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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你又故技重施，竊取了混沌仙藤上每隔三百萬年才長出一株的「青芽」送入姜氏仙族，借那余氏之腹生下了天資妖孽的姜臨安。」

原地，螭龍妖尊張了張嘴，低聲說道：「祝你好運。」

下一刻，只見嘴角噙有嘲諷之意的胖老者單手一揮，瞬間將這片混沌空間內充斥的濃稠白霧震散，緩慢站起身道：「出得了三千小世界，入得了仙界，卻最終輸在我布局之下的隱界。」

下意識的，他眯起雙眼眺望。

心念電轉，稍作沉吟。

「哦，對了，現在還得加上你那一道分身留下的血脈孫兒，蘇寧。」

「退一步說，我能給他轉世為人的機會，卻操控不了他的人生。」

「無論什麼時候，你都不得擅自解開我在你身上施展的收斂壓制妖氣的秘術，以免身份暴露，惹來殺身之禍。」

「可惜了，那隻死蜘蛛開啟靈智太晚，論資質，它甚至不如姜臨安的青芽之身。」

「因為我沒有對天地的信仰，我唯一的信仰便是我自己。」

「否則你落下的那幾枚棋子根本活不到現在，更別提進去隱界了。」

「想要在我手上扭轉乾坤？你憑什麼？」

「我告訴你，沒有，也斷無可能。」

胖老者臉皮抖動，似笑非笑道：「青芽再不濟，也是混沌仙藤上的青芽。」

m.hetubook.com.com「泥鰍，接下去的路我想一個人走。」

不遠處，盤腿端坐的瘦老者一動不動，眼眸低垂，神情難測。

瘦老者一聲輕嘆，不做爭辯的轉移話題道：「姜臨安會失敗，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十六處大世界的天？八百仙界的天？又還是三千小世界的天？」

那是計謀得逞后的興奮，即將贏得十聖賭約后的激動。

「你以為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能在這最後的幾萬年裡助你贏下賭局。」

胖老者搖頭晃腦，盡顯癲狂傲居之本色道：「六萬年前，你眼看形勢不對，為了贏得「十聖之約」的賭局，你趁著我不注意偷走了一片混沌仙藤上的「青葉」，于仙界百世輪迴，繼而成就了那名叫「虛子」的修士。」

拱橋上，蘇寧曬然一笑，揮手告別。

瘦老者笑而不語，反手指天道：「下方世界的天道確實約束不了你我，那在我們之上，賜予我們生命的混沌天呢，又壓不壓得住你？」

這片混沌空間無邊無際，千萬億年來，始終只有他和白果兩人。

說著，他故意往下方隱界瞥了幾眼，直言不諱道：「我的那道分身替代了隱界的天道。」

有人一點就通，一學就會，能牢牢把握住每一次天賜良機。

求而不得，直至徹和_圖_書底放棄。

「它或許成不了聖人大道，可有它頂在前面擾亂我的視線是你一直在做的事。」

「莫要逞強，莫要以身犯險。」

「前者只在混沌仙藤上生長了三百萬年，而後者則在混沌仙藤上整整生長了一千萬年。」

「記住，你是妖修，混入隱界的妖修，而非仙脈本土修士。」

「靜靜的走，慢慢的走。」

「三倍之差，註定了青芽之身的姜臨安不具備虛子一樣的先天聖人之資。」

「哈，哈哈哈哈……」

「你啊，哪捨得白白浪費這等至寶？」

「顯然，你輸了，輸的一敗塗地，潰不成軍。」

手撫乾坤袋，他掏出三張黑色符籙托在掌心道：「給你三張保命底牌，每一張都蘊藏我半聖第九境大圓滿的全力一擊，且玉簡上有我烙印的心神種子。」

……

「誰能約束我們？哪一處的天能在我們的掌控下產生變數？」

胖老者詭秘一笑，坦然回道：「從你六萬年前偷取第一片青葉之後，我便開始了針對性的布局。」

不待瘦老者回答，他踱步走回原位，居高臨下的蔑視道：「白果，你似乎忘了呀，你我皆出自混沌中，自開啟靈智的那天起便不在下方世界天道的束縛內。」

「棋差一招，你終究功虧一簣，滿盤皆輸。」

胖老者呼吸一沉和_圖_書，瞳孔驚縮。

「既如此，不妨在個人手段上一較高低，看看誰能一舉佔據上風。」

「鋒芒畢露，不知收斂，會引起你的注意實屬正常，我本就沒指望他能成就第十位聖人。」

「得益於先天聖人之資，他在三萬年前水到渠成的飛升十六處大世界，就此成為第九位聖人。」

「我們不一樣，起碼我不一樣。」

但他明白一點，萬事開頭難，舉步維艱。

「所以，我並沒有輸。」

說完，她默默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這片天，真的有天道嗎？

一步無影，再次出現時，他已閑庭信步的行走在千米之外的拱橋上。

「我的那次機會用在了三千小世界之一的華夏桃山村，你呢？又用在了哪？」

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道，蘇寧視線遊離，瞳孔失焦道：「你也可以像我一樣遁入紅塵中磨鍊心境，改變心境，只要別離仙脈四派太近就好。」

八百仙界，三千小世界，以及充滿了神秘色彩的隱界。

若沒有足夠的決心和毅力，他或許一輩子也明悟不了第十式神通。

「一來，青芽比不上青葉。」

胖老者擠眉弄眼道：「你明明猜到了不是嗎？」

面對胖老者張揚到極致的挑釁，他不喜不悲，不見有任何的憤怒，只是自顧自的抬起右手敲打著膝蓋骨道：「世間萬物皆有天命，不和-圖-書到塵埃落定時，誰又知其中變數幾何？」

若是有，天道為何從未出現過？

大聲喝問，洋洋得意。

「說的簡單點，我讓你贏你才能贏，我讓你輸，如那仙脈界主時知鏡，他永遠也完整不了第十式神通。」

「嗖。」

穿過城門，步入城中。

瘦老者凌空懸浮，若有所思道：「照你這麼說，姜臨安身死道消之際，那一縷神魂投入華夏小世界，其實你也是知道的？」

不容拒絕的，蘇寧將三張黑色符籙強行塞給一臉獃滯的螭龍妖尊道：「待我神通圓滿的那一天，我再來找你。」

「你贏了，贏在一時而已，不見得能贏到最後。」

一式神通的明悟需要契機，需要運氣，更需要那冥冥中說不清道不明的天地眷顧。

「這世間，沒人能壓制我，誰也別想壓制我。」

與此同時，在那無盡虛空外，混沌之中。

胖老者回蕩八方的猖狂笑聲戛然而止，猛的扭頭看向瘦老者道：「天命？」

「你告訴我，什麼是天命？哪片天的天命？」

蘇寧不清楚自己的悟性是強是弱，又是否比得上當年傲視群雄的姜臨安。

瘦老者踏步而下，躬身慢行道：「根據你我當年立下十聖之約時所定的規則，我二人有一次動用分身參与賭局的機會。」

「殊不知在你偷走第一片混沌青葉時便被我發現ｈttｐs://ｍ•hetｕｂｏok.coｍ•coｍ了。」

嗓門拔高，胖老者仰天瘋笑，面部近乎猙獰。

「遇到危險小命難保時，你隨意燃燒其中任何一張，我都能藉此感應到你的確切方位。」

「只是……」

「而我之所以不攔你，原因也很簡單，同出一根仙藤，同時開啟靈智，武力上你我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我這裏……」

「白果啊白果，你不惜親自入局又怎樣？」

「嘩啦啦！」

眉宇間突現一絲懊惱，瘦老者抬頭，直視胖老者戲謔的眼神，好奇發問道：「你是幾時抓走了混沌仙藤上那隻吸收混沌之氣的黑蜘蛛，讓它乖乖聽你的話下界轉世為段自謙的？」

「但凡有修士明悟神通，則必須擊敗所在世界的天道以證圓滿。」

很快，他急促的鼻息恢復了平靜，嗤之以鼻的搖頭道：「下方世界的天道是應天地而生，應芸芸眾生的信仰而生。」

反言之，有人歷經數百次乃至上千次的點撥仍處於霧裡看花，水中撈月的地步。

氤氳霧氣的籠罩下，有一胖一瘦兩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正盤腿端坐，目光平靜的俯瞰著下方世界。

「希望在這紅塵俗世中會有所頓悟，讓我打破當下無從下手的局面。」

「怎麼，就許你從仙藤上偷東西，不許我光明正大的說服？」

有水聲流動，不知出於何處。

當然，個人悟性亦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