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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幻象罷了，何必貪戀這片刻卻虛假的溫存。

王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沉默地跟在她身後。

只是跟慕輕煙分開的這些年，他沒有一刻是不思念她的。

一雙手從後面出現，將她整個圈在了懷裡。

除了慕輕煙，沒有人能夠讓他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耐著性子。

如果沒有剛才那句話的話，他只會把這當做一個過於真實的夢境，然後繼續將這種日子持續下去。

吃飯的時候慕輕煙發現面前的人只是看著自己也不動筷子，有點奇怪：「你怎麼不吃呀？是我做的不好吃嗎？」

五百年的時光對他來說也並沒有很久。

王立的聲音聽起來非常低沉，透出一絲悲傷。讓慕輕煙忍不住回過頭來，看著他，疑惑道：「你這是怎麼……」

其他人怎麼樣了？是不是也跟他一樣進入這種幻境了？

「不是。」王立搖了搖頭，「我不餓，你吃吧，我就看看你。」

冰刺沒入「慕輕煙」的額心，暗色火和-圖-書焰霎時燃起，將整個人包裹起來。

但……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正是因為跟慕輕煙分開，所以他才覺得這段時間格外漫長。

「你……」

「你會後悔的，王立，你如果殺了我，我會恨你！我真的會恨你一輩子！」半空中，慕輕煙忽然開始掙紮起來，整個房間里回蕩著鎖鏈碰撞的聲音。

王立不知道該怎麼離開。

「你雖然有她的臉，但你並不是她。」王立站起來，跟她對視：「告訴我，否則我只能殺了你。」

那湯已經熬了一小段時間了，現在很香，直往王立的鼻子里鑽。

儘管知道面前這個慕輕煙並不是真的慕輕煙，自己還是做不到對她動手。

話沒說完，便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辛苦你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里彷彿才有了神采。

慕輕煙的話被王立打斷，表情閃過錯愕。

「別鬧。」慕輕煙反倒是沒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任何被驚嚇到的樣子，笑了笑，道：「難道你這是要來幫我洗碗嗎？」

她的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哭的十分梨花帶雨。

「你不是她，我怎麼離開這裏？」王立又重複了一次。

沉默著把人抱起來帶回到房間，王立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

王立緊了緊自己的胳膊，把頭埋在慕輕煙肩頭，低聲道：「我幾乎就要相信你真的是她了。」

他想了想，在屋裡轉了兩圈，想要看看這裡有沒有什麼能提醒他突破幻境的線索。

「不說是嗎？」

慕輕煙想從床上起身，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冰藍色的鎖鏈捆住，根本動不了。

至於什麼時候醒過來，他不想去考慮。

「我是哪裡做的不夠好嗎？為什麼你想離開我？你說過愛我，難道是假的？」慕輕煙一字一句地說著，眼眶竟然真的開始微微發紅，似乎真的很傷心的樣子。

看面前這個女人疑惑的眼www.hetubook.com.com神，他頓了下，然後若無其事地把湯給放在一邊，道：「確實是個孩子，她很可愛。」

「布布真的很可愛，希望你能早點看見。」

真真假假見過太多，他會因為自己的私心在其中沉溺一段時間，卻不會永遠停留下來。

王立看到這一幕手不自覺動了下，像是下意識想要替她擦眼淚，但還是生生忍住。

「我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裏，與其沉迷於虛假的幻象，我更想早點把她從聖劍石碑裡帶出來。」

這裏的慕輕煙沒有關於布布的記憶。

房間外安安靜靜的，桌上放著切好的水果，一切彷彿還是剛才的寧靜模樣。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或許還不會這麼快發現不對勁。也是因為布布，讓他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從這裏儘早離開。

無視耳邊還在繼續呼喊著的聲音，他轉身快步走出房間，不願意再多看一眼。

慕輕煙看著他，輕聲道：「不要殺我好不好？」

「為什麼要這樣說？」這個慕輕煙似乎hetubook.com.com也意識到了，只用一雙眼睛盯著他，專註的讓王立再次差點相信。

「怎麼出去？」

本來覺得還還不算很餓的王立聞到這香氣，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還真的有點餓了。

尖銳的冰刺指在她眉間。

「什麼真的是她？你在說什麼，她是誰啊？我怎麼感覺你今天好像怪怪的呢？」慕輕煙動作

雖說這種幻境沒有什麼危險，但如果被困在裏面的話，也是很麻煩的事情。

「你很好，不管是脾氣還是相貌都跟她非常像，但我還是不能把你當做是她。」

慕輕煙用勺子給王立盛了一小碗湯，乳白色的湯汁飄著陣陣香氣，讓人忍不住食慾大開。

王立的手僵了一下。

飯後慕輕煙在廚房裡洗碗，嘩啦嘩啦的水聲掩蓋住不斷靠近的腳步聲。

鎖鏈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將床上的人拉至半空。

她也只是為了味道更好一點所以才轉小火繼續熬，實際上，如果現在就喝的話也完全沒問題。

王立腦中浮現布布那古靈精怪的樣子，眼底和*圖*書不禁浮上一抹溫柔：「有些東西，是在這裏無法擁有的。」

真的沒有任何區別。

簡直是個完美的複製品。

王立心念一動，催動冰刺，道：「雖然如此，但還是要多說一句。」

儘管明白她是假的，也一樣。

「我愛的是慕輕煙，而不是你。」

她的一顰一笑，都時常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再像也是假的。

慕輕煙輕輕地對著小碗吹著氣，想讓湯的溫度降一些。

「是朋友家的孩子嗎？」慕輕煙拿了兩副碗筷給王立，自己則是端著湯，走出了廚房。

「你真的要殺我嗎？」慕輕煙雖然這樣問著，但眼裡並沒有一絲恐懼。

把碗遞過去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你剛才說的布布是誰啊？聽這個名字，像是個孩子。」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王立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藏在身後的手卻輕顫起來：「怎麼離開這裏。」

「我以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為什麼卻不能讓你留下多陪陪我呢？」

王立手心的噬魂炎順著鎖鏈盤旋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