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裝病
阮嘉禾去倒了杯溫水：「你是自己吃藥還是我喂？」
江昀才不覺得有什麼可恥的呢？
江昀握緊了拳頭，恨不得衝出去揍他一頓。
開車送她回來的人，可不正是庄新誠？
她挨著江昀在床頭坐下，沒有說安慰的話，只是擼了一把他因為沒精神，連頭髮都蔫蔫的耷下來的狗頭。
異物在口腔內壁刮過時帶來陣陣難以遏制的戰慄感，唾液不斷分泌幾乎要溢出嘴角。
阮嘉禾的臉沉了下來：「江昀。」
「從十五歲時我就想著干你了。」
他卻露出了一個笑容：「我沒有什麼戀母情結，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是女人看待的，阮嘉禾。」
這就不是他的風格，而且用溫和的方式永遠不可能讓阮嘉禾意識到他是來真的。
庄新誠好脾氣地回應：「那就明天或者後天。」
「疼——」只一剎那，江昀的額頭便冷汗直冒。
直到庄新誠發消息來問情況，她終於記起今天有約，不小心放了人家的鴿子。
念及駱舟教給他的細節，最終只是微微咳嗽了兩聲，壓低了嗓音虛弱地道：「我沒關係的，你有事就去忙吧。」
「參觀新區的醫藥研究所，太晚了趕不回來……」阮嘉禾輕輕地打了個哈欠，「就在那邊睡了。」
「有什麼不一樣的？」江昀的火氣噌噌上漲。
她冷淡的嗓音讓江昀的每一根神經都感到興奮異常，連痛感都轉化為了無與倫比的爽感。
還是只能夠用駱舟給的辦法和圖書。
「難道駱舟就能分清楚了？」江昀猶自不服氣。
來到江昀的房間，他倒是沒有跟從前那樣翻牆偷跑，而是抱著被子老老實實在睡覺。
江昀支著耳朵偷聽他們的對話，因為太過專註被阮嘉禾一個轉身給逮個正著。
江昀一直斷斷續續地發低燒，過了兩天也沒見好。
阮嘉禾想將約會再延遲幾天，庄新誠表示：「阮小姐，我馬上就要回歐洲，沒有多少時間了。」
好……又成功把她惹生氣了。
阮嘉禾冷著臉：「不要拿你爸爸開玩笑，懂嗎？」
阮嘉禾單知道人發酒瘋的時候力氣大，怎麼發燒的人撒起瘋也有那麼大的勁兒呢？
「只是普通感冒……」醫生給量了體溫，又抽了一管血，「退燒藥現在吃一粒，六小時后再吃一粒，再觀察情況。」
阮嘉禾很容易辨別出「他」指得是庄新誠：「沒有。」
「你們不一樣。」阮嘉禾回答。
江昀更加惱火了：「那你幹嘛讓他親你？」
「我不走。」阮嘉禾安撫他，同時回絕了庄新誠。
嗓音和江聿懷竟然有幾分相似！
駱舟性格早熟，有自己的主張。
阮嘉禾打電話給家庭醫生，叫他過來。
阮嘉禾盯著江昀乖乖服下退燒藥片：「你先睡上一覺，我過一會兒就回來。」
但和江昀不堪為世人接受的感情相比，更讓阮嘉禾不能接受的是她在這場交鋒中落入了下風。
「庄先生是在教我怎麼做事和圖書嗎？」阮嘉禾反問。
「好吧。」男人並不氣惱，「再過段時間，有個關於骨髓癌精準診療的高峰論壇將會在歐洲召開，你來參加的話，我們可以抽空一起吃個飯。」
不許走！江昀想大喊大叫，阻止她離開。
他知道阮嘉禾的性格其實很有攻擊性，一旦流露出一點點想控制她的念頭，就會被淘汰出局。
「抱歉……」庄新誠試圖挽回，「是我用詞不當。」
「不好意思……」阮嘉禾打字解釋道，「家裡小孩生病了，我得留下來照顧他，改天再約吧。」
江昀照照鏡子，他長得更像母親，但眉眼輪廓也能看出來一點江聿懷的影子，他們的聲線也很接近，假如江昀刻意壓低了嗓子說話聽起來就近乎一樣。
「你不喜歡嗎？」江昀再次親了上來，笨拙地學著撬開她編貝似的牙齒將舌頭伸進來攪弄。
他沒有開玩笑，說得都是真心話。
乖得有點兒不尋常了，反而讓她不放心。
江昀勉強睜開了眼睛，又背過身：「不用你管。」
果不其然，阮嘉禾冷聲回應：「糾正您一下———江聿懷不是我的前夫，我們從來沒離婚。」
「別瞎說……」阮嘉禾擰了一下他的耳朵，「你年紀還小，分不清對長輩的崇慕和真正的喜歡。」
露出來的半張臉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江昀瓮聲瓮氣開口：「我想爸爸了。」
到第二天快中午時，阮嘉禾才回到家。
「醒醒……」阮嘉禾hetubook.com.com拍了拍他的臉，「這麼大的一個人了，生病了都不知道說一聲的嗎？」
第二天，江昀沒下來吃早餐。
不得不承認，駱舟的嗅覺要比他敏銳不少。
阮嘉禾：「……」
江昀聽她語氣，應當和庄新誠還沒有實質性的關係，可方才看到的畫面在腦中揮之不去，一時口不擇言：「你既然要找替身，怎麼不優先考慮我？」
江昀調取到了一些資料，江原葯業和萬萊思的合作項目已進行了一個月有餘，也就是他們早早接觸上了。
只要阮嘉禾有需要，他可以來當這個替身。
「江原已經定好了參加這次論壇的人選……」阮嘉禾回，「我不會親自去所以……」
液體濡濕了布料，同樣沾濕了她的手掌心。
「入鄉隨俗，在國內講究什麼吻面禮？」江昀低聲吐槽，「你昨天晚上沒回來，是去了哪裡？」
江昀看見阮嘉禾點了頭，然後庄新誠湊近，在她的左右面頰上輕輕吻了兩下。
江昀牽著她的手往下摸，隔著一層布料，也能感受到它驚人的溫度……宛如一根燒火的棍子。
身體下意識往被子底下縮，只露出半個腦袋。
阮嘉禾抬手去推他的肩膀，伸腿踢他。
江昀低下頭：「對不起。」
江昀壯著膽子摟住了她的腰，阮嘉禾沒說什麼。
目送庄新誠開車離開后，阮嘉禾再一轉身，鼻子差點撞上江昀的胸膛———他什麼時候長這麼高了？
阮嘉禾偏了偏頭：「和*圖*書這就是你對我說話的態度？」
狗駱舟，賣慘的技巧這麼的手到擒來，平時肯定沒少在阮嘉禾面前裝小可憐！江昀在心底咬牙切齒地想。
阮嘉禾面無表情，掐得更用力了。
江昀把臉埋在她的懷裡，撒嬌道：「你就考慮一下我，我……我不介意你有其他的男人。」
被子底下的人蛄蛹了半天後，緩緩伸出一隻手。
江昀則一直是小孩子心性，脾氣又彆扭，喜怒無常，阮嘉禾覺得駱舟說得有道理，他可能是因為母愛的缺失，而把這份情結投射到她的身上才抓著不放。
Fine，她想她已經很明確知道這一點了。
江昀翻了個身，將阮嘉禾給壓在了身底下，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低頭吻上她的嘴唇。
庄新誠站在她面前，背對大門，從江昀的這個角度，看不見他的神態和口型。
江昀湊過去，舔了一口她的耳垂。
江昀抬起頭，舌頭被咬破了，火辣辣地疼。
阮嘉禾勉強維持著鎮定，為破壞氣氛還嗤笑了一聲：「你是小朋友嗎還用草莓味的牙膏？」
駱舟告訴他必須要循序漸進，去他大爺的！
但反過來說，駱舟敏銳是因為和阮嘉禾有親密關係，所以怨不得他後知後覺……江昀嫉妒地想。
阮嘉禾用力咬住了他的舌尖。
是睡了……還是睡了？
情況比江昀想得還要不妙。
阮嘉禾把藥片放進他的掌心。
阮嘉禾伸手探了下，好燙！
阮嘉禾沒回，直接關掉了手機。ｈtｔｐs://ｗｗw.hｅtuｂｏoｋ•ｃoｍ•ｃｏｍ
「淡定點。」阮嘉禾揉了一把他綿軟順滑的頭髮，「庄先生從小在國外長大……只是個吻面禮而已。」
「好好睡一覺。」阮嘉禾給他掖好被角，轉身離開。
阮嘉禾動作頓了頓，留了下來。
男人非常有紳士風度地為她打開了車門，還貼心地用手擋了擋車身上方以防止她碰到頭。
庄新誠打斷她的話：「是因為你前夫的兒子嗎？」
江昀面色陰鬱：「你和他在一起了？」
於是她沒有縮回手，反而攥緊了它。
阮嘉禾以為他還在生氣，沒放在心上，直到中午都沒見到他人才感覺到些許不對勁。
江昀的皮膚滾燙，舌頭同樣滾燙。
「恕我直言……」接二連三被拒絕，讓他有些失了體面，「他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你不能再把他當個小孩子看待，你有自己的生活要過，阮嘉禾。」
同時也不得不承認，這幾年江昀的個頭竄高了不少，不再是十五歲時能被她壓著打的男孩了。
他並不想的，話卻總是不經大腦思考就脫口而出。
阮嘉禾當天晚上沒有回家，打電話也沒接。
盡量靠近了去聽，也只能勉強聽見一些零碎的話語：「和阮小姐……愉快……下次……」
但他不敢繼續說下去。
江昀的手指扣進她的十指中間，用膝蓋頂進她的雙腿中間牢牢壓制住她所有的發力點，讓她動彈不得。
阮嘉禾微笑：「謝謝。」
再分開時，兩個人都怔愣住了。
「……」庄新誠懊悔了抓了抓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