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有的時候，我真羡慕斯蒂勒、維斯康蒂這些年輕人，他們趕上了一個好時代，一個無比輝煌的黃金時代，他們趕上了一個好公司，趕上了一個好老闆。」

在眾人的贊同聲中，這個孩子的名字算是定下來了。

一般女人聽得連連嘆息。

然後，我把我在波蘭聽到的那個激蕩人心的故事說給了眾人聽。

坐在沙發上，聽著從樓上傳來的娜塔麗亞的凄厲的叫聲，我這個急呀。

「至於嗎，亞蓋洛尿個尿都能笑得肚子疼。」我扯過一條毯子擦拭著臉。

「我剛認識你的那會，你可不是哪樣。我記得清清楚楚，你和比采爾在酒館里，嘴裏面罵罵咧咧，說這地方是個臭泥潭呢。」我開起了格里菲斯的玩笑。

樓上娜塔麗亞的叫聲如同刀子一般一點點割著我的心，看著樓上樓下忙碌的傭人們，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瓦波里。」我低聲說出了這個讓洛克特克、柯里昂家族世代敬仰的名字。

我從來沒有感覺到，時間是如此的漫長！

在萊尼的拉扯之下，我走進了房間。

「女人就是一塊農場，你不細心耕耘，哪裡會有收穫！」格里菲斯的一句話，讓眾人一陣爆笑。

大廳里一下子亂了起來，我趕緊抱起娜塔麗亞直接奔向樓上的卧室。

「赫格！赫格！趕緊把醫生叫來！趕緊把醫生叫來！」老媽對外面大喊了起來。

「你真的這麼看好他們？」我樂了起來。

格里菲斯感慨萬千。

「老闆，今天晚上除了我們夢工廠的電影首映，還有兩部也首映呢。」發完了感慨，我們開始談今天晚上的首映。

「哪裡來的這麼多東西？！」看著地上擺得到處都是的禮盒，我的眼睛直了起來。

「前者保持著好萊塢喜劇片的一貫傳統，藝術性和娛樂性兼有，而後者，已經慢慢變得純屬娛樂了。相比而言，後者更能得到觀眾的歡迎，因為現在社會的節奏變得越來越快了，民眾工作了一和_圖_書天，累得要死，誰都想純粹地去樂呵樂呵。」

現在的民眾，的確變得越來越浮躁了。

自從上次霍爾金娜出現難產的事情之後，我對這方面就十分的注意，為了防止意外，從上個月開始，我就從洛杉磯第一醫院請來了兩個經驗豐富的婦產科的醫生。

赫格跑了出去，時候不大就把那兩個醫生給叫了過來。

絞盡腦汁想了好大一會，我這才對眾人道：「在洛克特克家族中，最後一個，有一個國王，二十幾歲的他隻身帶著500名手下面對敵人十幾萬的軍隊，寧死都不屈服。他是洛克特克王朝，最後一個皇帝，也是我們洛克特克、柯里昂家族的英雄，我想讓孩子擁有他的名字！」

「老大，你這動作太快了。我們都還沒有影子呢，你現在都是兩個孩子的老爹了，這也太打擊我們了。」甘斯一邊驚嘆地看著瓦波里，一邊很是不心甘。

「柯里昂先生，恭喜你，是個很健康的小男孩！」醫生也是很高興。

「老闆，我認為這部電影是最不應該被小看的電影。」格里菲斯的這句話，讓我睜大了眼睛。

前面兩次，一次霍爾金娜難產，一次伍爾夫死去，使得我對女人生孩子這事情早就心懷恐懼了。

我美美地睡了一覺，直到午後才醒。簡單地洗漱一下，這才趕到公司。

這個夢工廠資歷最老的電影人，正如這面前的夕陽，燦爛、輝煌，散發出迷人的魔力。

「啪！」老媽使勁拍了我一巴掌：「安德烈，娜塔麗亞這是要生了！」

「老闆，不要擔心，女人第一次生孩子都很辛苦的，也沒有什麼經驗，所以容易緊張。等第一個孩子生完了，再生下面的就容易多了。」赫格對這方面的事情都很有經驗似的。

赫格則站在樓梯口，有僕人下來就問幾句，按照他的經驗，娜塔麗亞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格里菲斯把煙頭掐滅，道：「老闆，這個波特·李，我曾經仔ｗww.hｅtｕｂｏoｋ•ｃｏm.cｏｍ細研究了他拍過的電影。雖然大多數都是一些紀錄片，但是不管是從電影的劇情、電影的節奏、電影的拍攝手法還是從電影的藝術性來看，都是相當不錯的電影。而且這傢伙在有著十分豐富的經驗，鏡頭感很強。他做導演，拍出來的電影絕對有看頭。」

就在我實在忍受不了，想要衝上去的時候，一聲嘹亮的啼哭從樓上的房間里傳來。

「噢，難得有電影讓你點頭稱讚。說說。」我來了興趣。

「真的。如果說以前的喜劇片是卓別林和基頓的天下的話，現在這種局面完全被打破了。如今好萊塢的喜劇片開始分為兩大流派。一個依然是卓別林式的、基頓式的老的喜劇片流派，另外的一個就是像勞萊和哈台這樣的喜劇片。」

「是個兒子。」娜塔麗亞握住了我的手，幸福地看了看旁邊的兒子。

「老大，我也覺得儘快弄個小孩玩玩，不僅可以嘗嘗做老爹的滋味，還可以收這麼多的理。」胖子瓮聲瓮氣地說道。

「我來確認一下。確認一下。」我嘿嘿笑了起來。

大家各自散去，只留下格里菲斯一個人。

格里菲斯抓著陽台上的欄杆，一陣風吹來，他斑白的頭髮隨之飄揚。

老媽笑道：「我原來想這個孩子就叫小安德烈·柯里昂的，可你把自己的名字送給了斯蒂勒的那個兒子，以後公司裏面總不能有三個叫安德烈的吧？」

「而讓我更看好的是華納兄弟電影公司招進來的那對演員，勞萊和哈台，我有一種預告，這個組合很有可能與卓別林一樣受到美國觀眾的普遍歡迎，而且有可能會超過他們，儘管在藝術上遠遠達不到卓別林的水準。」

「也是。那還是我來想吧。」我笑了笑。

我接過來毯子，看見裏面裹著一個粉|嫩粉|嫩的臉上滿是褶的小臉。

「但願吧。上帝保佑，上帝保佑！」我開始祈禱起來。

赫格笑著搖了搖頭：「我一輩子就干管家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工作，哪裡干過什麼醫生。我有五個孩子，所以對這方面還是有經驗的。我的大女兒出生的時候，我比你還緊張呢，到了老二出生的時候，我就很放鬆了。」

格里菲斯分析得一點沒錯。

「看這樣子是沒法轉到醫院去了，只有在家裡生產了。女人留下來，男人出去！」其中的一個醫生，是個很性格很倔強的小老太太，一揮手就把我攔到了外面。

醫生清洗完畢，將兒子裹在一個白色的小毯子里遞了過來。

「這才一兩年，我就有了三個孫子了。」老媽看著小傢伙，高興地笑了起來。

「安德烈！是個男孩！是個男孩！」萊尼從房間里跑出來，對我使勁地揮手，小臉上滿是汗水。

這聲啼哭，也算是讓我的一顆心放回了肚子里。

哈哈哈哈。一家人見此情景，都快要笑翻了。

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經四點多了。

取名字，這倒是難倒了我。

「你不是也趕上了嘛。」我笑著遞給了格里菲斯一根煙。

樓下的大廳裏面站滿了人，公司的高層基本上都來了，爭相看著瓦波里。

「生了！老闆，我早就說過沒有問題的。」赫格笑了起來。

是呀，如果算上伍爾夫的那次，的確是第三次了。

「男孩，男孩。」這個時候，我兩腿發軟，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面，再也站不起來。

我掀開了毯子，查看了一下，這才眉開眼笑。

「老闆，還是到樓下去吧。」赫格低聲對我說道。

「好漂亮呀。」看著夕陽之下的好萊塢，格里菲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安德烈，孩子能和這樣的先祖擁有一個名字，那是他的光榮！」娜塔麗亞看著我，表示同意。

「是呀，上一個叫亞蓋洛，名字那麼響亮，這一個也得起個好名字。」萊尼一邊小心翼翼地摸著孩子的臉一邊認真地對我說道。

一幫人幾乎鬧騰了到了天亮才散去。

一談到電影，格里菲斯就興奮了起來。

看著我進來，娜ｈｅｔｕbｏok•ｃｏｍ.ｃoｍ塔麗亞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什麼意思？！

「你說的是波特·李和維克多·弗萊明的那兩部電影？」我吸了一口煙，問道。

「你才五十多歲而已，老個屁。我告訴你大衛，你這年齡，正是一個導演的黃金年齡，黃金年齡的你，趕上了好萊塢的黃金時代，應該是那些年輕人羡慕你才是。你看看維斯康蒂那幫傢伙，一個個都是生瓜蛋子，哪有你要經驗有經驗，要閱歷有閱歷。你呀，還是趕緊好好弄幾部好電影來，給那幫小朋友們好好上上課。」

我的話，讓格里菲斯笑得很燦爛。

「行。只要你不把這件事情當成發家致富的手段就行。」我的話引起了一陣笑聲。

「安德烈，你幹嘛呢？」萊尼好奇地問我道。

「老大，這都是送給瓦波里的禮物。上午已經清理完一批了，這是下午的。」甘斯笑道。

「沒事的。沒事的。醫生這段時間每天都給娜塔麗亞小姐做檢查，一切都很正常，沒事的。」赫格開始安慰我。

格里菲斯聳了聳肩，動情地看著眼前的景色，道：「老闆，我發現我現在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地方了。這麼的生機勃勃，這麼的動人，到處都是夢想，到處都是藝術，能生活其中，真是幸福。」

「雷電華電影公司的那部電影你怎麼看？」我咧了咧嘴。

「那是以前。說真的，那個時候，好萊塢對於我來說就是個噩夢，每個人眼裡都盯著錢，到處是爛片，演員墮落，導演們整天歌舞昇平。可現在不一樣了。不一樣了。」格里菲斯轉臉看著我，道：「老闆，你知不知道，我經常想，你可能是上帝特意派來的。好萊塢之所以能夠擁有今天的這個局面，全都是因為你，因為夢工廠！」

「赫格，你以前不會是干醫生的吧？」我問道。

等我到辦公室的時候，一幫人正在那裡清點東西呢。

「老媽，你給取一個唄。」我轉臉徵求老媽的意見。

一家人聚在一起，幾乎一夜未眠。二哥和_圖_書和甘斯他們聽到消息，也連夜趕了過來。

祈禱，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腦袋上有一層薄薄的絨毛，眼睛很大，開始還哭，等我一接過來，他就安靜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的心情也一點一點焦躁起來。

房間裏面已經被收拾過了，醫生正在給孩子清洗，娜塔麗亞躺在床上，滿臉都是汗水，海蒂正在幫著她擦汗。

「唉呦。」笑著笑著，娜塔麗亞突然捂住了肚子。

我們倆走到陽台之上閑聊。

我只好眼巴巴地站在門外，看著傭人們把各種各樣的東西拿進去。

「放心吧，沒有什麼問題。就等著你一聲吩咐了。」甘斯點了點頭。

「怎麼突然這麼感慨了？」我轉臉看著格里菲斯，笑了起來。

「別樂了，給孩子娶個名字吧。」娜塔麗亞看著我，目光閃爍。

正是黃昏，燦爛的陽光從雲層中漏下來，溫暖而燦爛，眼前的草木、建築、街道、人，全都淹沒在一片金黃之下。

「你們都去準備準備，六點出發。」我沖一幫人揮了揮手。

「算一算，我也是第二次見識這場面了。怎麼還是這麼緊張。」我苦笑了一下，然後道：「不，第三次了，第三次了。」

格里菲斯把那根煙點著，然後笑了起來：「是呀，我是趕上了，可是你看看，我的頭髮都白了。老了，老了。再也不像年輕的時候那麼激|情四射了。」

「瓦波里·柯里昂？我看挺好的。」老媽也表示同意。

「安德烈……我想……我不是肚子疼。」娜塔麗亞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很奇怪。

然後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她的下面看了過去，然後我就眼直了。

「安德烈，這個國王叫什麼名字？」萊尼巴巴地問道。

「嗯。」格里菲斯點了點頭：「這兩部電影，我覺得可能會很不錯。」

我木然地點了點頭，來到了樓下的客廳里。

這幫傢伙清理完了東西之後，我看了看甘斯，問道：「甘斯，今天晚上的首映式沒有問題吧？」

「說得不錯。」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