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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卒爾立刻在特定目標的監控記錄中，檢索分析了起來，包括所有的記錄，無論是視頻的，還是音頻的，亦或者是間接的監控記錄。

石問的表情依舊冷冷淡淡的，這一副表情，石磊已經面對了十多年，他沒有絲毫在意，只是轉身走進了房間。

但是，衣卒爾也對菜市場進行了小部分調整。例如，衣卒爾收集了石問的菜單，知道石問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偏好在哪一個攤位購買，以及購買食材需要的時間。

衣卒爾沒有過多的操縱菜市場，因為不可能像處理回味餐館一樣，關閉整個菜市場。否則，石問絕對會懷疑。

石磊繼續道：「叔叔，我現在是夢想娛樂公司的首席執行官，我們公司正處於高速發展期，需要大量有技術的人員。叔叔，不如你來我們公司，如何？」

簡單的來說，衣卒爾甚至比石問自己，還要了解他。

衣卒爾對石問的生活軌跡，進行了全方位的數據化統計。

石問吃飯的速度比較快，大約五分鐘之後，石問已經吃完，然後坐到了沙發上，既不看電視，也不看報紙，只是閉目養神。

這種性格，實在是太奇葩！

「不去！」石問恢復了兩個字的神回答。

但是，石問彷彿衣卒爾一樣，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語氣冷淡道：「沒原因。」這一次回答，多了一個字，但與兩個字神回答有什麼區別？

「衣卒爾，檢索特定目標監控記錄，分析特定目標是否有長時間離開監控範圍？」石磊使用默念的聲音，hetubook.com.com通過骨感傳導耳機，吩咐著衣卒爾進行分析。

「Sir，經過查詢，特定目標只有一次完全離開監控區域，但三秒鐘之後，特定目標就返回了監控區域。」衣卒爾篩選出了唯一一條，石問完全離開了監控區域與間接監控區域的記錄。

兩分鐘之後，石磊將回鍋肉起鍋裝盤，花了三十秒鐘洗鍋，接著花了三分半鍾，製作了一個清炒豌豆尖。隨後將回鍋肉、清炒豌豆尖，以及番茄雞蛋湯端上桌子。

石磊表情一怔，隨後看向了正在閉目養神的石問……

石磊臉上帶著淡然的笑意，「叔叔，快點進來，我剛剛做好了晚飯，回鍋肉、清炒豌豆尖、番茄蛋湯。」

可是石問不一樣！

石磊再次試探道：「番茄蛋湯呢？會不會咸了一點？」

石磊依舊只是點頭，他正在做雙慶市地方特色菜品回鍋肉，這是石問喜歡吃的菜品，只是製作過程有幾分麻煩，而且因為爆炒的時候容易炸油，石磊倒是不怎麼喜歡製作。

在石磊初中的時候，石問就不怎麼管石磊，彷彿散養的放羊一樣，讓石磊自身自滅的態度。

石問看著回味小餐館捲簾門上，貼著的手寫通知，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便轉身向居住區的菜市場走去。原本，他打算在回味小餐館吃飯，但既然關門了，只有去菜市場買菜，自己回家做飯。

如同衣卒爾的精準控制一樣，當LIP鏡片式信息處理器的虛擬透明化屏幕，預先顯示著石問的行動軌和_圖_書跡，然後石問如同按照劇本一樣執行了一遍后，石磊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笑容。

兩人安安靜靜的吃飯，一切如同曾經一樣，但石磊已經不是曾經的石磊，他發現了一些微小的問題。

石磊心中冷笑，然後用一種關心的語氣道：「叔叔，你們公司，什麼時候放年假？」

「什麼？只有三天？這太吝嗇了一點吧？」石磊故作驚訝，彷彿才知道這個答案一樣，然後抱怨道：「叔叔，這種吸血鬼公司，乾脆跳槽吧！」

『三、二、一。』

石問還是沒有回答。

當石磊通過夢想娛樂公司揚名的時候，石磊曾經還幻想著，他的叔叔石問，會不會腆著臉撕破冷冷淡淡的表情，低三下四的求他在夢想娛樂公司，安排一個位置。

特定目標有百分之七十四的可能性，回家之前，在一家名為『回味』的小餐館吃飯；大約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特定目標會自購食材回家做飯；百分之五的可能性，特定目標會選擇方便食品。最後百分之一的可能性，特定目標會放棄晚餐。

如此詳細的數據化生活軌跡，讓衣卒爾幾乎可以為石問安排好一切，然後指引著石問按照安排的劇本生活。

只不過，衣卒爾一直監控著石問，而且石問的面部特徵、行為動態特徵，全部都匹配。因此，石磊雖然有懷疑，但也沒有確定。

石問還買了兩節蓮藕，根據衣卒爾的統計，大約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石問會做熗炒藕丁；百分之十五的可能性，會變成炒藕片，還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百分之五的可能性是放在冰箱中直到被丟棄。

倒計時完畢，石磊打開房門，而石問正好站在門口。

「Sir，特定目標將在九分鐘之內，抵達目的地。」衣卒爾在LIP鏡片式信息處理器中，提示著石磊。

比如說，一個如同銅錢一樣的監控區域，內部的四方形是監控盲點，但外圍的圓形區域是無死角無盲點的監控區域，哪怕石問進入了四方形監控盲點區域，最終也會出現在圓形區域。這種區域，就是間接監控範圍，依舊算是在監控範圍之內。

石問總算看了一眼石磊，眼神無比平淡，彷彿五十萬和五十元，沒有任何區別一樣。

石問只購買了這兩種蔬菜，根據衣卒爾的計算，因為冰箱中儲存了肉製品，石問不會在菜市場購買新鮮的肉製品。

石問喜歡吃回鍋肉，石磊的記憶中，回鍋肉在小時候的菜譜中，出現的頻率最頻繁。

石磊一直覺得石問是一個怪人！

石磊還是故意表現出一股惱怒的樣子，「為什麼？叔叔，無論你以前怎麼對我，你都是我的叔叔，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只是想為你做一點什麼，叔叔，你為什麼不接受？」

石磊再轉身進入廚房，將電飯煲端到桌子上，又回到廚房端碗抽筷子，然後來到廁所使用肥皂洗手，洗去一手的油污。

在石磊看來，石問的性格非常有缺陷，或者說非常的與眾不同。在夏國這個大環境下，假如說親戚朋友，有像石磊一樣發達的，那麼稍微有點m.ｈeｔuｂｏoｋ•ｃｏm.coｍ沾親帶故的，全部都會來找石磊拉關係，想要從石磊這裏得到好處。

「一般。」石問惜字如金，僅僅以兩個字，以及平淡的語氣，回復著石磊。

石問也走了進來，由於石問的房間中，沒有安全監控攝像頭，衣卒爾沒有辦法進行視頻監控。幾乎所有的生活數據，衣卒爾是通過電話監聽聲音，從而進行逆向分析，再加上監控分析石問丟棄的生活垃圾，分析出來的。當然了，在石問住所對面的一家住戶，有隱藏的監控攝像頭，隔著窗戶監控石問。

究竟什麼不對，石磊又說不出來，用一種玄之又玄的說法，那就是石磊面前這個石問，不是石磊印象中的那個石問。

石磊沒有如同曾經一樣，收拾桌子上的飯菜，然後在廚房洗碗。石磊在觀察石問，他總覺得石問有一點不對。

這種感人至深的語言，石磊自己都覺得肉麻。

例如現在，石問走向了回味小餐館，但發現回味小餐館已經關門，因為在下午的時候，衣卒爾已經吩咐裁決安全公司的人員與回味小餐館的經營者，進行了非常詳細的商討，在付出了一萬夏國元的情況下，回味小餐館的經營者，愉快的選擇了關閉店門，回老家過年。

對於石問的態度，石磊沒有感覺到奇怪，石問的性格就是這樣的。

回到客廳抽出了數張餐巾紙，將手上的水擦乾，石磊走向了客廳大門，看著LIP鏡片式信息處理器虛擬透明化屏幕，顯示的倒計時數字，心中默念著。

石問購買了冬莧菜，根據衣卒爾的統計，和-圖-書石問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性是準備做冬莧菜稀飯，剩餘百分之二的可能性，冬莧菜會放在冰箱中，直到被丟棄。

石問先洗手之後，來到飯桌旁邊，拿起飯碗自己盛飯，隨後坐到了石磊的對面，沉默不語的吃了起來。

「三天，二月六日開始。」石問終於不能以兩個字回答。

衣卒爾吩咐裁決安全公司的人員，在菜市場中，將一部分攤位，石問喜歡的蔬菜全部購買，只為石問留下了不多的選擇，盡量減少未知變數，如此更加精確的控制石問的行動。

石問回答之後，石磊也沒有再問什麼，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的氣氛，只剩下咀嚼食物，以及筷子偶爾碰到碗口的聲音。

「叔叔，回鍋肉炒得如何？」石磊尋找著話題。

「不會。」石問還是以兩個字回答，似乎根本不想多說一樣。

石磊查看著記錄，石問的確有離開監控範圍的時候，但基本上都是數分鐘的時間，而且離開的範圍，也在間接監控範圍之中。

石磊故意表現得有幾分暴發戶的惱怒，「叔叔，你那個公司，一個月工資多少？你來我們公司，多了不敢說，一年五十萬年薪，絕對沒有問題。」

石問沒有回答。

但幻想就是幻想，石問彷彿不知道一樣，或者是真的不知道，根本沒有找過石磊，一年半的時間，哪怕是去年過年，石磊沒有回家，石問也沒有多問半句，連電話都沒有打一個。

大約三十秒之後，衣卒爾將特定目標離開監控範圍的記錄，全部顯示在LIP鏡片式信息處理器的虛擬透明化屏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