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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萬歲

作者:張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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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4章 悲情賽馬場(下)

第774章 悲情賽馬場(下)

……
「罐頭!」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我一下子跪倒在罐頭的跟前,撲到它的身上,抱起它的脖子,大聲哭喊起來。
「老大,罐頭笑了!」
「把罐頭接回來。我們不比了!」我叫了起來。
這場比賽,到了這個時候,真的讓人覺得撕心裂肺。
老約翰·洛克菲勒被我吼得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色比死人都難看。
沒有人猶豫,大家同時對甘斯點了點頭。
這個剛才還大喊大叫高呼勝利在望的老頭,雙眼一翻立刻暈倒在他的那幫手下的懷裡。
我抬頭望向了跑道里。
但是我的內心,卻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
「卡瓦是說,老約翰·洛克菲勒這幫傢伙恐怕給那匹戰神用了興奮劑!」我冷聲說道。
「無能為力!?什麼狗屁醫生!你怎麼可能無能為力!」我揚起拳頭,一拳將那醫生打飛了出去。
在賽馬界,幾乎每個月都有賽馬因為這樣而栽斷了脖子。
「都給我讓開!讓開!」我如同一頭獅子一般咆哮著,招呼夢工廠人將圍觀的人向後推出一段距離以便給罐頭留下足夠的空間。
當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卡瓦的一聲急迫的叫聲。
全場的觀眾都站起來為罐頭加油!
他的意思,我懂!
「哈哈哈哈!這場比賽我們勝利了!我們勝利了!」我旁邊的老約翰·洛克菲勒昂頭大笑。
「老大,你冷靜一些!罐頭真的不行了!這場比賽是它自己的選擇!我想它不會後悔的,你就好好地陪它走完最有一段路吧!」甘斯看著我,滿臉淚水。
它又沒有離開,因為從此之後,它會留在我們每一個人的心裏!
我沉默一會,聳了聳肩。
「罐頭,跑呀!為了那些嘲笑過你的人而跑!為了那些稱你為劣馬的人而跑!為了你的光榮而跑!為了你的高貴而跑!告訴所有人,你是一匹什麼樣的馬!告訴所有人,你是夢工廠的驕傲!是這個國家所有人的驕傲!」
看著戰神有所落後,老約翰·洛克菲勒急了。他對凱瑞·洛克菲勒說的那句話,讓我和卡瓦都反應了過來。
「老闆說得對。最重要的就是老約翰·洛克菲勒的剛才說的那句話,他讓騎手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取得勝利,說戰神反正已經廢了。你們都知道,戰神是極品賽馬,又正在黃金年齡,正應該處於頂峰時期,可老約翰·洛克菲勒竟然說它早已經廢了,再加上老闆說的戰神的這些不正常的反應,都證明戰神有古怪。」卡瓦說得簡單明了。
戰神和罐頭的這場比賽,顯然和一般的比賽有著本質的不同,它關乎著夢工廠和洛克菲勒財團的榮譽和臉面,對於老約翰·洛克菲勒這樣的一個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的人來說,即便是戰神再優秀,在關乎洛克菲勒財團聲譽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捨棄它。
不管是卡瓦、甘斯這些夢工廠人,不關是喬治五世還是普通的觀眾,不管是罐頭的粉絲還是事先那些來自紐約的戰神的擁護者,這個時候,都不約而同地為罐頭吶喊助威!
「柯利郎先生說得好!」
它低頭用嘴啃著自己的蹄子,發出了痛苦的嘶鳴。
當罐頭走過終點的時候,全場歡呼,然後,雷鳴般的掌聲轟然響起!
……
「讓洛克菲勒財團的人滾出去!」
看著這個滿臉肥肉的老頭,我冷冷的笑了笑。
一個醫生跑了進來,他開始掏出醫療儀器給罐頭測量,僅僅一分多種之後,他收起了手中的儀器。
它只是看著我,眼神中的光芒一點點消失。
哇!
這已經不是一場賽馬比賽了,而是一場落淚如雨的群體集會!
罐頭四肢的韌帶毫無疑問已經拉斷了,它不可能奔跑,確切地地說,它也不可能獲得勝利,但是它沒有放棄,而是一瘸一拐地艱難地向終點移動,一步一步地移動,每一步都是那麼的艱難!
本來罐頭韌帶恢復之後就沒有停止過比賽,這一次又經過了這麼強烈的奔跑,它那脆弱的韌帶,又怎麼能夠承受得了!
「罐頭!我們的英雄!」
而這種溫情,在這個赤|裸裸的追求物質和金錢的世界中,還有多大的存在餘地呢?
罐頭躺倒在地上,鮮血從鼻子、嘴巴裏面不斷湧出,全是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
這歡呼聲,直上雲霄,振聾發聵!
它的一生,前半生是備受磨難的一生,後半生卻是奔跑的一生,輝煌的一生!
我還能做什麼呢!?
罐頭抬起頭,它看著前方的終點。很近,也就20多米的距離。
落後一馬身的罐頭,最後一次開始死亡轉彎!
但是實際上,我的確看過罐頭的笑!
罐頭和戰神已經開始進入第三個直道了。
「死亡轉彎!」
這淚水,不是軟弱的淚水!是感激的淚,是敬佩的淚!
跑道裏面,已經被觀眾佔據,並且還有人源源不斷地擁擠去。
它太累了。太累了。
周圍的人全都圍了上來,一些記者紛紛舉起了照相機。
這些人雖然對興奮劑這東西不是很清楚,但是都多少了解興奮劑是幹什麼的。
只要能夠保住罐頭,我可以忍受他的嘲笑!
「各位,記住,不管任何時候,我們都不能低下自己的頭,一匹馬都知道拼搏,何況是我們這些人!」
罐頭在收到了退出比賽的指示之後,根本不聽騎手的命令,而是義無反顧地發起衝鋒。
我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了起來!
最後一個直道,終點就在眼前。
他知道我的意思。
它的身體在劇烈地抖動,每一次的揚蹄,都能夠看到它的鼻腔里呼出來的氣將鼻孔上面的白沫噴走!
「老闆,罐頭還在沖!」卡瓦指著賽場,哽咽著說道。
再看看其他的人,他們都看到了剛才罐頭轉彎的那一幕,甘斯、柯立芝等人早已經淚水漣漣,即便是喬治五世眼睛裏和-圖-書面也閃現出了淚光。
在這憤怒的聲音中,老約翰·洛克菲勒被他的手下顫巍巍地攙走。
「你這樣的一個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惜採用任何手段,甚至是把自己的良心賣給魔鬼!如果我猜得沒錯,在比賽之前,你肯定給戰神注射的大量的興奮劑!要不然,它不會在比賽的最後突然暴斃!」
很多很多年之後,等我們不在這個世界的時候,人們還有翻著老照片講解一匹叫罐頭的小馬的故事。
「老闆說得對,這種形勢下,根本無法取消比賽。再說現在咱們的罐頭還是處於領先地位,即便是戰神使用了興奮劑,我們贏了他們一樣沒有話說。更重要的是,老約翰·洛克菲勒到底有沒有對戰神使用興奮劑,這隻是我們的猜測,如果叫停了比賽卻發現人家根本就沒有使用,怎麼辦!?」柯立芝的話,讓我點了點頭。
啪啪啪啪啪啪!
「甘斯,給我們的騎手發信號,讓他退出比賽。我們可以輸掉這場比賽,但是我們不能失去罐頭!」我的聲音顫抖起來。
我也確定,罐頭能夠聽懂我的意思!
第三個直道。戰神身上的那個騎手,不斷地用帶有鐵鉤的馬鞭狠抽戰神,戰神的悲鳴聲響徹全場,開始不顧一切地衝鋒!在它的衝鋒之下,罐頭的領先地位迅速消失,到了第三個直道快要結束的時候,戰神超過了罐頭,終於取得了領先地位!
「卡瓦,罐頭已經到了極點了!再跑我恐怕它會出事的!」我抹了一把眼淚,轉臉對卡瓦道。
在這喊聲中,他應該明白了,有些東西,絕對不是用錢或者是用不顧一切代價運用的技倆能夠得來的!
當戰神距離終點還有兩三百米的時候,奔跑中的戰神突然發出一聲凄慘的叫聲,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上!
……
「所以問題就出來了。老約翰·洛克菲勒竟然做出如此的舉動,並且說戰神早就廢了,而現在戰神卻表現明顯比原有的水平要高,那就說明老約翰·洛克菲勒在比賽之前對戰神做了什麼。」
「我不讓你碰罐頭,不是因為不想讓你出醜,而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碰罐頭!因為你不配!」看著老約翰·洛克菲勒,看著那匹死去的戰神的屍體,我怒吼了起來。
「卡瓦,我們送罐頭回去吧。它得好好休息了。」交代完了甘斯,對身邊的卡瓦點了點頭。
「罐頭!加油!你行的!」
「老闆,我看那匹戰神這下子恐怕也要殘了!」卡瓦大聲說道。
那叫聲中,帶著一絲悲傷,也帶著一絲堅定。
這一次,它做了同樣的選擇!在它十分清楚這樣的選擇會對自己產生什麼後果的情況之下!
「讓他們滾!」
「柯里昂先生,給我們說點什麼吧。」一個記者走了過來,把話筒遞給了我。
兩匹馬,都已經瘋狂了,不管是罐頭,還是戰神。
卡瓦看著奔跑中的罐頭,嚎啕大哭!
甘斯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他們想不到罐頭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對自己的對手竟然這樣的飽含深情。
但是我沒有任何的辦法。我不可能像他那樣為了勝利可以不顧一切。在一場比賽的勝利和罐頭之間,我堅定地選擇了後者,而且我沒有任何的後悔!
……
我聽不到這呼喊聲,我只看到一張張渴望的興奮的面孔。我只看到罐頭那死命衝鋒的身影。
我多麼希望,拉斷韌帶的,是我自己而不是罐頭!我多麼希望,那痛苦降臨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是罐頭!
也許,只是他一輩子受到的最大的打擊。雖然這一次他的財產沒有減少一分一厘。
它已經完全不再看前方的終點線,而是低著腦袋把身體彎成了一個橫「C」型!
「王者罐頭!」
「罐頭,跑呀!」
他的那匹戰神雖然速度已經放慢了不少,但是離終點越來越近,而且在罐頭已經拉斷韌帶的情況下,獲勝已經毫無疑問了。
那個笑容,我不止一次告訴甘斯、卡瓦等人,他們都不相信。
我才不管他這一套:「約翰·洛克菲勒,今天我把話說明白了,你現在最好向上帝告解,乞求他保佑罐頭沒事,如果因為你在戰神身上使用了興奮劑而導致了罐頭出現了什麼問題,我會讓你一輩子為你做過的事情後悔!」
出現這樣的情況,所有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因為這樣的情境,在之前的一場比賽中就出現過!
只有那雙眼睛,那雙眸子,透出那份堅定,那份執著,那份解脫。
他的話,讓我安靜下來。
「女士們先生們,我宣布,這次決賽,勝利者是夢工廠的罐頭!同時,它也向人們證明了,它是全美賽馬中的王者!王者罐頭!」作為裁判的胡佛向人們宣布了結果。
「你這一輩子,從發家到現在白髮蒼蒼,遵循的都是自己的那條準則,為了成功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準則。不錯,在很多人眼裡,你成功了,你的手裡,是美國最大的財團之一,但是你有沒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摸著自己的良心好好想一想,你這一輩子,除了賺了很多錢之外,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有什麼給民眾帶去希望和益處的事情!?沒有!一點都沒有!」
這微笑,不是因為罐頭最能贏得了這場比賽,而是因為我看到因為一匹馬,一匹又矮又小的馬,無數喪失希望的人開始昂首前行,因為罐頭,這些人真正地走出了困境,走向了希望和光明!
「你這話倒提醒我了。甘斯,如果你是戰神的主人,面對著這麼一匹價值幾百萬的賽馬,你會捨得下那麼狠的毒手嗎?」卡瓦轉臉問甘斯道。
在罐頭旁邊的民眾,全都被罐頭的這種舉動弄得沉寂一片。
這個聲音,立刻讓所有人齊齊轉身。
「洛克菲勒先生,我想你誤會了。」看著老約翰·洛克菲勒,我的聲音變得冰冷起來。
和*圖*書馬場之上,通過擴音器,我夾著哭腔的聲音,傳遍全場!
啊!
這稱號,罐頭當得起。
最後一個直道!
……
陽光從高空之中灑下來,其中的一縷罩在了罐頭的臉上,照在了一匹又矮又小的賽馬的臉上。
「所以,我不會讓你碰罐頭一下!你沒有這個資格!」
民眾的歡呼著,激動異常。
「老闆,罐頭出事了!罐頭出事了!」卡瓦撕心裂肺地叫了起來。
我死死地看著罐頭,高聲呼喚著它,等待它像以往那樣能夠回應我!像以往那樣,對著我嘶鳴一聲!
但是比賽中戰神的種種反應,還有老約翰·洛克菲勒無意中說的那句話,讓我很不得不做出這個結論。
「你的腦海中,有的只是自己的財團!為了這個財團,你可以不顧任何東西,甚至是良知!」
「老大!」
它用頭拱著罐頭的被栽斷的脖子,好像是想召喚它起來陪自己一起起來完成最後的一段路。
在人們的一陣歡呼聲中,它完成了最後的一個轉彎,不過這個轉彎,是那麼的艱難,艱難得它在完成這個轉彎的時候,兩支前蹄跌跌撞撞差點一頭栽倒!
上一次比賽,面對著幾十名對手,罐頭在受到了退出命令的比賽之後依然死命衝鋒,那次它拉斷了四肢的全部韌帶!
一百米的距離,罐頭慢慢靠近。
我攥緊雙拳,踢翻了自己面前的桌子,然後大步走到了老約翰·洛克菲勒的跟前。
雖然我看不見自己的笑容,但是我敢肯定此時自己臉上的表情,絕對可凶煞得可以讓任何人心驚膽戰。
我抬起頭的時候,看見天空是那麼的藍,藍得有些耀眼。
「老闆,罐頭笑了!它真的笑了!」
「王者罐頭!」
面對著這樣強大的一個對手,面對著這樣強大而且收不定打了興奮劑的對手,它在拚命呀!
「醫生的!狗娘養的醫生呢!」我手足無措,怒吼連連,與此同時開始脫下衣服給罐頭擦拭鮮血。
「罐頭!」
「我們不想看見沒人性的人弄髒這片土地!」
「罐頭!」
「哈哈哈哈!一匹廢馬!終於變成一匹名副其實的廢馬了!」老約翰·洛克菲勒的刺耳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老約翰·洛克菲勒剛才不是說戰神早就廢了嘛,這匹馬恐怕被他們動了手腳了。」卡瓦替我回答道。
我確定,我的聲音罐頭能夠聽得見!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著那兩道身影,目眥盡裂。
「我們的罐頭!」
事實上,興奮劑從19世紀中葉的時候就已經被使用了,而「DOPE」這個詞,本來的意思就是「供賽馬使用的一種鴉片麻醉混合劑」,可以說,賽馬業絕對是最先採用興奮劑的行當之一,後來才擴展到運動員身上。
那些沖入跑道的觀眾,聚集在罐頭的身邊,裏面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孩子,他們圍著罐頭,一邊哭泣一邊給它打氣。
一個亘古的笑容!
它揚起了那個巨大的尾巴,甩了一下,已經徹底僵硬的身體艱難地開始轉彎!
「老闆!」卡瓦看著我這副模樣,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維持秩序的警察已經無法阻擋衝進去的民眾,現場的形勢徹底陷入了混亂。
戰神在載倒的時候,是脖子在下面的,這樣的姿勢,對於一匹奔跑中的賽馬來說,是最危險的。
甘斯等人撲過來,緊緊抱住了我。
「你的意思是說……」甘斯不禁睜大了眼睛。
啊!
「罐頭!」
跑道上,罐頭的那矮小的身影在我的眼裡逐漸模糊了起來,我知道,那是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
到了第一個直道中間的時候,通過望遠鏡,我看見罐頭的身體突然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它在跑,低著頭,弓著腰,那個巨大的尾巴揚得高高的,如同一面不倒的大旗!
卡瓦看了看跑道上的罐頭,經過了剛才的死亡轉彎,它再一次地和戰神並駕齊驅!
至於它跟戰神說了什麼,恐怕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但是我更願意想象是它對戰神的安慰,它要承諾戰神和它一起走向終點!
這個老頭,臉上一片死灰,當他走過來要牽罐頭的時候,我搖了搖頭。
「罐頭!」
在這驚天動地的喊聲中,老約翰·洛克菲勒在瑟瑟發抖!
面對著這樣的罐頭,面對著這樣的一匹夢工廠的賽馬,我還能說什麼!
「胡說!胡說!狗娘養的你胡說!罐頭怎麼可能不行了!怎麼可能!醫生呢,死哪裡去了!?」我大聲呼喊,保住罐頭的脖子,任憑那些鮮血濺滿我的全身。
看著賽場上的罐頭,我終於可以哭得那麼淋漓盡致!
廣場上,所有人都在歡呼,為兩匹賽馬歡呼,但是我的耳朵卻瞬間失聰!
賽馬場上呈現出來的場面,十分的感人。當看到那些民眾陪同罐頭一步一步先前走的時候,我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各位,這個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真的。剛才的情景你們都看到了。你們看到了罐頭是一匹怎樣的馬。你們看到了一個純粹的靈魂。我希望,你們在生活中,在面對著困難的時候,在遇到挫折的時候,能夠想起它,想起它死命衝鋒的身影!」
它帶給了我們希望!它讓我們每一個人都在自己的身上找到了自信。
一匹馬的笑!一匹叫罐頭的馬的笑!最後的笑!
全場觀眾在寂靜之後,發出了比賽以來最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我會的。」甘斯點了點頭。
這匹遭受過無盡的苦難和白眼的馬,這匹又矮又丑的被人稱之為劣馬的馬,這個時候,向所有人證明了它是怎麼樣的一匹馬!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它的韌帶恐怕再次拉斷了!
面對著這樣的場景,我還怎能不微笑呢。
當它經過戰神的屍體的時候,罐頭突然挺了下來。
「是的,罐頭在笑。它在笑。」罐頭的眼神,已經渙散https://m.hetubook.com.com,它的呼吸,已經不在,甚至身體也已經慢慢冷卻、僵硬。
它看著我,神態安詳,然後,我看到它的嘴角慢慢向兩邊翹起,慢慢地翹起,然後,出現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張笑臉!
戰神的死,這場比賽的失敗,讓洛克菲勒財團的聲望跌到了谷底,從此之後,我想洛克菲勒財團之前在民眾心目中的那種威望,將一去不返。
無論什麼事情,也無論它有多艱難,只要你儘力了,就問心無愧。
好像對於它來說,完成了這個比賽,便徹底沒有任何的負擔了。
我也看到,陽光在整個賽馬場滿溢,所有人都沉浸在這陽光之下,黑暗不在!
「罐頭!」
看到我走到它跟前,它變得歡快了一下,伸過頭來,把它的腦袋湊過來,輕輕地摩挲著我的胸口。
說完了這些,我把手中的話筒交給了記者。
罐頭自己做出了選擇,而且我認為,不管結果如何,罐頭都不會想我者這樣後悔,因為它已經儘力了。
那面白色的旗子,是那麼的引人注目,當它出現的時候,羅斯福賽馬場的幾萬觀眾發出了巨大的驚訝聲。
我的臉上,涼涼的。我知道,那是自己的淚水。
在持續了幾秒鐘之後,他的笑聲戛然而止,然後我聽到他的極端詫異的聲音:「為什麼?!為什麼那個騎手在受到退出比賽的信號之後不退出比賽!?為什麼!?」
「罐頭!罐頭!你這匹廢馬!你這匹劣馬!你給我站起來,你給我跑!你不是要向人證明你自己嗎!?你不能死!你給我站起來!」我痛苦地呼喊著,抱著罐頭號啕大哭。
彎道處!
通過望眼鏡,我清除得看到,罐頭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這個時刻,勝利屬於罐頭,光榮也屬於罐頭。但是我不關心這些,我更關心罐頭。
它離開了這個世界,這個給過它痛苦、折磨,同時也給了它無限榮譽的世界!
人與人之間,除了相互索取,除了爾虞我詐,除了勾心鬥角,還能有什麼!?
我快跑幾步,來到了罐頭的旁邊。
但罐頭的血卻越涌越多,我的身上,手上,臉上,全都是熱乎乎的血漿。
而這個時候,我們的罐頭還艱難地走向終點!
罐頭也沒有,它只是輕輕地用腦袋蹭著我的手,目光澄澈。
眼前的景象,讓我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我抬起了手中的那根銀手杖,在老約翰·洛克菲勒的面前狠狠地揮舞了一下:「我不關你是狗屁的洛克菲勒財團,更不管你們有多大的背景和實力,我會讓你們一個個全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爭氣的淚水呀!
「老大,什麼意思?」甘斯聽到我和卡瓦說的話,有些糊塗。
所有人都陷入石化的狀態!
「站住!比賽馬上就要結束了,還找個屁!要找等結束之後再找吧!」我指了指跑道。
在他喊出這句話的同時,我也迅速明白髮生了什麼。
獎盃上面,有一行字:「馬中王者」!
它的四個蹄子幾乎全部裂開,腿上因為韌帶被拉斷,明顯出現了腫塊,身體上全是汗水,它的肚子在劇烈的起伏,那呼吸聲,粗重得彷彿是大海的瀾濤聲。
它的動作,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那種艱難,那種精疲力盡,讓人擔心它根本走不到那個標誌線。
放下望眼鏡,我潸然淚下,再也不顧周圍記者的那些照相機了,一個人在主席台前抽泣著淚如雨下。
它在戰神的頭顱上嗅了嗅,彷彿是在對戰神竊竊私語。
「上帝在天空上看著呢,這幫人,就該有這樣的下場!」甘斯看著暈倒的老約翰·洛克菲勒,咬了咬牙。
偌大的一個賽馬場,在這場比賽的最後,在最激烈的時候,竟然沒有像往常那樣發出歡呼聲和吶喊聲,很多人都被賽場上的那兩匹馬的舉動深深地震撼住了,那是心靈的震撼!
如此激烈的比賽,從一開始就死命奔跑,甚至超過了自己身體的極限,接下來會出現什麼結果,用腳趾頭都能夠想得出來。更別說,罐頭之前還受過傷了!
我抱著它的脖子,淚水又一次落下來。
那個笑容,我一輩子都會記得!一匹馬的笑,那麼的溫暖,那麼的調皮,卻那麼的陽光!
「相比之下,你還不如一匹馬!一匹又矮又小的馬!在我的眼裡,你這個億萬富翁還比不上它的一根鬃毛!它用自己的行動,給無數的人們帶去了希望,讓無數民眾走出悲傷的陰影,讓他們抬頭走向光明!它用自己的行動,向人們證明它的寬容,證明了它的溫情!相比之下,你什麼都不是!」
……
他們大聲為罐頭加油,陪著它一點點向終點移動。
「老闆,如果戰神真的使用的興奮劑,罐頭就危險了。」卡瓦死死盯著跑道上面的罐頭,眼眶濕潤起來。
它那矮小的身影,是那麼的扎眼!如同鋼針一般,生生扎入我的眼睛。
但是戰神早已經沒有任何的回應了。
夢工廠的人,在罐頭的旁邊站成一排,紛紛把自己的槍高高舉起!
很多民眾離開座位沖向跑道旁邊的柵欄,其中的一些人甚至不顧賽馬場的規定翻過了柵欄進入了賽道。
剛才都意味罐頭是輸定了,但是這樣的變故出現,那就證明老約翰·洛克菲勒的那匹戰神基本上已經不可能完成比賽了。
「卡瓦,卡瓦,這到底是這回事呀!怎麼回事!?」我的淚水再一次流了出來!
最後一個直道盡頭,我們的觀測員開始站出來對騎手揮舞了旗子。
「柯里昂先生,我想罐頭已經不行了,剛才的那場比賽,已經讓它的心臟和內臟全部破裂。對不起,我無能為力。」醫生走到我的跟前,滿臉歉意。
周圍的人安靜了下來,很多記者都圍住了我們。
罐頭是在拚命呀!
來到罐頭的身邊,我被眼前的罐頭嚇壞了。
我看著老約翰·洛克菲和圖書勒,目光噴火。
啪啪啪啪啪啪!
在困難地保持了身體的平衡之後,罐頭沒有停下,而是再一次低下了頭,開始了最後的衝鋒!
「洛克菲勒先生,如果你在你的戰神上面做了什麼手腳的話,你現在應該馬上祈禱。」我死死地盯著老約翰·洛克菲勒的眼睛。
「謝謝。」老約翰·洛克菲勒以為我顧及他的臉面不讓他出醜。
「我們的罐頭!」
甘斯站出來,對跑道旁邊的我們的觀測員揮了揮手中的一面白色的旗子。
我的這句話,讓周圍人發出一片驚呼之聲。
「老闆,你決定吧!」卡瓦看著我,目光堅定。
這樣的稱號,不僅僅是一個勝利者那麼簡單,它代表著人們對罐頭的認可。不僅僅是它的速度,更重要的,是它身上的精神,它的那份涵養!
戰神奔跑的速度本來就不慢,這麼一頭栽倒在地上,恐怕不是殘了這麼簡單。它的身體在地上滑出了好幾米在停下,而背上的那個騎手更是被甩出去砸在了地上頓時昏死了過去。
「跑呀!」
更讓我心酸的,是它身上條條綻出的血管!那血管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得讓我覺得罐頭全身的血液都經過這一條條血管劇烈地衝擊著它的心臟!
我分開地走下主席台,邁開步子朝罐頭跑去。
看到罐頭韌帶拉斷竟然還不放棄,賽馬場中完全亂了。
所有夢工廠人都能夠體會我的心情,他們比任何人都渴望這場勝利,但是更希望罐頭能夠平安無事。
眾所周知,不管是人還是馬,在使用的興奮劑之後,身體都會有巨大的改變,奔跑的速度會比以往快出好多。即便是沒有使用興奮劑,戰神的實力對於罐頭來說,都是恐怖的,現在使用興奮劑,那就更不可思議了。而如今的情況是,罐頭不但從一開始就和戰神並駕齊驅,而且還領先了戰神,這就說明罐頭無疑是在極大地預支自己的體力!
「說戰神廢了有什麼奇怪的,這場比賽下來,估計不跑廢了就被騎手打廢了。」甘斯笑了笑。
「洛克菲勒先生,算了。已經夠了。」我指了指不遠處戰神的屍體。
兩匹馬,在吶喊聲中,在落下的鞭子中,將身體里的最後一點氣力全部釋放出來!
老約翰·洛克菲勒在我的吼聲中臉色鐵青。
鮮血依然不斷地從罐頭的嘴巴和鼻子裏面湧出,浸濕了我的全身,但是我根本不願意放開自己的手,因為我怕一放開就再也感受不到罐頭的溫度。
我們丟失了太多的東西,卻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老約翰·洛克菲勒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帶著一絲恐懼。
「就這樣!就這樣!給我衝鋒!」老約翰·洛克菲勒在不遠處大叫了起來。
說實話,一開始我根本想不到老約翰·洛克菲勒會這麼做,一方面可能是我太善良了,不習慣把人想象得那麼醜惡,另外一方面我也想不到老約翰·洛克菲勒會對戰神下手,畢竟那也是他的心頭肉。
我的聲音十分凄厲,以至於主席台上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進入跑道的群眾越來越多,到了最後整個跑道已經圍滿了人。
赫伯特·胡佛走了過來,他給罐頭戴上了代表榮譽的花環,然後把一個金光閃閃的代表之高榮譽的獎盃頒給了卡瓦。
我跪在地上,抱著罐頭的脖子,彷彿抱著整個世界!
「警察呢!快把那些人給我趕走!連同那匹廢馬也給我弄走了!別耽誤我的戰神衝鋒!哈哈哈哈,這場勝利是我的了!安德烈·柯里昂,看見了嗎,這場勝利是我的了!」老約翰·洛克菲勒揮舞著上臂,放聲狂笑。
「老闆!不好了!罐頭!」
我終於可以痛快地哭出聲來!
它站在這個龐大對手的屍體旁邊,昂頭叫了一聲。
我知道,這個時候的罐頭,已經徹底滿足了。
原因很簡單:它只不過是一匹馬而已。
「甘斯,鳴槍!我們送罐頭上路!」我站起來,拔出了腰裡的手槍。
印入眼帘的,是罐頭的死命衝鋒!
他的笑聲,是那麼的囂張,是那麼的刺耳。
看到這兩道目光,我的心猛然間一抖。
它實現了自己的目標。它向人們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王者罐頭!」
「老闆,我也不知道!恐怕是因為剛才的比賽!太激烈了,太激烈了,罐頭怕是不行了!」卡瓦見多識廣,他的意思好像是罐頭剛才的這場比賽,已經壓上連自己的生命。
它的那雙眼睛,彷彿深山中的兩泓清潭,波瀾不興。
在沉默了一會之後,它邁開了四蹄,一瘸一拐地走向那個標誌線,在那裡,有很多人沖它呼喚。
「哈哈我贏了!我贏了!我……」老約翰·洛克菲勒尖厲的聲音突然之間停止了。
「我們的罐頭!」
「罐頭!我們的罐頭!」
「興奮劑!?」甘斯、柯立芝等人被我的這句話弄得目瞪口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老約翰·洛克菲勒的臉上,這些目光中,有鄙視,有唾棄,更多的,卻是憤怒!
在人們詫異的目光中,罐頭來到了戰神的跟前。面對著這個自己最強勁的對手,罐頭站在它的屍體旁面,慢慢地低下了脖子。
在所有人都認為比賽已經分出結果的時候,一個絕對讓人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
老約翰·洛克菲勒也被洛克菲勒財團的人帶了過來。按照我們之前的協議,這個老頭要牽著罐頭繞場一周。
一匹又矮又丑的賽馬的故事,開始人們稱它是劣馬,但是後來,它成了所有人心目中永遠的奔騰傳說!
「柯里昂先生,你要幹什麼!?」他趕快往自己的手下那邊閃了閃。
啪啪啪啪啪啪!
這一次,罐頭在生命的最後,留給我們所有人一個笑容!
當我第一次看到它笑的時候,它就站在我的不遠處,背後是高大的馬廄,它站在我跟前,目光閃爍,對我呼著氣,然後它抬起頭,嘴角慢慢翹起,對我和*圖*書笑了一下。
罐頭和戰神比賽到了第四圈,基本上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所有人的精神都被調動到了緊張的極點,跑道上罐頭和戰神的體力也是到了極限。
從這個老頭的目光中,我看到了一絲慌亂。
在美國賽馬界,興奮劑的使用情況很少,因為那些賽馬對於它們的主人來說,本身的價值遠遠多於獎金的價值,所以沒有多少人會使用這種幾乎等同於自殺的藥物。
「在你看來,那隻不過是一匹馬,一匹畜生,和你的洛克菲勒財團相比,根本就是輕如鴻毛。但是你有沒有想到,那匹馬,也是一個有感情的動物!」
但是,老約翰·洛克菲勒的笑聲根本沒持續多久。
我只能為它加油!讓它知道,夢工廠的所有人都堅定地站在它的背後!讓它知道,所有人都在為它吶喊!
老約翰·洛克菲勒的笑容頓時僵硬在臉上!
現場的很多觀眾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們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如果說以前我在它的目光中還看到過一些不甘和對這世界的一絲憤怒的話,現在,我只能看到平和,看到了沉靜。
「老闆,罐頭根本不聽騎手的命令!它真的不要命了!」
不過這個時候,我根本不會再理會他的聒噪了。
所以它們的衝鋒,以任何時候都要猛烈,猛烈得根本不計較什麼後果。
「動手腳?一匹馬能夠動什麼手腳!?」甘斯啞然失笑:「難道他們在它的身體里裝上了發動機?」
「甘斯,卡瓦不是在比賽的開始就說過嘛,戰神今天的表現十分的出色,無論是速度還是衝勁都比以前的好得多,雖然它是極品賽馬,但是它的極限也應該是一定的,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提升呢。何況,我一直觀察戰神,發現它的身體從一開始就有顫抖,這種顫抖可絕對不會是因為奔跑而產生的。還有,剛才你也看到了,在拐彎的時候它竟然撞到了柵欄上面,你看了這麼多比賽,即便是水平不高的賽馬也沒有干出這樣的事情的。」我的分析,讓卡瓦連連點頭,甘斯等人都變得有些沉默了。
「老大,這是無賴的行為!我馬上要求取消比賽!」甘斯氣得一轉身就要找作為主持人的赫伯特·胡佛。
「死亡轉彎!」
接著,當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罐頭的速度突然放慢,身體搖晃,一瘸一拐地在跑道上停了下來!
「老大,注意記者。」甘斯走過來,把我拉到了一邊。
我曾經告訴過很多人,一匹馬也是會笑的,但是從來沒有多少人相信我,他們認為我是在開玩笑。
兩匹經驗豐富的馬都清楚這個時候意味著什麼,也知道該怎麼做。
卡瓦會意,和柯立芝等人開始招呼工作人員帶著罐頭離開。
我突然有些後悔,後悔為罐頭弄出來這個長跑計劃。後悔讓這樣的一匹矮小的馬,承擔著一個國家的所有人的希望,而沒有考慮到它那麼小,能不能承受得了那希望的重!
被用作興奮劑的藥物,一開始都是治療用的,超過一定量的時候,就會產生特殊的貢獻,進而刺|激體能的極速增加,當然,這是建立在損傷身體的情況之上的。
我已經完全瘋狂了,看著懷裡的罐頭,我的心都要碎了!
眼前的這一幕讓我目瞪口呆,讓賽場一下子陷入了沉寂!
就讓他笑吧。
罐頭看著我,它的目光中沒有任何的痛苦,恰恰相反,有的,卻是一絲安詳,幸福的安詳。
當我轉過臉的時候,眼前的情境,讓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又是一陣驚呼傳遍整個賽馬場!
我想現在最震驚的人,應該是洛克菲勒財團的一幫人了,尤其是老約翰·洛克菲勒。
罐頭的面前,只有100多米的距離,這段距離要是往常,罐頭轉眼之間就可以衝過去,但是現在,對於四肢韌帶再次拉斷的它來說,卻變得十分的漫長。
正在對著手下的人咆哮的老約翰·洛克菲勒看著走到他身邊滿臉怒意的我,頓時睜大了眼睛。
「甘斯,等會帶人找一個墓地,把戰神埋了吧。不管怎麼說,它也是一匹了不起的馬。」我轉臉沉聲對甘斯說道。
20米!10米!5米!1米……
卡瓦和甘斯看著罐頭,一邊哭一邊叫。
「說得好!他沒有資格碰我們的罐頭!」
在召喚了戰神好長時間沒有得到對方的反應之後,罐頭似乎知道戰神已經死掉了。
作為賽馬迷,他們都知道那面旗子代表著什麼,那是像騎手發出退出比賽的信號!
那是罐頭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後的表情!一張燦爛的笑臉!
一匹馬的笑臉!
「赫伯特,把話筒給我!」我已經根本不顧慮什麼了,走過去搶過了胡佛手中的話筒。
……
它的這個舉動,讓羅斯福賽馬場吼聲震天,比賽終於進入了最後的也是最慘烈的階段。
有賽場的工作人員走進來,他們開始抽戰神的血液,藉此來檢查戰神到底有沒有被注射興奮劑。其實這隻是一個程序,結果一目了然。
看到戰神在地上滑出了幾米之後再也沒有爬起來,而且身體一動不動,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闆!」
但是罐頭的舉動,讓很多人都低下了慚愧的頭。
甘斯的一句話,讓我和卡瓦都睜大了眼睛。
我抬起了頭!
「手腳!?什麼手腳!?別開玩笑了!安德烈·柯里昂,我可以讓我的律師告你威脅!」老約翰·洛克菲勒色厲內荏地叫了起來。
但是現在,後悔也無濟於事。
罐頭扭動了一下脖子,它像對我叫一聲。可它已經叫不出聲來了。
哪怕是生命的最後,它也會給我們留下一張笑臉!一張激勵我們昂頭上路的笑臉!
民眾們發出了憤怒的斥責聲。
一陣陣槍響,響徹整個賽馬場!
人們會一代代地記住關於它的故事,記住它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後的笑臉!
啊!
因為你已經費力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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