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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他風有聲電影機！

「不在這裏玩了？」

到舊金山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從機場一出來，我們就乘車到了市北的西方電氣公司的厂部。在廠子對面的電話亭里，我給梅奧·霍桑打了一個電話。

我問了霍桑他們公司的生產情況。霍桑告訴我，這維他風電影機公司只生產了十幾台，用來裝在影院里的設備也只生產出了幾十套而已。

「那它的最大的缺點呢？」我問道。

到了洛杉磯市裡，我給洛克希德打了個電話。他聽說我要坐他公司的飛機去舊金山，很是高興，馬上讓人給我安排了一架。

「洛杉磯？！快餐！？這不是咱們的快餐店嗎？！」格里菲斯指著紙袋上面的標誌說道。

我搖了搖頭，指著面前的維他風電影機道：「還有，廠子里的這十幾台電影機我全部帶走，可以嗎？」

我們乘坐的這架飛機，能容納十幾個顧客，在機場的飛機中，算是中上等的檔次了，洛克希德還給我們配備了最好的飛行員。關上艙門的時候，他還對飛行員開玩笑地說道：「你小子可給我聽清楚了，無論如何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你飛機上的這些人，特別是最年輕的那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咱們公司就徹底完蛋了！」

我被他搞得無奈了：「行行行，別說了，你餓了就去找吃的。不過記得要準時回來！」

霍桑聽說我就在厂部的門口，很是驚訝，帶著一幫頭頭腦腦出來迎接。

「柯里昂先生，我們公司上個月才成功製造出第一台，經過一個月的改進和不斷的修整，目前的維他風攝影機已經基本可以滿足有聲電影的拍攝了。」霍桑驕傲地對我說道。

接下來，我把有聲電影的美麗前景給他們仔細地分析了一下，告訴他們現在砸了500萬，可一旦拍出來的有聲電影上映的話，那新裝修過的200家影院，可家家是夢工廠的搖錢樹呀。到時候，那錢還不像雪花一樣紛紛揚揚地飛到公司里來？！

第二天上午，當我們再次出現在西方電氣公司的院子里時，霍桑正在指揮著幾個工人把那十幾台維他風電影機裝箱。在雙方簽訂了合同之後，我帶著那十幾台電影機直奔機場。

這個機場面積不是很大，比起後世的那些國際性大機場就更加不如了。一眼望過去，跑道和倉庫里停了hｔtps://ｍ•ｈetubｏoｋ•ｃoｍ•coｍ幾十架飛機，而且其中有一多半都是小型的。但是在這個連汽車都是奢侈品的年代，能擁有這樣的機場已經很了不得了，更何況這還只是洛克希德公司眾多機場中的一個。

「老闆，這不是小事情呀，你可得考慮清楚。」格里菲斯提醒我道。

話音未落，這傢伙就竄了出去，沒過多久就抱了個大紙袋子大搖大擺地走了回來。

霍桑走到那個盒子跟前，把盒子打開，然後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你是為了它來的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說道：「從現在開始，一個月之內，你們能生產出200套放映設備嗎？」

我嘆了一口氣：「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錢這東西永遠都不夠花，好在還剩下200萬應急，再過段時間《吸血鬼德古拉》的放映利潤下來，加上傑克的快餐店和山立格的三廠幫補家用，公司倒不了！」

我翻了他一眼，對他基本已經無語了。

歷史上的維他風電影機，因為拍攝時是把聲音刻錄到臘盤上，所以放出來的聲音往往會有不小的雜音，這也是它最讓電影人接受不了的一個缺點。作為導演，我自然很擔心這個。

霍桑被我的話徹底震呆掉了，喃喃道：「柯里昂先生，這可太有風險了！這種裝備很不便宜，翻新一家影院的話至少需要3萬美元，夢工廠190多家影院，那就是將近600萬呀！因為你擁有半個專利，專利費就不用了，這樣一算費用可以減半，那也要300萬。如果電影反響不好，觀眾不喜歡的話，你這300萬美元可就打水漂了呀！」

反倒是胖子看得開：「我支持老大！這機子比原來的好用，而且又有聲音，拍攝的時候肯定很爽！」

我咬了咬牙齒，狠聲道。

他這話，差點讓甘斯等人當場暈倒。

我要做的，是搶先佔領這個高地。

當斯登堡告訴他們我花了300萬購進了200套放映裝備，準備把夢工廠所有的電影院翻新一遍的時候，辦公室里的叫聲差點把樓頂給掀到半空中。

等了半個多小時，甘斯才開著一輛貨車姍姍來遲，眾人七手八腳把電影機抬上車子之後，才晃晃悠悠地回公司。

不光是他，身後的斯登堡和格里菲斯也一個勁地拿眼睛撇我。

「柯里昂先生ｗｗw.hｅｔubｏoｋ•com•cｏm，你，你不用再想一下嗎？」霍桑結結巴巴道。

先是集體把電影機摸了個夠，然後攝影師們在一起討論這鬼東西好不好用，導演們討論如何利用一些新的裝置達到理想的拍攝效果，演員們則嘰嘰歪歪相互比較誰的聲音好聽誰的不好聽。

「老闆，你要去哪裡？！」斯登堡在後面喊道。

「300萬，200萬，那就是500萬，老闆，我們現在手頭好像只有700萬吧，都花出去了，不過日子了？！」巴拉開始為錢擔憂。

在滔滔不絕講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洛克希德才突然想起來我不是來參觀公司的。

「能。」霍桑失神地點了一下頭。

從西方電氣公司一出來，斯登堡和格里菲斯就炸開了。

因為是在海面上飛，加上天氣很好，所以景色很不錯。格里菲斯和斯登堡等人興奮地扒著窗口一直就沒有閑著，只有我躺在後面呼呼大睡。

因為我有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所以洛克希德特意讓這家機場的經理把財務報表拿了過來。去年這家公司的利潤是4000萬美元，今年的前幾個月份，收益都比去年的這個時候增加了幾個百分點，洛克希德一邊指著這些數字，一邊對我自豪地介紹目前公司的各種機型。

洛克希德一擺手：「安德烈，咱們都是一家人，不用說這些，來，我帶你們參觀一下這個機場。」洛克希德十分友好地拉著我，走進了機場的大門。

斯登堡大嘴一咧：「我今天乾的活多呀，這些電影機裝箱的時候，我不是還幫忙的嗎？」

我嘿嘿笑了一下，然後開門見山地問道：「霍桑先生，我來主要是有件事情想問問你。」

這可是有聲電影機呀！

「大衛，你覺得用這種機器拍出來的有聲電影觀眾會喜歡嗎？」我沒有正面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一行人進了他們厂部的辦公大樓，霍桑在他的辦公室里熱情地招待了我。

所以我這麼一說，他們也便欣然贊同。

我伸出手在那架嶄新的機器上摸來摸去，連連讚歎。

「如果聲音極為細小的話，錄下來就很困難。」霍桑對我撅了撅嘴，表示他們已經儘力了。

我笑笑，走向街道對面。

格里菲斯和斯登堡不傻，他們當然知道這個機器的威力，他們擔心的，只是風險。風險是有的，ｍ.ｈetｕbｏok•ｃoｍ.ｃom但是與獲得利益相比起來，那就太微不足道了。

到了公司，把十幾台電影機抬到辦公室里，一幫人就再也沒有安靜過。

「老闆，我覺得我們現在有很多盼頭了，不僅僅是傑克的這個快餐店，我剛才回來的路上，看見很多玩具商店都在賣三廠生產的吸血鬼的後續產品，生意極好。嘿嘿，老闆就是有賺錢的頭腦。」斯登堡一邊吃一邊拍我的馬屁。

胖子對錢這東西沒什麼概念，你只要讓他拍得爽，他就OK了。

雖然這台機器是最原始的臘盤發聲，有這樣或那樣的不足，但是霍桑有驕傲的資本。畢竟這個技術，是眾多電影人奮鬥了幾十年才最終修成正果的。

我走過去一看，真的是。

我圍著盒子轉了兩圈，然後點了點頭。

「霍桑先生，如果一個一般的默片影院，全部翻新換上新的放映設備的話，需要多少錢？」我問道。

「拼了！不就是300萬嗎？老闆，我們支持你，大不了再拍一部電影掙回來就是了！」斯登堡對我晃悠了一下他的拳頭。

霍桑笑得臉上的肉直哆嗦：「柯里昂先生，我們這是小廠，一年的利潤還不一定有你一部電影的利潤多呢。這半年，發展得還行，至少沒有餓死。」

洛克希德公司在洛杉磯南郊有一個機場，我們到的時候，洛克希德已經親自帶人在那裡迎接了。

加上斯登堡和格里菲斯在旁邊力挺，到最後，所有人都對我這個決定表示理解和支持。

「老大，我沒聽錯吧！300萬！？還是打了對摺？！300萬完全可以開60家新的電影院了！」甘斯竄到我的跟前來，為花出去的那300萬美元心疼。

「滾！要玩你自己玩！看舊金山的女人不玩死你！」

我站了起來，走到那個盒子跟前，看著裏面的東西，口水差點流出來。

「柯里昂先生，怎麼也不事先打聲招呼呀？我也好安排人去接你。」半年沒見，霍桑明顯胖了許多。

也正是這一年，默片的喪鐘，敲響了。

霍桑的臉色頓時嚴肅了下來，他撓了撓頭對我說道：「雜音是有點，但是如果在拍片的時候片場保持足夠安靜的話，一般不會對電影成品有較大的影響。另外，演員的對話錄音，你可以放心，這是我們研究的重點，經過測試，基本上雜音不大，這種電影機，最大的優勢是和_圖_書在大場面上，各種聲響混在一起的鏡頭要是用上它絕對沒錯！」

打完了電話，我們幾個人就站在街邊等待。這個時候，正是每天洛杉磯最熱鬧的時候，匆忙擁擠的人潮中，我們幾個人守著一堆東西站在街道旁邊很是惹眼。

斯登堡費勁地指了指遠處一個街角：「你們這觀察力，還導演呢！那不是標誌嗎！？」

中午到洛杉磯，斯登堡給甘斯打了個電話，叫他從公司弄兩車來拉貨。

「柯里昂先生，你準備拿一家影院作試驗？」霍桑笑道。

整個房間里的人，霍桑，斯登堡，格里菲斯，全都傻了眼。

「老闆，我餓了。」斯登堡可憐巴巴地對我說道。

「瞧瞧我這記性，不行了不行了，人到中年就不行了。」洛克希德連聲嘆氣，然後叫經理帶我們去機場。

霍桑哈哈大笑打斷了我的話，低聲道：「柯里昂先生，你就是不說，我也已經知道了。呵呵。」霍桑轉臉對身邊的幾個手下點了一下頭，那幾個手下走出房間不多一會，就抬進來一個盒子。

霍桑捧著支票連連點頭。

「那就好。」

「老闆，我們190家電影院全部要翻新？！」雅塞爾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全部翻新。」

我搖搖頭：「不是一家，是夢工廠的全部電影院！」

「找個地方睡覺！我累了！明天就回洛杉磯！」

「洛克希德先生，真是麻煩你了。」我笑道。

格里菲斯愣了一下，然後回答道：「我覺得會喜歡，但是你這樣做，有點冒險。」

然後，我看見都納爾突然對我樂了一下，接著帶著萬分期盼的口氣對我說道：「老闆，你剛才說什麼一旦有聲電影上映的話，會怎麼怎麼樣，那是不是說，公司要準備拍新電影了？！」

「我和老闆在後來的路上算過了。人工費、建築材料費這些費用，每家影院基本上在一萬塊左右，那就是200萬。」斯登堡對雅塞爾揚了揚眉毛：「雅塞爾先生，這回公司可是在你的影院系統花了血本了！」

霍桑苦口婆心地對我說道。

「拍攝的時候，會出現很大的雜音嗎？」我問道。

「老闆，你怎麼一下子就拿出了300萬美元給他！？還有，我們的所有影院都要重新裝修換上新的放映設備？！」斯登堡圓睜雙眼，使勁往下吞了口口水。

我坐在沙發上，從口袋裡掏出支票簿，寫了一張hetubook.com.com300萬的支票，遞給了霍桑。

「斯登堡，你小子怎麼知道附近有咱們的店的？」我有點好奇，雖然聽傑克說開了一家分店，但是從來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呀。

這東西原來我在很多照片上見過，當時覺得老得掉牙，沒想到現在看了，心裏會熱血翻滾。

「還有一點，柯里昂先生，我估計你早就知道了。這種電影機拍片的時候沒問題，但是放映的時候必須在影院里裝上整套的音響設備，要不然的話，觀眾根本聽不清楚，對放映員的要求也很高，他們必須充分熟悉新型放映機的習性，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霍桑先生，公司現在發展得不錯吧？」我端起霍桑特意給我準備的茶，喝了一口，意味深長地問道。

斯登堡從裏面掏出雞翅、雞堡亂七八糟的一大堆東西，大家站在路邊吃了起來。

我和格里菲斯眯著眼睛望過去，果然見極遠處有個招牌。這麼遠的地方，這傢伙居然也能發現。

「可那要花很長的時間，光人工費、建築材料費這些亂七八糟的費用，就是一筆不小的錢呀？！」雅塞爾大聲道。

從洛杉磯到舊金山，飛了整整兩個半小時。

「幾個小時前你不才吃過飯嗎？」我怒道。

我嘆了一口氣：「你們說我冒險，我也這麼覺得，一下子投進去了300萬，不用你們說，我也會考慮到其中的風險，但是你們心裏不也都是看好這種機器嗎？大衛、斯登堡，未來電影，是屬於有聲電影的，我這樣做，就是想搶佔先機，這一年，絕對是好萊塢電影最關鍵的一年，誰要是把握住這個機會，不但能立於不敗之地，而且會一躍而起發展壯大！為了夢工廠的未來，這300萬，即便是打水漂，也值了！」

「我到這裡有事情，順便過來看一下。」我自然不能告訴他我是專程而來。

歷史上，華納兄弟不就是靠著有聲電影一躍成為好萊塢五大頂級電影公司之一的嗎？一部粗糙的《唐璜》，賺了個盆滿缽溢，引起整個好萊塢蜂擁而起，有聲片一夜之間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當時為了能搶先一步，有的公司甚至不惜把自己電影院的觀眾驅趕出來連夜翻新。

我微微一笑：「霍桑先生，我堅信觀眾會喜歡這個機器拍出來的電影的！我早就對你說過，這項技術會永載史冊的！」

霍桑看著我，像看個瘋子一樣，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