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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原本滴在孫佳樹手背和手臂上的蠟油開始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肩膀，後背，大腿，甚至他的肚子上……

「所以你，張叢文和秦俊興身上的傷，其實是那個時候起衝突的時候留下的，是嗎？」

「草！」

姜世濤支支吾吾的：「就是……島上有人手上有特別好的貨，我買了一點，但是要拿到手挺麻煩的，我擔心我爸知道，本來想讓秦俊興去的，但那小子膽小的很，正好有人找我幫忙把孫佳樹約到這兒來，我就想……反正都要來，就……就讓他幫我……」

姜世濤嘴角抽了兩下，想起當時的情況，他此時前所未有的后怕：「他們弄斷孫佳樹的手筋和腳筋后，把孫佳樹抓過來綁在樹上，又給他喝了什麼葯，還給他注射了東西，我覺得應該是麻藥……」

「抖什麼抖！」宋晏辭真的有點生氣了：「說話！」

「胳膊……胳膊……」想到當時那個場景，姜世濤忽然一個激靈。

他一定在想：老天爺啊，你怎麼對我們這家人就這麼差呢。

但他再堅強，也只是個剛步和*圖*書入大學生活不久的少年。

赤*身*裸*體和被拍攝記錄的屈辱和疼痛的雙重作用下，繼續學業的驅使下，那一晚孫佳樹還是說出了那個服字。

那塊表被丟在半空，秦俊興手忙腳亂地接住揣進兜里。

「我們在燒烤基地玩到下午的時候孫佳樹拿著貨回來了，他當時想走，但我和張叢文他們都吸了點兒，秦俊興扯著孫佳樹不讓他走，非要讓他也吸……」

孫佳樹的父母。

「那胳膊呢？」宋晏辭已經不忍想象那個場景了。

他無比地渴望，渴望包裹在他身體里的那些紅色液體不斷地翻湧和沸騰。

「那天……」

姜世濤說：「因為……因為我告訴他我馬上就要出國了，他最後來找我一次，以後我也不會再欺負他。」

他高興了，秦俊興似乎更來勁了。

他讓秦俊興拉過來電競椅，他坐在上面，那隻腳抵著孫佳樹的下巴，從錢夾里拿出一沓錢扔在地上說：「秦俊興，給他點顏色看看，如果我高興了，他求饒了，地上這些錢就是你的。hetｕｂoｏｋ.ｃｏm.com」

姜世濤噎了噎，面對宋晏辭的目光還是說了實話：「我說……如果他不來，我就去他家找他父母的麻煩，他來這裏，幫我最後一個忙，我們之間就兩清了。」

他抽屜里有停電的時候學院發的蠟燭！

蠟油每滴落一次，秦俊興就會問一次：「孫佳樹，服了么？」

姜世濤沉默好一會兒才繼續說先：「晚上十點多的時候，燒烤基地突然來了一伙人，那時候我們還在竹林里和……和孫佳樹玩，他們聽到動靜就找了過來，當時我們起了衝突……那些人下手很可怕，我們根本沒辦法反抗。」

宋晏辭搖頭：「你沒說實話，事情沒這麼簡單。」

他拿出那些蠟燭點燃，蠟油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孫佳樹被銬住的手上……

宋晏辭握緊拳頭：「孫佳樹是絕對不可能讓自己沾上那東西的，但你們已經吸傻了，你恨不得毀了那個孩子，當他徹底倒在塵埃里的時候你才會覺得滿足，所以你們在那個林子里欺辱他，逼著他吸毒，甚至給他注射……但是變故發生了和-圖-書，是不是？」

「幫我……幫我……」

「腳筋和手筋是……」

宋晏辭忽然打斷他問：「孫佳樹為什麼會答應你們上島？而且以我們的調查來看，他對上潿洲島這件事其實是充滿期待的。」

他隨手拿起桌上那塊剛買不久的表，對他來說那不算什麼錢，可對秦俊興來說，那是象徵地位和臉面的東西。

他腦子裡滿是那個孩子茫然無助地想要離開這三個魔鬼的畫面，但他不知道的是，新的噩夢正在等著他。

也是因為這樣，姜世濤彷彿產生了一種錯覺，在這個寢室里，他是唯一的王，他以為走出去的時候他依舊會是。

孫佳樹一忍再忍。

他覺得高興，暢快，就像有什麼東西刺|激著他的血液，眼前的人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音，他身體里的血液就沸騰一次。

這時候張叢文在孫佳樹身上踹了幾腳才舒服了似的，他走過去，一巴掌拍在秦俊興後腦勺：「你聾子啊，聽不懂你濤哥怎麼說的？高興！他高興了才是你的！」

「我在問你話。」宋晏辭的聲音扯回了姜世濤的神智：和-圖-書「孫佳樹遇害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俊興樂了，他思來想去，苦思冥想，忽然就有了主意。

姜世濤被他嚇得一彈，後背那身冷汗似乎又涼了涼，他說：「是……是他們讓我砍的，他們逼著我砍的！」

宋晏辭掩下心裏的憎惡：「幫你什麼忙？」

隨著孫佳悅事件過去這麼久，他甚至覺得，沒什麼東西能把他怎麼樣，就演算法律也不能！

他也搬了凳子過來，和姜世濤並排而坐，也從皮夾子里拿出了幾張錢丟在地上：「吶，我加點碼。」

「後來……孫佳樹其實能逃跑的，他離我和張叢文最近，所以他想帶上我們，因為秦俊興當時離我們最遠，如果我們帶上他的話我們一定逃不出去，但孫佳樹剛爬了沒兩步秦俊興就叫了一聲，驚動了那些人，帶頭的那個男人很生氣……所以……所以他就……」

想到這裏的時候，姜世濤忽然打了個激靈，他的後背一片冰涼，再對上宋晏辭那雙眼睛，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宋晏辭下頜線微微緊繃，他靠回椅背上：「你繼續說，後來發生和*圖*書了什麼？」

宋晏辭問：「後來呢？」

秦俊興當時高興的嘴都合不上了，他高高興興地拿了電腦，想撿地上那些錢的時候，姜世濤對那個人的嫌棄達到了頂點。

姜世濤緩緩開口：「那天我們包場了竹林附近的燒烤基地，但我朋友臨時有事來不了……」

姜世濤心虛地點頭。

宋晏辭磨了磨牙：「孫佳樹的手筋和腳筋是這個時候斷的是嗎，包括他的胳膊！」

而後他脫掉了孫佳樹的衣服。

這是孫佳樹的軟肋，每每他提起關於他父母的隻言片語，那一身傲骨的人就會匍匐在地，任憑他怎麼欺辱，他都一聲不吭。

滾燙的蠟油滴落在皮肉上，孫佳樹不可抑制地發出痛苦的嗚咽聲，這個聲音就像是音樂開關一樣打開了姜世濤的感官世界。

後來他們找到了更多的方法來欺負他，而姜世濤也找到了一個百試不爽可以讓他求饒的辦法。

他還是覺得不解氣，又拿過桌子上的電腦丟給秦俊興：「這個也是你的。」

連同那個字一起的，還有孫佳樹心底和眼睛里滾燙的淚水。

那時候他心裏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