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惡魔
第一百一十七章 血紅之月（二）
長長的走廊什麼都沒有，深邃地讓人感覺到恐懼。
此刻，趙光離才清晰看見了男人的全貌。
我是病人嗎？
「013號病人，回去吧……安靜下來，這樣是最好的。」
「魔都……」
趙光離眼神微動。
但他的氣質，卻讓趙光離又有熟悉感。
雖然只有幾秒鐘，但趙光離依舊感知地清晰無比。
妖魔？
趙光離的認知很清晰。
打開門把手，冰涼的觸感很真實。
趙光離微微吸氣。
比起前兩層趙光離還知曉自己絕對在夢中，此刻的趙光離在短時間內甚至已經忘記自己是在夢境中了。
紙條打開，是無數熟悉的字跡。
能夠被稱為魔都的，至少在趙光離的自我認知中，只有傳說中的亞地獄區【厄蘭魔都】，那個恐怖扭曲的國度。
「居然能夠有異化能夠影響到我。」
一個男人。
思緒混沌，趙光離在一瞬間竟然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的絕望。
哦，普通人類不會這麼不聲不響，在黑夜中爬在天花板上偷窺。
無數的觸手彷彿從自己的體內破體而出。
然後退回了房間中。
趙光離沒有辦法判斷。
趙光離抬起頭，迅速冷靜下來。
既然不出去，趙光離便先搜刮一下這裏。
男人在天花板上爬行，發出了黑皮鞋摩擦的聲和-圖-書音，落到了趙光離的面前。
趙光離收斂心神。
「對了，如果你看到卡喬馬爾，我建議你可以來一句……『跳上來，蠢貓！』」
趙光離只知道這些內容。
魔都皇庭，就確定了這裏應該就是魔都的夢境。
「請問，這裡有廁所嗎？」
有一個男人，正以怪異而又扭曲的姿態，極長的四肢貼合在上方，在幽暗的深夜中，睜大自己的眼睛，直愣愣地看著自己，沒有發出哪怕一點的聲音。
咔嚓。
也沒什麼不好的，趙光離可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會死在深層夢境之中，提前了解別的亞地獄區，沒什麼不好的。
海報的背後有小紙條。
【真人類】……【魔人】？
超過三米的瘦長男人，穿著黑色的西裝，長腳似乎因為受力的原因在彎曲著。
床底什麼都沒有，趙光離將頭探入。
趙光離舉起手。
「你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他注視到了男人的皮鞋。
少女靠近還海報，用手觸摸了一下海報的質感。
這樣異化的外在表現是……
「到底是誰。」
「先生？」
皮鞋摩擦地面的聲音如同凄厲的尖叫，漸漸遠去。
床板之下，有數道血紅色的文字，彷彿永遠刻印在這裏。
十五分鐘以後，傳來皮鞋落地的聲音。
和_圖_書那聲音沙啞無比，但深夜中忽然出現卻顯得沒有任何違和感。
這個怪異的男人沒有主動朝著趙光離進攻，趙光離在沒有搞清楚現在到底什麼環境的情況下，也不準備直接出手，他只是將手背在自己身後。
只能看到走廊隱約有猩紅的污漬，像是一幅幅畫。
【潰爛精神病院】。
「013號病人。」
「不像是仙俠世界那般直接，這裏更是帶上了詭異和恐怖。」
在天皇都中，馬修特神父就曾經使用過【魔人藥劑】化為了強大的魔人，獲得了超越自身極限的力量。
依舊保持了相同的姿勢。
「我是出來上廁所的，我房間里沒有廁所。」
「你好。」
漆黑的暗黑雷隨時準備爆發。
兩側都有和趙光離這間房間類同的門，結合著自己的服裝，看起來更加地陰森。
趙光離謹慎地看著窗外。
趙光離向外部踏出一步。
男人雖然看起來怪異，不過卻很和藹。
在天花板上。
「想想你的名字……」
觸手慢慢地褪去，趙光離喘著氣。
關上門。
眼睛是不對稱的，耳朵是不對稱的……
門沒有上鎖，趙光離很清楚，這一點代表著，即使自己被稱為【病人】，依舊有自由行動的權力，至少……
他當然聽到了門外的hetubook.com.com聲音，但是他沒有做聲。
那是一種想要結束掉自己生命的絕望感。
「否則古神降臨神罰，你也會變成紅月下的瘋子。」
趙光離看著紙條的內容，指尖電光流淌。
第三層夢境，已然和前兩層不同！
魔都，被稱為生長在觸手之上的瘋狂國度。
「親愛的，請你找到他，這是延續命運的關鍵所在。」
但魔人到底是什麼，無論是誰，都語焉不詳。
「如果這裏真的是厄蘭魔都，最多也就是個夢境碎片而已，畢竟只是第三層。」
彷彿要和黑暗融為一體的漆黑皮鞋，腳後跟緊緊貼合著天花板。
男人在天花板上發出沙啞的聲音，長長的舌頭被吐出，最恐怖的是……
「然後猜猜我是誰。」
趙光離運轉靈能，將體內涌動的異化之力壓制住。
「完全沒有感知到超凡之力……很平靜。」
房間的左上角是一張海報。
異常？
「不用怕，不用怕，天命的孩子，什麼都不用怕。」
微微彎下腰，看向床底。
外部黑漆漆的。
因為趙光離朝上的餘光，看到了……
他喘著氣，以正式級的靈能壓制這樣的異化之力真的很困難。
「赤紅之月，是不能離開自己房間的，這既是【潰爛精神病院】的規定，也是魔都皇庭的規定和圖書。」
自己藉著微弱的光束，趙光離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居然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
趙光離沉默了一會。
這個男人剛才說的話，藏著很多的信息。
趙光離看著海報，這張海報上面還有噁心的凝固的液體，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人類，即使是【真人類】，也不能僭越。」
這樣的姿態，趙光離在他身上卻沒有感覺到妖魔所擁有的妖魔因子。
在瘦長男人的面前，少女的身形顯得極小。
眼前這個那人，除了身體比例極為不協調，手腳的長度太過於離譜之外，完全就是個普通人類……
過了一會，黑色皮鞋的聲音響起。
趙光離這才站起身來，沒有拉開窗帘，而是指尖小小的一個暗黑電球。
直到聽到一種類似於黑皮鞋摩擦地面的聲音，似乎是皮鞋的主人特意拖在地面上一般。
似乎在人類文明的禁區，有一種介於妖魔和人類之間的生物，名為……
他稱呼趙光離為人類，就證明他不是人類。
「異化……」
冰冷的觸感在耳垂之上。
趙光離沒有立刻走出大門，而是平靜地等了一會。
門被打開。
「這裡是……魔都？」
房間中確實沒有廁所，只有一張床和床頭櫃。
「哦？」
直接將紙條燃燒殆盡。
趙光離收回
和-圖-書目光，此刻，一種極端的冷冽從自己的背脊處誕生。
剛才說話的，就是這個傢伙啊。
彷彿，一直以來，自己彷彿都被什麼東西控制著。
什麼都沒有。
並且……
趙光離將耳朵貼在門上。
字跡依舊和趙光離一模一樣。
觸手。
趙光離直接撕下海報。
「招收【紅月症】【異化症】【空想症】等精神病症患者，詳情請撥打……」
越是深入黑暗，趙光離的知識也越是完整。
病人……
「厄蘭魔都皇庭里，有著開啟【原點研究所】，喚醒聖嬰的鑰匙。」
魔人。
又是這種東西。
「那我先憋一會。」
自己應該在什麼地方接觸過這樣的人。
趙光離攤了攤手。
那種地方，是即使安蘭德也需要封印記憶的大恐怖之地。
在這個建築物中是沒問題的。
這張紙條的主人，似乎很了解趙光離。
不是紙張製作的，更像是某種生物的皮膚。
舌頭之上，還有許許多多的肉瘤，肉瘤之上是一個個人臉。
趙光離沒有動彈。
毫無美感，甚至是讓人覺得有些噁心的海報。
「不好意思，我忘記了。」
趙光離眼神冷冽。
一張充斥著怪異笑容的臉，只是全部都是不對稱的。
幾乎沒有光線，可視的範圍很近。
而在海報的某一處，有一個凸起的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