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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霸垂下頭來，低聲道：「不錯，我有負於她的心意，我很多次，都和她擦肩而過，但我終究沒有去見她。」

武關怎麼能失守？

李玄霸抿著嘴唇，雙眸中已泛晶瑩之意，長嘆道：「我自負聰明，可現在才發現有時候能裝作糊塗，反倒才是聰明。」轉身大步離開，再不回頭。

「李靖足智多謀，聖上當然知曉，再加上這次有備而來，我只怕藍關單憑眼下的兵馬，很難支撐。他若破了藍關，那藍關反倒成為他的屏障，到時候就算不駐軍灞上，威脅長安，只要散布謠言出去，我想聖上遠遠在外的大軍知道藍關被破，恐怕也無心迎戰，遲早必敗。」

房門輕響，一老僕推門而進，啞著聲音道：「郡王，要喝茶暖暖身子嗎？」那老僕叫做福伯，平日照顧他的起居，這刻端了一壺茶進來，雙眸望著李孝恭，炯炯有神。

「武關一事似乎怨不得衛王。」李孝恭低聲道。

要知道眼下關中已派出三十多萬兵馬參戰，再加上各地的死傷，只對東都，李淵先後已投入了四十萬兵力。這對李唐來講，還是開天闢地頭一回，但就算如此，關中情形也絕對不容樂觀。

李玄霸又道：「大哥率軍和東都對決郩谷，眼下看來，絕非好棋。要知道此一時彼一時，當初河北大亂，我們趁亂四面攻打東都，亂中取勝是為良策。眼下河北已定，蕭布衣專心對付關中，我軍戰線不宜過長。郩谷久攻不克，已是雞肋，既然如此，不如暫時以潼關天險為隔，大哥的兵力都悉數用在藍關，畢其功於一役，先退李靖，奪回武關為良策。」

李玄霸心中不知為何，湧起了無名之火。他是衛王，可卻是追封的衛王，不等他死的時候，就已經被人忘記。

「你有你的苦衷，你可以說出來，請她諒解，」李孝恭垂下頭來。

李孝恭道：「玄霸，是你嗎？」他口氣波瀾不驚，扭頭向老僕的方向，雖是看不見，可看其舉止卻知他極是心熱。

李淵道：「無妨事。」

李淵增兵去援藍關就要用糧，這份支出讓他心憂不已。這些年的鏖戰，他竭力的節省糧草，可在最近，卻是用的厲害。儲備用一分少一分，他不知道這仗還要打多久，所以一定要節省使用。三關兵力分佈彷彿，各有唐兵近兩萬，按照李淵的計劃，武關失守，但唐軍應最少剩餘數千兵力，加上嶢關的兩萬兵馬，只要守將還有頭腦，怎麼說也能堅持月余。是以他急調精兵五萬，準備糧草前往藍關。

「可他好像對蕭布衣更加厚愛。」李孝恭有些忿忿。

李孝恭道：「人瞎了，耳朵自然就好用一些，你的聲音和福伯差別還是有的，其實……我知道你這幾天可能要來，已吩咐他晚上莫要到我的書房了。」

李孝恭搖搖頭，「自從他去了襄陽后，我一直沒有見到他。」

「我是衛王，要見聖上，」李玄霸淡淡道。

可他沒有想到過，在三https://www.hetubook.com.com天後，他準備派兵出征的時候，就收到了嶢關失守的消息。

李淵差點吐血。

李孝恭顯然也知道不少事情，對玄霸更是關切滿懷。李玄霸望向窗外，深夜寂寂，有如他此刻的一顆心。

李孝恭詫異道：「你不怕……」他欲言又止，李玄霸問，「我怕什麼？」

李淵道：「玄霸，我們都小瞧了李靖。」

「已聽說了。」李孝終於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

李玄霸盯著兵士道：「把這塊令牌交給你的長官，我一炷香內若還得不到回復，我可以免死，我卻不敢保證你能見到明日的太陽。」

李孝恭嘆了口氣，想說嶢關沒有分兵，不是也被破了。可他雖看不到，還聽的出李淵口中的憤怒之意，不願爭辯，沉默無語。

李孝恭沉吟道：「若依微臣之意，只怕要請太子收回兵力，先逐李靖才對，」

李玄霸只是冷哼一併不回答，

李孝恭來到宮中的時候，咳個不停。他的身子看似一日差過一日，還能活下來真的是個奇迹。李淵冷冷地望著李孝恭，等他喘息稍定，這才問道：「你應該知道藍關的軍情。」

李淵臉色已變，還是沉吟不語。

這些準備，他需要三天。

李孝恭又道：「李靖此人智慧絕不在你我之下，更能隱忍多年，到如今一舉成名天下知，可見睿智。你敗在他手……也不算冤，」李玄霸惆悵的望著窗外之時，李孝恭又道：「不過你爭奪天，而非攪亂江山，無可厚非，崑崙就算知道，也會認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虯髯客、崑崙因為當年對李八百的諾言，不能對你下手，但他們卻可能把因果告訴給李靖。」

李玄霸嘆口氣，「事到如今，多說何益？我現在唯一希望的是，她能把我忘記，她當我負心也好，無情也罷，我已無路可選，更不敢奢求她原諒。」他說到這裏，嘴角抽搐，神色黯然，可片刻之後，長吸一口氣，恢復了冷酷之意，「聖上找你了？」

可皇宮並非想進就進，才到護城河就有兵士攔截，問道：「做什麼？」

李淵道：「玄霸說這次取襄陽十拿九穩，不想襄陽沒有拿下來，反倒折損了武關。」

河北沱水一戰，唐軍損失慘重，再加上如今在河北、河東、河南三處作戰，如今關中已陸陸續續的派出二十多萬的大軍。

李玄霸澀然笑道：「天下之爭，勝者為王，他總算念及師徒的恩情，讓虯髯客放我一馬，不然當年……我已死在虯髯的手上。」

李玄霸道：「李靖既然能數日內連破兩關，再破藍關，並非不能。」見李淵臉色不悅，李玄霸苦笑：「既然聖上不悅，兒臣不說也罷。」

李淵當然明白這點，所以他很累。

這三關在李淵看來，穩如天險。有秦嶺橫絕，終南俯瞰，他坐鎮關中，大半疆土都不用費心。可兩關被破，李淵就像接連被連刺兩刀，心頭都https://m.hetubook.com.com在滴血。

但西京現在捉襟見肘，還能派出多少兵去？

李靖輪換得法，以往一直都是以少勝多，這次雖沒有城前所言的二十萬大軍，但手上可用之兵已有六萬多，要擊嶢關是勢在必得。嶢關已有缺口，西梁晝夜不停的攻打，唐軍堅持到第三天的時候，終於無力為繼，向藍關的方向撤退。

聽說李靖親率大軍十數萬攻克武關后，急攻嶢關，採用最新研製的破城弩和投石機，一夜之間，將嶢關的城牆活生生的擊塌。城破后，李德良斷腿，李叔良身負重託，拚死而戰，率兵倚仗破城、巷道、溝壕頑強抵抗，可嶢關兵力不過兩萬有餘，李靖毫不猶豫的全軍壓上，日夜衝擊。

李玄霸突然牙關緊咬，臉色鐵青，李孝恭感覺到異常，垂下頭來，「我不應該勸你。」

李孝恭道：「他現在對你我有了疑心，所以我這個計策雖管用，他不見得能採用。」

李玄霸嘆道：「我連你都瞞不過，怪不的被李靖看破，敗在他手上。」

李淵壓力很大。以往的時候，他都是一個個的解決對手，取西京如此、對薛舉如此，戰劉武周亦是如此。可到如今對蕭布衣這個敵手，讓他比對薛舉和劉武周加起來還吃力十倍。

李淵沉思起來。李孝恭卻緩慢的轉身，摸索著走出宮中，迴轉府上。到書房后，摸索的坐了下來，他如今眼盲已久，習慣了黑暗，就算無人在身邊攙扶，也和正常人相差無幾。

怒歸怒，但事態急迫非常，當慎重以待。李第二道命令就是立即出兵，增援藍關。李靖大軍壓境，現在所籌的五萬兵馬不夠，李淵立刻命令兵部再召三精兵，趁夜出發。

李淵在這兩關傾注的心血絲毫不比河北、河東要少。李叔良、李德良、李奉慈、李博義宗親都被李淵封王重用，而這四個王爺不過是要守這兩道關口，可見李淵對這兩關的重視。

殿中輝煌的燈火在李淵有些失神的眼中，也顯得黯淡無光。

等到這八萬兵馬派去的時候，李淵如同被掏空了身子般，無力的坐下來。

二人沉寂片刻，李玄霸道：「崑崙待我不薄……」

李孝恭緩緩坐下來，仍是孤寂的讓暮色籠罩。

李玄霸略作沉吟道：「眼下大敵當是李靖。」

「你覺得李靖只憑一股勇氣，就能破藍關，取長安？」李淵問道。

李玄霸道：「我不怕，畢竟我還有用。」

李淵臉色陰晴不定，終於道：「說下去吧。」

武關被破、嶢關被破，李靖率大軍長驅直入，已兵近藍關。

「眼下的局面，我不說，你也應該很清楚。」李淵若有深意道：「李家諸子中，當以你智謀第一，不知道眼下，有什麼退敵之法？」

「我只怕……他不會再容你，你的計策，終不可行。」

李玄霸道：「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因果早就定下，所怨何來？我既然承擔下李八百的一切，當然也要承擔他的恩怨。當初我假和圖書死以換取李家的根基之地，崑崙早就知道，不過在他眼中，我這算是大義大勇的行為吧。我在他眼中，一直都是個好弟子，我卻一直欺騙他，暗中行事，做著他一直約束門徒不做的事。」嘆口氣道：「後來洛水襲駕發生后，他終於開始懷疑我。我就借草原瘟疫一事困住他，說起來，他對我仁至義盡，我對他實在心中有愧。」

李孝恭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咳的腰都有些直不起。李淵靜靜的等候，眼中卻沒有半分憐憫之意。

李淵得到李叔良的消息，說武關失守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那時候只以為李叔良傳錯了消息，他正在等著襄陽大捷的好消息，武關怎麼會突然失守？

李淵雙眉一豎，「若非他說要我協助去取襄陽，建成、奉慈二人又如何會分兵南下？若非他們分兵導致實力削弱，武關如何能被破？」

李玄霸笑笑，「你可算了解聖上的心思。」略作沉吟，李玄霸道：「好，他要見我，我就去見他。」

「若不勝呢？」李淵悠悠問上一句，殿中靜寂若死。

李玄霸緩緩起身，到椅子前坐下，

李孝恭沉默片刻，安慰道：「玄霸，你雖大才，可李靖也非簡單人物。虯髯客眼高於頂，能和李靖結拜，雖說有些紅拂的緣故，但我想更大的原因是，虯髯知道李靖是斛律明月的槍法傳人，這才和他結交，是希望能藉此一拜，泯滅當年天涯明月的恩仇。當初虯髯客為李靖替罪，遠遁天涯，用意也是化解恩怨。李靖和聖上不和多年，看似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更深的原因你我想必都是心知肚明。」

關中不比東都。關中地勢狹隘，糧儲一直都是大問題。當年大隋文帝英明無雙，可關中大旱的時候，還帶著百姓逃荒，關中糧食供應的局促可見一斑。楊廣遷都東都，固然是平衡南北，解決糧儲也是其中的一個目的。大隋自遷都洛陽后，才算稍微解決了關中糧食供給不足的問題。江南的糧食經運河源源不絕的運到東都，再轉輸給關中，自此後，關中才解決口糧吃緊的問題。可蕭布衣佔領了東都后，自然不會好心的給關中送糧。關中斷了東都的這個糧道，再次陷入為難的境地。李淵入主西京后，也為糧食的問題大為撓頭，王家米店因此能在關中得到重視，蕭布衣也才有機策反王家米店，李靖能順利攻下了武關，就是利用了關中的這個弱點。

聽到「兒臣」兩個字的時候，李淵眼皮不經意的跳了下。望著跪著的李玄霸，李淵目光複雜，良久才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有功于大唐，朕赦你無罪，起來吧。」

李淵望著隔著數丈遠的李玄霸，感慨道：「玄霸，你又瘦了很多。」

老僕扯了張椅子，緩緩坐下來，「你怎知是我？」老僕聲音不再嘶啞，轉而變的低沉不已，那聲音幽沉中帶著不羈，落寞中夾雜感懷，正是李玄霸的聲調。

「虯髯客此人……唉！和圖書」李孝恭長嘆道：「為何這幫人要處處和你作對？蕭布衣有什麼好，他們雖明裡中立，暗中總照顧他？」

李淵得到武關失守的消息后，一刻都沒有閑著，馬上命令關中集結兵力，急赴藍關支援，同時命令藍關的李神符儘快去支援嶢關。他不能容忍西梁軍打到藍關下，如果那樣的話，勝負難料。藍關一破，關中已無險可守。

他和李靖，好像天生是冤家。李淵想到這裏，皺了下眉頭，重重嘆口氣，吩咐宮人道：「宣郡王入朝。」

可隨後的消息，讓李淵一夜無眠，武關的確失守了。李奉慈、李博義兩萬大軍駐守武關，倚仗地勢，竟然沒有堅持上半天。

可調動兵力，增援藍關並非那麼簡單的事情。

李玄霸肅然道：「河北可據險而守。郩谷撤兵，河東的確會成鏖戰的最主要的戰場，兒臣願領大軍，和永康王在河東並肩作戰，只望在那裡給西梁軍兜頭痛擊。若聯合突厥騎兵，可望大勝。」

「如若沒有郩谷的牽扯，那河東、河北豈不危險？」李淵問道。

那時候李神符還沒來的及增援嶢關。武關失守的時候，他並沒有意識到情況的嚴重，他根本想不到李靖打的這麼猛，不要說是李神符，就算是李淵和西京群臣都想不到。

「當然是。」

「兒臣不敢說。」李玄霸道。

「我是衛王，要見聖上。」李玄霸一伸手，掌心已現一塊金光閃閃的令牌，正面刻著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免死」。

李孝恭道：「我不覺得你做的有錯。」他說的如此堅定，不容置疑，李玄霸扭過頭來，望著李孝恭道：「孝恭，你我雖不是親生兄弟，但你一直對我比親生兄弟還要好。我這輩子和崑崙之間，很難說出對錯。我李玄霸快意做事，天下人唾棄也從不放在心上，可要說辜負的人只有兩個，一個就是你。」

嶢關支撐了不過三天。

在李淵看來，沒有比出兵更燒糧的事情。

李淵見李孝恭不語，終於壓住了怒氣，「玄霸還沒有迴轉嗎？」

唐軍戰線太長，出兵太多，唐軍供給已是有不暢的局面。

李靖發力之猛、手段之狠、進攻之疾，實在超乎了太多人的想象。若說當年劉武周兵下河東，關中震動，那這次李靖連破兩關，可說是讓關中悚然驚怖。

李玄霸舒了口氣，臉色黯黯，「孝恭，我知道你為我好，為了我，你弄成今天的地步……」

「另外的一個當然就是裴茗翠了？」李孝恭淡淡道。

這時候已是深夜，西京在退朝後還是忙碌不休，為迎戰李靖做準備。兵將已被下死令，絕不能讓李靖再破藍關。

「聖上……要見玄霸……那不是就讓群臣知曉了？」李孝恭緩緩道。

李孝恭施禮道：「微臣不敢，不過以往聖上取勝都是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殲滅。」

兵士一怔，「哪有什麼衛王？」

李淵雙眉一軒，「但說無妨。」

李淵得知這個消息后，拔劍，一劍剁在桌案之上，群臣不敢https://m.hetubook.com.com言。

李玄霸屈膝跪倒道：「聖上，兒臣有負聖上所託，請聖上重責。」

李孝恭猶豫片刻，「那好，他若來找我，我會立刻將聖上所言轉達。如無他事，微臣告退，」他起身要走，李淵突然叫道：「孝恭，你自幼聰穎非常，依你之見，眼下如何才能對抗東都呢？」

李淵冷哼一聲，轉瞬化為關切，「朕現在……十分想見他一面，你若是見到他，讓他盡來找朕。勝敗乃兵家常事，朕不怪他，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要扭轉頹勢為主。」

李恭苦笑道：「你什麼都明白了？可你為何不趁機收手？以你的本事，海闊天空，任你翱翔，」

西京眾人幾欲抓狂。

增援的八萬兵馬加上藍關駐紮的兩萬，還有前兩關敗退的唐軍，藍關可說是十余萬大軍凝神以待，五王聚首，共商迎戰李靖的對策。百官覺得，李靖再神，也要止步藍關，但眼下均是不敢大意。因為聖上說要再派兵力支援藍關，一定要將李靖扼殺在藍關之前。

「是兄弟，就不用廢話；是兄弟，所以我才勸你放手；是兄弟我才知道，你也不會放手。你選擇了這條路，其實已沒有退路。」李孝恭嘴角一咧，雖有著說不出的怪異可口氣真誠，「人總是要死的，何必看的太重？我選擇，我無憾。我只希望你日後，能夠無憾。」

「是。」李玄霸簡潔道。

李玄霸從郡王府出來，吸了口春夜濕冷的空氣，抹去臉上的喬裝，突然大踏步的向皇宮走去。他步堅定沉穩，神色冷漠。

他那時候恨不得將李奉慈、李博義二人砍了。在他看來，就算豬去守武關，都不會半天就被攻破。而李叔良竟然連誰領軍都不知道，李淵卻已懷疑到是李靖出手。一直也在疑惑，以李靖的用兵之能，應不會這麼久還不能攻下沈法興，他一定會有圖謀。可就像蕭布衣難猜李玄霸的心思一樣，李淵也很難猜出李靖的用兵之向，他已無做到面面俱到。

李玄霸很快就見到了李淵。李淵無眠，其實也一直在等著李玄霸。免死金牌持有的人不多，當初功臣中，裴寂就有一塊。可那是聖上的第一紅人，對於持有免死金牌的人，就算是個乞丐，兵士也不敢怠慢。

夜沉，心冷，他已厭倦了躲在幕後的日子，他想堂堂正正的做人，他早就想恢復自己的身份，李唐到如今他居功至偉，他不想默默無聞。

「你我是不是兄弟？」李孝恭抬頭問。

李孝恭點頭，將李淵所言盡數描述，李玄霸道：「你給他出了個好計謀。」

只因為這兩關實在太重要。

這算是三道消息。可傳到李淵的手上，不過才間隔了三天。

李淵然不悅道：「依你之意，我在藍關的十萬大軍，也是打不敗李靖了？」

「李靖。」李淵咬牙切齒的一拳擊在桌案上，若是知道今日的局面，李淵當年在太原絕對會不惜任何代價殺了李靖。但那時，他還想討好蕭布衣，均衡勢力，所以任由李靖離去，沒想到今日終於釀成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