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三生白樓
「六脈不倒，地魂不滅。」
「別急，總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胖老頭蓋上鍋蓋，改小火慢煮道：「可都是你看著長大的。」
「對了，崑崙誅魔符是在你手裡吧？」
畢竟這年頭假貨盛行，越假越講究。
「真龍雖死，尚有真凰。」
腰間掛著一枚四四方方的白玉印章，晶瑩剔透，看上去價值不菲。
「你這兩計丟出去，一旦成功，崑崙等於間接被你一人摧毀。」
「成王敗寇，亘古不變。」
夢白樓將煮好的兩碗白水面端上桌，翻箱倒櫃的摸出一包過期榨菜道：「你那徒兒天生文武骨，妖孽非凡。」
「有他在，就算陳玄君計劃得逞除掉靈溪，卻不代表崑崙會就此落敗。」
「真的是數千年前的六脈掌教共同立約？」
「這一天，快了。」
掃地老頭煩躁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掃地老頭鄭重道：「沒有什麼害與不害的說法，芸芸眾生，有知道真相的資格。」
論年紀，他和圖書似乎比掃地老頭要年輕一些。
「你說，六脈與守道者的約定到底是誰定下的？」
電視里，放的是趙雅芝版的《新白娘子傳奇》。
「至於星闌，深陷心魔難以自拔，自身難保，拿什麼拯救崑崙？」
肥頭大腦，氣色紅潤。
「這件事，有人替咱們頭疼，等著就是。」
「他到底要做什麼？與崑崙有何關係。」
夢白樓接著話道：「仙人墓中聚集了大量的造化之氣，按理說成仙問道輕而易舉。」
「憑空冒出，無根無源，無從查起。」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心狠？」
夢白樓將過期半個月的榨菜一分為二，一人一半道：「靈溪被佟瞎子帶走，不搞清那個人的真實身份，守道者絕不會輕易放人。」
「嘖嘖嘖，心裏過意的去？」
掃地老頭重新拿起掃把，沿著墓區通道挨個清掃。
「結果被我誤打誤撞發現其中藏匿的秘密，這才有了今日的「六親不認」。」
「和圖書我目前最關心的是，那個強搶道門與玄門地魂之血的傢伙。」
夢白樓洗碗盛面道：「曾經，我一直堅信守道者是華夏公正無私的執法者。殊不知，他們這一脈早就成為旁人門下走狗。」
「放著原本安穩無憂的生活不要，非得去賭那不確定的結果。」
掃地老頭漠然道：「別一昧的損我，說的你好像沒帶走玄門底牌一樣。」
「真要怪，只能怪你。二十年前機緣巧合撿到長生圖，又鬼迷心竅找我一起研究。」
「他們不該被瞞在鼓裡，更不該被莫名其妙的斷送成仙問道之路。」
掃地老頭沉默不語，面露複雜。
「犧牲，在所難免。但我相信，一定是值得的。」
夢白樓黑臉道：「你這意思，全是我害的唄？」
陳玄君走了，不知何時離開。
「唯有這樣，那股干涉華夏的神秘勢力才會有所動作。」
掃地老頭關閉電視，閉目養神道：「鬼知道呢，他們的做法，無非是和*圖*書要六脈共存。」
夢白樓哈哈大笑道：「你，你不厚道。假死隱遁，還帶走了屬於崑崙的最大底牌。」
「腰間掛著的印章是什麼？捫心自問。」
掃地老頭放下手裡的不鏽鋼茶杯，正色道：「真凰乃一介凡人之身，不足為慮。」
直到整個東區陵園打掃乾淨，他臉不紅氣不喘的回到門衛室。
「世人億萬之多，我們的決定能代替幾人？」
「以前我看不明白，自以為崑崙是六脈之首，坐鎮龍頭。」
掃地老頭嗤笑道：「所謂的公平，向來被勝利者掌握。」
胖老頭訕然道：「我，我就隨便一說，你別往心裏去。」
另一邊，窄小簡陋的廚房內，一位頭戴護耳皮帽的胖老頭正在煮麵。
「真龍與真凰同屬崑崙弟子，滿滿的四鬥氣運呀，八百年不用愁。」
真名叫做夢白樓的胖老頭悵然若失道：「不求名垂千古，只希望咱倆別遺臭萬年。」
「老柳，這對他們公平嗎？」
他的煙癮很hｅtｕboｏｋ.cｏｍ.ｃｏm大，一根剛才抽完，又迫不及待的續上第二根。
夢白樓回道：「不，我只是在考慮一個問題。」
「可為什麼這兩千年來守道者與我們一樣，從未有人成就無上仙軀白日飛升？」
洗臉，泡茶，斜躺沙發。
掃地老頭起身吃面道：「你覺得呢？」
「現在來看，龍頭，龍身，龍尾，誰又比得上仙人墓的那顆龍珠？」
「小夢，炒碟鹹菜行不行？別一天天的水煮麵，清湯寡水，嘴裏淡出鳥了。」
「而仙人墓，恰恰是守道者的老巢。」
「再往後，道門，運宗，佛門，紫薇，一個都跑不掉。」
「今天是崑崙，後天指不定輪到玄門。」
胖老頭愛搭不理道：「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有本事你來做。」
「柳三生啊柳三生，與你比心狠，我自愧不如。」
「若是如此，為何門中古籍從未記載？」
「一個山上下來的狐狸，咱誰也別嫌誰騷氣。」
老頭抓起遙控器將聲音調大，興緻勃勃的隨性和圖書哼唱。
口口入肺，吐氣如龍。
「被人當做畜生圈養在華夏大地，這就舒坦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今天為小水蛇出謀劃策攻擊崑崙，確定日後不會後悔？」
涼風卷落葉，冬日顯蕭條。
當然，是不是路邊攤淘來的贗品不得而知。
「那玩意無時無刻吞噬天地間的造化之氣，彼此感應，由崑崙佔據的龍頭嘴裏悄無聲息的流淌進仙人墓。」
「靈溪死於紅鸞劫的當天，亦將是蘇寧的死期。」
掃地老頭平靜道：「小夢，你的心念開始動搖了。」
掃地老頭端起不鏽鋼茶杯，輕輕吹開上層的浮葉，小抿幾口道：「要不然煎個荷包蛋也成。」
崑崙上一任掌教柳三生冷笑連連道：「我不舒坦，夜夜輾轉反側。」
掃地老頭傷感道：「迷霧遮眼，真相難尋。籠罩華夏近兩千年的謎團，總要有人站出來一探究竟。」
「難怪視靈溪為崑崙命脈的季玄清會向守道者低頭，敢情他是失去了唯一依仗。」
「六脈，必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