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是他
「有個叔叔的忌日，去祭拜，順便看看我爸。」
聶忠華忽然笑了笑：「好，到時候見。」
顧己忍著心頭升起的情緒：「所以我一到警局，你就認出我是顧海潮的女兒，是嗎？」
顧己這時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聶忠華從一開始就那麼配合自己的工作，也明白了宋晏辭為什麼會問她和聶忠華是不是認識。
一聽這話，顧己自覺問道：「什麼條件？」
「我出生的那天。」顧己說：「我是凌晨四點零五分出生的。」
次仁央吉沉默了幾秒：「想吃什麼？」
聶忠華喝了兩口水，看向她的眼睛：「他活著的時候，顧叔叔經常來家裡，他們經常會說起你，顧叔叔的口袋裡，常年放著你的一張照片。」
她往回走，撥通了個電話：「幫我查個車牌號。」
顧己掩下眼裡的悲傷：「我挺好的，搬家的事情我會考慮，但不會是現在，不用擔心我。」
顧己嗓子眼裡發酸發脹地疼。
「好。」顧己說：「後天早上八點，你來接我。」
聶忠華說：「那我走了。」
顧己顧己，顧好自己就夠了，別的他都不奢求。
顧己擰了擰眉https://www.hetubook.com.com：「行了，上去說吧。」
聶忠華看著她：「我就是想看看你住的地方怎麼樣，環境好不好，沒有別的意思。」
非要讓她好奇上一晚上。
顧己拿過那個懷錶，心中滿是酸澀，她的指腹緩慢摸索著表蓋，沒有勇氣打開，只是問聶忠華：「這表怎麼不走時間？」
手下又問：「那孟坤林呢？，要不要推他一把，萬一他真逃出來，壞了咱們的事怎麼辦？」
懷錶上的時間停留在凌晨四點零五分。
「這地方挺好的。」顧己看著他：「上次也是你？」
聶忠華掏出個懷錶遞過去：「後來老鄭給他送了這個懷錶，打開表蓋就是你和你爺爺的照片，那次出任務的前一天，他來找老鄭，走的時候把這個懷錶放下了，說是怕出任務的時候丟了。」
顧己找了一圈，找到兩瓶礦泉水，給他丟了一瓶：「為什麼來找我？」
顧己心裏盤算著時間：「下午可能還要去找一趟局長，我晚上來找你們。」
但看到時間的那一刻，顧己就知道為什麼了。
「看看。」
旁邊有人回
hｔｔps://ｍ.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oｍ.ｃｏm答：「是，逍遙窩的窩點就是他們和重案組聯合搗毀的。」央吉疑惑：「換成什麼了？」
對方很不爽：「什麼？顧己己，我次仁央吉回國，你竟然不來接我？你是一點都不怕我死在外面是吧，你聽聽你這個語氣，很傷我心的好吧？」
在她離開之後，小區對面一輛車裡，有人盯著她的背影問：「她就是緝毒支隊新來的隊長？」
聶忠華錯開她的目光：「因為鄭前進。」
顧己沒理會他後半句，搬過椅子坐下來：「說實話。」
顧己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一點，但聲音依舊帶著壓迫性：「這跟你跟蹤我有什麼關係？」
其實這些年來，聶忠華也很好奇，為什麼顧海潮在出任務的前一天為什麼會這麼做，他想過很多可能，甚至懷疑顧海潮留的是什麼線索，但這麼多年他都沒什麼眉目。
顧己也扯了扯唇角：「回去吧，以後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這地方就別來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顧己忽然說：「他犧牲的時候，身上沒有任何關於我的東西。」
男人收回目光閉上眼睛，摩挲著左手食
和圖書指上的銀色戒指：「吩咐下去，他手底下還能動彈的那些人，如果願意，可以吸收過來。」對方一笑：「我周末回國，早上十點到，帶上我弟，來機場接我。」
兩個人沉默無言地下樓，出了單元門的時候，顧己忽然開口：「後天是鄭叔叔的忌日吧？」
「好。」聶忠華垂著頭，跟在了她身後。
顧己看他的臉色帶上詫異：「你跟他什麼關係？」
聶忠華眼眸發紅：「不知道為什麼，他當年走之前把時間調在了這個點，還專門取了電池。」
聽爺爺說，那天他剛執行完任務，跑到醫院的時候身上還受著傷，護士都不敢讓他抱她，他就一身的血，站在老遠處笑個不停。
女人聲音懶懶散散的：「也不是不行。」
「我知道。」
顧己笑了笑：「火鍋，讓仁增準備蘸料。」
「不用。」
聶忠華藉著擰瓶蓋的動作掩蓋了自己的表情：「你住這裏不安全。」
「十五年前，我父親死於癮君子手中，沒過多久我母親也去世了，在這之後，是他收養了我和我弟弟。」
央吉嘆了口氣：「車牌號發給我，我幫你查，對了，我送你的小粉車最近和*圖*書騎的怎麼樣？」
顧己又說：「不是不歡迎，是我這裏地方小，來了連口水都喝不到。」
聶忠華停下來，眼裡帶著期待：「嗯，你要不要……要不要也去看看顧叔叔？」
「嗯。」聶忠華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兩個人有點尷尬地站在路中間。
「不會。」
聶忠華從涼亭出來，手上拿著剛拔|出|來的飛鏢：「你住這個地方，離局裡有點遠。」
進了顧己的房子，聶忠華站在門口掃了一圈，眉頭緊皺：「要不你住我那兒，我可以出去找個房子，很方便。」
聶忠華點頭承認：「嗯。」
「那也太便宜他們了吧？」
顧己上樓，洗漱，一條一條地點開她的語音做背景音樂，狹小的房子里似乎也有了點人氣。
央吉一條又一條的消息發過來，顧己只覺得失笑，就是不告訴她。
「大奔。」
天知道這位女士從小就是十萬個為什麼，只要她好奇的，必須要刨根問底才安心，顧己能開得起大奔，這件事她怎麼也想不明白。
「你猜。」顧己就不告訴她，臨掛電話了還刺|激她一下：「難受死你。」
男人輕笑一聲：「我手底下的飯可不是那麼容易吃的，吐不出ｍ.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om.com東西當敲門石的，就送給警察算了。」
能這麼輕易就能讓她感到輕鬆和愉悅的，也就只有從小一起長大的這麼幾個人了。
「行吧。」
直到現在，聶忠華都忘不了他說起女兒的時候臉上的驕傲和歡喜。
聽到對方要回國，顧己先是一喜，很快又擰眉：「可能不行，我周末有事。」
顧己哼笑：「吃灰了，姐換車了。」
「孟坤林那攤子生意早該晃了。」
那是顧己出生的時間。
也是在那一天，他們父女兩中間隔著距離，他給自己取名顧己。
男人摩挲戒指的動作停下：「他的路已經走到頭了。」
車子緩緩駛離，顧己從陰暗中走出來，目光冰冷地盯著那輛車子離開的方向。
「便宜？」
聶忠華點頭嗯了一聲，眼裡卻閃過失落。
原本打算把人送到樓下就行，這麼一句兩句地說著，顧己一直將人送到了小區門口，等他的車子拐過彎看不見了，顧己才轉身往回走。
顧己站起來：「好。」
「他怕給你帶來麻煩。」
「嗯。」
意識到她是在解釋，聶忠華又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對面的央吉聲音都提高了八個度：「你說什麼？你哪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