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何小玫只是笑了笑，還沒說話眼眶已經紅了。

看到聶曉光的時候，她的臉從衣領中露出來，朝著聶曉光露出一抹討好又羞怯的笑。

何小玫現在的聲音非常嘶啞，說出的話好像是用氣音發出來的一樣。

聶曉光冷起臉來他們幾個都怕，他這麼說，那幾個兄弟立馬收起笑去幹活了，被他點到的那個應了一聲，跑著去買東西了。

他帶著何小玫進去的時候，修車行的兄弟們一臉八卦地笑，被聶曉光一眼刀掃過去：「別瞎起鬨，包子，你去買點吃的來，清淡點，有營養的，對了，帶份紅燒肉吧。」

聶曉光帶著何小玫到了裏面一間屋子，將沙發上堆著的東西抱開：「有點亂，你別嫌棄。」

他上次的刀傷還沒好徹底，叫他的兄弟趕緊上去扶了他一把，一臉八卦：「就你在KTV救回來那姑娘啊，哥，你說那姑娘是不是喜歡你啊？」

聶曉光問她：「哪裡看到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不僅顧己好奇，裴遇也好奇。

「和_圖_書路東。」裴遇暗自鬆了口氣：「這件事你做的很好，但是在稱呼上……」

那些人從孫佳樹身上割走的那顆腎，最後到底用到了什麼人身上？

聶曉光在車底下修車的時候，有個兄弟跑進來：「曉哥，有人找你。」

他幾乎都能感受到路東哽咽的聲音了。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就在瞎子說完這話的時候，養傷的路東忽然給裴遇打來了電話。

此時裴遇正在前往巨富集團股東大會的路上。

聶曉光眉心緊了緊快步走了上去：「你怎麼了？」

聶曉光忽然想起那天趙五對她的所作所為，他搬了個馬扎坐在了何小玫對面：「趙五弄的？」

路東倒是聰明，立馬就反應過來他介意的點是什麼，他著急地說：「遇哥，是不是我對顧……顧前輩的稱呼有問題？」

路東在電話那頭愣了愣：「遇哥，能嗎？」

就連瞎子都覺得這件事有點神奇：「那些人要孫佳樹的腎是為了給誰的？如果只是普通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們不會這麼著急。」

「胡說八道。」聶曉光拿過毛巾擦了擦臉，扒了手套往旁邊一丟走了出去。

「曉光，他殺了人，他害了那麼多的人，他為什麼還能好好地活著？不是你說的么，警察會給我一個公道的，警察會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可是他們怎麼又把他放出來了呢，曉光，他殺人了呀……殺人兇手怎麼能好好地過日子呢？」

電話一接通，路東就聲音凝重地說：「遇哥，剛得到的消息，海城昨晚出事了。」

「凌晨四點的時候江禮帶著顧懷山去了海城，剛剛剃刀那邊傳了消息過來，巴格迪的繼承人昨晚堵了顧隊，具體情況不清楚，只知道顧隊長在現場氣急攻心吐血了。」

裴遇睜開眼睛，外頭的光透過窗戶刺得他眼睛疼，他擋了擋眼睛：「你昨晚得到的消息是姜正齊和程媛也都在通過自己的渠道找腎臟是吧？」

何小玫只是苦笑，她彷彿並不在意這個，而是幾乎ｈｅtuｂooｋ•ｃｏｍ•ｃom有點急切地對聶曉光說：「龍哥出來了……」

聶曉光臉色驚變：「不可能啊，我沒收到消息。」

他心裏暖暖的，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腳徹徹底底地落在了實處，他路東在這個世界上也有家人了，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可以是為了一個家在付出了。

外面風吹的有點大，聶曉光拽了拽她：「先進去再說吧。」

這個時候的欽城雖然颳風，但也沒到很冷的地步，聶曉光甚至還穿著短袖，但站在門口的何小玫身上卻套著一件厚厚的長毛衣。

聶曉光腳一蹬劃出來：「誰找？」

那邊路東掛了電話的時候好一會兒都回不過神來，腦子裡一直在想裴遇剛才說的那句話。

可是為什麼呢？

「男子漢大丈夫，你可別讓我和瞎子笑話你。」裴遇笑了一聲：「你好好養傷，隨時跟我彙報海城的情況。」

見他又開始收拾桌子上的雜物，何小玫終於開口了：「你別收拾了，我坐哪兒都成。」

何小玫的眼淚已經掉了下來：「今m.hｅtuｂooｋ•ｃom.ｃｏｍ天早上我看到他了，曉光，我不會看錯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已經讓咱們在海城的人去查了，不過剃刀那邊傳來的線索上說顧警官他們並沒有去醫院，而且顧懷山去的也是民宿，所以我猜測情況應該不嚴重。」

裴遇頓時眸光一冷：「現在是什麼情況？」

路東給裴遇彙報之前就有點躊躇，他知道顧己和顧懷山對裴遇來說是特別的存在，顧懷山又是長輩，直接叫他的名字會不會不禮貌。

「孫佳樹在我們的意料之外，誰都沒想到他竟然會跟這件事扯上關係。」

路東想著想著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覺得身上的傷也不疼了，好像有渾身的力氣去使似的。

「嗯。」瞎子說：「按照這個關係網來看，需要腎的這個人一定非富即貴，至少蔡全志，姜正齊，程媛肯定都對對方唯首是瞻，甚至他們都進不了對方的眼。」

你和瞎子是我最信任的人，大家都是一家人，為什麼不能。

她急切地想要證明，身體不斷往前傾著，最後直接從那張和_圖_書破舊的沙發上掉下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

路東心裏第一想法是想說顧前輩的，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不配這麼叫。

「為什麼不能？」裴遇說：「你和瞎子是我最信任的人，大家都是一家人，為什麼不能？」

聶曉光知道她一定沒有看錯，龍哥一定是出來了。

「他是我的長輩，也是你們的長輩，在我跟前的時候，就叫他顧爺爺吧，我聽著心裏高興。」

他下床，套上衣服，拿上手機，步伐緩慢地出門了。

聽到她的聲音，聶曉光臉色更凝重了，他清理了桌子又給何小玫倒了杯水：「你的嗓子怎麼了？」

「東風市場，他在那裡有家棋牌室，我親眼看著他進去的，我也親耳聽到那些人叫他了，曉光，我沒有看錯，你相信我！」

原本懶洋洋的裴遇猛地坐了起來：「什麼？」

就算何小玫化了妝塗了口紅，依舊擋不住她臉上的憔悴和虛弱，和KTV里那個終於鼓起勇氣指認龍哥強*暴她的人簡直是兩個人。

明明在KTV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