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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侃來到了客廳，坐在沙發上關掉了剛剛開啟沒多久的電視，然後關心地問道。

江侃很好奇，對方為啥會這麼激動的樣子，聲音都有些發抖。

「嘿，你先別忙掛電話，我剛好也有點事兒要再跟你諮詢一下！」

「他啊，成績最近變差了太多了，又愛玩，又不願意認真做作業，我剛剛好好地收拾了他一頓，正跟我哭鼻子呢！」

茁壯成長，吐蕊開花。

余凱的話里透露出了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怒氣，和一種子不教父之過的無奈之感。

「是啊……節約了五萬塊錢的費用……」

電話里傳來了余凱氣急敗壞的聲音，旁邊還有小孩的哭聲，和一個成年女子的聽不清楚的說話聲。

余凱的聲音有點兒發抖。

對方的聲音終於沉穩了一些下來，江侃聽到話筒里的余凱好像是偷偷地喘了一大口氣的樣子，但他聽得並不真切。

在這一夜，因為他們的努力，又有成百上千的路人認識了「侃侃而談」這個歌手，聽到了他的音樂，了解了他如小說一樣令人驚訝的入行經過。

余凱聽著電話ｈetuｂoｏｋ•ｃｏｍ.com里的嘟嘟聲，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的複雜。

江侃沒有想太多，隨口便問道。

「嗨，你這傢伙，跟我這麼客氣幹嘛，不過你說要請我吃烤肉我可記下來了啊，你可不許耍賴！」

也成為傳播他的音樂的一顆顆種子，深埋在了土裡。

像這樣的街邊「演唱會」，在這一晚，在夏國的全國各地同時的上演著。

余凱放下了手中的電話，臉上的表情沒有了最開始那樣的困擾與糾結，但依然還是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感情在臉上，沒有隱藏得很好。

「嗨，別提了，我快被我家這個臭小子氣死了！」

他一個人走到了陽台上，關上了門，在再三確認了陳小萍沒有跟著過來之後，偷偷地從陽台的某個角落裡拿出了一盒好久都沒有抽過的煙，抽出一根叼在了嘴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久違的香煙，臉上短暫地露出了沉醉的表情，隨即將煙在肺里過了一遍，朝著陽台外吐出了一口灰白色的青煙。

既包含了糾結，又包含了無奈，但更多的則和圖書是開心與感激。

陳小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狠狠地按壓了兩下，給自己順了順氣。

「啊？咋了？小冬又作了什麼妖，惹你生氣了？」

「呵呵，這老侃，已經變成這麼有本事的人了呢，一句話的事，五萬塊的費用說免就免了……」

「噢……那……行，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們先忙……」

「但是小萍又心疼孩子，不允許我打他，我打他哪裡她就說要打我的哪裡……嗨，這敗家娘們兒，慈母多敗兒真的是……真的是千古名言啊！」

「行，行，沒事，沒什麼……我就隨口一問，那就沒事了，再次感謝啊，有空請你吃烤肉！」

有的是在學校附近的某個開闊地，有的是在居民生活區的小廣場小花園，也有在人潮湧動的大街街沿上，還有的是在自己駐唱的酒吧、歌廳里。

「嗯……上次，那個你說的你們公司的冬令營，就是學鋼琴的那個，你還記得吧？」

「作什麼妖？他到是敢！」

「對啊，不是給你說過了嘛，上頭覺得我這兩個月表現不錯，所以我去hｔtｐs://m•ｈetｕｂｏok•cｏｍ•ｃoｍ問，就給了我一個名額……你也知道的，我那女兒從小就對音樂沒什麼興趣，她喜歡的是溜冰、滑板這些活動，所以剛好我就給你咯！」

「這個冬令營……你之前給我說是免費的？是給你們發的員工福利？」

「他說，真的是免費的，上頭的領導欣賞他，給了他這個名額。」

他的眉頭並沒有展開。

余凱的話有些猶豫，吞吞吐吐的打結了半天，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這邊廂，江侃正撥通了余凱的電話，和元旦后就好幾天沒聯絡過的凱子通起了電話。

「呵呵，那就太好了，這麼貴的一個冬令營，我朋友的朋友說的是如果不是飛揚自己選拔的天才兒童，要加入的話至少要給五萬塊錢的入營費呢！」

……

而這些通過這些群友而新接觸到他的人，也會如這個聊天群里的那些忠實歌迷、鐵粉那樣，逐漸地迷戀上這個深沉、溫柔而優雅的四十歲中年大叔，成為他最堅定的支持者。

「嘖嘖……」

「但他不說，我不能不心裡有數啊……這五萬塊的人情債，我又該怎m•ｈetｕbook.ｃom•cｏｍ麼去還呢？」

電話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應該是余凱回過頭去瞪了他兒子一眼的緣故。

等到合適的時候，便會破土而出，生根發芽。

江侃停住了抬起的，已經放到了屏幕上伸出了食指，準備按下停止通話鍵的左手，往後一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躺在沙發上問道。

「嘿，凱子啊，這幾天怎麼都沒見你來騷擾我了，最近又在忙什麼呢？」

他將同時拿出的打火機「啪」的一下打燃，同時咳嗽一聲作為掩護，然後將煙頭湊在上邊，吸了兩口，煙頭便被火焰點燃，在一月深冬的寒風呼嘯的夜幕中顯露出了紅彤彤的顏色。

「不耍賴不耍賴……唉不是，你這話啥意思，我什麼時候耍過賴了？」

江侃的那幾首歌，特別是《像我這樣的人》和《凡人歌》的下載量，都得到了很大程度的一個提升。

但也還是強顏歡笑地附和了自己的媳婦兒兩句。

「對，就那個小天才冬令營，怎麼啦？」

「五萬塊啊……」

「數學數學不行，外語外語不行，語文寫個作文也是狗屁不通毫無邏輯……嗨，真的是ｈttps://ｗww•ｈeｔｕbooｋ.com•ｃｏｍ要把我給氣死一道啊！」

「噢，那你說。」

「行行行，前面那幾次耍賴的人都不是你，行了吧？好啦，我就不打擾你教育孩子了，你也別一味地動粗，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知道嗎！掛了！」

但他自己其實以前也不是熱愛學習的那一撥學生，沒想到自己有了孩子，卻對他的學習那麼看重。

「嘟……嘟……嘟……」

天下最難父母心嘛。

「問了嗎，怎麼說？」

說完，江侃便按下了「停止通話」按鈕。

「君君愛侃叔」所在的那個群里，接近三十名成員，都在這個夜晚，賣力地宣傳著江侃所唱的歌，以他們力所能及的力量，為自己的偶像貢獻著自己的一份並不雄厚，但也絕對談不上微薄的力量。

旁邊他的老婆陳小萍懷裡抱著余小冬，一邊撫摸著他的背部安撫著已經逐漸停止啼哭的他，一邊惴惴不安地看向了自己的老公。

「我批評他，沒有用，我打他手心，也沒有用，只有打他屁股，才會偶爾起一點效果！」

江侃也是很有眼色地打算掛掉電話，別在對方的氣頭上打擾他。

余凱出聲阻止了江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