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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利民哼笑一聲：「咱們做警察的，可不是為了坐哪個位子才幹這一行的，更何況我手底下還有那幫孩子們呢，我看著他們走到今天的，警察的公信力可不是丟在他們身上的。」

「老閆，現在這個關頭，一定有人比咱們還急。」

閆利民咬了咬舌尖：「那你記不記得他是怎麼走的？」

閆利民沉默了下來。

「老沈，馮立群……當時是省廳的領導。」

「焦明。」閆利民說：「那是馮立群親自提拔上去的人。」

林一月站起來看吳德的資料：「吳德，真是人如其名，他現在人呢？」

閆利民消化了一下沈長英這番話的意思。

閆利民哀嘆一聲：「我沒有任何證據，就是覺得這個時間點有點巧合，而且你記得嗎，後來抓到小賊的是咱們局裡剛來的個愣頭青，最要緊的是，審訊的時候那幾個小偷都交代了……」

小李說：「視頻里毆打強*暴何小玫的男人名字叫吳德，在那些混混圈子裡是個有點名頭的小頭ｈｅtubooｋ.ｃoｍ.ｃｏm目，手底下的人都叫他龍哥，他手下還有個叫趙五的，名字叫趙剛，也是個不務正業的混混。」

閆利民立馬閉上了嘴巴，兩人的耳朵里，只有彼此隔著聽筒的呼吸的聲。

猜測得到證實，閆利民卻並不覺得高興，反而是心裏一沉：「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琢磨一個事。」

「他在欽城干過，在海城也干過，老閆，我調查蔣志成的時候，發現這兩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聯繫特別頻繁，你知道這期間江原基在哪裡任職嗎？」

閆利民緊接著他的話說：「祝隊是個直腸子，所以一直停在隊長升不上去，他那天特別生氣，指著蔣志成的鼻子罵他來了警局只會鑽營官場那一套，不僅不配成為警察，還丟了警察的臉。」

沈長英那邊急匆匆打來電話：「怎麼忽然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視頻現在處理的怎麼樣了？老閆，這事情不簡單，你一定要小心點。」

「你顧好自己就行了，我這ｈeｔｕｂooｋ.cｏm.ｃoｍ邊……」

「你記不記得咱們當年那個姓祝的老領導？」

「這世上哪裡都有乾淨的地方，哪裡也都有骯髒的地方。」

沈長英那邊似乎在回想，好一會兒都沒有回話。

沈長英說兩分鐘就兩分鐘，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他吸了口氣：「老閆，你記得江原基這個人嗎？」

沈長英很快回答：「我記得他是在抓捕一夥小偷的時候犧牲的吧，那小偷戳了他三刀，那時候……那時候距離他退休應該也沒幾天了。」

又過了一會，沈長英忽然聲音一凝：「老閆，那次例會，祝隊批評了蔣志成。」

半晌后他才說了四個字：「悄無聲息。」

閆利民略顯意外：「他後面不是調到海城去了么，破過幾個大案子，後來我就沒怎麼聽到過他的消息了，倒是有人提過一嘴，他在省廳也工作了一段時間，後來又沒什麼消息了，去開會培訓的時候也沒見過他。」

閆利民冷笑一聲：「不僅有，還不止一個，ｍ•ｈｅtｕboｏｋ.ｃom.ｃoｍ有的怕我攤上事，勸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別把自己名聲搞臭了，有的氣急敗壞說當下最重要的是恢復警察在民眾心裏的公信力，還有的是告訴我，這件事要是弄不好，我這個位子大概是坐不了多久了。」

沈長英問：「什麼？」

「確定他的身份后我們的人就對他進行了抓捕，但這小子狡猾的很，我們的人撲了個空，現在還在找人，你看……」

「江原基？」

沈長英苦笑一聲：「老閆啊，省廳現在的廖乾坤，那是顧老師的學生，他的為人咱們自然信得過，但你想想，老廖之前的那個呢？」

閆利民：「嗯？」

閆利民唉聲：「有些事情，我是真不願意想那麼臟。」

「是。」閆利民聲音裡帶著感慨，很快又浮上凝重：「老沈，那你記不記得，就在祝隊犧牲的前兩天，咱們早上集合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

閆局那邊此時的壓力比他們還要大，何小玫那個視頻的傳播力度已經不是人為干預就能解決和圖書的了，這麼一會時間，他已經被省廳的領導接連罵了個狗血淋頭。

沈長英似乎也欣慰地笑了一聲，很快他聲音一正：「前兩天不是說到蔣志成了么，我託人去查了查，老閆，咱們的猜測大概不會錯了。」

沈長英頓了頓：「就讓那幾個孩子闖一闖，老閆，咱們……靜觀其變。」

「所以我最近才會忽然琢磨起這個事情來。」閆利民說：「當時咱們都太年輕了，根本想不到這兒來。」

沈長英徹底回憶起這樁舊事了。

「我找閆局申請通緝令。」林一月說完這話就往旁邊走了一步撥通了閆局的電話。

「祝……」沈長英回憶了一會兒：「當然記得，祝隊嘛，不過他都走了那麼久了，怎麼今天忽然說起他了？」

閆利民長吸了一口氣，靠著桌子坐著，夠過來保溫杯悶了口水：「你說這麼多人裏面，有幾個人在害怕？」

閆利民也等著他的回應。

「我記得從那幾個小偷的筆錄上來看，祝隊當時對上的只是他們其中一個，而那個小偷的供m.hetubook.com.com詞是他不知道自己戳了祝隊幾刀，他也根本不知道祝隊死了，老閆，愣頭青都能把人抓住，祝隊當時的身體可並不差啊……」

沈長英沉默了一瞬：「這幫人咱們都分析過很多次了，有幾個是完完全全沒有問題，但是老閆啊，有沒有人話里話外讓你儘快結束這個案子？」

沈長英又是一聲苦笑：「你再想想，這幾個人退下去以後是什麼情況？」

閆利民這會兒挨罵挨的口乾舌燥，聽到老朋友的聲音心情終於好了點：「不瞞你說，我剛才接了至少三十來個電話，罵我的，關心我的，幸災樂禍的都有，老沈啊……」

「東興。」

「你等等，老閆你等等……」沈長英忽然激動起來：「你等等，你給我兩分鐘時間捋一捋。」

沈長英說：「江原基在東興禁毒大隊幹了三年，後來娶了馮立群的大女兒，一年後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受了傷退出了警界系統。」

「後來……」沈長英聲音更凝重了：「一周后祝隊就沒了，再沒兩天，蔣志成就從警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