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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吃了一瓶汽水之後，顯得心滿意足了，眼睛也略微閉上了一些，似乎是困了，聲音變小了：

這更好了，還省事了，這汽水裡面的果汁成分有多少來著？0.0003%么？反正成本很低就是了。

再回頭看的時候，哪還有什麼圖書館，原本建築所在的地方，變成了一處公園，沒有人乘坐的鴨子船卻還在水面上飄蕩呢。

說完這句話，她就消失了，彷彿是融入了這些書本發出的光芒之中。

「嚶。」

「因為她說的東西，似乎都是我已經知道的東西。」

共生體知道宿主在那謎語一樣的對話中有所收穫，但為什麼看起來還是不滿足的樣子？

絞殺豆芽來了個小熊攤手的動作，它認為這還只是這座城市裡生物中的一個，不是還有六個么？

越是單純的，學識淵博的人，越是容易如此，這就是學究病。

「過程之所以存在，是因為我們賦予了它意義。」

一個一個問過去，把每人說出來和-圖-書的東西結合起來，然後綜合對比，如果有哪裡不同，就說明這可能是謊話，而謊話向來都是為了掩蓋真相而存在的。

「你的意思是……」蘇明看向周圍的書架，那裡有著非常多的書籍，就在女人說話的時候，它們開始散發出了強光。

看來人家不喜歡這個層次上的包包，反而對自己帶來的物質界汽水感興趣。

蘇明知道這是要閉門謝客了，他也不打算在這裏和建築物較勁，所以乾脆地轉身就走，速度奇快地來到了圖書館門外。

「這不是人類能夠理解的範疇，別問了。」諾薇爾說著，轉身離開，向著書架之間走去，她瞬間就來到了數百米開外，身影漸漸變淡，可是聲音卻穩定地傳來：「我只能說這麼多，你離開吧。」

賭對了，諾薇爾確實沒有多少敵意，雖然根本沒有感情，但她見不得喪鐘胡說八道。

每本書的光芒都不同，組合在一起后，除了刺眼之外，就沒有別的和*圖*書形容詞了。

圖書館里的氣氛算得上溫馨，尤其是還充斥著淡淡的油墨臭味，不過就是這些人間才有的味道，讓人感覺踏實。

長得像女人大概是雌性的人型生物搖搖頭，她抬起自己的手，示意喪鐘把手指放下：「也許是認知之外，也許是認知之內，或者是構成你認知的基礎。這個設計可能無處不在，卻又無法被完全知曉，而且從你指向天空的時候，就已經不對了，奧秘無處不在。」

「那麼，你是否認為，這些都是人類自我安慰的產物？」喪鐘追問道，他又從腰包里摸出一瓶新的汽水，打開蓋子後放在桌上，還往對方那邊推了推。

「旅程的艱難，是因為你認為它艱難。如果改變自己的視角，或許會發現一條更為明亮的路。」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看到答案，可她的回答卻並不正面，她說：

非要把自己知道的真相說一下不可。

除此之外，還要考慮對方是不是說了真m.hetubook.com.com話，蘇明還沒有傻到陌生人說什麼都信的程度，情報是必須要進行鑒別的。

喪鐘沉默了，似乎有所感悟，但靈感只是一閃而逝，很快消失不見，他只能再問：「如果是我這樣的普通人想要尋找奧秘，該怎麼做呢？」

蘇明嘆了口氣，他在馬路邊上蹲下，點了一根煙：

這個奇怪的生物處於圖書館內，蘇明就賭她是個這樣的人，因為她有很多知識，大概也受不了別人在她面前說錯東西？

「這個……大概是雌性的人型生物表現得很積極，可是她一直把控著交談的主動權，儘管告訴了我一切都是一個過程，我要找的奧秘是『不變的變化』，可除此之外，有價值的情報不多。」

也許太關鍵的東西，她還有所保留，可是嘛，一些在她看來也許根本不重要，比較細枝末節的東西，對喪鐘來說就是重要情報了也說不定。

「宇宙之謎，生命之謎，時間與空間的謎團，這些都是人類m.hｅtubooｋ.com•coｍ自遠古以來所探索的奧秘。但是，你是否想過，這些謎團背後，可能是一個更加宏大的設計？」

圖書館又恢復了寧靜，但在這片寧靜中，有些東西似乎開始改變了，一些書頁被翻開，一些灰塵被掀起，整座建築也開始無聲地劇烈顫動起來。

這麼一來，反而能找到些東西？

「我之所以指著上方，是因為奧秘和真理聽起來像是更高層級的東西。」

可實際上，別人犯錯會害死你自己么？如果不會，那為什麼要替別人糾正呢？好處是什麼？

「安慰，或是指引，或許兩者都有。」立刻就拿起汽水品嘗的女人這麼說道，她這次是直接連汽水帶瓶子一起往嘴裏塞，但聲音卻不受干擾地傳來：「在你所謂的奧秘之中，一切都在尋求屬於自己的答案，這是一個旅程，過程。」

蘇明一直都知道，所謂的更高層級這個說法，只是人類的說法，因為高和低，都是需要比較來看的，而如果沒有比較，自然就不存在高和*圖*書低。

試探有效果了，也許是汽水上貢有效果了，自己用明顯的錯誤誘導對方又多說了一些內幕。

知道了這一點之後，蘇明就故意說點錯話，因為有的人就是這樣，就見不得別人說錯什麼，一聽到別人說錯，那想要糾正對方的心情根本按耐不住。

「宗教中的神，哲學中的絕對者，科學中的未知力量，你所謂的上層，這些都是人類試圖理解那個設計時所用的不同名字。」說話間，雌性人型生物暴露出了她對於人類十分了解，但語氣還是沒有任何溫度：「不同的文化與時代給出了不同的答案。」

「你是指……」喪鐘喝了一口自己手裡的汽水，他沒有對方喝得快，潤了一下喉嚨才指指圖書館的天花板，接著說道：「是指宇宙之外的存在？」

這個問題，顯然是讓雌性生物產生了一點興趣。

「嚶？」

大概是虛榮心或者什麼的吧。

她發亮的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喪鐘，彷彿是要透過他的皮肉，看清他腦子裡到底有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