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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孤長笑那邊，只要將前後時間串聯，鐵面的身份不言而喻。」

「乖徒兒，你好好看，好好練。」

「沒有證據，誰敢光明正大的針對我文殿？」

他目光悠長，嗓音縹緲道：「是擁有知命法相的蘇星闌啊。」

段自謙誇讚道：「辦的不錯，確實該小心一些。」

「棋差一著，沒能搶到蘇星闌是我時運不濟。」

「呼。」

仙力自他掌心匯聚，呈現條理分明的網狀薄絲。

「紙，終究包不住火。」

「我們要做的，是給她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修行資源。」

「孤長笑解不開，這世間還有誰能洞悉鐵面的真實身份？」

段自謙斂氣入體，掌心朝下道：「問。」

「論了解，論熟悉，誰能超過蘇寧？」

院子里，白霧升騰，文天樞躬身稟告道：「回老祖，鐵面已跟隨蔡珍去了無塵仙界八鼎寒山。」

「如此，三個月不到的時間里，她不僅追上了蘇寧與蘇星闌的腳步，更遠遠的將他們甩在身後。」

段自謙慢走幾步，胸有成竹道：「凡事得講證據，鐵面是靈溪的證據在和_圖_書哪？」

文天樞繼續道：「鐵面來文殿不到三月，這件事騙的了旁人，騙不了文殿弟子。」

「便是給鐵面服用，也能讓她從真仙一品突破至真仙四品。」

同一時間，文殿供筆樓。

「他運氣好，端著武殿吃肉，我文殿還沒資格喝湯了？」

「知命樹與源祖龍不曾入世前，我與孤長笑早就有過約定。」

「真仙一品，沒人會在意像她這樣的底層小蝦米。」

道火兒碎碎念叨，時不時敲一下腦門，仍對這突如其來的熟悉之感心生困惑。

「記得用溫水慢煮，控制好火候。」

「喬裝易容，貼身保護鐵面安危。」

孤長笑剝好葡萄，小跑著靠近，表情諂媚道：「如何？這精血分身術學到第幾層了？」

鼻翼煽動，嘴唇半啟。

偶爾豎起食指比劃一番，自言自語。

「當然，為了不引起眾人懷疑，他們的修為暫時被我壓制了。」

他套著一身暗灰色的寬鬆長袍，口中不時吐出渾濁之氣。

段自謙傲然道：「那又怎樣？」

「哎喲，腿酸不酸？為師幫你敲敲？和圖書」

「我要對付的，從來不是比肩姜臨安的蘇寧，而是……」

「另外……」

「一同前去的弟子中，有三人是我提前安排好的，修為在真仙十品。」

他畢恭畢敬的抱拳施禮，盤坐蒲團上道：「老祖，此事弟子有惑，百思不得其解。」

一聲冷笑，段自謙憤然起身道：「懷疑是一回事，驗明正身又是另一回事。」

不同於文殿供筆樓的嚴肅氣氛，武殿奉刀閣內，蘇星闌四仰八叉的靠在躺椅上，對著不遠處的孤長笑吆五喝六。

真仙一品的面具女人，怪是怪了點。可放眼八百仙界，像她這種不願以真面貌示人的修行者多了去了。

文天樞步入樓閣，一個呼吸間登上九樓。

「利用秘術壓制在真仙五品，可隨時自行解開。」

稍有停頓，他斟酌著說道：「為了以防萬一，我讓玉衡也跟過去了。」

被姜臨安殺戮之術動搖神魂根本的段自謙正在療傷，周身仙力浮涌，法則運轉。

文天樞恍然道：「鐵面越早越入世，越能洗清嫌疑。」

「老頭子，風太大啊，把窗和_圖_書戶關好。」

「給你兩年夠不夠？」

孤長笑連忙將葡萄送進愛徒嘴裏，笑眯眯的說道：「精血分身術共有六層，老夫當年圓滿這六層花了三年之久。」

蘇星闌張大嘴巴，目不轉睛的盯著書籍。

文天樞當下瞭然道：「是，弟子明白了。」

「讓她過早暴-露在各方勢力眼中，這是不是太操之過急了？」

「祖龍法相，無視瓶頸梏桎，一路直達半聖。」

文天樞詢問道：「再生丹呢？」

「如果連他都無法察覺到鐵面的異樣，這顆暗棋才叫成功，才有往下培養的潛力。」

「其它的，無關緊要。」

孤長笑二話不說，對剛泡好靈茶的武玄池吩咐道：「你星闌師兄說的話聽到了？」

大袖一甩，盡顯半聖藐視天下的張狂本色。

「靈茶，就昨天喝的「仙人夢」，多放點茶葉。」

……

段自謙平靜道：「接著說。」

「倘若尋到合適的契機，將這叔侄倆一網打盡亦並非不可能。」

涼風輕掃，從樓外席捲樓內，吹亂了段自謙一頭白髮。

「至於再生丹，隨它去吧。」

「hetubook.com.com絕品法相的異能需沉澱三百年才能勉強開啟，只要鐵面動不了祖龍法相……」

文天樞直言道：「鐵面的真實身份至關重要，是我們掌控的一顆暗棋。」

段自謙擺手道：「我讓鐵面前往八鼎寒山奪寶，意在測試蘇寧。」

「一旦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懷疑，甚至是暗中打探。」

「葡萄，對，要剝皮的。」

一閃而逝的感慨后，蘇寧重新將注意力放在山頂「戰場上」。

恩，來回兩頭跑，忙的不亦樂乎，毫無怨言。

「鐵面與妖聖龜甲血肉相融，且有我兩式神通做防禦，即便是孤長笑，他也沒本事解開。」

頭髮油膩的蘇家男人「呸」的一聲，吐出兩粒葡萄籽道：「去，找個漂亮的女弟子過來專門祛除葡萄籽。」

「對文殿停滯真仙十三品的那些長老而言，是千載難逢的破境之機。」

「此丹有破境奇效，真仙十四品之下，等同絕世補藥。」

轉個身的功夫，又屁顛屁顛的關窗子。

見怪不怪，屢見不鮮。

蘇星闌嚼著葡萄，面露不屑道：「兩個月搞定。」

「誰得知命樹，誰和圖書得源祖龍，一切全憑聖人指引。」

比如對蘇寧有著「提攜之恩」的顧裳初，這個女人，不就時刻佩戴著易容面具嗎？

孤長笑驚喜道：「當真？」

「文殿能讓她在短短兩個月內洗去凡胎肉骨，凝鍊出屬於她的十等仙軀，難道還擔心區區的三層小境界？」

「看什麼吶，趕緊的，挑個最漂亮，最會做事的女弟子上來。」

段自謙朗聲笑道：「對，畢竟是曾經性命相連，相濡以沫的夫妻。」

道火兒的無心之言，蘇寧並未放在心上。

他驀然睜開雙眼，低聲喝問道：「天樞，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丹鼎弄出的小玩意，真不配讓排名第二的絕品法相之主去吞服。」

「你嘛，天資過人，想來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殺人誅心，可隨時拿捏拜入武殿的蘇星闌，以及躲在無塵仙界的蘇寧。」

「吃起來太費勁了，簡直影響我修行。」

蘇星闌睡眼惺忪，手裡捧著武殿不傳秘術懶洋洋的翻閱。

「反言之，也能間接試探蘇寧的反應。」

「哈欠……」

孤長笑一邊找葡萄，一邊吩咐武玄池去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