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啊？」有人不解：「哥，為啥？」

「好，我答應你。」

包子跺了跺腳，打了自己一巴掌，把手機湊到聶曉光跟前：「前邊找你那女的！她跳樓了！死了！你看手機！那件衣服我認得，她來的時候就穿的那件衣服！」

對方問：「你想讓他怎麼死？」

被叫到的男生沒有任何猶豫就把自己的車鑰匙給了林一月，指了指自己的車：「咱倆的車一個型號，你先開走，不用急著還。」

一個貧困的，沒有任何自保手段和底氣的漂亮女孩子，在任何一個地方都很危險。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件事你們一定要記在心裏，必須沒有任何差錯地給我做到。」

「哥。」阿普和包子扶住他，阿普擔心地問：「哥，這不能跟你有關係吧？」

「那女的！」包子跑過來，都有點口齒不清了：「就那女的！那女的跳樓了！」

KTV那天，聶曉光明令禁止不讓他們幾個參与進去，但他們還是躲在暗處準備隨時支援，而且報警也是他們報的，當時何小玫出來的時候阿普還說呢，何小玫hetuｂooｋ.cｏｍ•cｏm長得太漂亮了。

阿普忽然一拍腦袋：「包子！我想起來了！這不和曉光哥在KTV一起出來那女的么！」

林一月前面跟何小玫打過照面。

包子和阿普互相對了個臉色，阿普率先開口：「行！哥說啥就是啥，但是哥，咱也說好，要是有兄弟幾個能幫得上忙的，你可千萬不能當不認識我們，要不我們也保證不了聽你的話。」

幾個人異口同聲：「哥，你說！我們一定照做！」

林一月疑惑地看著聶曉光：「啊？」

包子和阿普追上去，才發現他把門反鎖上了。

「你才反應過來？」包子瞪了他一眼。

聶曉光奪過包子的手機，頭也不回進了小房間。

他轉頭看向另外幾個人：「沒地方去的就跟阿普去我家，睡你們幾個足夠了，有什麼事我會聯繫你們的，還有……」

聶曉光還沒來得及說話，前頭去買東西的包子從裡頭沖了出來，他手上舉著手機：「卧槽！哥！出事了，出大事了！」

他完全沒認出來今天那個瘦骨嶙峋又有點神和圖書神叨叨的女人是那天的何小玫。

他又拿出一把鑰匙丟給阿普：「這是我家裡鑰匙，地址我發你手機上了，你這兩天住我家去，該吃吃該喝喝，都別擔心我。」

他正了正神：「沒事，包子，阿普，先把咱們車行關了。」

聶曉光眉眼中含著的冷意還沒散下去：「怎麼了？」

他說到這兒的時候，聶曉光拉開門出來了。

「如果在路上見到我，而我沒有表現出來跟你們相熟的話，就當我是個陌生人，多餘一個眼神都不要給我。」

他眼睛有點濕，趕緊擦了一把：「曉哥罵我的時候像我哥，打我的時候也像我哥，關心我的時候更像我哥，我覺得呆在這兒踏實。」

兩個人立馬轉過去：「哥，咱們現在咋整？這女的來找過你，警察調查的時候會不會來找你？」

「開其他的。」聶曉光也不問她什麼事，直接看向旁邊一個兄弟：「阿普，讓她開你的車。」

阿普率先讓開路：「哥，你有啥事就去做，我們絕對不闖禍。」

看著他倆擔心的目光，聶曉光又說：「放心，和圖書我跟這個案子沒有任何關係，但我有自己的事要做，還有你們幾個……」

包子卻不在意，他聳了聳肩：「甭管曉哥有什麼事，好事壞事，只要他做的事我都幫他，阿普，我有今天都是托曉哥的福，他做什麼都有他的道理，我也不問，哥讓我幹啥我就幹啥！」

包子忽然抓住阿普的胳膊，將他拽到一邊，壓著聲音問：「阿普，你覺不覺得曉哥有有點不對勁？他絕對有事，有大事。」

林一月只來得及匆匆一聲謝就開車離開了。

阿普笑了笑：「包子，我以前有個哥哥，對我很好，後來他死了，被我父母逼死了，他們把我哥逼死了，又想逼死我，那個房子里看起來什麼都有，其實都是殺人的利器，曉哥……」

「你把舌頭捋直了說話！」聶曉光說。

「房子又不是家。」

他眼睜睜地看著她沒有任何猶豫地沖向窗戶，沒有任何停頓地跳了下去。

「我去找個人。」

那個叫阿普的男生問他：「哥，小姐姐的車到底咋了？」

阿普還是不可置信，他一臉震驚：「不是，她怎麼……怎和*圖*書麼變成那樣了？」

「龍哥必須死。」

「跟我無關。」聶曉光神情有點恍惚。

他掃了一眼這個修車行，胳膊搭上包子的肩：「你看咱們這個地方，破破爛爛的，還四處漏風，但這個地方給我一種家的感覺，這感覺是曉哥給我的，他做啥，我也做啥！」

包子和阿普一急：「你幹嘛去？」

叫阿普的男生不明白：「啊？啥意思？嚴重嗎？」

他最終深吸了一口氣又無聲地吐出去說：「我要讓他進監獄，這輩子在裏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必須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我要他身上一個東西！」

「你說。」

目送著林一月離開，聶曉光的臉色突然間陰沉了下來。

包子斬釘截鐵：「這視頻我看了，害死她的是裏面那男的！」

聶曉光的眼睛正對上包子的手機屏幕，此時那屏幕上正好播放到何小玫說：為民請命的，死於非命，作惡多端的，蒸蒸日上。

他心裏忽然嗡得一聲，渾身一麻，分不清自己當下應該做什麼。

「沒有為啥，如果做不到，咱們就當不認識。」聶曉光這次語和_圖_書氣很重。

有人附和：「對！哥！就是這個理，有啥事你不能忘了兄弟幾個！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聶曉光笑了，他拍了拍他們幾個的肩膀：「行，你們這話我記住了，記心裏了。」

對方似乎知道他想要什麼，他只說：「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來找我。」

要不然他今天根本見不到林一月。

上車第一時間，他就撥了個電話出去：「我答應跟你合作，但我有個條件。」

聶曉光嗯了一聲，開著一輛看起來很破的皮卡出去了。

「剎車被人做了手腳。」聶曉光目光陰沉：「她最近受了傷沒怎麼開，要不然……」

聶曉光心裏又是一沉。

阿普撇撇嘴，他想說什麼，最後沒說卻笑了：「也是，我是沒你那麼慘，家裡也還過得去，但是……」

聶曉光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他無數次想脫口而出死無葬身之地，舌尖被他咬破，腥甜的血味在他嘴裏漾開。

包子好奇：「我真是一直想不明白啊，你開那麼好的車，家裡條件肯定不差，你怎麼就天天混在咱們車行呢，我好幾次回來都見你睡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