第742章 如花，如夢
蘇晨知道，那是村民為了夜晚的冥婚，又開始表演那所謂的負心人戲劇了。
「於是恍恍惚惚之間，我下意識的返回了東嶽山，那也是我十幾年來，第一次返回東嶽山。」
「貴一集團少爺趙如真，貴一，詭異，我早就該猜到的。」
蘇晨站起身，扯了張紙巾塞給那個濁淚橫流的可憐老者。
「你聽到了嗎？這就是村民為趙如夢寫的曲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趙如真最終還是擦乾眼淚，收拾好了心緒。
「還有，難道你沒想過，你這樣做非但不會讓她放棄，反而還會逼死她？」
而是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沿，和著如花的曲子。
「這首曲子叫什麼？」
趙如真雙眸空洞著望著遠方，也不知在回答蘇晨的問題。
蘇晨這下忍不住了。
她一笑雙臉生霞
「驀然以這種方式結束了我服役的人生，我是從未設想過的，我以為我最後會安靜的死在某個角落。」
不是說組織的人不和-圖-書能進東嶽山嗎？
「如夢！」
「你雖然很可憐，也有苦衷，但是我真的很想罵你，你也太直男了，也太自以為是了！」
「組織得知此事之後，命我即刻退役，安享餘生。」
他著舊衣添新蠟
蘇晨下意識追問道。
聽到這，蘇晨大概已經猜到了一些什麼。
聽著這個蒼老男人的真情流露，蘇晨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趙如真哽咽的再也說不出話語。
聽著趙如真情真意切的聲音，蘇晨微微一怔。
準備等到最後再做詢問。
輸了少年，負了她？
春庭明月冷寥落不還家
「可惜，當我走到奈河村的時候，突然就沒有勇氣走進去了。」
「不，她自始至終要的只是你回來啊！」
趙如真抹了把眼淚，沒有回答蘇晨的話語。
「多謝。」
趙如真無奈的搖了搖頭。
還是在呼喚心上人的名字。
趙如真看到的是過去的回憶。
「所以，那個和_圖_書所謂趙如真找到了親爹，做了富二代，終日燈紅酒綠，成了負心人的消息也是你傳播出去的？」
這席話說完，趙如真再也控制不住，放聲哭嚎了起來。
「更何況，她還未老，依舊如花似玉，她還有未來，我何必再不要臉的出現在她的世界中？」
……
如夢人似玉如花
蘇晨自嘲的笑了笑，然後繼續問道。
聽到這，蘇晨下意識皺了一下眉頭。
「我如今垂垂老矣，隨時可能死去，我和她相認又能如何，讓她眼睜睜看著我死，再狠狠傷害她一回嗎？」
心中壓抑了十來年的心酸，在這一刻徹底潰堤，奔涌開來。
「但是現實就是如此弄人，卸下了肩膀上那沉重的責任，我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她抖落飄絮滿頭挽起長衣袖
春酒長堤灑殷殷許榮華
冬雪紛紛又是一年
「是，我當時想讓她徹底死心，早些另覓良緣，於是就拖組https://www.hetubook.com.com織的關係，偽造了這些新聞。」
蘇晨笑了笑。
蘇晨入眼的是荒涼的風景。
他輕聲道。
她等到雪漫了眉頭】
「因為我看到，她就站在村口小河旁的柳樹下，她就那麼遙望著村外。」
是啊，他輸了年華，還輸了她。
誰人歡喜花燭下
問良人曾在故夢裡有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隱隱約約的戲曲聲。
蘇晨望著對方佝僂的背影。
「後來又過了許多年，某次出任務，我們遇到了難以逾越的難關，我的師父當場身死，而我也身受重傷，拼盡了壽元才僥倖逃脫。」
書連場老了皓齒明眸
他掃了眼趙如真那蒼老的樣貌，心中微微有了些觸動。
十八年溫柔他睡在明月樓
為啥他能回來？
他沉聲道。
蘇晨沒有勸導安慰對方。
【十八年守候她站在小渡口
「為什麼不去見她？」
然後嘆了口氣道。
趙如真依舊聲音不帶任何感情的講述自己的過hetubook.com.com往。
「她的人生只剩下等候了，結果，你卻偏偏不讓她等，那她就只能去死了。」
蘇晨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對方，只是點了點頭，岔開話題。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讓她放下，想要讓她不要再等我，我沒想到她……」
十八年溫柔他睡在明月樓
「不好意思，剛才我有些失態了。」
【春光半窗竹馬青梅皆舊
「那一瞬，我心中滿是惶恐，我怕面對她，於是我逃走了。」
沉默了許久，老爺子擦了擦眼睛，轉過身歉意一笑。
「所以你變成這樣就是因為那次規則怪談？」
指畔佳人香餘韻猶未收
「是的，經那一役，我徹底廢了，一身本領包括我的壽命全部付之東流。」
「她要的是外面那廣闊的世界嗎？她要的是另覓良緣嗎？她要的是天長地久嗎？」
「既然已經傷了她這麼久了，何必給她希望再讓她絕望呢？」
「沒關係，之前的事我已經忘了。」
春花開又落秋風吹著那夏月走
趙和_圖_書如真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
輸了少年負了她】
「你才是她的世界啊！」
去水房洗了把臉之後，他又恢復成了之前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不過蘇晨也沒打斷他的話語，而是放任他繼續說下去。
……
趙如真嘆了口氣幽幽的道。
「見笑了。」
蘇晨追問道。
趙如真臉上皺紋擠成一團，表情愈發崩潰。
哼出了一首新的詞。
「尤其是當我回到人類正常環境之後，那是一種極其不適應，恍如隔世的感覺。」
一個蒼老的男人，哭的卻像個稚童。
「你知不知道，正是你這些自以為是，正是你那莫名的責任感，才害的她毅然赴死？」
他明白，現在讓對方發泄出來心中積壓的情緒，比任何安慰都要有用。
他點新燈照舊畫
側耳傾聽，戲曲此刻恰好唱到那首《如花》。
「不客氣，下面我們談正事吧，從你的故事中，我發現了一些疑問。」
蘇晨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你問。」
趙如真望著奈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