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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人受過

作者:紅塵紫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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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西安事變 第53章 機密任務

第二卷 西安事變

第53章 機密任務

漢威也走到船外,看著香丫兒在努力的搖著櫓。森森的水影,夜色濃濃,嘈雜的人聲已經被遠遠拋開。
這個撐船的小官兒就是當年大姐家的『香丫兒』,漢威今晚頭次同他重遇。
「同悅樓」的花船穿梭在傍晚紅紅的流蘇燈彩灑下的黯晦的昏昏的光,掩映著碎香河河面上朦朧的煙靄和漾漾的水波。夜風夾帶著遠近雜沓的喧喧的歌聲人語及悠然間歇的槳聲忽遠忽近的游弋。周圍窯姐們拉客、打情罵俏的酸酸甜甜的帶了濃重方言的喧鬧聲不絕於耳。紙醉金迷的熱鬧場面不亞於十里秦淮的風月場。
「哪裡有客人划船的道理?你還是回艙里去,裝客人都裝不象。」香丫兒留著齊肩的半長的發,鬢角別了根別緻的盤花卡子,上面還掖了多素雅的夜來香,這是一路上看到的很多小官兒流行的裝束。
「快!不好了,有條船追過來了!」香丫兒跳進船艙,漢威透過窗向外看,果然有條巡查船向他們駛來。
水道接頭的主意是漢威出的,但是花船作為掩護和香丫兒的出現都是鬍子卿為了掩人耳目而精心安排的。
香丫兒斜睨他一眼罵道:「hetubook•com•com嫖客和窯姐兒還能幹什麼?你是不是想讓他們看出破綻?」說罷不容分說的伸手去脫漢威的衣衫,被漢威一把將他的手打開。
香丫兒邊扭身看著窗外越來越近的稽查船,邊抓散著自己的頭髮弄出慵懶的樣子。忽然,香丫兒象個小野貓般一把將漢威撲倒在艙板的被褥上,笑鬧著壓了措手不及的漢威就在他清秀的面頰上親了一口,輕聲嬌笑說:「好戲開場了。」
其實漢威從剿總里近來私下流傳的一些激進的宣傳冊子,就猜出剿總里肯定有人跟北邊『通敵』,但他沒想到鬍子卿。
「我來幫你?」漢威走近前。
櫓撩起有節奏的嘩啦啦的水聲,在晚風夜色中一路前行。漢威也盤算著但願天從人願,一切平安的交差就了卻了鬍子卿的心愿,可能這次是他能為鬍子卿在西安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香丫兒對漢威的憤怒彷彿並不意外,扶了搖晃不停的船艙盈盈的笑了柔聲說:「我還冤呢,我這是倒賠呢,還不是幫你演戲過場。」
「不知道是稽查隊的還是黑衣社?」,漢威暗自尋思,但不管被誰發現出破m.hetubook•com•com綻,都會有問題。
那小官兒只是笑而不語,指了船桅上弔的那個表示有了客人的一串迎客燈,示意他今晚已經有了生意了。還有客人藉機跳上他的船,在他臉上邊掐捏著邊調情。這個小官兒都不溫不火的笑盈盈的應對著,時而嬌柔如淑女,時而潑落如悍婦。
坐在花船船艙里的漢威都暗自感嘆這個小官兒真是個尤物,儘管他一直覺得這些皮肉生涯的男妓都如怪物般令他難受。
漢威知道鬍子卿已經出了兩千大洋幫二月嬌贖出了在「同悅樓」作小官兒的孿生哥哥香丫兒,他的大名叫林寶玉。因為贖人的事情還是鬍子卿派漢威去出面幫二月嬌同「同悅樓」去周旋的,只是漢威一直沒能得見這香丫兒本人。剛才聽香丫兒在船頭同那些嫖客嫻熟的打逗說笑,漢威都覺得一陣陣臉紅。
漢威知道,鬍子卿為了做成這件事情已經是孤注一擲了。如果他不出馬,肯定鬍子卿會衝動的冒了黑衣社重重天網,親自來解決這個事情。
漢威聽了他清楚坦蕩的解釋,很為他的真誠和大胆感動,也對鬍子卿多了分敬重。漢威知道,和*圖*書這個事情一旦處理不好,敗露給了何先生知道,怕鬍子卿很難收場的。而鬍子卿此舉又毫無私心雜念,完全出於報國無門的無奈下,一條迂迴冒險的線路。支持抗聯,做成功,天下百姓也不會感激他鬍子卿的貢獻,因為這事根本就不能說與人聽;如果事情失敗,聲敗名裂,身陷囹圄的肯定是他鬍子卿。
「快!把衣服脫了!」香丫飛速的把被褥鋪開在船板上,三下兩下地脫下了褲子扔在一邊。
漢威是在臨去西京前,為鬍子卿辦一件棘手的難事,而且是個絕密的「冒天下大不韙」的難題。
「同悅樓」的船悄然的駛離了河道,向黃河介面的那片蘆葦盪劃去。划船的小官兒長得十分俊俏,單薄的淡粉色的仿古的短衫和黑色寬闊的長褲,被晚風吹得標緻的體態盡顯。這種「小官兒」在男風盛行的現世里十分的熱俏,所以船擁擠在河道的時候,不少長衫的客官跟他打探著價錢。
他發現這個事情還是一次去開飛機時,鬍子卿的私人駕駛員安德魯說漏了嘴。他曾經在四月初陪鬍子卿單獨開飛機去過洛川。安德魯只是憑了他那股天生的自負,吹噓和圖書炫耀著在洛川那邊看到的土窯洞和風情。但漢威則是出於對鬍子卿的安全考慮,已經快被嚇得魂飛魄散了。鬍子卿也太大胆了,他堂堂一軍統帥,這是在做什麼?難怪黑衣社天天如蒼蠅般緊盯了鬍子卿,也真不怪何先生冤枉他,這不就跟投敵叛變沒有區別嗎?漢威是堅決理解不了鬍子卿的舉動的。
鬍子卿自從西京回來后就大病了一場,咽炎的病又犯了,最嚴重的幾日高燒不退還咳了血。十多天過去身體才痊癒。
既然鬍子卿拿他當朋友,漢威也直言不諱的找了機會盤問鬍子卿。說來也可憐,為了防特務隔牆有耳,他和鬍子卿兩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那次在花園裡的談話都要用英語。鬍子卿聽了他的質問沒有大驚失色,只是平靜的對漢威說,他會立刻找個借口讓安德魯回國。另外,他是在『通共』,但那只是為了商量抗日的計劃,他這一生都不會也不可能背叛何先生,除非何先生也跟黃主席那樣叛國投了日本。既然他鬍子卿有心無力去打回東北,總該支持有此愛國抱負的隊伍前進吧。所以他在私下資助東北抗聯,因為他的力量遠遠比那些大學生和*圖*書沿街義演乞討募捐錢物去抗日來得容易些。
漢威一把將他用力扔開,剛要打罵,又馬上意識到船艙箱子里的楚大元,緋紅了臉低聲斥罵:「下賤!」
此刻的船艙的兩個大木箱里,有著鬍子卿不可告人的秘密。一隻箱子里,是一個大活人,那是進步分子楚大元先生,他在洛陽被逮捕后,社會各界都在想方設法營救他。
這種『操勞病』大哥漢辰也有病根,漢威很知道得了這病,除根是不容易的。
在各方的努力下,終於幫楚大元越獄逃離虎口。是鬍子卿的專機把他偷偷帶到了離共軍咫尺之遙的西安,如今正在躲避了黑衣社特務的層層搜捕,抄水路將他送去安全地帶。船上還有前線的抗日聯軍急需的藥品,單是任何一件事被查出來都是要掉腦袋的。
紅暈立時飛向漢威的臉頰,「你這是幹什麼?」,漢威羞憤的質問。
「楚先生,再忍忍,船已經出了河道了,再有一個鐘頭,估計就快到了。」漢威低聲對箱子里說,箱子里也傳出聲低沉的應答:「多謝了!」
應鬍子卿的安排,漢威搬住到了胡公館,利用臨去西京前的最後一段時光幫助鬍子卿料理一些公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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