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關於事實
葉晨:「確實,如果真的是被洗腦,那麼把我們的記憶改成沒有來過這裏,不是更方便嗎?我相信醫生。你……」
「啊?」葉晨驚訝地看著我。
葉晨有些不滿地瞪了我一眼,庄時也看了我一眼,和葉晨不同的是,他的目光很深沉,我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葉晨:「不是說精神病人的作息,和普通人不一樣嗎?」
我兇狠地看著醫生說:「是你搞的鬼,對不對?一定是你!你不想我們把你的秘密說出去,於是,就把他們帶出去洗腦。把他們的記憶換掉了,一定是這樣的。」
我直直地看著醫生的眼睛,他眼神堅定,沒有一絲閃躲。
「既然送來了,自然是做好了打算的。」
醫生:「或許吧,不過你現在需要鎮定。」
葉晨看向醫生,「我們可以離開嗎?」
我有些疑惑,難道他真的是瘋子?可是……宿舍樓的地下室又怎麼解釋?如果那真的是一間平淡無奇的房間,醫生為什麼要隱瞞?
葉晨:「是你想多了,走吧,我早就想看看地下室是什麼樣了。」
奇迹般的,我感覺他想挖通這裏逃出去,或許我應該帶著醫生離開。這個想法忽然出現在我的腦海里,不過僅僅一瞬間,我就否定了。先不說能不能挖通,就算挖通了,這裏也是二樓啊。更別說他就算不會被發現,又跳了下去,也不一定能離開三院。
葉晨:「聯繫保鏢做什麼?」
醫生:「很抱歉,宿舍樓並沒有什麼地下室。」
「他看上去很平靜。」我看向醫生。
我有些生氣地說:「我要看的不是這裏!而是宿舍樓下面和_圖_書的地下室!」
他說的那位,自然指的是張順。
我皺眉說:「你是說,他的家人對此並沒有意見?他們來過嗎?看過張順發病的樣子嗎?」其實我更想問的是,張順家人的住址。
反倒是葉晨說:「那位……也是這樣嗎?」
我不滿地說:「張順看上去很冷靜,根本不像精神病人。」
醫生有些不耐煩地說:「他來三院的時間也不短了,但是病情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說什麼不能說病人的病情,還不是因為這病人知道他們的秘密,所以不想他和外界接觸。
護士快速地扶起病人,輕聲對他說著什麼。
葉晨:「你別勉強自己,不行我們可以下次再來,其實我也不是很急。」
「不,這一定是他的陰謀,不能進去,你們清醒一點。」
醫生:「見笑了,這位病人有些調皮。」
「別裝傻,你明知道我要看的是哪裡,我們是在宿舍樓被帶走的,要去的當然是宿舍樓!」
葉晨:「當然,我才不會被嚇到。對了,藺文一直說要見的人在哪?」
我耐著性子說:「當然是救我們出去,難道你想留在這裏嗎?」這人是傻的嗎?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很危險?
我看了看庄時,他向我眨了眨眼睛,我瞬間感覺到了支持的力量。「我想和張順單獨待一會。」
葉晨:「那是當然的,目的……」他忽然瞪大眼睛。
跨上最後一個台階,醫生說:「張順在最裡面的房間,你們現在確定還要去嗎?」
外面很亮,就連花園裡都有燈光,我問:「剛才為什麼那麼黑?」
醫生https://www.hetubook.com.com:「出現幻覺並不可怕,只要積極的配合治療,很快就能恢復,所以……這地下室,還要不要看了?我建議你先把自己的心態調整好。」
「很抱歉,我並沒有權利透露病人,以及他家人的信息。事實上,如果不是你執意要見他,我甚至不會說出他的病情。」
我搖了搖頭,沒有接話。
說真的……如果不是因為要求證真相,我真的不想再走下去了。
醫生:「關於這個問題,我更希望你們自己去找答案。」
我認真地看著醫生:「張順,在裏面嗎?」
醫生沒有反駁,淡定地伸手敲了敲玻璃。
我忍不住冷笑一聲,當初來採訪的時候,他們可沒有說張順不能見人什麼的。
「沒有電?」葉晨的表情變得更古怪了,「是你記錯了吧,怎麼會沒有電呢?」
我諷刺的笑笑,不是很急還威脅我過來?「原來你還記得自己的目的。」
我再次拍拍玻璃,看著張順說:「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你……」
屋子裡的人背對著玻璃,蹲在牆角,身體微微抖動。
沒等走到二樓,就隱隱聽到了一些聲音。哭喊,哀求,吼叫……就像,就像一群被關起來,拚命想逃離這裏,但是又走不掉的人。
長相,確實是張順沒錯。但是……雖然想過或許是醫生找人假扮,但是我又很清楚,這個可能性太低了,畢竟在來到這裏之前,醫生並不知情,就是想找人假扮,也很難找到相似度這麼高的。
醫生:「病人你們已經看過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葉晨:「挺不錯的,對了,這
m.hetubook.com.com裏的病人呢?怎麼這麼安靜?」
醫生停下了腳步,他沒有開門,指指窗戶說:「就在這裏,他今天可能不能和人交談。」
我聳聳肩問:「如果他不是精神病人呢?」
庄時:「我們很清醒,很明顯,現在不清醒的是你。」
儘管如此,我依然狐疑地看著醫生。
醫生停下腳步,警惕地看著葉晨。「這點我要提醒,張順的性格很惡劣,千萬不要相信他說的任何話。」
這時候,庄時向我眨了眨眼睛,我微微一愣,正想說些什麼,他向我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我看著面前的大樓,這分明就不是宿舍樓,醫生在說謊!
醫生:「確實不是,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醫生沒有遲疑地回答:「當然。」
庄時推開我的手說:「很抱歉,我想我們的記憶是正常的,有問題的……或許是你。」
醫生也不生氣,淡定地說:「精神病人是不能用常理來推斷的,更別說是善於偽裝自己的。」
醫生說:「停電了。」
等他們離開之後,我拍了拍玻璃,試圖引起張順的注意。
醫生擺擺手說:「帶他回去。」
他的笑容很怪異,一看就讓人感覺不舒服,在他的身後,是兩名護士,她們正帶著歉意看著醫生。
裏面確實都是精神病人,他們有的趴在玻璃窗上,有的蜷縮在牆角,有的在房間跑來跑去。當然,也有規規矩矩坐著的,不過也只是姿勢,動作和表情,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這層樓的房間是特製的,每間房間的側面都有一個大大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面的情況。
「裏面可就沒有這https://m.hetubook.com.com麼安靜了,希望你們不會被嚇到。」
我有些失望,也有點恐懼,醫生能輕易地給他們洗腦,自然也能給我洗腦。
我驚訝地看著葉晨,「你瘋了嗎?我們明明是從宿舍樓被帶走的!當時還沒有電!」
醫生:「希望今天的他,同樣是安靜的。」
「這裏並不是宿舍樓。」
葉晨看看四周說:「這裏的環境不錯。」
「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只要你遵守約定。」
醫生:「藺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這裏燈光很明亮,但是莫名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那好,我這就看看,裏面到底有什麼!」
不,他並不是隨便在跑。不知道是我想多了,還是張順確實在暗示我,總之我看到了牆上有一個一閃一閃的小紅點。
我看看葉晨和庄時,輕聲問:「你們聯繫保鏢了嗎?」
「沒什麼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他發病的樣子。」
「家人呢?他的家人呢?他們沒有意見嗎?」
我瞪著醫生說:「你別想對我做什麼。」
是嗎?這麼巧?來的時候就停電,被發現之後就要來電?我深深的懷疑了,這真的不是圈套?
既然都到這種地步了,我咬牙說:「看,我的心態很好,不需要調整。」
「我?」我指著自己說:「怎麼可能!你們一定是被洗腦了。」
然後,我們繼續往前走。
那是什麼?燈?顯然不是,不,也不能說不是,還挺像顯示燈的。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攝像頭,這裡是被監視的。
難道他沒有被催眠?我有些欣喜地想。在他的示意下,我看了醫生一眼,瞬間懂了他的意思。不能被醫生髮現!https://m•hetubook•com•com我按捺住自己的情緒,不再看他。
醫生:「我們自然不會違約。」說完對葉晨和庄時說:「兩位,請。」
「是嗎?」我反問。張順並沒有精神分裂方面的跡象,所以我根本不相信醫生說的話。
醫生:「當然。」
葉晨:「可是,我們確實是……從這裏被帶走的啊。」
醫生定定地看著我,許久,才開口說:「好,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這期間不會有人來打擾你。但是,也請您不要刺|激病人,並且自此之後,不要再來三院。」
沒等葉晨鬆口氣,醫生繼續說:「要看情況,有時候很安靜,鬧騰起來比剛才更……說起來,上次見到他的時候,恰好是他安靜的時候。」
只見裏面的人就像忽然受到了重擊一樣,猛地倒在了地上。然後又麻利的一躍而起,扭頭看了看我們后發瘋似地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醫生:「不。」
醫生說:「到了,就在這裏面了。」
走廊里有一個頭髮花白的人,他穿著病號服,頭髮亂糟糟的,嘴裏一邊嘟囔著什麼,一邊看著我們笑。
醫生:「當然,我們三院的宗旨就是,為病人考慮,努力做到最好。」
「什麼樓梯?」
我走過去,拉著庄時的胳膊問:「你呢?你的記憶也出問題了嗎?」
「你說謊!如果沒有,那個樓梯是通往哪裡的!」
「那麼,我們就進去吧。」說著,醫生推開了大門。
葉晨:「我們還是先進去吧,我感覺醫生不會做什麼的。」
醫生理所當然地說:「晚上當然在睡覺。」
張順聽到聲音似乎更害怕了,更加迅速地在房間里奔跑,笑聲也變成了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