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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看著維克多·弗萊明，發現這傢伙被我說得滿臉通紅。

維克多·弗萊明盯著我，看了好一會，才答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幾個條件。」

馬爾斯科洛夫、阿道夫·楚克、福克斯還有山姆·華納。

「電視劇？！」對於這個名詞，維克多·弗萊明頓時愣了起來。

「甘斯，備車。」我站起身來，穿上了外套。

這幫人在前面走，一臉的尷尬表情，後面跟著維克多·弗萊明。

這一下，《老友記》算是找到導演了。

維克多·弗萊明看著我，露出了苦笑：「柯里昂先生，你也看到了，剛才米高梅、派拉蒙、福克斯、華納這些公司都過來找我了，都要求讓我加入他們的公司，我回絕了。」

「就住在這裏。和馬爾斯科洛夫的別墅隔得不遠，這別墅是凱瑞·洛克菲勒送的。」甘斯起身就要推開車門，被我制止了。

維克多·弗萊明被格里菲斯問的一愣，他顯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弗萊明先生，你說的可是雷電華。雷電華這樣，可不代表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都是這樣。」甘斯聽了維克多·弗萊明的這句話，很不服氣。

我的這句話，某種程度上說服了格里菲斯。

這地方我有很長時間沒有來了。確切地說，自從把萊尼娶回家，就沒有來過了。

維克多·弗萊明抬頭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喃喃道：「我是被雷電華折騰得感覺到有些累了。當初我被卓別林先生招進去的時候，雄心萬丈，拍完《失去記憶的人》之後，我以為從此自己會走上一條光明大道，哪裡直到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更想不到，電影公司內部竟然如此勾心鬥角，這和我想象中的完全是兩碼事。」

「股市的錢，來得快，去得也快。而美國經濟是不會這麼一直好下去的，泡沫多著呢，其他不說，你們看看這些房子，一片一片的蓋，貴得離譜，真正住進去的人，有多少？」我指了指眼前的一批新的別墅，搖了搖頭。

他的意思我當然懂，在電視劇沒有拍攝之前，劇本可是最重要的東西，如果我把劇本給維克多·弗萊明看了，這傢伙不和我們合作然後轉身自己搗鼓一通，那我們可就麻煩了。

甘斯神神秘秘的樣子，讓我和格里菲斯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那種破嘴上。

「大衛，把劇本拿給他。」我沖格里菲斯點了點頭。

「所以呀，等到了九月，我們就把錢全換成黃金，還是黃金踏實呀。」我笑了笑。

「我早就說了，這幫人是不會放過維克多·弗萊明這頭肥羊的，果然不和_圖_書出我所料，不過看他們的表情，好像這塊肉沒吃成。」見那幫人的車子向我們駛來，我趕緊趴在了後座上。

幾個人說說笑笑，車子東拐西拐，很快在一棟很別緻的小樓跟前停了下來。

「維克多·弗萊明這個人，我覺得不會是像希區柯克或者是卓別林那樣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被希區柯克趕出雷電華了。」我聳了聳肩膀。

「好！非常好！」維克多·弗萊明舔了舔嘴唇。

「維克多，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我真的替凱瑞·洛克菲勒感到可惜呀，他們失去了一個優秀的電影人才。」我坐在維克多·弗萊明的對面，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才半個月的工夫，他就明顯蒼老了不少。

車子在寬闊的林蔭道上開著。這條道路上，曾經留下我和萊尼的歡聲笑語。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我把那些飛碟扔在地上，坐在了維克多·弗萊明的對面。

「誰讓美國經濟這麼好呢。特別是今年，股市裡只要你投進去錢隨便你買哪一支股票，都能賺錢。聽說柯立芝和利弗莫爾他們的那個麥田證券公司，現在手頭已經有近40個億了。」甘斯躺在前面的副駕駛座上道。

「第一，必須保證這部電視劇的投資成本，不能讓劇組在資金上有什麼壓力。」

「維克多·弗萊明！你也太放肆了吧！我們老大這麼誠心誠意地邀請你，連至關重要的劇本都給你看了，你竟然提出這樣的條件！不和夢工廠簽約，卓別林東山再起還跟著他，你把我們夢工廠當什麼了！？」還沒等我回答，甘斯就火冒三丈地蹦了起來。

維克多·弗萊明看得十分的認真，而且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興奮。

「凱瑞·洛克菲勒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呀，他應該看出來希區柯克這是在排除異己，再說，維克多·弗萊明自從進入雷電華電影公司，憑藉那部《失去記憶的人》給雷電華賺了近400萬美元的收入，而且為雷電華捧起了黃柳霜和勞倫斯·奧利弗這兩個演員，這樣的一個人才，凱瑞·洛克菲勒會不要？」格里菲斯攤手道。

格里菲斯的話，讓我笑了起來。

格里菲斯點了點頭，嘆氣道：「可惜呀，維克多·弗萊明是一個不錯的人才。」

格里菲斯一個勁地點頭：「那好極，這傢伙很有水平，如果能加入我們夢工廠，自然是求之不得。」

「千真萬確，昨天晚上凱瑞·洛克菲勒在希區柯克的強烈要求下終止了和維克多·弗萊明的合同。」甘斯端起輩子喝了一口茶。

「老大，今天希區柯和*圖*書克把維克多·弗萊明趕出雷電華了。」

「當然要趁早了，我怕我們晚一點點，這頭肥羊就被別人給吃了。」我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老大，還是你厲害，這幫傢伙果然行動了！」甘斯俯下身子以免被外面的人看到。

「放心，在沒有拍完這部電視劇之前，我是不會離開夢工廠的。」維克多·弗萊明咬了咬呀。

這傢伙，看樣子是跑不掉了。

啊！甘斯的這話讓我一激動嘴裏的煙頭掉到了腿上，辦公室裏面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

「柯里昂先生，你就不怕我剽竊你的劇本嗎？」維克多·弗萊明看著我笑道。

「柯里昂先生，你笑什麼？」維克多·弗萊明被我笑得有些心虛。

「柯里昂先生，我說過我不拍電影的。」維克多·弗萊明很快從興奮中恢復了過來。

「這個自然。」

「老闆，你說的沒錯，我也覺得這經濟有點過火了。」格里菲斯點了點頭。

當把劇本全部看完了之後，這傢伙忙不迭地問我：「沒了？！」

「沒有。暫時還沒有。」維克多·弗萊明搖了搖頭。

以前沒有結婚的時候，還常常送萊尼回家，現在結婚了，這地方就成了一個令我懷念的地方。

「老闆，你要讓維克多·弗萊明當這部電視劇的導演？！」格里菲斯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35個億，那是兩周之前的事情了，中間他們小投資了幾筆。現在據說又在搗鼓個大項目，柯立芝和利弗莫爾說要在九月份之前，手裡掌握80億的資金，然後就洗手不幹。」甘斯轉過臉來，對我吐了吐舌頭：「老大，我怎麼覺得我們洛克特克財團好像很有錢呀。」

聽到馬爾斯科洛夫的名字，維克多·弗萊明算是明白我來的目的了。

娘的，等的就是這一句。

「維克多·弗萊明住在這裏？」我指了指小樓。

不過我不擔心。

事實上，除了我相信維克多·弗萊明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之外，即便是他剽竊了我的劇本，全美國就洛克特克一家電視台，這樣的一部電視劇，他倒哪裡去播放去。

十年，你維克多·弗萊明就是個倔強的鐵棒，我也能給你磨成針！等你身上被標上了「夢工廠人」的廠標，我看還有哪個電影公司敢要你。

有僕人給我們開門，然後把我們帶進了裏面。

「維克多·弗萊明被趕出雷電華？！甘斯，你這消息準確嗎？！」格里菲斯顯然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為什麼回絕，不是挺好的嗎？」我笑了起來。

「那你有沒有興趣，擔任歷史上第一部電視劇的導和*圖*書演呢？」我在「歷史上第一部電視劇」加重了音節。

「當然沒有。這種事情，一對一最好，有什麼條件大家都可以當面提，一幫電影公司的老闆聚在一起，根本談不成事情。所以我才不讓你早早進去。」我翻了甘斯一眼。

好萊塢西區。別墅區。

「意見？！凱瑞·洛克菲勒有沒有意見關我們屁事！我看就要招，氣死那幫狗娘養的，這樣做，絕對算是對雷電華的羞辱！」甘斯使勁揮了揮手。

「你沒看見門口停了不少車嗎？這說明維克多·弗萊明的家裡肯定有人。咱們等一會。」

連一向和藹的格里菲斯都有點生氣了：「弗萊明先生，如果在拍攝這部電視劇的時候，卓別林東山再起了，你半路撂挑子，我們怎麼辦？！」

「著落？聽說從雷電華搬出來之後，這傢伙就躲到了好萊塢郊外自己的一棟別墅里去了，閉門謝客，看來也覺得挺丟人的。」甘斯看著我，嘴角上翹，道：「老大，你想把他收過來？」

「那你現在有沒有什麼打算？」我低聲問維克多·弗萊明道。

甘斯頓時作出了心服口服的樣子。

「這麼說他們沒有把維克多·弗萊明簽下來？」甘斯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欣喜。

看著滿臉愁苦的維克多·弗萊明，我哈哈大笑。

「別說幾個，就是幾百個我也答應，說吧。」我笑了起來。

格里菲斯急了：「不是不行。按照維克多·弗萊明的才能，讓他擔任導演完全可以，但是這部電視劇對於我們夢工廠來說可是十分的重要，如果他出現問題怎麼辦？誰知道他和卓別林到底有沒有一腿？」

看著他眼神中閃過的那一絲好奇和興奮，我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馬爾斯科洛夫這些人能來，我就不能來了？」我哈哈大笑。

「柯里昂先生，我能不能先看看你們的劇本？」維克多·弗萊明看著我，提出了要求。

「不過老闆，他和卓別林關係很好，而且現在又在雷電華呆了那麼長時間，會不會有問題？再說，凱瑞·洛克菲勒前腳把他趕出來我們後腳就把招了，雷電華會不會對我們有意見？」

請原先的對手來拍自己的電影，這個消息傳出去，不知道人們會怎麼想。

「這別墅區又新蓋了不少樓。」車子一進別墅區，我就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第二，必須保證我有完全的創作自由，在我導演這部電視劇的時候，我不希望有人對我橫加干涉，當然真誠的意見除外。」

格里菲斯打開隨身帶過來的手提箱，把裏面的劇本拿出來交給了維克多·弗萊明。

https://www.hetubook.com.com「載入史冊」，這樣的話，讓維克多·弗萊明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格里菲斯詳細地給維克多·弗萊明說了一遍。

「都一樣，米高梅、派拉蒙、華納這些公司和雷電華也相差不多。我累了，不想拍電影了，至少現在不想拍。」維克多·弗萊明看著我，露出了歉意：「柯里昂先生，我知道你來這裏的目的，看樣子我只能對你說聲對不起了。」

看得出來，維克多·弗萊明聽完了格里菲斯的解釋之後，已經興奮得不能自拔了。

「這就是雷電華，公司裏面的人的關係都是利益維護起來的，而不像我們，靠的是真誠和友情。」我嘆了一口氣，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對甘斯道：「甘斯，這個維克多·弗萊明現在有什麼著落沒有？」

「答應。」

對於一個電影人來說，誰不渴望做一件能夠載入史冊的事情呢？這樣的事情，一輩子哪怕做一件就足夠了。

「柯里昂先生？！你怎麼看了？！」維克多·弗萊明滿臉的驚喜。

維克多·弗萊明這傢伙，是個直腸子，也是一個一根筋的人，正值得很，卓別林出了這麼檔子事，沒有一個人跟著卓別林，只有他始終對卓別林報有感恩之心。

格里菲斯沖我使了個顏色。

「甘斯，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也顧不得疼了，一把扯住了甘斯。

我嘿嘿一陣壞笑，讓那后看著格里菲斯道：「大衛，你看我把他收過來，怎麼樣？」

「我說維克多·弗萊明被希區柯克扔出來了。」甘斯砸吧了一下嘴，道：「這傢伙也夠可憐的，剛被卓別林拉進雷電華沒幾個月，就被踢了出來，運氣算是夠背的。」

維克多·弗萊明怎麼著也是光明正大進入雷電華的，確切的說，是簽了合約的，這回竟然被這麼踢出來了，這也太丟人了吧。

「我笑維克多·弗萊明竟然像個女人一樣唉聲嘆氣。你差卓別林遠了。卓別林摔倒過無數次，但是你看到過他一蹶不振嗎，沒有吧，每一次他都最後爬了起來。你不會連他都不如吧。再說，你遇到的挫折，和他遇到的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弗萊明，你真的讓我有點失望。」

「都是希區柯克那傢伙鬧的！要不是這狗娘養的，卓別林先生也不會丟掉藝術總監的位子，我也就不會被趕出來了，還有范朋克，這傢伙也不是好人。」提起希區柯克和范朋克，維克多·弗萊明就氣不打一出來。

「好，我答應！」我握住了維克多·弗萊明的手。

「當然怕，不過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維克多·弗萊明是個什麼樣的人和*圖*書。」我冷笑了兩聲。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拍電影的，而是讓你拍電視劇。」我走到草坪上，把上面散落的飛碟都撿了回來。

「老大，怎麼了？」

「沒了，這隻是第一季的劇本，剩下的，要等這一季拍完再寫。」我看著維克多·弗萊明，問道：「怎麼樣維克多，感覺如何？」

「我挺看重維克多·弗萊明的，所以也不管那麼多了。大衛，你說如果我把他招進來，把《老友記》交給他拍攝的話，行不行？」我沉吟道。

這個別墅面積不大，我們進去的時候，維克多·弗萊明正躺在草坪上的一個躺椅上曬太陽呢。

「大衛，你解釋給他聽吧。」我沖格里菲斯擺了擺手。

作為一個優秀的電影人，他十分清楚這個電視劇的意義。

這傢伙的話，頓時讓我和格里菲斯一陣爆笑。

我笑了笑：「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誰讓現在希區柯克在雷電華最大呢，他現在是雷電華的頂樑柱，他讓維克多·弗萊明走，誰會阻攔？凱瑞·洛克菲勒說到底就是商人，眼裡盯著的都是利益，在利益受損失的情況下他只會舍小保大，希區柯克和維克多·弗萊明哪一個重要，我想不用說連你們都不清楚。」

維克多·弗萊明的表情明顯舒緩了下來，他長出了一口氣，鄭重地從格里菲斯那裡接過了《老友記》的劇本。

等這幫人走遠了，我們才從車子上下來走到了那棟小樓跟前。

我把手中最後一個飛碟扔出去，然後轉過身來對維克多·弗萊明道：「維克多，我有一件事情，一件一定會載入史冊的事情給你做，你做不做？」我看著維克多·弗萊明，滿臉笑意。

「老大，你不會現在就去找維克多·弗萊明吧？」甘斯睜大了眼睛。

歷史上，《老友記》一拍就是十年，也就是說，十年的時間，維克多·弗萊明只能呆在夢工廠。

「40個億。上次我聽利弗莫爾說是35個億呀。又賺了？」我在後排的座位上直起了身子。

我們在車子裏面等了大概有二十分鐘，果然看見一幫人從別墅裏面走了出來。

「慚愧呀慚愧。」維克多·弗萊明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一看到我，他趕緊站了起來。

「怎麼，不行嗎？」

「第三，也是最後一個。」維克多·弗萊明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會和夢工廠簽約，如果卓別林先生東山再起，我還有跟著他，答不答應。」

「不拍電影。也好，可以冷靜冷靜。但是你不拍電影，總得找點事情做吧。想好了做什麼事情了嗎？」我拿起了一個飛碟，在草坪上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