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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臨安戾氣橫生道：「得寸進尺的是你們。」

他轉動毛筆，筆鋒朝下，悍然出擊道：「你太讓人失望了。」

到底是八百仙界的女戰神，真仙十八品的存在。

「可你……」

「即便底牌盡出，我也不敢保證能佔據上風。」

段自謙言辭激憤，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姜臨安二話不說，抬手便是一指。

活了兩萬多年的白袍老人眼窩深陷，渾濁的目光掃過雲端，最終鎖定姜臨安的神魂虛影道：「喬晚棠受了委屈，你為她出氣是應該的。」

姜臨安的身影融入法則，堂而皇之的逼近坐在岩石上的段自謙。

「開口之前不妨多問問自己，是否考慮清楚了。」

借用本命法相，硬是強行扭轉落於下風的局勢，暫且做到勢均力敵。

「百年後，當你明悟第八式神通時，我稱你為當時的仙界第一人。是虛子成聖之後，仙界有史以來的最強者。」

「不得不說，亦不得不承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的強大毋庸置疑。」heｔｕbｏok.com.ｃom

龍虎之爭，數不清的法則接連碰撞，一瞬間的支離破碎，又重疊完好如初。

隔空相望，殺機交織成線。

蘇寧苦笑道：「師尊，您沒必要試探我。」

「可你的本心，還在嗎？」

然而隨著他指尖凝聚的微弱鋒芒急速擴散，冥冥中，突然湧出成千上萬的黃色光點。

錦衣華服的姜臨安稍顯氣竭，神魂虛影變的黯淡。

天與地之間，橫跨「黑淵長河」，長達數千米。

外泄的恐怖威壓，降臨在每個人的頭頂上空，壓的他們大汗淋漓，面如土色。

振聾發聵的轟鳴，完整的虛空一節節的崩散。

「走，退遠點，遠離是非之地。」

如果說姜臨安對文殿九位殿主的恨是苦苦壓制，不願讓外人發現端倪。

洛塵罕見的爆了次粗口道：「有問題，絕對有問題吶。」

「那一戰，你我皆不曾動用全力。」

洛塵擺手道：「為師沒有試探你的意思，不過是迷霧遮眼，心存疑惑罷了ｗｗｗ•hｅtｕbooｋ•ｃｏｍ•cｏｍ。」

蘇寧看不懂，半蒙半猜道：「半聖畫符都不用符紙的嗎？」

他放開喬晚棠，將她護在身後。

「這十五人是廢是滅，是給姜常念當磨刀石，你說了算，我沒意見。」

「光是神通比拼上，你贏了。」

通體墨黑的毛筆由數十米快速縮小，托浮著段自謙來到葬魔山脈入口。

一黃一黑，星星點點環繞。

這一次，她完全放棄了防禦，有的只是不管不顧的攻擊。

「鮮血為引，屍骨鋪路，只為明悟第九式神通。」

手持黑筆的段自謙牙關緊咬，喉結上下起伏。

殘影浮掠，他同樣融入法則之內。

停留原地的，只有在封鎖空間內明悟生死輪迴的姜常念，與那十位想要保住性命的帝尊帝后。

「贏我一招，且將我困住三個呼吸。」

「你是姜臨安，卻不是六千年的姜臨安。」

洛塵不再多言，注意力放于雲端。

「有哥哥在，沒人能傷你。」

「但……」

那麼在看到段自和*圖*書謙后，他體內澎湃而出的殺意，是在場每個人都能清晰感受到的。

而後者，巍然不動，黑色毛筆握在掌中道：「你明悟第七式神通時，在文殿千秋崖，我陪你打了一場。」

身旁，洛塵從半空飄落，一臉嚴肅道：「那不是符籙，是凌駕于天道之上的世界法則。」

「我等苦口婆心的規勸，你不聽，不理，一意孤行。」

平平無奇的一招，看似毫無殺傷力。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我發自內心的為你感到高興，為文殿一直在走的信仰歡呼。」

「權當仙界讓步，平息你心中怒火。」

「嗵……」

段自謙哈哈大笑道：「對，我怕了，我怕你承擔不起後果。我怕你這縷神魂消散時不得安寧，死不瞑目。」

「關於姜臨安的事，他輪迴轉世在華夏小世界。我之所以能碰上他，純粹是機緣巧合誤打誤撞。」

雲決帝尊轉身飛逃，不忘對眾人秘術傳音。

遠處，人影逐漸放大。

他蒼老的大手猛的一揮，收起黑色https://www.hetubook.com.com毛筆，從容落在山巔光滑如玉的岩石上道：「仙界的讓步僅限於此，望你能見好就收，別再得寸進尺。」

撕裂的虛空內，姜常念平和的氣息再次暴漲。

「文殿的態度著實古怪，前有文殿九位殿主，後有持筆老祖段自謙，他們……」

「光明正道後繼有人，我段自謙不負文殿先輩之託。」

「就因為姜臨安死了，就因為他再無機會返回仙界重新為人，這群老不死的就半點情面不講了？」

「你成功了，第九式殺戮之道威力巨大，堪稱無敵。」

「這特-么的也太現實了。」

「嘩。」

繼而瞥了眼姜常念戰鬥的封鎖空間，露出滿意之色道：「全力以赴，不用顧忌其它。」

蘇寧感激道：「謝師尊理解。」

「對不起九星培養，辜負了文殿期望。」

有長有短，有圓有方。

段自謙展袖端坐，神色戲謔道：「我有膽子聽，你有膽子說嗎？」

明目張胆，肆無忌憚。

「論無恥，你這位文殿老祖稱第一，仙界誰人敢當第二？https://www.hetubook.com.com」

洛塵感慨道：「此番算你命大，若不是姜臨安出現，我與姜常念恐怕保不住你。」

兩道身影從河中走出，分別站立兩頭。

「符籙？」

「神魂一縷，遲早消失在天地間。」

只聽姜臨安怒吼如龍，只聽段自謙長嘯如虎。

草叢裡，煉化藥效完畢的蘇寧定睛望去，不由瞳孔收縮，暗暗咂舌。

「讓你，並不是怕你。」

「文殿與你講恩德，念舊情，莫要不知好歹。」

「半聖境的交手，不是我等能干涉的。」

虛空在震蕩，震的八百仙界的各位大佬站立不穩，齊齊向後倒退。

那哪是什麼光點呀，分明是數以萬計的特殊符號。

葬魔山脈外百里範圍，當即空無一人。

姜臨安嘲諷道：「你怕了。」

「包括這枚錦囊在內，我壓根不知道會藏有姜臨安的神魂。」

像是夏日里的螢火蟲，你追我趕，越聚越多。

蘇寧恭聲抱拳道：「見過師尊。」

「他的秘密，我和您一樣不知情。」

大的黃豆那麼大，小的沙子那般小。

不知從何而來，難究根源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