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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己點頭：「好。」

「當然。」顧己說：「如果有新的，我也可以給你送一份。」

「我知道了。」

宋晏辭抿了抿嘴：「行，那我到時候讓他過來。」

另一邊，宋晏辭在一家私人拳擊館見到了他要見的人。

趙啟榮疑惑地接過報紙。

顧己開口：「那是世界上最殘酷的監獄，他在裏面過的是生不如死的生活，與其讓他死了，不如讓他活著受苦。」

顧己給他的那張報紙是關押巴格迪的監獄送來的，上面詳細記錄了巴格迪如今的生活，而在此之前，趙啟榮根本不知道巴格迪已經被抓了。

趙啟榮苦笑，卻沒有順著這句話說什麼，他只說：「欽城這個地方水深的很，你一個小姑娘一定要小心一點，尤其是你……」

「三個人。」

「巴格迪是我親手抓的。」

光明應該照耀在好好生活的人身上，惡魔和畜生應該永遠被禁錮在骯髒的下水道。

宋晏辭臉色複雜：「你確定是他？」

「好好活著吧。」顧己暗暗嘆了口氣：「大家都得往前走，活在過去不是他們的初衷。」

……

和*圖*書趙啟榮站起來，他胸腔里回蕩著一股又一股的衝動，最終還是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

宋晏辭又說：「關於他們的朋友，仇人這些已經有人去查了，我想以你的能力，應該能查到不一樣的線索。」

趙啟榮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平復好心情，他珍而重之地將那份報紙貼在心口：「這報紙，你是從哪兒得到的？」

「嗯。」李重光說：「蠢有蠢的好處，你別看不起人。」

他的嗓子在火災中受了傷，聲音沙啞，哭起來的時候帶著濃重的沙音，像是一瞬間老了十來歲的感覺。

他要見的，是李重光。

李重光只看了一眼：「好。」

宋晏辭彷彿聽錯了：「你說誰？」

「和我父親一樣。」

在他看報紙的時候，顧己打量了一圈他住的這個地方，因為是一樓，這裏沒有採光點，陰暗而又潮濕，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發霉的味道。

顧己想到這兒的時候，看完報紙的趙啟榮忽然哭了出來。

他完全有能力過上另一種生活，是因為顧海潮的死，他才這樣折磨自己。和圖書

「江禮。」李重光重複。

顧己離開后，趙啟榮在房子里站了很久，直到雙腿都開始酸疼的時候，他才轉身，一瘸一拐地朝著裡屋走。

他沒再說下去，只是擺了擺手：「算了，這些你就不要操心了，往後我會替你關注著欽城的情況，你走吧。」

他既然這麼說，那就意味著現在線索還少，宋晏辭也沒繼續問下去：「好，二叔知道嗎？」

李重光又問：「找我什麼事？」

兩個人打了個平手才停了下來，宋晏辭甩了甩額前濕漉漉的頭髮坐了下來。

「這三個人。」宋晏辭也拿出王浩傑他們的照片：「幫我查一查。」

李重光拿了兩瓶功能飲料過來，給他扔了一瓶，也坐下來問：「怎麼這時候來找我？」

她走過去看著趙啟榮：「出去看看太陽吧，天亮了。」

「我會轉告的。」顧己說完就出了門。

李重光眼皮都沒抬：「案子發生在哪兒，我去轉轉。」

宋晏辭灌了大半瓶飲料，直接躺了下去：「黑桃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

李重光聲音沒有起伏：「我還在持續觀wｗw•hｅtubｏoｋ•coｍ.cｏｍ察，等有了新線索再跟你聯繫。」

他坐在床邊，又看了那張報紙很久，才撥通了一個電話：「阿豹，來接我。」

「好。」趙啟榮笑了笑，他看著顧己：「我女兒要是還活著，也是你這麼大的年紀了。」

顧己嗯了一聲，轉身離開的時候聽到趙啟榮說：「替我謝謝你爺爺，讓他老人家注意身體。」

趙啟榮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又過了很久，他問：「那你現在……」

原來不只是他們這種至親，還有人也在因為爸爸的死而痛苦了這麼多年。

他已經把自己囚禁在這個地方十年了。

趙啟榮依舊還在這個陰暗潮濕的房子里，但身上的氣質卻已經有了變化，他直起腰：「為了安全起見，非必要的時候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

顧己直言：「我父親給我留的東西表明，你手下有幾個信得過的兄弟路子很廣，我需要你的幫忙，當然這不是我來找你的唯一目的，我爺爺讓我把這份報紙拿給你，讓你以後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別再活在過去了，如果你不想幫忙，我不強求。」

「三個人ｍ.ｈｅｔｕｂｏoｋ.cｏｍ.cｏm質中，那個女人不對勁。」

「有。」

他走進裡屋，出來的時候拿著張紙條：「這個人跟我是生死之交，以後我們之間聯繫就通過他，如果你有什麼事想交代我，從這裏出去三百米，有一家體彩商店，那裡的老闆跟我認識，也信得過，緊急時候可以找他。」

宋晏辭猛地起身：「怎麼？」

「另外還有。」趙啟榮頓了頓才問：「我能不能……去看看你爸爸？」

「暫時還沒有告訴他。」李重光丟了條毛巾給他：「他最近忙著收養孩子的事情。」

顧己拿出王浩傑他們的照片：「我想知道這三個人得罪過什麼人？還有一點，在欽城，最近有什麼人曾經大量收購過毒品。」

顧己指了指王浩傑他們的照片：「這三個人的胃，食道，口腔，全都是混合的毒品。」

顧己從外套兜里掏出一張摺疊起來的報紙遞給他：「看看吧。」

「等我有時間吧。」顧己說：「我最近有點忙。」

「我幫。」

趙啟榮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忽然又激動了起來。

他的臉上有點坑坑窪窪的，那是做過很多次面部恢復ｍ•hｅｔubｏｏk•ｃｏm•ｃom手術的緣故，看起來有點生人勿進的樣子，但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得出來他的骨相其實非常好。

他的胸膛因為激動而微微起伏著，過了一會兒，他再次平復心情看著顧己：「你知道我曾經是你父親的線人，來找我應該也是有目的的吧？」

李重光向來獨來獨往，沒想到這次卻遲疑了一下，然後他說：「那就讓江禮來幫我吧。」

趙啟榮完好無損的那隻眼睛猛地一亮。

又過了很久，趙啟榮疊好那張報紙：「這個，可以留給我嗎？」

「我懷疑真正的女人已經死了。」

趙啟榮沉思：「多大量？」

趙啟榮絲毫沒有遲疑就開口：「我趙啟榮別的沒有，幾個過命的兄弟還是有的，你想查什麼，告訴我，我去辦。」

「也是，有結果了再說吧。」宋晏辭說著又問：「需要人幫忙嗎？」

顧己來找的男人，名叫趙啟榮，十年前，趙啟榮是顧海潮手下的線人。

所有的一切都很簡陋，但顧己查過趙啟榮，他手底下有一批對他忠心耿耿的兄弟，都受過他不小的恩惠，有一些甚至是救命之恩，十年以來，那些人都沒放棄幫助趙啟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