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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好了，龐茂的日記，果然是丟了四本。而我覺得，這最後一本，說不定很重要，而且入如果龐茂的死不是漢克·普約爾說得那樣是入室盜竊的人為了不讓發現而死的話，很有可能那個傢伙就是了這四本日記而來。」格蘭特興奮地推論了下去。

「龐茂市長的事情，你知道了吧？」海斯問道。

「黑……色！？」格蘭特叫了一聲，然後扭臉看了看我。

「你這傢伙懂個屁。」格蘭特看著卡瓦，笑了起來。

薩爾丁的話，讓我們心中的一個疑團豁然開朗。

「是呀，又怎麼了？」海斯的額頭都被撞紅了。

卡瓦可點摸不著頭腦，喃喃地說道：「老闆，我沒有說什麼特別的話呀，我就說那種黑乎乎或者是棕色的牛皮筆記本不好看。」

「我們不是問這個。薩爾丁，我問你，龐茂先生最後一次來買走的那個日記本，是什麼顏色的？」海斯低聲問道。

「那你跑出來幹嘛？」格蘭特很失望。

「我回去一定儘力！」我無奈地聳了聳肩。

「不錯！薩爾丁說那個日記本還龐茂的衣服很搭配，你們也知道，那麼一個棕色的牛皮本和黑色的西裝根本就不打，只有黑色的牛皮本才搭，也就是說，龐茂最後買的那個日記本是個黑色的，而不是我們在龐茂家裡看到的棕色的。」我終於分析完畢。

面對著這麼多疑問，我們該如何是好！？

既然記錄沒出錯，那說明龐茂的確在這裏只買了一個牛皮本。

我發現，我還是有點偵探天賦的，如果夢工廠倒閉了，我改行到偵探界，說不定還能做出一番事業來。

薩爾丁摘掉了他投上的那頂鴨舌帽，然後對我們說道：「人老了就容易忘事，我剛才把那件事情給忘記了。你們說的那個日記本，的的確確是存在的。」

「你看見了？」格蘭特問道。

「我們店裡的每一件東西都是有標號的，賣出去的東西也都會記錄在案，這裏就是最近五年之年賣出的牛皮筆記本。之所以有這樣的紀錄，一方面是因為我們的專業，另外一方面，我們也是想掌握一些客戶尤其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客戶的資料用來推銷其他的產品。」

我也笑，突然，笑著笑著一件事情在我腦海里浮現了出來。

老頭聳了聳肩，然後走到旁邊的架子上取下了一個大大的本子，在我們面年攤開了。

薩爾丁撓了撓腦袋，對我們說道：「我是聽龐茂市長說的。當時我陪他挑本子，因為今年這種牛皮本換了一種新的紙張，龐茂市長就問我ｈtｔps://ｗwｗ•heｔｕｂｏok•ｃｏｍ.cｏm這種這種會不會防蟲蛀。我說不會。他就笑著說，還是這個牌子的筆記本好，年初的時候他圖省事買日記本就被蟲蛀了。」

噗通！格蘭特從座位上直接出了下去，而海斯也是目瞪口呆。

我對著卡瓦一揮手：「迴文具店。」

「安德烈，說清楚點，我們剛次不是確定第四本日記的存在了嗎，怎麼又多了一本日記了呢？」海斯扯住我的衣服問道。

「安德烈，我有點疑問。」格蘭特遲疑了一下，開始反駁我：「搭不搭配，這是審美問題，眾所周知，每個人的審美趣味是不一樣的，或許薩爾丁就認為棕色的牛比本就和黑色的西裝搭配呢。更或者，那天龐茂根本就不是穿著黑色西裝呢？」

「牛皮筆記本？！」老頭點了點頭：「這事情我知道。這種筆記本因為是手工做的，而且紙張都是從挪威訂做的，所以價格十分的昂貴，而且喜歡這種筆記本的人不是很多，你們也知道，現在的人，都喜歡打字機。」

提到龐茂，老頭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然後十分惋惜地感慨道：「龐茂市長是我們這裏每一個人的朋友，幾乎每個星期他都要過來看看，和我們說上幾句話，想不到竟然遇到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讓我們很難過。願他在天堂安息。」老頭一邊說一邊在身上劃了一個十字架。

兩個人在那裡議論紛紛，我的腦袋都快要爆炸了。

「我倒沒覺得那活著黑乎乎的或者棕色的牛比本有哪裡好看的。」在前面開著車的卡瓦插了一句。

也不可能。因為1928年的日記本也被發現了，上面並沒有今年四個月的內容呀。

「哪裡話，你是我們的老主顧，哪有麻煩不滿煩的。有事情你們儘管問。」老頭很客氣。

我扯了扯領帶，道：「其實這個多虧了卡瓦提醒了我。兩位，我問你們，在龐茂的加中，漢克·普約爾的那個手下拿出來的那個日記本封皮是什麼顏色的？」

「薩爾丁說他配合龐茂賣那本日記本的時候，曾經誇那個日記本的顏色和龐茂的衣服很搭配，是不是？」我得意地看了兩個人一眼。

我笑了起來，道：「而剛才薩爾丁說過的一句話，和這個情況就完全不對了。」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對你們來說非常重要的事情。」薩爾丁笑了起來。

「會不會是你們的記錄錯了？」格蘭特問道。

根據我們的推測，龐茂今年應該買了兩個牛皮筆記本才對的，一本用到了和_圖_書四月就寫完了，然後又買了一本，而後面買的這一本，在他的家裡已經被發現了。

卡瓦答應下來，掉轉車頭返回洛杉磯。

「你的這個問題我根本回答不了。這個本子身上實在是有太多的疑問了。這個本子是不是龐茂的本子？如果是別人拿走了他原來的那個而替換了一個上面仿照龐茂字跡的筆記本呢？倘若那個棕色的本子的確是龐茂本人的，那他也不是沒有同時寫兩個日記本的可能，而那個黑色去了哪裡？龐茂為什麼要寫兩個日記本？這些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第五本日記本的名堂應該比前四本大得多，要不然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波折。」

一路無話，當我們原路返回再次進入文具店的時候，連薩爾丁都驚訝了。

「薩爾丁是這麼說的，可這能說明什麼呢？」格蘭特很是不屑。

在1925年、1926年、1927年三年期間，他購買了三個牛皮筆記本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在今年，卻只買了一個牛皮筆記本。這就讓我們大感意外了。

「海斯，會不會我們想象中的這個筆記本根本就不存在呀？你看有沒有這個可能，就是龐茂在幾年的頭四個月裏面，根本沒有記日記，直到五月份的時候才又開始記日記呢？」格蘭特捧著自己的腦袋喃喃地說道。

「有一個問題我就不明白了，如果是別人拿了一個仿造的筆記本替換龐茂的這一個，應該是選擇一個一模一樣的替換，這樣才能保證不露出馬腳，但是為什麼會用一個棕色的替換一個黑色的呢？這不合夥邏輯呀？」

「當然可以。」薩爾丁低頭仔細想了一下，道：「大概是四月底五月初的時候，那天正在下大雨，非常大。店裡除了我和幾個店員根本就沒有什麼人。然後龐茂市長就走了進來。我問他是不是買牛皮本，他說是。我就帶了他過去，挑選了其中的一個牛皮本。當時我還和他開玩笑呢，我說；『市長先生，這個筆記本和你的西裝真是搭配。』龐茂市長就十分的高興。然後他付了錢就走了。」

海斯說的那家店，是一家洛杉磯歷史最悠久的文具店，店裡賣的東西，都是頂級的用品，在洛杉磯十分的有名。

五十多歲，一看就知道是個英國人，帶著一頂鴨舌帽，笑容滿面。

龐茂這個人，在家裡穿什麼衣服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只要出去，穿的衣服肯定是黑色，不管是西裝還是外套，不過是格子的還是純色的，無疑列外都是黑色。

「薩www.hetubook.com.com爾丁，你確定今年龐茂市長就買了這麼一個牛皮本嗎？！」和我一樣，海斯根本不相信。

謎影重重，可我天生就討厭猜謎語。

吱！車子來了個急剎車，海斯和格蘭特一下子撞到了一起。

「確定！那天龐茂市長穿了以一套新做的黑色西裝，很精神，和那個本子很配。」薩爾丁再次打了包票。

！

「對！就是這句話！就是這句話！」我大聲叫了起來。

上帝，看來我們的預料一點都沒有錯。

「這話怎麼了，難道你也覺得這筆記本不好看？」格蘭特無奈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龐茂買了一個黑色本子，到了家裡卻變成了一個棕色的呢？更奇怪的是，在漢克·普約爾查看那個本子的時候，我也在旁邊，我看到上面的字跡分明就是龐茂的。龐茂不會同時寫兩本日記吧？」

薩爾丁氣喘吁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我敢肯定龐茂市長在我們的店裡只買過一個牛皮本。」

車子疾馳駛向好萊塢，外面開始零星漂著小雨。

「安德烈，怎麼了！？」格蘭特摸著腦袋歪嘴瞪眼。

「屁！誰說這個了！兩位，我們犯了一個錯誤，龐茂丟的日記本，不是四本，而是五本！」

薩爾丁被我們搞得很緊張，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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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絮絮叨叨，然後指了指本子上面的記錄道：「你們看，龐茂市長這幾年每年都會買這種牛皮本。前幾年是一年一本，最近一兩年都是一年兩本。我問他用來幹嘛，他說是寫日記，唉，現在這年頭，寫日記的人可不是很多了。」

會不會是龐茂去年的日記寫得少，所以把今年前四個月的內容寫到了去年的一個本子裏面呢？

洛杉磯的杉樹大街。這條大街坐落在富人區中，經營的都是一些富人才買的專用品。

「可以這麼理解！因為我們公司的這種筆記本，不管是什麼紙張，都裏面都加入了有些防蛀原料，是不可能發生蟲蛀這種情況的。」

從文具店回來的路上，大家原本的沉悶的心情有所緩解，車裡面的氣氛也就輕鬆多了。

「那你怎麼說日記本是存在的？」我覺得老頭的話有些矛盾。

「什麼顏色？」格蘭特和海斯想了一下，然後異口同聲地說道：「棕色的。」

「停車！趕緊停車！」我大叫了一聲！

來了一趟文具店，我們以為能夠確定下來一件事情，卻得到了和我們料想之中的完全相反的答覆，這就使得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幾乎就沒有什麼能夠確定下來的。

「如果找和_圖_書到這四本日記的話，我們說不定就能知道龐茂身死的陣中原因了。」海斯很贊同格蘭特的說法。

從文具店裡出來，上了車之後，格蘭特和海斯頓時滔滔不絕一個問題記著一個問題拋了過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兩個人又要暈了。

「有情況！有情況！」格蘭特大喜，推開車門就奔了出去。

薩爾丁攤手道：「我怎麼可能會看到龐茂市長的日記本呢，那可是很私人的東西。」

「確定？！」海斯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放鬆。

無奈之下，我們只得告別薩爾丁。

薩爾丁很肯定地說道：「不可能，在這方面我們不可能存在任何的錯誤，因為如果犯了這樣的錯誤，我們的記錄員會被開除的。」

「所以我才讓卡瓦掉轉車頭返迴文具店問清楚。」我咳嗽了一聲。

「安德烈，我們在龐茂家裡看到的由漢克·普約爾的手下拿的那個本子，是牛皮本吧？！」

安靜，車廂裏面頓時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汽車的響聲以及雨水砸在玻璃上的聲響。

「我說的是，龐茂丟的日記，是五本，而不是四本。」我笑了起來。

「我聽懂了，你的意思是說龐茂市長在今年買了一個不是你們公司牌子的這種牛皮本！？」海斯大喜。

「我知道了！安德烈，你的意思是說龐茂最後買走的那個日記本，是黑色的！？」海斯的頭腦比格蘭特靈活得多，他很快就領會了我的意思。

「就這些？」格蘭特睜大了眼睛。

「很簡單，一種可能性是，那個本子不是龐茂買的，也不是龐茂的，而是別人換過去的，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那個本子根本就不是從這個文具店裡買的，因為即便在高檔再精美，也只不過是一個牛皮本子，完全可以仿造出來。」

「聽不明白！完全聽不明白，怎麼平白無故又多出來一本！」格蘭特嚷道。

這家店不僅龐茂常來，海斯也常來，所以當我們進去的時候，裏面的店員直接把我們領進了房間。

我伸過頭去，發現上面果然有龐茂的記錄。

「薩爾丁，你這些可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了。」海斯拍了拍薩爾丁的肩膀，哈哈大笑。

「不錯，今年他就買了一個。」薩爾丁點了點頭。

「海斯先生，我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們了，真的沒有其他的了。」薩爾丁攤了攤手。

這個時候，格蘭特和海斯看我的眼神，就完全是崇拜了。

我和海斯也很失望。

「就這些。」薩爾丁聳了聳肩膀。

當我們充滿著失望進了車裡，正要發動車子的時候，薩爾丁突然從店和*圖*書裡面跑了出來，而且一邊跑一邊向我們揮手，表情很激動。

「兩位，龐茂的衣服，只有一種顏色，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一句話，讓格蘭特和海斯懵掉了。

「薩爾丁，能不能把龐茂市長到這裏買最後一個牛皮本的情況跟我們說說？」海斯放下了手中的記錄本。

「平時我還覺得龐茂是個粗心大意的傢伙，沒有什麼高雅的藝術素質，這一次才發現，其實這傢伙還蠻有品位的，連日記本都那麼的高級。也還別說，還虧了他的這種高品位。」提起龐茂，格蘭特唏噓不已。

「如果真的是替換的，那就只能有一個可能，就是替換的人只知道龐茂喜歡這種牛皮筆記本，但是卻沒有考慮到顏色的問題。畢竟心思再細膩的人，也不可能不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薩爾丁說了什麼話了？」格蘭特嘟囔著嘴。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說一個寫日記二十年多年沒有斷過的人，會突然不寫日記嗎！？而且，即便是不寫日記了，他也應該以後都不寫了，沒有可能停了一段時間之後，又開始寫。不可能！」海斯一口否定了格蘭特的這種猜想。

「事關重大，薩爾丁，你可一定不能記錯了。」格蘭特特別叮囑了一聲。

不光是他頭大，連我都頭大了。

「是。」

「薩爾丁，是不是想起來龐茂市長還買過一個牛皮本？」格蘭特一把拉住薩爾丁說道。

「什麼事情？！關於日記本的？！」海斯急道。

……

「海斯先生，聽說你們這次過來有事情？」一個經理模樣的人被一個店員帶了過來。

「薩爾丁先生，這次過來，有事情要麻煩你們了。」海斯站起來，和老頭握了握手。

「什麼！？」我們三個人頓時驚呼了起來。

「我們今天過來就是想問你龐茂市長在你們這裏買那種牛皮筆記本的事情。」海斯開門見山。

「卡瓦，你把你剛才說的那句話再給我說一遍！」我根本就沒有怎麼理格蘭特和海斯，而是直勾勾地看著卡瓦。

「安德烈，你回去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伊麗她們弄出來，我們這也只是猜測，必須得經過伊麗的證實。」海斯建議道。

這種事情，太折磨人了。

原本就撲朔迷離的事情，因為這個小小的日記本，竟然變成了一團無論如何也解不開的亂麻。

「照理說，龐茂如果再買一個這樣的本子，文具店裡面應該有記錄的呀！但是為什麼沒有記錄！？」

龐茂呀龐茂，如果你現在活著，我真恨不得狠狠地揍你一頓！

還別說，格蘭特這句話真的說到點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