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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精神病人的自述

作者: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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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關於手術

第十三章 關於手術

明亮到刺眼的燈光,雪白的牆壁,空無一物的房間,這地方莫名的熟悉。
「咔嚓。」這是開門的聲音。
那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他的頭頂有一個很小很小的芽。芽只露出來了一個紫色的小尖,但是我本能的感覺它很恐怖。
這一走就走了一個多月,每天風餐露宿的。我幾乎都要忘記自己還被通緝的事情了,想起來這回事,是在一個陌生的城市。
先知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但是我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你說了,進化完成之後,會傳播更多的惡念,我要阻止他。」
「可是,那是七條人命啊。」
「你……」我正想勸他去休息,他忽然嘆了口氣,說:「先知,這樣稱呼你沒錯吧。我不知道你那句提示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是你一定有破解的方法,對嗎?」
果然,紫色的芽看上去比之前大了一號,而且,司機也變得暴躁了起來,幾句話下來就動手打了老人。
很遺憾,三天過去了,我沒能等來先知。心裏有點失望,也有點擔憂,先知不會也被關起來了吧?更失望的是,我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逃走的機會。因為就連吃飯,都是被注射的。如果沒有人幫我解開繩子,我絕對不可能離開。
沈警察說:「那個地下室,後來有七個人進去。屍體沒找到,但是他們……」
「那是什麼植物?食人花?」
我睜開眼睛,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胳膊,腿,都被綁了起來,就連嘴都被堵著。
先知拍拍我的肩膀說:「走吧https://www.hetubook.com.com。」
十足的誘拐小孩的口吻,接下來要發生的,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狼要吃羊,羊要吃草,這是自然規律。」
「放鬆,別緊張,你不會有什麼事的。」
「是這樣沒錯,但是!那是人啊,活生生的人啊!明知道那東西很恐怖,為什麼不管。如果這樣發展下去……」我看向路中間,那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而且,這些人的表情大多都是不耐煩的,在人群移動的時候,我順著縫隙,看到了中間。
先知點頭,「這個人已經被影響了。」
「很好,你很好。」先知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先知的聲音有點低落,「我家。」
「跟我沒有關係,不是嗎?」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真的有點難受。
我微微一愣,因為沒有想到,自己得到的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一共進去了七個人,他們現在都……而且那具屍體也失蹤了,再找不到破解的方法,他們就真的沒命了。如果你能救他們,我可以當作沒有見過你們。」
接下來,我就被追過來的沈警察逮捕了,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試圖救我,先知跑了出來,結果很遺憾,我們都被帶走了。
我應下之後,就返回卧室。雖然被子什麼的真心不幹凈,但是我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又是走路,又是驚嚇的,我已經很疲憊了。
「那麼……能阻止嗎?畢竟只是個老人。」
等我睡醒,天已經大亮了,雖然我特意靠著牆睡,但是外邊並沒有睡過人的痕迹。
和_圖_書知意味不明地看著我,「你要知道一點,凡是進化者,進化的都是他自身的最大點。這個最大點不分善惡。」
相比我的坐立不安,先知就淡定多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桌面。
「救?怎麼救?我說了無解,這事我管不了。」
「你家挺……別緻的。」猶豫了半天,我才想出這麼一個形容詞。
思來想去的,我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也幸好是後面的車速度不算快,遠遠地看到這一幕就停了下來,司機也是個面善的。走過去問:「大爺,你這是怎麼了?」
「是的,而且事態還會更嚴重。你看,那個芽變大了一點。」
「蹬蹬蹬……」那是腳步聲。
事實也是如此,沒過多長時間,幾個護士就走了進來,她們還推著一個小推車。醫院里很常見的那種小推車。
剛抖完被子,先知就回來了,手裡拿著幾個饅頭。
我簡單清理了一下卧室,準確地說是把床上的被褥什麼的抖了抖。
老人顫顫巍巍地走到馬路邊,扔掉拐杖就跑到路中間躺下。
「睡吧,睡醒之後你會擁有一個全新的人生。」在醫生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真的睡著了。
小芽已經長出了兩片,同樣是紫色的葉子。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阻止事情的發生,不能讓惡念繼續蔓延。
他的臉色很不好,眼神也有些渙散,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
我盯著門口,營養劑一天只需要注射一次,今天,已經注射過了。
進屋之後,我伸出一根手指,摸了一下桌子問:「這是什麼地方?」
我有點不解hetubook.com•com,我阻止了惡念,這是好事不是嗎?他為什麼在……生氣?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被他們迷惑了。或許李玉說的才是對的,這裏確實很危險。
手術?他要在我身上做手術?很奇怪,我並沒有感覺恐懼,反而有種果然是這樣的感覺。李玉是正確的,就是不知道,先知在裏面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我在殺人,我知道,但是我不後悔。」犧牲一個人,換來更多的和諧,很划算的買賣不是嗎?我一點都不後悔動手,即使因此被送到了警察局。
很奇怪,這裏並不像是搬走的。被子保持著掀開一半的樣子,相比搬走,更像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匆忙離開。還是一離開就再也沒有回來的那種。
我們走了很久,而且左拐右拐的,我根本記不住路。
我也是一驚,李玉在做什麼?怎麼會這麼危險?我扭頭看向先知,他一定知道的。「你們在說什麼?」
這是我第二次進警察局,但是我一點都不懷念,更不好奇,只想離開,雖然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於是,我不顧先知的阻攔沖了出去,擠到人群中,推開司機,一刀刺到老人的頭頂,我要把那害人的東西挖出來!
先知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那是一個破舊的院子,看上去已經有很多時間沒有人來了。因為不管是院子里,還是屋子裡,都有很厚的灰塵。
老人一手捂額頭,一手捂肚子,哼唧著說:「哎喲,撞人了,哎喲,全身都疼啊,骨頭都被撞散了。」
依然是步行,先知沒有告訴我目的地,只說讓m.hetubook.com.com我跟著走。
想想花女,再看看眼前的老人,瞬間感覺差別真是太大了。同樣是植物。花女頭頂都長出花苞了,還是那麼無害。這位頭頂的芽就一個小尖,給人的感覺危險的不行。
畢竟……他們所在的組織是對立的。
「進化者是什麼,我想你現在應該很清楚。」
我沒有糾結,畢竟是人家自己的家,睡覺什麼的還用得著我來操心嗎?
原本以為會在這裏住上幾天,沒想到第二天中午先知就說要離開。
忽然,我瞪大眼睛,我想起來這是什麼地方了!地下室,這是地下室,我被關起來了。李玉的話浮現出來,「這家精神病院絕對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我是卧底」,「我要把這裏的情況傳遞出去」。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危險?」
先知冷笑一聲說:「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怎麼樣?現在是不是感覺很幻滅?」
醫生戴上口罩說:「這是一個小手術,很快就會完成。」
「無解,我警告過你不要接近那個地方。」
沈警察苦笑著說:「確實,要怪也只能怪我。」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先知,希望他沒有被關起來。因為除了他,我想不到還有什麼人會來救我。
「吱呀——」門開了,沈警察走了進來,坐在了我們對面。
我原本以為沈警察會把我們送回那個陌生的城市,沒想到目的地竟然會是三院。看到三院大門的時候,我有點恍惚。
沈警察撐著桌子站起來說:「我送你們回去。」
「體征正常,可以……」
「三天後進行……」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進來,注意到我的目光,和善地笑著說:「你的精神很好。」
最後的目的地是一個小村子,因為走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進村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不,比食人花恐怖千百倍。它能引起人類的惡念,不單是一個人,如果能進化完成。它就會變成一個移動的負能量發電站,所有遇到它的人都會被影響。」
我繼續看著他,注射營養劑都是由護士完成的,我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我目瞪口呆地說:「你是說……碰瓷是因為進化出的那個芽?」
先知:「起作用了。」
先知讚賞地看了我一眼說:「你很靈敏,那東西確實很危險。」
「可是……不管嗎?」明明是很危險的東西,就讓它這麼繼續發展下去?
我連忙說:「不怪你,如果我看不到那些東西,也不會相信這麼荒謬的事情的。」
那時候先知帶著我,正在觀察一個快要進化的人。
「……」
聽了一半,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於是對先知說:「先知,你救救他們吧。」
躺在床上,我感覺這一切都像是做夢,救出李玉,被帶出三院,怪物,先知,都像是夢境里發生的事情。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
這饅頭很好吃,相比賣的要黑一點,但是味道要好得多。吃過饅頭,先知說:「今晚住在這裏。」
因為警察還沒有進來,審訊室只有我們兩個人。我直接問:「你在看什麼?」
醫生和護士對我們的歸來表現得很熱情,這讓我有點受寵若驚。畢竟離開之前我才做了不好的事情,李玉把我帶走,在他們看來是我越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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