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接生婆的慘狀
大爺認同道:「理是這個理,可真把老規矩當回事的又有幾個?」
河間村距離京都六十多里,開車過去也就一個半小時。
「那血啊,黑的跟墨水一樣,臭氣熏天。」
牛奶飲品,零食餅乾,包括「賠償」給我的外套。
我硬憋著呼吸,喉結滾動,兩眼發黑。
這是一棟破舊的樓房,三層高,外面圍著院牆。
靈溪打開後備箱,拎出幾箱老年保健品放在我手上,徑直走道:「前面帶路。」
靜月抓來的中藥效果不錯,每天兩副,短短的半個月讓靈溪氣色紅潤許多。
她不救我,眼睜睜看著我被陳家人欺負,還不允許蘇童鳶救我。
大爺搖頭道:「我家老婆子早就不幫人接生了,你白跑一趟嘞。」
習慣了靜月這幾天嘰嘰喳喳的熱鬧,這突然間的冷清還真讓我一時間有些不適。
「若是遇上第二天晴天,還可將雙手置於太陽底下晾曬一小時,做到萬中無一。」
大爺將老太婆身後的枕頭墊高,讓她坐直了身軀,小聲道:「不是,今天遇到了高人,來幫你看看。」
用她的話說,整個昆崙山只有四位天靈師。
「井水通地府,水中陰氣雖說不多,但卻足以讓她陰氣蔓延,越積越濃。」
大爺說完,滿臉期待的望著靈溪道:「你說的不錯,我家老婆子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尤其是去年年底開始,她手上的陰瘡越長越大,跟瘤子似的。還不能碰,一碰就出血。」
「而她每天晚上一到十二點就全身冰冷,彷彿凍在了雪地里和*圖*書,怎麼都捂不熱。」
就像是腐肉放進了茅坑,兩者混合,還帶著一股霉味。
這期間孟凡來了一次,買了很多禮物。
我攤手道:「放心吧師傅,我沒這習慣。」
靈溪謙虛道:「一般般,只是打小學這些,比常人看的更透。」
心急之下,我只能厚著臉皮去問靈溪。
第二天一早,靜月走了。
我知道大爺是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我找婆婆不是接生,是有別的事情。」
可以說靈溪不僅是華夏大地最年輕的天靈師,還是昆崙山最為天才的弟子。
靈溪恩了聲,警告道:「你不許抽。」
「又該吃藥了?」她嗓音薄弱的問道。
一位是崑崙掌教季玄清。
正月十六早上,靈溪叫我起床,說是去河間村求取紫金公雞冠。
剩餘時間就在客廳看看電視,玩玩手機。
喊了兩聲后,廚房裡走出一位拿著鍋鏟的老爺子,大概六十多歲,瘦瘦弱弱的,人很精神。
「哪怕我天天給她用熱水洗澡也無濟於事。」
「之後再將雙手放於火上烘烤一個小時,祛除手上所沾陰氣。」
靈溪還好,見慣了大世面,不動聲色。
昏睡中的老太婆打了個激靈,緩緩睜開雙眼。
「接生婆這一行吃的是陰陽飯,忌諱頗多,規矩更多。」
蘇童鳶沒有來過,我也打聽不到她的消息。
大爺回了廚房,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每天幫靈溪做飯,打掃衛生,幫她熬藥。
「錢是賺到了,命沒了,有啥用嘛。」
「劉蘭芳接生m.hetubook.com.com孩子后必須以熱水浸泡艾葉,清洗雙手十五分鐘。」
靈溪說完,指著院子里瓦棚下的公雞說道:「普通公雞的壽命大致在六年,想要形成紫金雞冠起碼要十年以上的公雞。」
足足花費了大半個小時,痛的我哀嚎陣陣。
我接受不了,也無法釋懷。
大爺放下鍋鏟,激動的搓著雙手道:「這兩年,來我家想要購買紫金公雞的人很多。說出我家老婆子病因的高人也很多,但沒有一個能出手相助。」
或許體內傷勢未曾痊癒,但表面上看來是毫無問題了。
老太婆無力喘息道:「我這病治不好了,看了也白看。」
「就拿她陰氣入體雙手長滿陰瘡這件事來說,女子為陰,生產時的女子陰上加陰。」
這是我媽?
昏暗的燈光下,厚實的被子里,一位頭髮雪白的老太婆斜靠在床頭。
可事實卻不是這樣,靜月只是玄靈師,比起天靈師還差了一個境界。
我點了點頭,按照村民給我指出的路線找到了劉蘭芳家門口。
「可她呢?圖省事,也不守規矩。接生完孩子用井水洗手。」
我擔心靈溪的身體,商量著要不要晚些時候再去。
我將香煙塞進兜里,嘿嘿笑道:「跟我爺學的,求人辦事,遞根煙好說話。」
大晴天的,外面陽光明媚。這間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間內黑燈瞎火,窗帘拉的嚴嚴實實,連燈都沒開。
院子角落裡搭了個瓦棚,養著很多公雞,同時也種了三四棵桃樹。
「不急,慢慢https://www•hetubook•com•com來。」靈溪走進院子,目光落在瓦棚里養的那群公雞身上,繼而又走向廚房打招呼道:「大爺,您先別急著拒絕我們。來者是客,讓我先見見您家老婆子可好?」
一位是靈溪的殘廢師伯杜奇瑞。
怎麼形容呢。
靈溪讓我去村裡打聽接生婆劉蘭芳的住址。
「對,市裡來的。」我說道。
說是得回昆崙山了。
我一直以為靜月和靈溪一樣同屬天靈師,畢竟她是靈溪的師叔,學藝比靈溪早。
披頭散髮,皮膚暗沉。
我和靈溪站在床頭,只覺得房間內惡臭撲鼻,令人作嘔。
早上八點出發,不到十點就到了河間村。
要說這劉蘭芳還真是河間村的名人,我在村口小賣部隨便打聽了下,當即就有人熱情的幫我指出她家的房子。
大爺目光中掠起一抹驚奇,沉吟道:「你既然懂這些,那你說說我家老婆子可還有救?」
見我一臉吃驚,大爺甩手走人道:「不賣不賣,那隻雞是我家老婆子保命用的,不能賣。」
「找我老家老婆子啊。」大爺夾著香煙打量我道:「家裡要生娃了?」
我是知道靈溪脾氣的,那是絕對的說一不二,所以我立馬起床,穿戴整齊后直奔樓下。
大爺說到這,抹著眼淚道:「要知道她有今天的報應,當年我怎麼都不會讓她去學接生婆這一行。」
不是我胃口淺,實在是這股味道太刺鼻了。
「啥事?」大爺瞪眼道:「不會又是來買紫金公雞的吧?」
「老婆子。」大爺輕聲喊道。
所m.hetubook.com.com以,比起靈溪幫我壓制體內惡靈的從容不迫,靜月做起來就有些手忙腳亂了。
大爺拿著鍋鏟的右手輕輕一顫,抬頭看向靈溪道:「小丫頭,你懂的倒是挺多。」
「這事要怪只能怪劉蘭芳自己不按師傅教的規矩辦事,壞了規矩,自會受到應該承受的懲罰。」
我看院子門是開著的,獨自走了進去,大聲喊道:「請問有人在家嗎?」
得知結果的我怒上加怒,對我媽的恨意越發深厚。
我道謝后在小賣部買了包二十塊錢的香煙,給聚在一起的村民發了一圈。
半眯著雙眼,似在打盹,時不時的痛苦呻|吟一聲。
靈溪平緩道:「那讓我先見見劉蘭芳?」
她臉上的皺紋很深,跟樹皮似的層層皺起。
我拎著禮品詫異道:「這都是給劉蘭芳的?」
而第四位就是靈溪了。
「你養的公雞再多,出現紫金公雞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更何況就算你有了第二隻紫金公雞,同樣治不好劉蘭芳手上的陰瘡。」
靈溪反駁道:「師門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當然,也沒忘記給家裡打電話。
「陰氣纏身,光靠紫金公雞血維持,治標不治本。」
「別瞎想,總是有機會的。」大爺安慰著,又閃開身讓出位置給靈溪道:「丫頭,您瞧瞧?」
這是我親媽?
靈溪告訴我,蘇童鳶這陣子被我媽罰去面壁了,起碼要一個月才能出來。
「你覺得呢?」靈溪反問道:「新年剛過,我們又是有求於人,禮貌客氣點好。」
第三位,是十年前逃出昆崙山的叛徒,
hetubook•com.com靜月的師弟蘇星闌。
正因為如此,季玄清已然將靈溪視為崑崙下一任掌教,早早傳授了她只有崑崙掌教才能修習的崑崙秘術。
「最多三年,她肯定撐不過去了。」
「長期以往,手上的陰氣遍及全身,無處可泄,自然落到如今的地步。」
「這一套哪裡學來的?」靈溪下車后依靠著車門,撇著我手裡的香煙問道。
「師傅。」我轉身朝靈溪看去。
偌大的別墅里又只剩下我和靈溪。
「有。」靈溪堅定道:「劉蘭芳之所以被陰氣入體,說起來還要怪她自己年輕時不守規矩。」
靈溪沒理我,給我十分鐘時間洗漱上車。
我迎上前去發了根煙,笑著說道:「我找接生婆劉蘭芳,請問大爺她家是這裏不?」
大爺熟練的點上油燈,感喟道:「老婆子見不得陽光,連日光燈都受不了,不然會渾身刺疼,如同火燒。這兩年,也只有陰天下雨的時候她才會出來坐坐。其它時間,大多躺在床上休息。」
靈溪微笑道:「我要是沒猜錯,您家老婆子的身體最近越來越差了。」
不待我回答,大爺遺憾道:「不是本村的吧?」
大爺不吭聲,翻炒著鍋里的蔬菜。
「行,你們跟我進來。」大爺從廚房走出,領著我們前往堂屋旁邊的小房間內。
他瞅著我,仔細端詳道:「你找誰?」
「丫頭,我不妨實話告訴你,你要是能治好我家老婆子,紫金公雞我白送給你。」
「不,我再給你加十萬塊錢,怎樣?」
「初生的嬰兒連接陰陽,體內還蘊藏陰曹地府的灼陰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