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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俯身從地上撿起剛才被程媛掃下去的紙張，將它們按照順序疊起來，起身的時候她看著程媛：「但如果沒辦法逃避，惡人太多的話，從我個人來說，我希望他們的對手是我。」

「程女士，你女兒並不無辜。」顧己在很短的時間內看完了崔寧薇的詢問記錄，她看著程媛：「對了，你還不知道我們這個案子的受害者叫誰吧？」

跟顧己和林一月她們相比，曹雪很白，雖然是從警校出來的，但她更像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只不過是個看起來非常獨立有本事的大小姐。

正巧這個時候，顧己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屏幕一亮，是林一月那邊發來的消息。

宋晏辭視線往下一移，看清她手機上的東西。

他又是一笑，戲謔一般搖頭：「宋家從不以勢欺人，但宋家從來不白白挨打……」

「為什麼會覺得我在嘲諷她？」顧己目光平靜地看著她：「是因為你們自己真的心虛嗎？」

這樣一個家庭教育出來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是他們眼睛里看到的那個宋和*圖*書晏辭？

「我一直讓他幫我盯著這三個人。」顧己小聲開口，又冷然一笑：「宋晏辭，故事果然比我們想的要有趣多了。」

甚至在她和程媛來海城的路上，程媛還對她說：「宋晏辭最終還是要回到宋氏集團的，別看宋家人丁興旺，但宋明陽和宋明輝是不可能把他們父親辛苦打下來的家業送到幾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手上的。」

曹雪同樣也是心裏一驚，這是她和宋晏辭相識以來，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那種從骨子裡滲出來的涼薄，但她心裏卻在恍然之間忽然想：或許，這才是最最真實的宋晏辭。

曹雪怔在原地：「什麼？」

就在她心裏開始焦躁的時候，看到宋晏辭身邊的那個女警察拿著手機給他遞過去說：「你看這個。」

宋晏辭也好奇顧己為什麼會忽然叫停自己，臉上的冷氣瞬間消散看向她：「怎麼了？」

曹雪的表情滯在臉上。

顧己把手機給宋晏辭，又翻了翻剛才撿起來的筆錄，其中有個問題是林一月問她ｈttps://ｍ.ｈｅtuｂｏｏｋ•cｏm•ｃｏm：「崔寧薇，請你認真且的負責地告訴我，你有沒有碰過毒品？」

宋晏辭忽然笑了。

那是一條簡訊。

她說罷抬起頭看宋晏辭，雙眸亮澄澄的，宋晏辭從她的瞳孔里看到了明晃晃的期待。

曹雪暗自吐出一口氣，在過去很多年裡，太多人都低估了宋晏辭。

宋晏辭掛了電話的時候，程媛氣得一巴掌將桌上的文件夾掃到地上：「宋晏辭！ 你欺人太甚！」

顧己又晃了晃手機，眼裡閃過一絲無奈：「看我手機。」

她很快將目光看向宋晏辭，刻意揚了揚下巴，臉上同樣帶著不悅：「宋師兄，從學校的時候我就很尊重你，也很敬佩你，可是你管理下屬的能力真的讓我很失望，如果你手下的人都是這樣的話，我不知道人民應該信任誰。」

看到最後的時候，宋晏辭眸光微深，看向顧己。

程媛當時只是冷笑：「小雪，有時候你眼睛看到的也不是真實的，不管宋明陽他們現在如何看重誰，不過都是給和圖書他兒子鋪路罷了，宋晏辭當警察不過是興趣使然，他逃不開對權利和慾望的渴望，最終還是要回去的。」

顧己嗤聲一笑：「看來心虛的人總喜歡發誓。」

曹雪更不解了。

曹雪的臉嘩的一下就燙了起來。

他又恢復了那個弔兒郎當的樣子：「曹……曹顧問，你覺得可笑嗎？」

宋晏辭失笑，冷眸看著她：「程女士，我見識過你的手段，我知道你對人對事最骯髒的手段在什麼程度，而你不知道我，不知道宋家手上握著多少東西，欺人？」

「我憑什麼要知道他叫什麼！」程媛克制著自己的憤怒：「而且我說了！我女兒不可能幹違法的事！」

曹雪終於開口：「這位警官，我很不喜歡你陰陽怪氣地嘲諷我的老闆，我認為這點尊重你應該會有。」

簡訊是趙啟榮發過來的，簡訊內容也很簡單：「范平和許靈月都跟崔家有不同程度的牽扯，我懷疑張立祥跟姜家有點牽扯，具體情況阿豹去查了，事情比我想象中複雜，一定注意安全。」

這個問題下，是崔寧ｈｔtps://m.ｈeｔｕb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薇斬釘截鐵，甚至舉起三根手指說：「我要是吸了毒，我就不得好死！」

宋晏辭有點詫異這年頭竟然還會有人發簡訊。

「宋晏辭。」顧己忽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我說，你問我人民應該信任誰這種話，你覺得可笑嗎？」宋晏辭似笑非笑。

顧己不慌不忙拿起手機，點開她的消息，看到林一月的消息：【己己，崔寧薇的毛髮檢測結果出來了，她沾毒了。】

「我無權過問一個優秀的警校畢業生為什麼會成為一個大集團的法律顧問，但我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曹雪，你心知肚明自己現在幫的人到底無不無辜，如果你贏了，那我覺得，人民才該擔心我們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這三個人，可都是當初老城區爆炸案里救出來的人質，後來他們懷疑這三個人有問題，但除了許靈月，其他兩人一直沒有什麼線索，趙啟榮這個簡訊讓顧己和宋晏辭都有點激動。

「從我的職業上來說，我希望這樣的事情很少或者根本沒有，就算有，也儘可能簡單一點。」

和圖書就連程媛都不可置信地看了過來。

曹雪當時說：「但我聽我爸爸說，宋明陽很看重那個叫江克的，已經開始讓他接手集團的事務了。」

「他沒有血口噴人。」顧己往前走了一步，她伸手過去：「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顧己，緝毒支隊隊長。」

「你！」曹雪一下子啞口無言，對上她那雙看不清情緒的眼睛，心裏忽然就有點發怵。

曹雪心裏雜亂萬分，程媛又哪來的底氣覺得自己看穿了宋家人和宋晏辭？

但看到頂頭那人的名字，宋晏辭忽然就理解了。

程媛已經因為宋晏辭剛才的話心裏一冷，一股危機感迅速地從她心裏流竄上來。

她眼眶一熱：「宋師兄，你又何必血口噴人！」

這會兒她的臉因為宋晏辭的話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程媛眉頭緊皺，不悅而又詫異地看著她。

他的爺爺是個出色的商人，從一無所有讓宋家拔地而起，成為欽城難以撼動的存在，他的父親曾是堅韌的軍人，他的叔叔是刑警行業有名的佼佼者，她的母親，他的嬸嬸，都無一例外不是什麼柔弱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