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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萬歲

作者:張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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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老爹的葬禮

第599章 老爹的葬禮

二哥說大哥沒有良心,是個冷酷無情的人。
我在伯班克附近買了一個小農場,花了40萬美元。那塊地方風景很好,土地也很肥沃。我和你們的媽媽就在那裡認識,那個時候,我們都沒有錢,最大的夢想就是把那片土地買下來,做個小農場主,安安靜靜過日子。那裡是我們的家,留下過一家人的幸福時光。這個小農場,也留給安德烈。我是用不到了,算是給你留條後路,一旦公司有個什麼閃失,這麼一大家子也不至於去睡馬路。
老爹的死訊,使得很多人發來了唁電。
與此同時,美國社會各界的民眾也紛紛發來他們的慰問信,每天都有上千封信從四面八方飛來,而洛杉磯民眾更是紛紛趕到伯班克,把手中的鮮花,紛紛放在了那家夢工廠電影院的門口。
柯立芝、胡佛代表美國聯邦政府表示慰問,傳統教派的教宗瑪麗亞一世、梵蒂岡教廷教皇庇護十二世、波蘭政府總理畢蘇斯基、愛爾蘭總統沙文·波德、德國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領袖阿道夫·希特勒等人也發來了唁電。
我一生沒有什麼積蓄,都投到了當初的那家電影院里。這些年來,得到不少養老費,前前後後加在一起,竟然也有500多萬。
這些錢,一部分我建了28家孤兒院,我去世之後,這些孤兒院全部轉入我的小兒子安德烈·柯里昂的名下。安德烈,你老爹是個沒有多大本事的人,一輩子沒有讓你們三兄弟過上好日子,如今你事業大了,手中的錢也多了,但是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忘記了自己的良心。這28家電影院,算是我為你做的一點事情吧,幫助你增添一些名聲也好,幫助你做一些善事也好,希望你能繼續做下去,為了那幫孩子,也為了我。
大祭司和瑪麗亞一世的祈禱之後,來自28家孤兒院的孩子們站在風中唱起了安魂曲。
二哥的婚禮,我的婚禮,他不出現,這還說得過去,可現在老爹去世了,他竟然連臉都不露,這連我都接受不了。
老媽在我和二哥的攙扶之下來到墳墓旁邊和圖書,她把手中的花拋向棺木,然後看了好久好久。
「三十年來,你總是說沒有給我好日子過,可是你知道嗎,只要和你在一起,和孩子們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如今你走了,你現在那邊安排好,再過些年我就過去。別的我不要求,千萬別忘記在天堂上,也給我建一間電影院,就像咱家門前的那個電影院一樣,我還想可以一起看電影。」
夢工廠人依然按照我的命令,各司其職,該幹嘛幹嘛,在我看來,這是我的私事,和夢工廠沒有多大的關係。
而二哥雖然從小混到大,但是對於家庭比我和大哥都要看重,平時回去陪老爹老媽最多的人,就是他。如今老爹就這麼走了,他又如何不傷心。
從小到大,二哥最怕的人就是老爹。
說完之後,二哥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手術室。
那裡,是我們的家,也是老爹一輩子呆的地方。
那麼美,五彩斑斕!
農場裏面的馬,全部留給鮑吉。當年你上學的時候,就老抱怨我沒有錢,不能像鎮里那些有錢父母一樣給孩子買上一匹馬遛彎。這件事情,老爹一直記得,老爹一輩子最虧欠的人,就是你。那些馬,都是我一匹一匹挑來的,膘肥體壯,沒事的時候,別老打打殺殺的,帶著小維克多去騎騎馬,告訴他,他的那些馬是他爺爺送給他的,告訴他,我愛他。
儘管如此,甘斯、胖子、格里菲斯等人還是埋頭幫我料理各種雜事,收到老爹去世的消息,遠在波蘭的老沃爾夫岡和卡羅也趕了回來。
即便是在生命最後的一段日子里,他也在為我們每一個人做打算。
孩子們,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驕傲就是有了你們。老爹這輩子欠你們很多東西,別怪老爹沒有本事,也別嫉恨老爹曾經掄著巴掌打你們的屁股。你們要記住,老爹愛你們,直到永遠。」
「說了什麼?」我轉臉看著二哥,他的臉上,冰冷一片,沒有任何的表情。
一瞬間,我彷彿墜入了地獄。
他說他欠了我們許多東西,可在我看來,他根本就沒有欠hetubook.com.com什麼!他做了一個最偉大的父親應該做的所有事情!
二哥咆哮了起來,憤怒得如同一頭獅子:「安德烈,卡爾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回來了,如果讓我看到他,他就別想有好果子吃!從今天開始,我不認他這個哥哥,你也不要認!咱們柯里昂家族,沒有這樣不講情意的人!」
葬禮從中午,一直到下午三點多才結束,結束之後,所有人都離開山坡。
然後我就笑了起來。
醫生走進來,將老媽帶到了旁邊的病房,萊尼等人都跟了過去,手術室里就留下了我、二哥和躺在手術台上的老爹。
好萊塢電影人,我的那些電影界的同行,送來的悼念花籃,堆滿了院子。
如今,在爺爺的墳墓旁邊,一座新的墓穴已經被掘好。
二哥整天都在罵,他甚至調動了伯班克黨的所有力量去尋找大哥的蛛絲馬跡,但是依然一無所獲。
老爹從來都沒有給過他什麼好臉色,不管他做了什麼,老爹都會訓斥一番。二哥經常告訴我,老爹不喜歡他,其實長大之後,他也明白,在老爹心裏,最讓他牽腸掛肚的,還是二哥。
「昨天還是好好的。我打電話到家裡的時候,老爹接過電話還說他感覺最近身體很不錯想去游泳呢。可今天……」二哥一邊說一邊抹著眼淚,泣不成聲。
這面旗幟,覆蓋過我祖父的臉,覆蓋過洛克特克、柯里昂家族的無數先輩的臉,如今蓋在了老爹的棺木之上。
我突然發現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在山坡的後面,升起了一道彩虹。
「我,霍爾·柯里昂,現將遺傳分配如下:
我們倆親自端起鐵鍬,鏟起黃土,投入墓穴之中。
「霍爾呀,我們結婚快有三十年了。三十年來,我一直都很幸福。當初那麼多人追求我,其中也有很多有錢人,可當你冒著大雨跑到我的窗下拉著我去你的小電影院看電影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這輩子要跟著你了。」
我知道,有一天,它也會覆蓋我的臉。
我看見那些黃土,一點點蓋住老爹的棺木,一點點蓋m.hetubook.com.com住棺木上的那面紅龍大旗,一點點蓋上老爹的臉。
墓地位於伯班克南邊不遠的一個小山坡上,在老爹買下來的那個農場裏面。老爹買下了農場之後,就看中了那個小山坡。山坡不高,上面散落地張著高高的杉樹,山坡的下面是一條河流,河流對面就是農場裏面的田地,在坡頂,不僅可以看到整個伯班克鎮,能看清楚整個農場,更能看到遠處的好萊塢。
在葬禮的這些天,我和二哥時常發愣。
二哥說他下次見到大哥,說不定會一槍斃了他。
老爹去世的當天晚上,律師就來了。作為老爹的私人律師,他公布了老爹的遺書。
「昨天,柯里昂家族痛失一名成員。霍爾·柯里昂因心臟病突發去世。對於這個老人,我們所知不多,只知道他曾經是華納公司旗下的一家小電影院的老闆,當了一輩子的放映員。但是,我們必須記住他,因為他為美國培養了一位世界級的電影大師!」——《洛杉磯時報》
在他旁邊,老媽哭得暈了過去,萊尼等人忙叫醫生過來慌忙救起。
「霍爾·柯里昂,羅賓·柯里昂之子,你父安眠在至高至聖的父的光輝之中,你祖亦如此!我以原始教派大祭司的身份為你禱告,引領你入天國,那裡有洛克特克、柯里昂家族的所有先輩,你有權站在他們之中,享受父的榮光!」
他這一輩子,年輕的時候是為老媽活,結婚之後是為這個家活,整日起早貪黑,用那個小電影院來維持一家人的生計。
我雖然不停勸二哥,但是心裏也生大哥的氣。
不管有多少人來,我總是期待能夠在門口看到大哥的身影。我想二哥也是這個想法吧。
我走在最後面,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我還記得二哥和他吵架時說他沒有本事時他那傷心的臉,我記得我拍第一部電影的時候問他要錢,他的那份尷尬,我還記得當我的電影成功的時候,他的那份驕傲和自豪,他拿出自己幾個月的工資,在伯班克的酒館里請人們喝酒,一遍遍告訴他安德烈·柯里昂是他的兒子!
當胖子和hetubook•com.com甘斯扶著我走入手術室的時候,老爹已經撒手而去了。
老爹的這封遺書,讓我和二哥哭得稀里嘩啦。
洛杉磯的各大報紙,紛紛刊登了這個消息。
山坡上風很大,參加葬禮的人密密麻麻沾滿了坡地。
「二哥……」我來到二哥身邊,抓住了他的手。
「安德烈,你知道老爹最後說了些什麼嗎?」二哥看著老爹的臉,說道。
我知道老爹走的,一定很安心。
穿著黑袍的大祭司和穿著雪白聖袍的傳統教派的教宗瑪麗亞一世,聯合為老爹舉行祈禱,這是從來沒有人享受過的榮譽。
「老爹臨死的時候,還挂念著卡爾。叫我們有空找找他,看他到底在做些什麼,如果有什麼麻煩,老爹讓我們幫助他。」二哥牙齒咬得格格響,惡狠狠地說道:「可卡爾這個狗娘養的跑哪裡去了?!這麼多年來,從來就沒有回過一次家!?老爹每次生病他在哪?!老媽每次望眼欲穿的時候,他在哪?!每年聖誕,老爹老媽雖然不說,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們想卡爾,哪怕是收到他的一張賀卡也好,可你也看見了,這個狗娘養的什麼時候露過頭!?現在老爹死了,他連面都不露!這樣的人,不管他做什麼工作,還算是老爹的兒子嗎?!」
「霍爾·柯里昂,安德烈·柯里昂之父,你子讓至高至聖的父的榮光重現於世,你祖亦如此!我以傳統教派教宗的身份為你祈禱,引領你入天國,那裡有洛克特克、柯里昂家族的所有先輩,你有權站在他們之中,享受父的榮光!」
「霍爾·柯里昂,我們不知道怎麼描述這個人,但是我們必須要說的是,這是一位可敬的老人。不單單是因為他培養了安德烈·柯里昂,更是因為他對社會做出的貢獻。昨天,洛杉磯28家孤兒院的院長,聯合寫了一封信到報社,看到了這封信,我們才知道,這位老人不聲不響地用他的全部積蓄建立了這28家孤兒院!」——《洛杉磯郵報》。
老爹去世的第二天,他的靈柩就被我們運回了在伯班克的老房子。
《洛杉磯郵報》的消息,讓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驚呆了。作為他的兒子,我從來不知道老爹會把自己的全部積蓄都捐給了孤兒院,要知道,他原本的積蓄加上每年我和二哥給他的零花錢,可是一筆不菲的數字。平時老爹捨不得吃捨不得喝,連我給他安排的旅行,他每次都是能減短几天就短几天,我和二哥一直納悶我們給他的拿些錢都花哪裡去了,誰能想到他能這麼做!?
從早晨開始,伯班克就到處是人群。前來參加典禮的各界人士、媒體記者等等,充斥著伯班克鎮。
上午十點鐘,在大祭司的祈禱聲中,老爹的靈柩被裝上一輛馬車,我們跟在馬車的後面,走向墓地。
「安德烈,老爹死了,老爹死了……」二哥嘴裏面就這麼一句話。
可是一天又一天,大哥始終沒有出現,彷彿他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八月的最後一天,是個陰天。
「二哥!」看著二哥的背影,我跌坐在椅子上,再也站不起來。
老爹的棺木被緩緩放入墓穴,棺木之上,覆蓋著一面柯里昂家族的紅龍大旗。
我和二哥放下了手頭的一些事物,把全部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老爹的葬禮上。
老爹的死訊,迅速傳了出去。
這一天,是老爹下葬的日子。
老爹把這個山坡改造成了柯里昂家族的墓地,爺爺羅賓·柯里昂的靈柩,也被他遷了過來。
除此之外,我在洛杉磯還有一個小店鋪,是家器材店,賣得都是一些收音機、唱片機之類的器材。這個店鋪,留給卡爾,雖然我現在不知道他在哪。
歌聲幽遠,在風中飄蕩,我閉上眼睛,落下淚來。
建孤兒院是為了我,買農場是為了這個家,開間鋪子是為了大哥。一輩子愛面子的他,在遺書說自己是個沒本事的人,叫我們不要怪他。
二哥坐在手術台旁邊的一個椅子上,沉默不語,他只是獃獃地看著手術台上的老爹,一句話也不說,咬牙切齒,彷彿要把人撕碎一般。
老媽彷彿是在和老爹聊天,卻讓我和二哥淚水漣漣。
早晨的時候,開始下起小雨,到上午八九點鐘的時候,太陽在雲層中露出了臉,灑下了幾縷寶貴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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