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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蘭英笑了，手指往上指了指：「比水鬼還要往上的那種。」

她出去的時候，鄭沛也剛從陳明德的審訊室出來沒多久。

顧己指了指她手上的手銬：「死在我手上的人，都是在法律允許之內的，不然現在我也會跟你一樣，戴上這副鐐銬。」

顧己眯了眯眼。

「阮蘭英，你身邊有很多男人，大多數男人對你而言只是利用他們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在這些男人里，你不受控制地愛上了范明開。」

「劉仙娥？」她猛地想到了什麼：「范明開妻子的死，就是你痛恨劉仙娥的理由……之一？」

聶忠華笑了笑：「希望我以後也能遇到這樣的人，能夠于千萬人當中，第一個發現我厲害的人。」

「我們之前從東興送回來的那兩個人還吐出什麼東西了嗎？」

「翻來覆去就那麼些東西，不過老宋說了，既然其中一個人見過八叔，就算八叔包裹的再嚴實，他們也不可能沒有打過照面……」

顧己轉身看著她：「阮女士，你是南國人沒錯和圖書，但你殘害的卻是我們華國人，在這點上來說，你就必須接受華國法律的審判，其次，我們通過范明開已經跟南國政府取得交涉，我敢跟你保證，你做過的每一件錯事，都會受到華國法律的制裁。」

正好聶忠華也過來找顧己了：「宋隊剛才接了幾個電話，劉茹心那邊還沒怎麼審，顧隊，你現在要不要過去看看？」

顧己問她：「我挺好奇的，以我的觀察來看，你應該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殺了劉仙娥，所以，你為什麼沒有殺了她，我想，絕不可能是因為你們之間的感情和你那殘存的善良吧？」

她沖鄭沛搖了搖頭，示意她這裏沒什麼事。

她拍了拍聶忠華的肩膀：「還可以是朋友和家人。」

但現在從阮蘭英的話語里，她卻意識到，范明開的妻子很有可能是被謀殺的。

「人家都是輕傷不下火線，你們幾個是重傷也不下火線，你這怎麼樣啊，我再幫你看看？」

阮蘭英卻不說了，她又撥了撥頭髮：「讓我見范明開，我什麼www.hetubook.com.com都告訴你，而且……」

阮蘭英用帶著手銬的雙手撥開沾在臉上的頭髮：「顧警官，你想過嗎…… 想過讓一個人死嗎？」

「對。」鄭沛點頭：「這件事安排在明天早上，老宋親自上手。」

鄭沛才不信她說的：「你就別騙我了，你知道宋晏辭那小子這兩天打了多少電話給我么？」

聶忠華沉默著，忽然想明白了什麼東西。

聶忠華看向他先：「我讓宋隊找你幫忙的，你……」

她大笑：「我是南國人！你們沒有權利來審判我！」

聶忠華目光震動地看向她。

「你殺死過他們嗎？」

顧己轉身就要往外走。

當初范明開告訴宋晏辭的是：他妻子是因為重病離世的。

他問顧己：「你早就發現他厲害了？」

顧己疑惑：「什麼？」

「好。」顧己跟鄭沛說了一聲，跟著聶忠華往另一邊走：「宋隊接什麼電話？」

「基本沒什麼大問題，陳明德還以為憑藉阮蘭英跟東興警局那些人的關係，他們關不了多久和圖書呢，東興那幾個人去接受審訊的時候，我直接帶他打了個照面，那小子沒多久就招了。」

「老宋說你身邊有醫術很好的朋友，那我也就放心了，不過還是得注意，醫生讓你好好養那就好好養，對你來說，手腳的利落程度太重要了，別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好。」顧己笑了笑：「你這邊情況怎麼樣？」

「不太清楚。」聶忠華搖頭，又告訴她：「多虧你在國際上的門路，咱們現在牢牢掌握著吳道林的行程，等他在機場一落地，時機成熟，他這條線我們就能斬斷了。」

她問阮蘭英：「你認識范明開的妻子，是不是？」

「真好。」

她忽然想起宋晏辭發過來的范明開妻子的照片。

顧己問：「那麼我很想知道，為什麼你可以自立門戶？」

顧己擰眉：「我的門路？」

顧己這才知道宋晏辭來東興的原因。

顧己朝他一笑：「能發現你的好，你的夢想，你的脆弱的，不一定非得是愛人啊。」

「不只是這樣……」

顧己心裏更疑惑了。

「何ｗｗw.hｅｔｕｂook.ｃoｍ•cｏm止認識……我們何止認識啊……」

「問題不大，只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顧己接過他遞過來的水喝了幾口。

鄭沛側身看到裏面的阮蘭英表示瞭然，很快又叫上周圍的幾個人回到了原先的審訊室。

她崩潰一般地用腦袋去磕桌子：「我親眼……我親眼看著她死的啊……」

顧己眉頭一擰。

「嗯。」顧己疲憊的眼裡浮上自豪：「比你們都要早一點。」

「善良……」阮蘭英被逗笑了，她又擦了擦臉：「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劉仙娥是我的上線，她是上面派下來的。」

顧己眼睛一亮：「畫像！」

「你已經很厲害了。」

阮蘭英忽然苦笑一聲。

阮蘭英嘶吼：「最重要的是！」

「明天早上，范明開會空出一個小時的時間看你。」顧己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阮蘭英頹然地坐了回去。

剛才那一場突然爆發的痛哭，此刻的阮蘭英更顯狼狽，她抬起頭，頭髮沾在臉上，紅腫著眼睛說：「一開始，我羡慕，嫉妒……」

「多虧他來的及時，再和_圖_書晚一點，我這條胳膊真就廢了，不過現在還好，只要好好休養就不是問題。」

顧己忽然笑了笑，遠遠地就看到了宋晏辭接電話的身影，她側頭對聶忠華說：「老聶，宋晏辭要比我們看到的出色很多。」

「那可太多了。」顧己平靜地說。

她重新坐了回去，姿態都高了起來：「我手上不僅有那些孩子的去向，還有劉仙娥的犯罪證據。」

「嗯？」

一個讓她有點驚訝的猜測在顧己心裏慢慢浮了上來。

「我都不知道這事兒。」

審訊室的門被關上，顧己也沒再坐下去，她就等著阮蘭英的哭聲漸漸變小，直到最後阮蘭英聲音嘶啞地問她：「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見范明開嗎？」

「那小子個把小時就給我打電話，要麼就是給我發消息，詢問你的胳膊情況，本來就是帶傷執行任務，再加上後面那些事，他都快擔心死了，也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臨時跟閆局申請去東興。」

他們距離宋晏辭越來越近，顧己稍微慢了慢步子：「老聶，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做警察了，就去做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