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破碎布偶
江城迅速回頭,同時拔出左輪槍。
娃娃的正臉很模糊,僅用簡單幾筆勾勒出輪廓,背面則用某種黑色塗料寫著「弟弟,六歲」這四個字。
于蛟說道:「陳老哥一天多沒吃飯了吧?身體虛弱又高度緊張,把動物看成人也不是不可能。」
眾人為去留犯了難。
除此之外,身上就只余單片鏡和遊魂戒指這兩個高級詭異物品。
陳溢一愣,臉上閃過一絲慌張,往後退了兩步。
「往好處想。」王梓說道:「說不定這裏並不是什麼島嶼,我們可能是在奧德市某個未開發區域,只要沿岸一直走就能走出去。」
「當然有了,教會和旅社都有,躺在我身邊那傢伙就是旅社的檢測員,我昨天剛跟他認識。」
「這樣啊……」
江城還是頭一次聽說海洋檢測員這個職位,他還以為教會裡都是些不幹正事的。
「怎麼?」
「好。」
他們一個叫于蛟,一個叫陳溢,彼此都不認識,後來聊了幾句,發現兩人都是奧德市近海某片區域的。
「但萬一小島並不在近海區域,那麼可能幾個月都不會有船隻路過。」于蛟說道。
「對對。」陳溢點了點頭,「我媳婦還懷著孕,第一個孩子年紀還小,才幾歲大,家裡沒別的人。」
現在他收穫的寶物越來越多,這枚懷錶經常被遺忘,偶爾會想起,拿出來看看。
「枯枝有被踩碎的跡象,這裏地面有兩個較深的凹痕,是長時間蹲伏導致的,碎葉被踩入泥沙中,至於這個……一個破布娃娃……和*圖*書」
在聽到他們的對話后,對方依舊選擇逃走,那麼是敵非友的可能性很大。
他鄭重說道:「日後回到奧德市,如果有什麼需求,你大可來找我。」
于蛟利索的爬上後面的椰子樹,像是一隻行動敏捷的猴子,從樹上摘下幾個椰子,讓眾人暫時果腹。
其餘人都一樣,就連於蛟和陳溢兩個漁人都沒來過這裏。
背後那把刀已經砍的卷了刃,刀身上也出現了一條裂痕。
這是一對中年夫妻,都是企業高管,一個叫秦月,一個叫王梓,半個月前出海,本是為了慶祝結婚十八周年。
但這個名叫千樹的青年並不害怕,看他的眼光甚至有幾分崇拜。
「如果是個小島,或許我們應該沿著島嶼走一圈?」王梓提議,「沿岸留下求救的符號,然後燃起焰火,讓路過的船隻注意到我們。」
可能是由於這段時間一直在海上生活,所以他並不認識江城。
「陳先生手背上那道痕迹,是小孩才能抓出來的印子,而且這抓痕很新,應該就在這幾天。」
他說道:「以前我聽我父親說過,這片內海有很多傳說,有大海怪,有那種空無一人的鬼船,也有隨處漂流的島嶼。」
其中幾人肚子還餓了,越發感覺難受。
「小兄弟,大恩不言謝。」
那聲音越來越遠,漸漸消失。
「他叫楊河,是奧德市旅社那邊負責海洋檢測的。」千樹如實回答,「以前我只知道旅社有同樣的崗位,但一直沒碰見過,直到昨天,在返程的
https://m.hetubook.com.com路上,我跟他坐上了同一艘游輪,都感覺到了對方的詭異氣息,於是就認識了一下。」
「那就往裡面深入?找一下原住民?」
最後那兩個旅遊的傢伙身體最虛弱,江城動用了水晶球才將他們救活過來。
算上江城在內,總共七個人流落這個地方,其中四個都是普通人。
于蛟同樣是個二十齣頭的小夥子,很年輕,但打魚經驗相當豐富,從小就跟他父親在船上漂泊,前半輩子有一半的時間都在船上。
可惜這玩意只是個低級詭異物品,旅社批量製造的東西,每次一到關鍵時刻就沒用,這次也一樣。
昨天海面上忽然颳起大風,他本想返程,沒想到越接近奧德市,風浪就越大。
江城點了點頭,隨後看了眼水晶球。
他跟他妻子秦月的關係似乎並不和諧,這次出海旅遊就是為了彌補夫妻關係。
這個未知區域如果有什麼危險,還得靠江城來應對。
正說著,地上那個叫楊河的傢伙也醒了。
王梓扶著自己妻子,勉勉強強起身。
江城則緩緩拔出背後的刀,撥開身前的草木。
但也有心態不好的,那就是另一個漁民陳溢。
「人到中年,什麼都看開了。」王梓笑了笑,把砸開的椰子遞給自己妻子。
在昨晚的戰鬥力,他身上這件黑色作戰服已經碎了,現在只是一件普通且破爛的作戰服。
「奧德市教會還有這種職位?」
教會是個崇尚力量的組織,有這種崇拜的情緒也正常。
「我叫m•hetubook.com•com千樹,奧德市教會所屬海洋檢測員。」
「且不說有沒有原住民,就算有,但萬一都是野蠻人,那咱們可就慘了。」
這樣的地形,如果有人從後背偷偷接近,江城不可能沒有察覺。
江城伸出手去,仔細摩挲片刻。
「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江城問道。
「嗯。」
一場災難過後,兩人的關係迅速升溫。
「尼龍布料,現代文字,有魚腥味,對方並不是什麼原始人,與外界應當有接觸。」
「嗯?」
其與眾人也紛紛往後看去。
與他相對的陳溢忽然指著他背後的叢林,大聲說道:「有人!」
裏面樹木茂密,植被叢生,清晨的陽光透過間隙灑落,留下一大片碎金般的光陰。
江城只能希望這枚心臟能對他的實力有所幫助,不然就真的虧大了。
「應該是吧。」陳溢緩緩來到江城身側,看了眼叢林內的場景,「我在海上行走多年了,視力一直很好,不大可能看錯。」
千樹是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雖然個子不高,乾乾瘦瘦的,但精氣神很足,一對眼睛十分明亮。
這次損失不可謂不慘重,唯一賺到的就是那顆巨大的心臟。
「我知道你,江城候選人,你這段時間可出名了。」
忽如其來的變故,讓這個海灘上的氣氛驟然緊張。
長期的辛勞,讓他看起來比同齡人更老成一些。
「你……你怎麼知道?」
這一次,江城有了新的發現。
七八月份的椰子最香甜,現在已經十二月份了,只能慶幸奧德市hetubook•com.com的氣候不錯。
「王老哥心態不錯。」千樹贊道。
「不知道。」楊河也是這個回答。
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早在他蘇醒之前,就一直在觀察他們?
或許是時間與風吹日晒的緣故,這幾個文字都很模糊了。
江城注意到他手背上有一道很淺的抓痕,於是便問道:「陳先生家裡有孩子?」
「我聽說你一刀就砍斷了齊麟執事的腦袋,還逼退了莫羽執事以及蓮月執事,連續殺了十多個候選人,周圍十多座小城市的教會都被你殺怕了。」
這個小島上看來並不缺吃的,眾人至少短期不會被餓死。
江城關上懷錶,將其揣回懷裡。
在得知江城也是旅社的成員后,他似是鬆了一口氣,坐在沙灘上,放鬆了戒備。
禍兮福之所倚,所以王梓現在心態特別好。
「這……」陳溢面露疑惑,再次看了眼叢林內部。
他同樣很年輕,不足三十歲,但顯得很疲憊,眼睛里滿是血絲,身體也比千樹虛弱很多。
千樹與楊河也並非太強。
昏迷了這麼長時間,但他身體依舊正常,沒有表現出任何虛弱的感覺。
所有防禦物品都碎裂了,沒一個倖存。
千樹比較好奇,認真問道:「會不會是原始人?我聽說以前那些未開發的島嶼上,有許多原始人的村落,後來為了旅游業發展,殺光了那些原始人,但相關負責人騙城市居民說是把那些原始人遷去了別的地方。」
最終,一個巨浪打來,他所在的小船側翻了。
後方的叢林一片晃動,似乎有什麼動物往深和_圖_書處逃走了,只留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不清楚。」千樹搖了搖頭。
地面有許多枯枝碎葉,還有腐爛的藤蔓。
那兩個漁民的身體都還不錯,可以正常行動。
身為教會的海洋檢測員,他這幾個月大部分時間都飄蕩在海面上。
「我叫江城。」
這個叫千樹的年輕人第二個醒來,很快向江城講述了他的遭遇。
江城用匕首挑起娃娃,仔細看了看。
「他叫什麼名字?」江城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另一個詭異生物。
「別急,保持鎮定,我們肯定能離開這裏。」
如果是正常人,在看到他們七人後,不應該這麼直接逃走,畢竟其中六人身上都穿著救生衣,很明顯只是遭遇了海上風暴的普通人。
江城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凶名在外,在許多教會成員眼中就是個四處行走的屠夫。
這時候最重要的就是隊友,隊友不能拖後腿。
陳溢已經三十多歲了,身體還算健壯,皮膚黝黑,在海邊坐立不安,神色十分焦慮。
接下來,剩餘的人接二連三醒來。
江城取出旅社的懷錶,看看這個表能否給他一些啟發。
在未知環境里,面對任何東西都得謹慎,哪怕一根枯草都可能要了眾人的命。
江城警惕地走到從林外,往裡看了一眼。
「然後我就到這兒了,剛剛才醒。」
江城轉過頭問道:「陳先生,你確定你看到的是一個人?」
在比較隱蔽的草木角落裡,有一個殘破的娃娃,也就巴掌大小。
兩把匕首尚在,背後的獵槍還剩十八枚子彈,左輪槍還剩不足百發子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