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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後的五年時間里，她一直是以卧底身份行事的，那麼這個拍照的人是誰？

「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孫麗萍也哭：「那些人是不會放過她們的。」

雖然如此，顧己還是讓林一月出去買了點吃的回來。

想起往事，孫麗萍還是心有餘悸，她看了一眼胡秀蘭，見她和自己一樣難過。

孫麗萍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她看著顧己：「不僅要照顧孩子，我們還要照顧她們倆。」

孫麗萍眼裡浮上悲傷：「那是個很乖巧的男孩子，比陽陽還要大五歲，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那是莉莉的孩子。」

胡秀蘭也抽泣著，她擦著眼淚：「天亮的時候又有人來了，她們叮囑我們，不管別人怎麼問，跟誰都不要說我們知道那個孩子死了的事情，就說什麼都不知道，可以說她哭，可以說有人闖進三樓，就是不能說知道孩子沒了，不然我們也難活下去。」

孫麗萍和胡秀蘭同時鬆了一口氣。

孫麗萍打開隨身的包，拿出了一張顧己的照片：「她離開之前跟我說過你的名字，說是如果照片上的人找到我們，那我們就安全了。」

招待室的門被推開，顧己看到宋晏辭走進來。

林一月聽得眼眶濕潤，她問：「後來呢？」

他走過來，對孫麗萍和胡秀蘭說：「局裡的人已經到位了，你們不用擔心她們的安全。」

「至於我……」

她說到這兒的時候呼吸變得越來越緊張，顧己將自己面前的一杯水給她遞了過去。

顧己展開眉頭：「從時間來看，當時樂樂還沒有出生，需要照顧的孩子只有陽陽一個，不用你們兩個人照顧。」

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說：「在此之前，就算覺得哪裡不對勁，我和秀蘭也只以為我們是在照顧什麼有錢人家的私生子，但那天晚上，家裡忽然www.hetubook.com.com來了十多個男人，他們醉醺醺的，神智也有點不清楚，他們帶著幾個女人，那其中就有莉莉和引弟。」

「三個月，後來過了大概一周的時間，一個女人來了別墅，她給了我和秀蘭一大筆錢，希望我們能辭掉工作，專門為他們服務。」

「嗯。」

胡秀蘭開了口：「當時那些人帶我們去了一個很大的別墅，到了地方之後就叮囑過我們，在那個地方，我們能去的地方只有廚房和三樓，做好照顧孩子的工作就可以，不能亂走亂看，更不能亂打聽，結果那兩個同事第二天就偷偷去了二樓，雖然沒少什麼東西，但她們還是很快被送走了。」

五年前……偷|拍……

因為當時跟她走在一起的，還有另外兩個人。

那麼，是只有她們倆才會這樣，還是所有的在逍遙窩的女孩子，都會有相同的命運？

孫麗萍和胡秀蘭嘆氣，臉上滿是悲痛：「莉莉命不好，她的孩子五個月的時候就流掉了……」

林一月問：「你們照顧的那兩個孩子，是樂樂和陽陽？」

「她說，我們所在的家政公司本來就不小，如果我們倆失蹤，家政公司肯定會報警，到時候警方調查起來事情就麻煩了，那些人害怕這個，但我覺得，當時那人應該也是想息事寧人，因為他看樣子也做錯了事情。」

顧己問：「什麼忙？」

「後來我故意犯了錯。」

兩人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孫麗萍苦笑：「這些日子東躲西藏的，飽一頓餓一頓都習慣了，不在乎這點時間。」

見孫麗萍這個樣子，胡秀蘭深吸了一口氣開口：「我們也是那天才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但他們竟然……竟然喪心病狂的連個孩子都不放過！那人扯著孩子，說要讓孩子去看看她媽媽是怎麼工作和-圖-書的！」

「引弟和莉莉懷孕了。」

孫麗萍點頭：「當時我們都以為那次工作機會很好，畢竟那麼多人就選了四個，結果沒兩天另外兩個同事就被退回去了。」

「那個孩子呢？」顧己問。

「幫她在海城找適合收養小孩的家庭，如果不好找的話，找好的福利院也可以，前提是福利院和收養家庭必須能夠保證孩子的安全。」

顧己思索著，這個案子里最多的時間節點是六年前。

顧己抓住重點：「為什麼這麼說？」

「當時還有另一個孩子。」

顧己問：「我們查到，你們去了幾個福利院，是為了那兩個孩子之後的去處嗎？」

想起錢莉當時抱著那個孩子的樣子，孫麗萍至今還覺得心如刀絞，她哭著，比劃著：「那個孩子……他就這麼大的一點，就這麼大，特別乖，我們當時不敢下去，只聽到莉莉哭特別傷心，那麼大的別墅她的聲音好像要把別墅給刺破了……」

感受到她的目光，顧己壓下心頭的疑惑：「孫引弟和錢莉都遇害了，這個你們知道嗎？」

盯著這張照片，顧己再次意識到，這張照片應該是被人裁剪過的。

她說到這兒的時候實在說不下去了，捂住臉嗚咽著：「那不是人，不是人吶！」

最重要的一點是，作為狼鷹特種大隊的隊員，一旦他們的照片出現在網路上，會有專門的力量在最短的時間內消除相關痕迹。

招待室里，林一月給孫麗萍她們倒了水，顧己又問她們：「你們餓不餓？」

孫麗萍一聲嘆息：「是一年前，引弟用命，換了我和那兩個孩子逃出去的。」

宋晏辭坐在了顧己身邊：「你們繼續。」

顧己心裏已然是驚濤駭浪，五年前，正是她被派出去執行「獵梟計劃」的時候。

「錢莉去海城的主要目的是什麼？」和_圖_書

想到這兒，她繼續問：「六年前，你們被公司選去工作，應該就是你們認識孫引弟和錢莉的時候吧？」

這張照片不是她來到欽城之後才有的。

「後來又來了幾波人，詢問我們當晚發生的事情，我們如實說了，只是隱瞞了知道那孩子死了的事情，其實……其實他們也是懷疑的，甚至想害死我們，是引弟，引弟她說了一句話。」

「嗯。」

「是。」

孫麗萍和胡秀蘭雙雙搖搖頭

胡秀蘭點頭，她看了眼孫麗萍：「其實我跟麗萍很久沒有見面了，這些年我一直在海城一家家政公司，三個月前，莉莉聯繫到我，希望我幫她一個忙。」

「孩子現在很好。」

「引弟的。」

「她說什麼？」

「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做父母。」

孫麗萍苦笑：「沒有啊，沒有，一條人命沒了，沒有人在意呀，他們讓莉莉和引弟留下來，就是給她們的補償，我年輕的時候也有過孩子，沒養大，我知道她當時有多難過，那孩子就那麼哭了一夜，天快要亮的時候，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我實在受不了，出去看了一眼，她還是不讓我下去，就問我要了幾條毛巾和孩子的一套衣服。」

提起六年前，孫麗萍和胡秀蘭眼裡同時閃過恐懼和后怕。

顧己扶著她們倆：「為了那兩個孩子，為了孫引弟和錢莉，我們必須得聊聊了，好嗎？」

孫麗萍回答她：「因為那些人吸毒了，他們原本不應該來那個地方，後來出了事才走的那麼急，發生了那種事，他們的老大很生氣，但他們不敢把這件事鬧大，就像我們工作一樣，組長上面還有經理，那晚來別墅的人上面，還有他們不敢惹的人。」

「莉莉給過我一張照片。」

林一月給她們遞了紙巾，問胡秀蘭：「胡女士，你不知道錢莉遇害的m.hetubook.com.com事情嗎，根據我們的調查，錢莉遇害后你就失蹤了，而且在這之前，你給她打了很多個電話。」

而這張照片，至少是五年前偷|拍的。

「不認識。」

齊飛在醫院守著朱明凱，岑虎被顧己安排去和掃黃大隊協調晚上的行動，考慮到孫麗萍和胡秀蘭的情緒，顧己叫了林一月過來協助詢問。

出乎意料的是，孫麗萍和胡秀蘭的第一反應都是震驚，震驚過後，她們才小聲地抽泣起來。

「她們不老實。」

她問：「錢莉照片是從哪兒來的，你們知道嗎？」

胡秀蘭搖頭，哽咽道：「她只告訴我，如果聯繫不到她就立馬來找麗萍，我們在海城的時候都不會直接見面，那天我打了很多個電話她都沒接，我以為她是被那些人給抓走了，我……我並不知道她遇害了……」

孫麗萍唉聲一嘆：「死了。」

孫麗萍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點，她接著胡秀蘭的話：「孩子最後還是被他帶出去了，我和秀蘭追出去，被上來的莉莉擋住了，她……她告訴我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一定要留在房子里，千萬不能出去，大概兩個小時后，那些男人忽然走了，但他們留下了莉莉和引弟。」

孫麗萍深吸了一口氣，她緊攥著雙手：「那晚我和秀蘭原本待在三樓的房子里沒有出去，後來有人突然闖進了三樓的房間，他……他看到了那個孩子，想要帶他出去，孩子很害怕他，我跟秀蘭不想讓他帶孩子出去，他當時……」

顧己聽得口乾舌燥，僅憑著面前這兩個人並不連貫的敘述，她似乎已經拼湊出錢莉和孫引弟在那個虎狼窩裡的遭遇。

想必那又是一段讓人心有餘悸的經歷，顧己看到孫麗萍的手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兩個人都懷孕，但他們現在找到的只有陽陽和樂樂，顧己問：「樂heｔｕbook•cｏｍ.ｃoｍ樂是誰的孩子？」

顧己起身給他接了杯水過來，放下紙杯的時候她才問：「後來，你們是怎麼離開那個地方的？」

顧己壓著心底的情緒：「當時那個男孩，錢莉的孩子……已經遇害了，是嗎？」

「知道她們為什麼會被退回去嗎？」

等她們稍微填了填肚子，顧己才問：「孫女士，我想知道，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孫引弟和錢莉給孩子存生存基金是從六年前開始的，孫麗萍和胡秀蘭從欽城的家政公司辭職也是六年前。

顧己暗暗吸了口氣：「跟那些人有關嗎？」

「沒有人來處理這件事嗎？」

顧己思索著：「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是你們去別墅多久？」

而在來欽城報到之前，她的照片基本不會泄露，就算平時拍照，也只有和戰友的合照，就連爺爺那裡，她的照片也是寥寥無幾。

林一月不明白顧己的注意力為什麼先放在了這張照片上，好奇地看了過來。

顧己和錢莉從未見過，這一點她很確定，但此刻更讓她在意的，是孫麗萍拿出來的這張照片。

「嗯。」

胡秀蘭說：「他們把我趕了出去，我想報警，但很快我就發現，有人盯著我，盯得很緊，我沒辦法，只能去了海城，但就算在海城，有將近半年的時間，都一直有人觀察著我的行蹤，我忽然想到引弟以前說的話，所以我才找了海城最大的家政公司工作，慢慢的，他們也就對我放鬆了警惕，但我太害怕他們了，我一直不敢去報警。」

顧己搖頭，看著孫麗萍：「不是，陽陽今年六歲，樂樂四歲，當時樂樂還沒有出生。」

她拉開袖子，露出胳膊上一道猙獰的傷口：「因為我們阻攔，他就打我們，這是我身上的傷，麗萍當時傷的更重，她傷在了后腰。」

「在此之前，你們跟她們不認識，是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