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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對嘛。」

他又抬頭看林一月：「報警啊，愣著幹啥？」

他一個反鎖將人抵在地上，對林一月說：「我拍了視頻，報警。」

他要是不活的透一點，日子怎麼往下過呢。

顧己的手機上，正是顧懷山和仁增當時給她送來的那輛粉色小電動車的合照。

「瞧你說的什麼話，天天給你們做我都不嫌累。」

一聽這話，周慧如也不擋著她了：「我都聽你們的，你們在外面那麼苦那麼累，再別顧念著我這裏。」

她輕輕推開聶曉光病房的門，輕手輕腳地走進去，看到病床上睡著的聶曉光。

「你說孫阿姨啊？」

「這話我愛聽。」

直到照顧聶曉光的護工出來，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她：「小姑娘，你來看裏面的病人啊，他這會兒睡著了，你要不明天再來？」

顧己點頭：「忙完這兩天，我帶您去看看他。」

透嗎？

「當然能。」顧己寬慰她：「早晚都要回來。」

尤其是老爺子頭圍大，又給自己整了個粉色的頭盔。

林一月咂吧了兩下嘴，忘了從戲里抽出來，一口夾子音和*圖*書說：「人家就是警察……」

她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清了清嗓子，小小的身體大大的能量，一把推開聶曉光，反手抓著臭流氓，昏沉的路燈下朝著聶曉光一笑。

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搗鼓來的，左邊的車把手上一隻小鴨子，右邊的車把手上一個小風車，車子一動起來，小風車就會呼啦啦地轉起來。

她看著聶曉光的臉，自個兒的臉先熱騰騰地燙了起來，腦子裡滿是上次她被騷擾時的場景。

那幾個小混混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聶曉光表情差點石化：「？？啥？？」

顧己最近沒怎麼回去，照片還是他找人拍了發過來的，顧己沒事的時候就拿出來，一看就樂。

「您是不知道……」

青年喪妻，中年喪子，兒媳婦又是以那種方式離開，到如今身邊只有個小孫女，乾的還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事。

顧己笑了起來，胳膊撐在桌子上：「那我是不是也有口福了？」

顧己迫不及待往嘴裏塞了口菜：「哪叫什麼少奶奶，你剛來這兒還不熟，孫阿姨跟我也認識和-圖-書，樂意過來呢，至於江禮，他那邊我會謝的，最近我手上有個新案子，可能會有點忙，有他們在你跟前我放心。」

顧己喝著她舀過來的湯：「江禮和孫阿姨都是信得過的人，明天就讓他們帶你去做個體檢，手術的事情我託了人，應該很快就可以了，咱把身體養的好好的，健健康康等周列回來，好日子還長著呢。」

「應啦應啦。」顧己笑道：「我讓我爺爺每天過來吃飯，他肯定特別樂意。」

女警可能遇到的危險和應對方式那是翻來覆去練了個遍，熟練到出師沒兩天閆局就讓她去給全局的女同事們上課了。

顧己藉著仰頭喝湯的功夫掩住了眼裡的難過，放下碗的時候說：「您放心，我全須全尾地把他給咱們找回來。」

林一月玩心上來了，正準備來一招出其不意釜底抽薪，流程還停留在第一層的將計就計上，滿身的演技還在蓄勢待發，那流氓已經被突然出現的聶曉光鎖住了喉。

雖然她的武力值在重案組是墊底的，但對付幾個臭流氓還是不在話下的，要httｐs://m•hｅtｕbｏoｋ.ｃoｍ•cｏm不然她每年的體能考核怎麼過？

她站在聶曉光的病房外面，向來直來直去的小姑娘這會兒有點躊躇，站在門口好一會兒還沒決定到底要不要進去。

她跟著顧己到廚房洗了手又跟出來：「你也是，安排這麼周到幹什麼，跟伺候少奶奶似的。」

在這個靜謐而又充滿著消毒水味道的病房裡，她似乎能聽到自己逐漸緊促的心跳聲。

周慧如慈愛地看著她，卻也忍不住問：「小己，你說，那小子還能回來么？」

這邊顧己和周慧如吃飯的時候，宋晏辭和聶忠華進了裴家的大門。

顧己也覺得他活的透，可她知道，爺爺的通透是逼出來的。

周慧如掩下心裏的悲傷，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給這些孩子造成壓力：「是死是活，咱都讓他回來是不是，我還有你們幾個孩子呢，他就是沒了，也算是為國捐軀，我為他驕傲。」

而原本應該回家享受下班生活的林一月，這會兒卻悄咪|咪地出現在了聶曉光所在的醫院。

更何況當初她要死要活的要跟著宋晏辭干，宋晏辭專門和_圖_書請了人，足足訓練了她三個月。

老爺子骨頭硬了半輩子，臨了了，竟然對這輛粉色的小車愛不釋手。

在顧己略顯疑惑的目光里，她一笑，乾淨的筷子頭輕打了她的腦袋一下：「既然一時半會要待在這兒，你跟小銘肯定不願意我出去幹活去，給你爺爺做頓飯我總能行，反正一日三餐我自己也要吃，多做一兩個人的更不是問題。」

周慧如問她：「行不行，我當你應了啊。」

顧己失笑不已，掏出手機給她看照片：「他最近最喜歡的就是騎著小電車滿路上溜達，有這輛車在，去哪兒都方便，等你做了手術恢復了，我給你也買一輛。」

然後眉眼彎彎地說：「不好意思，我就是警察。」

她做了一大桌子菜，自己卻不吃，一雙眼睛一直盯著顧己的飯碗，恨不得把所有的菜都給她夾過去：「對啦，小己啊，你前段時間跟我打電話，說你爺爺回來了是不是？」

「要你帶做什麼，打個車問個路我自己還是會的，自己找點兒事情做，你們沒那麼操心，我也沒那麼多時間想東想西的，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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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己攬著她往餐桌走：「戚銘最近有任務，下個月才能回來，您安心住著，哎，不是有個阿姨過來么，她人呢？」

周慧如一巴掌打在她偷吃菜的手背上，眼神警告她洗手去。

「她人特別好，跟我也聊得來，還是她帶著我去市場買的菜呢，還有那個叫江禮的小夥子，也好得很，我看到他呀，就跟看到邱俊那孩子一樣，孫阿姨來得急，沒拿換洗的衣服，那小夥子帶她回去拿衣服了。」

周慧如笑中帶淚：「好好好，我們小己啊，從來沒說過騙人的話。」

周慧如也忍俊不禁：「你爺爺這個人吶，活的比誰都透。」

周慧如有點擔心：「那不得好遠的路？」

就這麼一個字，林一月卻從他眼裡看到了類似「你他娘的在開玩笑嗎」的意思。

林一月尷尬地點著頭，跟在她身後往外走，等護工要進樓梯的時候她猛地想到什麼，腳下故意慢了幾步，轉身就朝著聶曉光的病房走。

他抬頭的一瞬間，林一月女士那顆小心臟就跟現在似的，砰砰砰地，像小時候舌尖上的跳跳糖一樣活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