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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人受過

作者:紅塵紫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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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西安事變 第81章 重逢

第二卷 西安事變

第81章 重逢

說笑間,漢辰就推卻了鬍子卿的安排,執意留在漢威這裏住這兩晚。鬍子卿也沒太爭執,知道漢辰不想太麻煩他,就依了他。
楊漢辰見弟弟吞吞吐吐神色憂鬱的樣子,猜想他肯定還是為了前些時候冒犯鬍子卿而惹出的禍事來向他解釋,估計他還是怕被責罰。也就堆出些緩和的模樣安慰他說:「你今天也累得吃不消了吧?明天有閱兵,你還是早些歇了,有話明天再說。」
見漢威連連稱是,漢辰也沒再多責怪他,又說:「你還偏戳他的傷處,提霍文靖先生,霍先生的事情你小小年紀又知道多少,人云亦云的。」
鬍子卿只是話中有話地對漢威說:「我不會同你計較,只是不知道你大哥知道你近來的作為會如何罰你。」說著又笑對漢辰說,「你這個弟弟呀,這鋒芒外露、膽大胡為的樣子可一點也不像你。你還是快把他領回去,再晚些若真惹出什麼禍事,你不要怪我胡孝彥帶壞了你弟弟。」
漢威不假思索地笑罵道:「你少來唬我。」
還是鬍子卿打破僵局說:「夥計,你見了,你這個兄弟,我是管不住了。」
漢辰也是很久沒見這個平日極其寵愛的幼弟,就對他說:「不然,你就留下來跟大哥一起睡吧。」
這若是在家裡,漢威相信這個一直在耳邊教誨他「非禮勿動,非禮勿言」的大哥當場就會對他拳腳相加,而今天大哥竟然沒發作。
漢威慌忙退後兩步,規矩地垂手恭立在那裡,怯聲叫道:「大哥,胡司令。」
二月嬌笑了說和*圖*書:「我下世若能投胎做個女人,就一定選了你嫁了。」說了,就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撫摸漢威那線條優雅的面頰,漢威竟然也頭一次不去阻攔他,任憑二月嬌嬌嫩的小手順了他的面頰溫柔地撫下。
漢威暗恨鬍子卿這個時候還給他落井下石,心跳得如小兔子一般,等待著大哥的發作。
隨了二月嬌「啊」的一聲尖叫,手中那隻又肥又胖的翠綠冰涼的大菜蟲掉在地上。漢威如孩童時那惡作劇成功時得意地放聲開心大笑,一步跳開到園圃的那一邊。二月嬌憤惱地拎了水桶,滿院追了漢威,撩了水追打他,二人鬧作一團。
清晨,二月嬌拉了漢威在苗圃里給一園的菊花澆水拔草,漢威忽然神秘地笑著,攥了拳頭伸到二月嬌眼前說:「嬌兒,猜猜我揀了個什麼稀罕物?」。那副眉飛色舞的得意樣子,二月嬌不由也好奇起來,說:「總不能是揀了金條、翡翠,看你得意的。」
二月嬌安排了人進來伺候,就借口去戲班,急忙離開了。
漢辰關切地看了看他的傷,已經大好,痕迹還是清晰可辨。就說,「你也是欠打,連鬍子卿這麼隨和的長官都被你逼得動了手。」
漢威詭異地調皮笑說:「稀罕物就是稀罕物,猜不到就不給你看。」
漢威去了訓練營,四處巡視一番,就召集了朱芳信和幾個軍官緊急開會,部署明天的任務。直忙碌到晚上,趕回家的時候,大哥也是剛從何先生那邊回來不久。
漢威略顯猶豫,他身上和圖書的傷經過這個月雖然外傷已經大愈,但筋骨的內傷時時隱痛。他不敢肯定自己能撐持多久。鬍子卿看了他猶豫的神色,問道:「怎麼,剛才見你跟小林老闆玩鬧,這身子還挺靈活。到了正事上,還忌恨我打了你這幾棍子,拿捏起來了?」
有過在上海朝夕共處的那段經歷,兩個人再相處在一起也融洽很多。二人常擠了一張床共枕而眠,漢威聽二月嬌講他童年往事,及梨園歲月里那些艱辛的故事,被他的淚水歡笑打動。而二月嬌也偶爾打聽漢威小時候的趣事,兩個人時常樂得聊天到半夜也不覺疲倦。
漢辰聽了皺了眉說:「你不是鬍子卿,他的難處你是不會知道,所以你也不要妄斷他的是非。就如同,他打你,你覺得屈委了你;你頂撞他的話,你怎就知道他就不憋屈?再者鬍子卿畢竟是長官、是兄長,無論說到哪裡,你也是太莽撞了些。」
隨了漢威的傷勢漸好,二月嬌開始鼓勵他下地活動。清晨早起,學打太極拳,在庭院的苗圃里鋤草養菊花;晚上,二月嬌去上戲,漢威就在那台盧定宇派人送過來的舊鋼琴邊,練習著久違的琴曲。二人小兒女般的過起了田園般閑逸的日子。
漢威心裏委屈,但還是應承了說這就去準備。
漢威本來是打定主意,今晚趁了鬍子卿未開口,自己把小亮的事情對大哥一一坦白。但一見大哥此刻也是一臉的疲憊勞頓,幾次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變得支支吾吾。
漢威壞笑了看著二月嬌那彎卷長hetubook.com.com睫下認真的鳳目,那眼睛正目不轉睛地盯了漢威逐漸張開的手。漢威詭笑了拉過二月嬌的手攤開,把手中的東西倒在二月嬌的手心裏。
一次二月嬌側卧著,目不轉睛的審視著漢威,看得漢威不自在的問他:「你盯了我看什麼,我臉上難道長包了?」
漢威自幼家教很嚴,對於情事並不深諳此道。而二月嬌身世坎坷,小時候落入梨園,曾被惡霸當男僮玩弄,后又被張繼組包養,直到張繼組近日另有新歡,才對他冷落。二月嬌雖然年紀小,但卻對情事比漢威知道得通徹些。
鬍子卿告訴漢威,何總理明天要視察西北軍務,而且聽說了漢威的士官軍團訓練營辦得很出色,一定要去視察、訓話。因為漢威畢竟是負責這個訓練營的主帥,而且朱芳信初到訓練營也不熟悉情況,鬍子卿要求漢威無論如何明天要露面主持閱兵。
不等鬍子卿開口,漢辰就命令漢威為前次出言不遜頂撞鬍子卿的事情,讓他給鬍子卿陪不是。
漢辰洗漱完,正欲睡下,又見漢威猶豫地晃了進屋來。
二月嬌被他纏得猜了幾次,漢威都笑了搖頭說不是,還提示他說,管保是件讓他見了吃驚的稀罕物。
見大哥面有怒色,聲音嚴厲了,漢威不敢多說,只服軟般討好地把頭往大哥的臂肘邊靠靠說:「漢威如今不管鬍子卿怎麼樣,漢威知道大哥絕對不會幹那些落人口實的尷尬事。所以大哥帶威兒回龍城吧,就是給大哥提鞋打水,小弟也不願意給胡司令當什麼臂膀了m.hetubook.com.com。」
漢辰一把按翻過漢威,照了他身後狠狠給了一巴掌,疼得漢威「啊呦……」的叫了一聲。
漢威才恍然大悟,原來二月嬌這裡在算著他,就惱了說:「好呀,看我不抓了你。」拎起澆水的那個小水桶就追了二月嬌滿院地亂跑,潑他。
漢威嘟囔說:「我怎麼冤他了,自從出了方之信的事,軍里都在議論他。東北軍的兄弟都在說,他胡少帥年輕時候伙了霍文靖為奪權造他老子胡大帥的反。結果事情敗了,就推了霍文靖這個替死鬼出去挨了槍子,自己沒事人一個,又腆了臉回去做他的大少爺。什麼東西!」
二人又在院里追鬧起來,二月嬌飛跑了躲著漢威躥出了二門,漢威忙追過去,就聽二月嬌在外面大叫一聲:「胡司令,楊司令,您二位來了。」
漢威拖著傷勢未愈的腰,靈活地騰挪躲閃著。二月嬌忽然放了桶,立在院中的甬道上,撫了把零亂的頭髮笑了說:「威兒,你莫跑,我只問你,你是不是屬鼠的?」
好奇心讓二月嬌撒嬌般的扳了漢威的手指,強要去尋個究竟。
二月嬌嬌嗔地說:「你若不屬鼠,為什麼見了我就『抱頭鼠竄』?」。
楊漢辰詫異地抓了漢威的手腕問鬍子卿:「你們兩個打什麼啞謎?漢威你到底做了什麼錯事,你胡大哥平日可是最護你的,怎麼也不依不饒了?」
漢威這才把方之信的慘死對大哥講。
漢威大為歡喜,忙應了聲去洗漱完,靠了大哥身邊卧下。
漢威這才知道大哥是隨了何先生來西安視察的,m.hetubook•com.com只逗留兩日,後天就要起身去外地為何先生做壽。
漢辰罵道:「說你年幼無知,你不服。跟了那些人胡亂議論什麼。」
二月嬌的性子,文靜中略帶了調皮,同漢威倒是有相像的地方。
但漢威心頭鬱積的那負擔總是不便對二月嬌吐露的,想起來就讓他如死期將至般的難過。該怎麼把小亮出逃的事情對大哥坦白呢?漢威索性不讓自己去想,有生的日子,能輕鬆就輕鬆的過幾天吧。
漢威也很奇怪,不知道他又冒什麼歪主意盤算他,就說:「你才屬老鼠呢,我屬兔子的。」
急步追到門口卻冷不防同迎面一人撞個滿懷,抬頭看時,嚇得把手裡拎的那個小水桶扔到地上,水濺灑了一地。
門口,一襲風衣身形偉岸的大哥楊漢辰和瀟洒的剿總副司令鬍子卿正立在那裡。估計也被二月嬌和漢威的追鬧搞得有點措手不及。
漢威倒也活絡,任是心裏還是有些不服,但當了大哥還是乖乖地給鬍子卿道歉賠禮說:「胡司令,漢威魯莽,言辭無狀多有冒犯,司令莫同漢威一般見識。」
漢威拗他不過,就說:「好好,你別動強,給你看就是。」
奇怪的是,大哥聽了鬍子卿的話只是和顏悅色笑罵了一句什麼,並不理會他適才的胡鬧,同鬍子卿互相讓著進了堂屋。
鬍子卿又對楊漢辰說:「夥計,你這幾天就跟漢威多處處吧,他有個秘密要對你坦白。你若是聽得氣了想責罰他,也不用再顧及我,我定是不攔你了。不過你最好等老頭子離開西安再說,明天的閱兵,我還要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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