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同歸於盡
此時此刻這位港城巨擘的臉色難看的要死。
天色漸漸亮起,外面的颱風也隨之小了下去。
院子里的場景有些瘮人。五個穿著兜帽斗篷的年輕人歪七扭八的倒在院子最裡面那堵牆下。
也不知道消失的時候,左翔有沒有發現自己早就不是人這個事實。
他完成了這個交易中,他應該負責的那部分,接下來,就是我兌現自己的承諾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地板上只有三條用血畫出的線條。
選他不僅僅是因為他極可能已經不是人了,還因為他的「身體」更容易被伍梅控制。
最關鍵的是……有點臭。
臨關門的時候,左翔還回頭看了我一眼。
那不是左翔的眼神,而是伍梅。
說實話,有點羡慕這些人。
他們這一去,最好的結果就是同歸於盡。
從窗戶上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我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
摸了摸江雪橙的腦袋,我沖聚攏在身後的那幫人揮了揮拳頭。
剛剛左翔回頭看我的那一眼,和圖書眼神已經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之前伍梅在洗手間就跟被薩瓦娜寄體的黛安娜撕巴過一回了。
沒有任何監控手段,想知道那邊的情況,就只能等。
福伯對我挑了一根大拇指,然後俯身從骨罈里又摸出一根肋骨攥在手上。
但是在出門之前,我讓他換上了從棺材里拿出來的那套嫁衣。
這一等,就是整整一夜。
當然,這不過是忽悠一下,讓他們放鬆放鬆。
久洲島的度假之旅,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響了起來,當那男人帶著哭腔喊出一聲「媽」的時候,客廳里所有人都躁動了起來,紛紛摸出自己的手機開始跟家裡人聯繫。
他們一個個肢體扭曲,身上、牆上全都塗滿了血跡。
我把楊彩玉從房間里抱到一樓大廳,和那些少爺小姐們湊在一起等待結果。
這個局,可是他們江家攢起來的。
哭的,笑的,胡言亂語的,他們似乎是要把這一夜積攢下來的所有情緒m.hetubook.com.com全都通過這個電話釋放出來。
除了警方的人外,還有一大批港城上流圈子的男男女女。
更何況去做誘餌的是福伯,鎮壓奪靈穴的嫁衣鬼鮮少有失去靈智的。
沿著樓梯一路上行,在二樓的樓梯口,我看到了福伯。
顯然,就算是去送死,他也想捅對方一下再說。
於是乎左翔現在的形象有些怪,恐怖中還帶著幾分搞笑。
在滿是粘稠血液的地板上,丟著一套紅嫁衣。
那些在我的庇護下活下來的人未必會感謝江百川,可是死了孩子的那些大佬們,卻一定會記恨這位江老闆的。
原因……薩瓦娜殺的太輕鬆了。
孩子倖存下來的,免不了一番抱頭痛哭。
福伯要是被感光魔女殺了,伍梅是肯定要跟她死磕到底的。
站在樓門口,福伯一手捂著右胸上的傷口,用一種接近於乞求的眼神看著我。
作為我的僱主,江百川也在第一時間到了島上。
我有一種預感,左翔這次去,www.hetubook•com.com九成九能成功。
不幸罹難的,更是指天畫地的哭罵不止。
樓門打開,福伯和左翔頂著狂風走了出去。
我對杜家的恨是毋庸置疑的,根本連演都不需要演。
風浪稍稍平息,港城方面就過來了十幾條快船。
而他手邊的地板上,有一個用血寫出的「木」字,上面打了個大大的X。
希望他能接受吧。
但是事情未必能如此簡單的完結。
我把之前那兩根肋骨珍而重之的放進左翔的手裡。
看我站在窗邊久久不語,江雪橙湊過來摟住了我的胳膊。
五號樓的樓門虛掩著,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去一看,和六號樓一樣,一樓大廳的傢具全都被挪到了牆邊,露出了一片空地。
「咳咳……小夥子,我要跟你最後確認一遍,你真的會幹掉木垚山那個王八蛋是嗎?」
左翔的身材比福伯的女兒肯定是要健碩不少的,為此我們還不得不給衣服上開了幾個口子,以便他穿得上去。
顯然,這是被颱風一次次https://www.hetubook.com.com吹到牆上撞出來的。
手機信號恢復了,這代表著籠罩在東堤小築的某種力量消散了。
左翔那個臉啊,更苦了。
「必須穿成這樣。你以為是讓你搞笑才這麼穿的?這是你的戰衣,有克制鬼物的效果。行了,別墨跡了,拿好傢夥,出門吧。同志們等著你凱旋的消息。」
「好,你比我強,我老頭子就只能想想,你敢幹,你是這個。」
而且搞召喚魔法的還是他女兒帶來的朋友。
這是魔法陣畫了一半又放棄了嗎?
「嗯,只要消滅了她,就沒問題了。大家準備準備,晚點給左翔慶功!」
「陳哥,那個啥,我必須穿成這樣嗎?這衣服也太臭了。」
這是被伍梅附身的左翔留下的。
少女的身上被|插了三根肋骨,一根插在小腿上,另外兩根分別插在胸口和脖子上。
「如果木垚山是杜家的人,我一定會幹掉他。你只是死了老婆和女兒而已,我整個村子都被杜家的王八蛋給滅了。他們家要辦的事,我就必須保證他們和-圖-書辦不成。」
外面的風還有五六級的樣子,對於我這種出生在一場風刮半年的武城的人來說,已經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鬼上鬼身,閻王也要讓三分。
被我強行忽悠了一頓之後,左翔終於同意了跟福伯一起去五號樓找那個感光魔女。
在走廊靠裡面一點的地板上,躺著一個白色長裙的少女,她的頭髮長且濃密幾乎把上半身整個遮掩了起來。
老頭早已斷了氣,不過嘴角上依舊帶著一抹笑意。
意思很明白了,這是福伯留給我的遺言。
老頭靠牆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到沒有一絲血色。
一旁的左翔那臉苦的,洗臉水都能當黃連用了。
至少他們還有人可報平安。
破爛的嫁衣基本還維持著人形,好像原本穿嫁衣的人直接蒸發了似的。
「陳哥,殺了那個魔女,咱們這邊就安全了嗎?」
剛剛我確實很得意,覺得那惡魔很傻,可是現在腦袋冷靜下來以後再想想……惡魔真的會那麼蠢嗎?
讓他們待在客廳里不要亂走,我拎著鳳棲木劍出了樓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