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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己聲音忽的嚴厲了起來：「回答我的問題！」

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顧己心頭也驟然一緊。

宋晏辭失笑：「如果他真的要了呢？」

顧己和宋晏辭的聲音一同響起。

掛了電話，顧己才意識到他的胳膊被自己扎傷了。

顧己這時候才把槍收了回去，她後退半步，對李重光說：「對不起，誤會了。」

李重光是從來不害怕這種威脅的。

宋晏辭目露疑惑。

顧己收起物證袋裡的紐扣，瞟了宋晏辭一眼往出去走：「不是。」

宋晏辭氣的跺腳，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可真是悔不該殺那華佗喲！」

「差點就跟我在一個戶口本上的男人。」

顧己沒有生氣，反而高看了他一眼。

宋晏辭來的時候，這兩人還這麼對峙著。

她沒再問李重光的情況，有些事情，微小的衝動都會是隱藏的危機，在任何人跟前，她都要保持理智。

她問：「當過兵？」

他離開后，顧己才看向宋晏辭：「傷了你的人，不好意思，你可以問問他，我會盡我所能彌補。」

這個過程熟練而又讓她覺得熟悉，和-圖-書腦子裡嘩然出現一張熟悉的臉。

「我的飛鏢只給兩種人。」顧己說：「一種是朋友，一種是敵人。」

看到那顆紐扣的時候，顧己眉心一蹙，她從兜里掏出一顆同樣的紐扣：「我剛找到的，在同一家。」

她嗯了一聲，看向李重光：「我能看看你的臉嗎？」

「退回去。」顧己往前，槍頭對準他的側腰：「站到牆邊。」

李重光看向宋晏辭，那眼神彷彿在說：關你屁事？

宋晏辭把光線調到最亮：「在你眼裡我就是個不前不後，不左不右的中間貨？」

李重光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也帶著鴨舌帽，但這會兒靠著月光，他也依稀能看出對方的樣貌。

有點煩。

不知道是哪兒來的衝動，他忽然鼻尖一酸，一股悲傷劇烈地回蕩在他的身體里。

顧己內心萌發著一股衝動將人叫住：「宋晏辭，我想看看他長什麼樣，行么？」

宋晏辭也出去的時候，手機上傳來了李重光的消息。

就算宋明輝在他面前這樣說話，他都有信心在三秒之內製服。

「你先回去。」宋晏ｈtｔps://wｗw•hetuｂｏｏk•cｏm.coｍ辭說。

電話接通后他就說了一句話：「城北拆遷區，我被抓了，來贖人。」

李重光目光微微迷茫，下意識說：「沒有。」

「是。」李重光順著她的話說。

李重光靠靠著牆，微微伸了伸腿：「宋晏辭沒來，我不能說。」

「不算敵人也不算朋友。」

「等一下！」

李重光轉身要走，忽然想到了什麼，從兜里掏出一顆裝在證物袋裡的扣子遞給宋晏辭：「前面第三家房子里找到的。」

「小事。」

李重光向來少言寡語，就算是在宋晏辭跟前有時候也說兩句藏三句，但如今看著顧己，他卻忽然說：「剛才那枚飛鏢，能送我么？」

宋晏辭想，他收藏的其實也不只有那麼兩枚……

「所以剛才我是敵人。」李重光說。

「給宋晏辭打電話。」顧己說：「讓他來領人。」

李重光背對著他們，幾秒后他轉身，面對著顧己摘下了帽子和口罩。

「我給不了。」顧己實話實說：「我說了，我的飛鏢只送朋友和敵人。」

他沒再說話，戴上帽子和口罩轉身就m.hetubook.com.com走。

顧己眯了眯眼：「你只為他做事？」

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李重光眉頭一擰。

宋晏辭默默地移開了目光。

當然，如果換了宋晏辭，時間可能會用的長一點兒。

將人逼到牆邊的時候，顧己問他：「拿手機了嗎？」

但他了解李重光，見他沒有任何動作，他第一次在顧己跟前有點為難：「顧己，李重光幫我辦事，但我沒有對他的控制權，這個問題我無法替他做決定。」

只有軍人才會對這個音調有如此敏感的反應。

看到那張臉的時候，顧己忽然感到一陣失落。

他拔了飛鏢，擦乾淨鏢頭的血，不知道是扔了還是怎麼處理，想了想遞給顧己：「還你？」

宋晏辭躊躇了一下，抬眸看她：「其實……」

她依舊沒放鬆警惕，只問：「胳膊有問題嗎？」

他壓了壓眼角，聲音都透著疲憊：「顧己，是我讓李重光來的，我來贖人了。」

「我怕他要我的飛鏢。」

宋晏辭撇了撇嘴：「剛才你為什麼不自己問？」

但不知道為什麼，顧己這句話在這個地方猛地喊出來，她的語調像和*圖*書是點燃了他身體里的什麼東西一樣，他下意識地想要順從面前這個人的意思去回答她，甚至身體都不自覺地挺直了。

一個送命，一個送情。

「我不信。」

李重光暗暗嘆了口氣，按照她說的做了。

顧己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宋晏辭，咱們直接回警局吧。」

李重光又看向顧己：「為什麼？」

李重光沒有辦法，掏出手機給宋晏辭打電話。

顧己抓了抓他的胳膊，讓他手裡電筒的光高一點，對著光線觀察那兩顆紐扣。

前面第三家，宋晏辭略微一想就想起：「這是老齊找到椅子腿的那家。」

「見不了人？」

顧己的聲音沒有起伏：「我知道警局牆上的飛鏢是你拔的。」

「冒犯了。」顧己朝他彎了彎腰表示歉意。

李重光說：「你愛信不信。」

李重光不再多說：「我走了。」

李重光警覺地看了過來：「不行。」

李重光垂頭看著昏暗中的腳尖沒回話。

「小事。」李重光壓著心底的情緒問他：「我能走了嗎？」

這話李重光似乎在哪兒聽到過。

顧己接了過去，見他動作熟練地撕了衣服，單和圖書手包紮好胳膊。

顧己：……

顧己看著他的身影，越來越覺得熟悉。

這是下意識的動作，絕非刻意。

顧己忽然轉身看他，手電筒的燈光照的她身上彷彿散著銀色的光，她微微啟唇：「結果自己沒把握住。」

她忽然緊張了起來。

他喜滋滋地湊上去，一雙眼眉飛色舞的：「那顧隊，我算朋友還是敵人啊？」

宋晏辭手電筒的光正好照了過來，兩人目光相對，李重光徹底看清了顧己的臉。

「是。」顧己點頭：「抱歉，我們之間還沒熟到需要互換禮物的地步。」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她問李重光：「你發現什麼了？」

顧己舌尖抵了抵下唇。

「不能。」

顧己意識到了他這個輕微的動作。

聽到顧己兩個字的時候，一直垂著頭的李重光抬頭看了顧己一眼。

「拿了。」

雖然宋明輝救了他的命，雖然宋晏辭一直在幫他，但無論是誰，都沒有資格控制他。

宋晏辭的手電筒照著她腳下的路追上去：「那我是啥？」

顧己忽然說：「摘下你的帽子。」

宋晏辭走了過來，他看到李重光包紮過的胳膊：「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