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像極了靈溪
紫色符籙置於身前,凌空懸浮的同時,隱隱有爆裂燃燒的跡象。
「是手下已無人可用,還是他有意而為之設下的……」
「就算我是姜臨安的輪迴轉世,這一世,我的身份是華夏蘇寧,我們兩不相欠。」
話說一半,蘇寧掌心翻轉,淡淡的紫光在指縫間纏繞,繼而快速形成烙印著晦澀銘文的紫色符籙。
「呼。」
說著,他耐人尋味的拂起女子散落在前額的長發,嘴角勾起些許邪魅道:「天生麗質,國色傾城,簡直像極了她那葬身玄陰海底的母親「靈溪」,你覺得呢?」
「他頂著文殿師叔祖的名號隱世不出,你卻引起了仙界各方勢力的人神共憤,千夫所指。」
大量的仙力於四面八方匯聚,聚于那透明光罩的頂端源源流淌。
隨著他逃竄而出的元神被蘇寧一指點碎,那遠在數十米外的第六座殺陣正式開始運轉。
以及剛剛被蘇寧一掌擊斃,腦袋與肉身分離,鮮血噴洒出十幾米遠的六殿主文開陽。
空氣中瀰漫著一https://m.hetubook.com.com股刺鼻血腥味,赫然是來自身首異處的五位文殿殿主。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屈指輕彈,一枚玉簡被他大力捏碎。
修為僅有真仙十七品後期的文殿七殿主閃身落地,身體前傾道:「生死不論,我接到的命令是將你阻攔在供刀閣禁地之外,直到老祖前來。」
蘇寧雙拳緊握,骨節間捏的咯咯作響道:「既已還清,你文殿眾人為何對我這來自小世界的螻蟻死揪著不放?」
下一刻,殺陣內嗡鳴不斷,如蝗蟲壓境刺人耳膜。
「這一點,你認還是不認?」
「嗡嗡嗡。」
單手掐住年輕女子的頸脖,文搖光面無表情道:「不妨好好看看,仔細看看。」
氣浪扭曲,光罩晃動。
文搖光無聲嘆氣道:「自然是認的。」
蘇寧淡然環顧四周,輕描淡寫道:「就靠這八保一的陣中陣,你確定能將我留下?」
「段自謙不糊塗啊,為何要作這令人嗤之以鼻的荒唐布局?和-圖-書」
「轟。」
二殿主文天璇,三殿主文天璣,四殿主文天權,五殿主文玉衡。
文搖光搖頭道:「陣法只是小道,不求將你困住,只求老祖來之前你入不了供刀閣。」
「若放任你成長,誰敢保證當年的蘇寧不會重蹈覆轍?」
蘇寧故作恍然道:「果然,武殿的九殿武氣就藏在這閣樓之下。」
「現在看來,我大抵是成功了。」
文搖光面色發緊,黑袍鼓動如球。
「文殿……」
「你告訴我,大道萬千,大道隨心。」
隨著蘇寧不惜修為的破陣,六座殺陣僅剩其一。
「來得好。」
「但也僅此而已。」
蘇寧踱步前行,左手負于身後,右手緩緩抬起道:「文搖光,以你的修為,本沒資格壓軸坐鎮這最後一座至關重要的殺陣,可你卻一反常態的出現了。」
隨著他施以秘術的手段生效,那八座憑空消失的防陣竟離奇籠罩在殺陣外圍。
武殿,天字區域禁地。
一幕幕的閃過,最終定格在聖劫之下的太虛山頂。
和_圖_書「六千年後,覆滅你文殿之時,我說對,三界誰敢說錯?」
「殊不知你與莫自傲所走的輪迴之道截然不同,他在救人,你在殺人。」
「五座殺陣動及我師尊賜予的五張半聖第七境大圓滿的全力一擊,不得不說,單論消耗與拖延上,段老狗的確佔了上風。」
「更重要的是,單憑你們還逼不出我以命搏命的底牌殺招。」
虛空崩塌,黑洞呈現。
一手抓住即將燃燒的紫色符籙,蘇寧戾氣橫生,殺意如潮水般洶湧澎湃道:「拿出你的底牌,否則你的下場將如前面的五位殿主一樣,求生無門,輪迴無路。」
「咔嚓。」
目露異光,自問自答。
「呵……」
「我文殿並沒有做錯。」
白霧蒸騰間,只見第六座殺陣的中心位置飄起一抹亮光。
文搖光垂閉的雙眼猛的睜開,身未動,反手朝後一擊。
「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起。」
暴亂的深淵之力中,一披頭散髮的年輕女子被他隔空拉扯出。
說到「靈溪」兩和圖書個字,文搖光刻意咬重尾音,挑著年輕女子的下顎讓蘇寧看的更清楚道:「有她在,我這份籌碼夠不夠?」
文搖光不作應答,將目光投向遠處道:「臨安,文殿固然有錯,但一切的一切,不過是為了維護八百仙界的太平安穩。」
「無冤無仇,是你文殿先來惹我的。」
「你可知她是誰?」
緊接著,身著黑袍的文搖光大方現身,面帶譏笑道:「即便是陷阱,你也進來了不是?」
蘇寧放聲大笑,笑聲中蘊藏著滔天憤怒道:「勝者為王敗者寇,對與錯,手底下見真章。」
雙臂鋪展,十指成爪。
「這很奇怪,正如我想不通前五座殺陣的威力為何會越來越弱。」
文搖光張了張嘴,盡顯苦澀之情道:「文殿賭不起,八百仙界賭不起。」
「正如六千年前的那一晚,我曾私下詢問過你,是否一定要走那鮮血為引屍骨鋪路的惡道。」
「大道,是自由的,是不受任何約束的。」
百米外空地,八座防陣相繼消失,引得仙力絮亂,地面劇烈顫抖和圖書。
蘇寧眯眼不語,那些融入的姜臨安的一生記憶如電影般在腦海回蕩。
「砰。」
「因為我本身分毫不傷,且體內可以調動的仙力足有九成之多。」
「還不放棄嗎?」
「轟隆隆。」
胸膛起伏,長吁一口氣。
「你帶著仇恨捲土重來,你是姜臨安,是虛子之後仙界三萬年來最有望成就聖人大道的不世天才。」
「蹭蹭蹭。」
「唰!」
腳步前移,蘇寧坦然入陣。
「砰。」
自嘲而笑,嗓音變的沙啞。
一聲悲笑,文搖光黯然閉目道:「文殿有的選嗎?」
似乎是往事牽動了記憶中那份屬於姜臨安的稀薄神魂,蘇寧下意識的開口反駁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從沒說過文殿有錯。」
「六千年前我輸了,所以我錯了。」
「你們算計我,在我大道有望的關鍵時刻逼的我神魂俱滅。我欠文殿的,算是以死謝罪,于情于理都還清了。」
「數次三番要置我于死地,無所不用其極。」
「反言之,事實勝於雄辯,今日的你已是第二個姜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