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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己說：「我再檢查一下，裴欣欣學的是化學專業，大概率來說這些東西都是她親手製作的，那她製作這個東西應該有個場所。」

宋晏辭的畫看了四分之三的時候，正好到了聶忠華身邊，他轉身一看，聶忠華已經在那些密密麻麻的罐子里找到了將近二十罐疑似人體組織的罐子。

那是一具人的屍體。

其實說的更確切一些，那更像是醫學院里用來做研究的大體老師。

屋子裡有一張很長的桌子，桌子上的東西被一張暫時分不清是綠色還是黑色的布蓋著。

宋晏辭走過來：「以這兩人今天的狀態，現在不適合詢問，嚴重點可能會出問題，先叫人過來，把這些東西帶回局裡，派人盯著這兩口子，明天再問。」

「他媽的。」聶忠華終於罵出了這句髒話：「這他媽什麼變態！」

他很莫名其妙地想起弟弟聶曉光。

正好，這個時候張嬸上來找宋晏辭他們。

顧己從宋晏辭手裡接過手電筒，仔細查看瓶子里的手指，眉頭不禁擰了起來：「從手指的形態來看，這不是一個人的。ｗｗw•ｈeｔｕbｏoｋ.ｃｏm.ｃｏｍ」

看到裏面的東西，裴正武整個人呆立在原地，全身上下似乎只有眼睛還能有所知覺。

「從我二叔那兒聽了一嘴。」

顧己走到桌子跟前，叫了宋晏辭一聲，兩個人一起扯掉了桌子上的那塊布：「兇手把受害者的屍體肢解，以殘缺的形態固定在牆上，警方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三年後的事情了，年齡最大的受害者78歲，年齡最小的11歲。」

房間里的燈光要比其他房間的更昏暗一點，牆上幾乎掛滿著了和畫室里風格相似的畫。

顧己深吸了一口氣，她掃了一圈這個地方：「裴欣欣的父母對這些東西真的不知情嗎。」

「好。」

宋晏辭看了顧己一眼，見她沒有意見，他往側面站了站。

宋晏辭忙著轉移話題：「我去，這都什麼玩意兒？」

「啊！！！」

顧己點了點：「應該是四歲到五歲這樣的年紀。」

直到聶忠華開口問：「要不要好好審審傅蘭芝和裴正武？」

宋晏辭和聶忠華走過去的時候，濃烈的化學試劑味道和_圖_書從那扇門裡傳了出來。

昏暗中宋晏辭看過來，一雙眼差點流光溢彩：「六年前的D國屍畫案？」

顧己他們重新換了保護措施才進到這個神秘的房間。

宋晏辭將人扶到一邊：「張嬸，麻煩你扶裴先生下去休息吧。」

聶忠華臉色沉地發黑：「你們看這根，這是……小孩的手指？」

「無視那些東西。」

宋晏辭掏出個手電筒打開，屋裡昏暗的燈光終於亮堂了一點。

他走到顧己身邊：「你還見過真人掛在牆上的？」

他這個弟弟，從小就調皮，闖禍鬧事一大堆，偏偏就愛小動物，尤其是貓狗。

很快，三個人就各自行動了起來。

尤其是裴欣欣似乎很喜歡畫眼睛，在她的畫里，眼睛是個很重要的因素，但是這些眼睛一旦脫離了人的面容，出現在各種不符合人體構造的地方時，就有點滲人了。

裴正武失魂落魄，一言不發地被張嬸扶走了。

牆上那些畫看到最後的時候，吱呀一聲，顧己找到了這個空間里的暗門，露出了裏面另外一個空間。

大概二十秒和-圖-書后，她的聲音傳了出來：「宋晏辭，你們進來。」

宋晏辭有點為難，但還是開口：「剛才畫室那些畫你也看到了，這裏面的東西，可能比剛才畫室的那些東西更恐怖一點，而且最主要的是，進去的人越多，越容易破壞房子里可能存在的線索。」

「窗戶全都被堵上了。」

站在門口觀察了兩眼，顧己率先走了進去。

聶忠華已經搖頭了：「反正我不信。」

宋晏辭的目光卻落在了那些畫上面：「我總覺得這些畫有點問題，我再仔細看看。」

顧己說：「將它們假想成只是一些色彩的組合，只不過顏色上沉重一點，如果這種場景你都覺得難受，真人掛在那兒的時候你怎麼辦？」

瓶子里裝著福爾馬林，裏面泡著各種各樣的小動物屍體。

但這會兒宋晏辭有點心虛，這話感覺跟顧隊在刻意點著他一樣。

顧己的聲音又沉了幾分：「老聶，再仔細檢查一下，還有沒有類似的人體組織。」

布扯了下來，露出下面遮蓋著的東西，顧己語氣平平：「對，宋隊聽說過？」

他何止聽說過heｔｕboｏｋ•cｏｍ•ｃｏｍ，他還參加了呢。

聶忠華嗓子眼緊了緊，真刀真槍他不怕，這種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一出現，他身上的雞皮疙瘩就沒下去過。

牆上那些畫像是魔鬼的眼睛一樣陰森森地注視著他們，讓人有點喘不上氣來。

宋晏辭和聶忠華過去一看，瓶子里一共泡著六根手指。

看裴正武這個樣子，張嬸眼睛都不敢往那房子里瞥。

走廊里的燈光照過去，光線正打在那些東西上。

宋晏辭和聶忠華同時抬頭看過去，不覺頭皮一緊，顧己手上的那個瓶子里，泡著的是人的手指頭。

她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嚇得尖叫一聲，跌坐在門口，目瞪口呆地望著地上被聶忠華挑出來的那些人體組織。

想到這兒，聶忠華冷冰冰的臉上出現了幾分柔和，也不知道那小子現在情況怎麼樣。

「宋晏辭，手電筒給我。」

顧己的聲音忽然嚴肅了起來，她拿起其中一個相對較小的瓶子：「你們看這個。」

宋晏辭盯著牆上那些畫，手電筒一點一點地照過去，目光慢慢地冷峻了起來。

裴正武驚詫地看著他：「裏面是什麼？」

和*圖*書他要是看到這些瓶子里的標本，估計能氣的拆了這個家，順便用他並不出色的文學素養寫出長達幾萬字的文章來控訴這種惡行。

「嗯。」

顧己這次確定了，布是綠布。

聶忠華臉色沉沉地看著那些東西，一時間有點反胃。

三個人掃了一圈，至少在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空間里，並沒有製作標本的行為痕迹。

「這地方沒窗戶嗎？」聶忠華說：「太壓抑了。」

「暫時不行。」

裴正武不願意走，他遲疑再三：「我還是想看一眼。」

他們走進去，溫度驟降，看到顧己站在一張長方形的檯子跟前，等他們走過去的時候，不禁都變了臉色。

宋晏辭沒說話，只是走動著，似乎要把這裏的一切都映入自己的腦海中。

裴正武走過來，宋晏辭順勢推開了這扇門。

裴欣欣這張桌子上，綠布下掩蓋著的，是大大小小的玻璃瓶。

張嬸連滾帶爬：「這是什麼啊！」

這個空間並沒有外面那麼大，但儀器應有盡有，甚至直到現在，存放這具屍體的檯子都還在運作著，確保最大程度的保證這具屍體能夠不那麼快的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