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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寒風襲來，腳步聲嚓嚓，西梁步兵已列大方陣前行，直奔榆次，氣勢逼人。

送往關中的求援書信一封接著一封，有如雪片一樣。

唐軍人在城頭，覺得腳下晃晃悠悠，臉色蒼白。韋義節最先反應過來，大叫道：「護衛城門。」城門一破，有如軍士帶著頭盔，穿著鎧甲，肚皮上卻光溜溜的再無遮掩，城門一破，榆次城已有了漏洞。

不知為何，突然想到當年出塞時那才修了幾年的長城。千古悠悠，城修城毀，反反覆復，所有的一切，千年後早就化作一捧黃土，或許根本不會留下任何痕迹。

韋義節嘆道：「左軍深明大義，深得吾心，可他在城頭，怎麼就死了？」

西梁軍兵快如風，勢如破竹，過太行山的阻礙后釋放了所有的激|情。一路猛進，沿途縣城，如風吹草偃，紛紛失守。

每一輪石頭、每一輪弩箭，都帶著驚天駭地的力量，激出西梁軍的無上熱情。

「左將軍被蕭布施展妖法所殺。」李大亮道。

蕭布衣其實見城頭嚴陣以待的時候，就放棄了說服的念頭。城守既然能眼看城下軍民被屠，堅不出城，那已經是決心死戰，既然如此，多說何益？西梁軍鼓聲一起，城頭守軍已搭箭在弦，嚴陣以待。

李大亮在眾人中是逃兵，說話自然少了許多分量。韋義節表面鎮靜，心急如焚，這時候鐵甲騎兵已將城外的軍民殺個七七八八，見城中並不出兵，知道誘敵計失效，策馬分到兩翼，離城頭數箭之地停下。眾人不等放鬆，就聽田華大叫道：「你們看！」其實不用他說，眾人已見到黑塵衝天，緊接著前方盡處湧出一條黑線。

從城頭一望，只見城下大陣斗轉，變化千萬。

榆次城牆被毀，已出了極大的缺口，顯然不再適宜守衛入駐，蕭布衣並不在意這點，他醉翁之意，絕不在榆次，這裡是毀否滅，無關大局。

楊毛進氣憤道：「這些軍民均是……」

石艾被破、樂平被破、盂縣被破、和順被破。

腳步聲整齊一致，踩的地動山搖，城震水顫，大旗獵獵，迎風招展，再過片刻的功夫，就見到一排排、一列列兵士湧進視線、接近城池、氣勢恢宏，戰意強勁。

蕭布衣照搬李靖當初的策略，已決意轟塌城牆，再做進攻。

日頭當空照，春風暖暖，可城頭馬上，無不凝結著冰冷的戰意。

唐軍被轟的頭昏腦脹，可見對手衝來，還是咬牙迎上。這一輪狂轟過後，城內城外已是同等的地利，可西梁軍人多善戰，個個奮勇當先，肉搏戰中，咬緊牙關，幾乎是一寸寸向城內攻去。

「轟」的一聲驚天響，有如晴空霹靂，雨夜炸雷，塵土高揚，城牆震顫，等到煙塵散盡后，城牆已千瘡百孔，城門卻已被轟的四分五裂。

可弔橋扯起，卻把韋義節派出搶收糧食的百姓和官兵都攔在城外。

西梁軍弩車才過，投石機已隨後推上，繞到弩車兩側，石頭早就準備充足，數十斤的石頭飛和圖書上城頭，毀滅性的殺傷駭人聽聞。城頭大亂之際破城弩第二輪鐵矢已準備穩妥，掌旗使一聲號令，所有的弩箭齊齊的奔城門上方打去。

蕭布衣卻是心知肚明。原來梁騎兵到達之前，早有西梁軍數百連夜到了榆次，根據地勢，挖溝引水，等到騎兵一到，將洞渦水引水它流。

韋義節臉色鐵青，低聲道：「大夥為國盡忠的時候到了。」他本來是鼓舞人心，眾人一聽，卻都有了不詳之意。韋義節也覺得不妥，補充道：「他們人雖多，可若說攻城，還是我們佔地利。再說，我求援的書信已發，只要堅持幾日，太原、河東定有援兵來救。」

弩箭一過，城門上的夯土碎石，雨一般的落。投石機毫不猶豫的發動第二輪進攻，紛紛的砸到了城垛之上。

但這一切，已由不得他選擇。

陡然間唐軍眼中都了詫異之色，田華顫聲道：「你們看！」眾人隨他手指望下去，見到護城河水驀的倒流，淺了許多，不由相顧失色，只叫有鬼。

西梁鐵騎隨即而到，如風馳電掣，虎入羊群。千余騎兵縱馬一踏，城外的榆次軍民已亂做一團，有的徑直跳下河去，向城那面游去，有的向荒野跑去，可如何跑的過馬兒的四條腿？

只聽到一陣戰鼓聲后，萬簌俱靜，軍陣潮水般散開，蕭布衣越眾而出。他人騎白馬，金盔金甲，陽光一耀頗為奪目。

當初劉武周就是下榆次、破平遙、阻擋河東援軍，這才讓李元吉棄城而逃。到如今李淵當然不會重蹈覆轍，李元吉早就長居長安，平平安安，不虞再逃，而太原周邊均用能征善戰的大將守城。但就算如此，能否對抗住蕭布衣的強攻，沒有誰心中有底。武關被破、嶢關被破，關中已知道西梁軍在連弩的基礎上，又強化了一種新式攻城利器，那就是弩車。蕭布衣在攻打諸路反王盜匪的時候，從不動用這種武器，直到對竇建德的時候才用連弩，對李淵的時候才用弩車，心機之深，可見一斑。李唐雖知道這種新式利器，但無論研製、製造都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可蕭布衣顯然不準備給他們時間，所以太原一帶諸城的守將對弩車一事都是心中惴惴，不知如何抵抗。

所有的書信命令都出去后，韋義節這才揉揉太陽穴，剛要準備小憩片刻，就有兵士急匆的趕到，說道：「韋將軍，大事不好，壽陽被克。」

蕭布衣遠遠的望著城門前慘烈的廝殺，知道大局已定，只是入城早晚的問題。

西梁軍一見，高舉長槍，直刺半高，喝道：「勝！」

遽然間西梁軍又是一聲喊。蕭布衣轉頭望去，只見到西梁兵士已潮水般灌入了城門之內，唐軍終於抵抗不住，呈崩潰之勢。

不知自己為何做此感慨，蕭布衣目光遠望，已過了黃蛇嶺，投向山嶺那面的太原。

「嚓」的一聲響，盾牌兵已就位，盾牌戳地，城前平地上瞬間列出一道鐵牆。森嚴凝練之處，讓城兵心顫。

和-圖-書韋義節雖心中不喜，可知道石艾，壽陽在三天內就被攻破，西梁軍的行軍風格可見一斑，不敢怠慢，慌忙令兵士去召集收春麥的兵士和百姓迴轉。

「混賬東西，那怎麼現在才報？」韋義節喝道。

三百步的距離，唐軍看的到，可無能為力。

韋義節臉色鐵青，冷冷的望著那沒有感情的弩車。弩車佇立，也像冷冷的望著城頭上那些心頭狂跳的官兵。

風不再吹、水不再流，甚至獵獵的大旗都在弩車怒射的時候，僵凝在那一刻。二十輛弩車，一車七支弩箭爆射出去，百來支弩箭幾乎同時釘在城牆、城門之上。

「嘩」的一聲響，箭手散到兩翼，挽弓在手，羽箭已出，箭在弦上，隱而不發。

沿巍峨太行山一線，北起白鹿山，南及九京山，已悉數落在西梁軍的掌控之中，

榆次的守將韋義節在蕭布衣兵臨壽陽的時候，已得知西梁軍出井陘一事，為求穩妥，怕出差錯，早把求救書信了出去。他發信去的是三個地方。一封是向關中說明情況危急，求李淵定奪，順便說一下赤膽忠心不會辜負聖上所託。另一封是給太原城，請那裡的守將李仲文、宇文歆二人伺機支援。榆次、太原犄角之勢，遙相互望，若下榆次，太原孤城危矣。

命令傳下，韋義節這才稍舒了口氣，問道：「壽陽守軍足有五千人之多，左難當怎麼會這麼快就失守？」

韋義節心中一凜，暗喊道，弩車！弩車！！

西梁鐵騎一陣亂箭，射殺的軍民難以盡數，冷酷無情。

投石機不停，又是幾輪大石砸了過去，這一次砸的卻是城門兩側孤單單的城牆。城門破裂，上方城垛坍塌，城牆不再是渾然一體，更易坍塌，幾輪大石傾斜而下，又是轟然一聲響，城門處已裂開個極大的缺口。

李大亮來到韋義節面前的時候，狼狽不堪。頭盔不知掉到哪裡，披頭散髮，身上灰塵染著鮮血，黑一塊紫一塊，見到韋義節單膝跪倒道：「韋將軍速關城門，只怕西梁軍很快就要殺到，他們行軍之快，駭人聽聞。」

那黑線有如潮漲，好似雲集，從遠而近，滾滾逼來。

至於韋義節的第三封書信，卻是給河東的呂紹宗和郭子武兩位將軍。河東是關中的門戶，李淵命令這二人帶精兵鎮守河東，不但要監視黃河南岸的舉動，還要伺機支援北方的太原和東北方上黨兩地，如今西梁軍兵鋒已刺到榆次，韋義節這封信求援兵也是合情合理。

蕭布衣勤習易筋經，再加上體質極為特殊，功夫雖說不上一日千里，但遠較旁人的進展要快很多。當初他開六石強弓，已震驚東都，到現在已能拉開九石強弓，比起當年張須陀的神弓，已是不遑多讓。他弓開滿月，箭去流星，城頭雖高，可左難當還是難擋蕭布衣的一箭，被射死在城頭，蕭布衣這才趁機攻城。

在這種時候，距離無疑是最要命的因素，唐軍眼睜睜的看著對手一分分的摧毀城牆ｗww.ｈｅtｕbｏｏｋ•com.ｃｏm，無能為力，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

「投石機！投石機！」韋義節吩咐城兵竭力補上城門，甚至堵死城門，同時又要投石機還擊。投石機馬上就到，「呼呼」聲響劈頭蓋臉的向城中砸去，原來西梁軍的投石機早動一步。

可遠處塵煙高起，敵兵已近，田華硬起心腸，並不理會。

那裡是城牆最薄弱之處，那裡也是最容易被轟塌的所在。

兵士霍然解開黑布，露出車上一巨弩。巨弩上裝七支弩箭，箭長如矛、箭頭若開山巨斧，盤踞而立，如怪獸齜牙，殺氣大現。

兵士急道：「不是我們現在才報，是他們騎兵太快，我們前哨根本都來不及迴轉，到現在，只怕已快到城下了。」兵士臉色如土，他是怕韋義節發怒，撿了輕巧的軍情說，原來遊騎兵到城下的時候，西梁鐵騎離榆次也已不遠。

榆次已破，大戰……不過剛剛開始！

緊接著攻城器械林林總總，由遠送來，騎兵隊壓陣，兩翼散開。

不戰即降，奉表稱臣，他所不願。可不屈膝突厥，就要和他們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場，打的突厥人知道，中原之士，不可輕辱。如今他和尉遲恭商議已定，策略已明，佯攻太原，正抗突厥！

「霍」的一聲響，長槍手長槍斜舉刺空，就在盾牌之後，泛出點點光寒。長槍如林，長槍如風，寒氣森然掠過榆次，讓唐軍忍不住的打個寒顫。

眾人都是哂然而笑，韋義節冷笑道：「我還真的想看看，他有什麼妖法。」

唐軍見到對手兵強馬壯，準備充足，不由都擦了一把冷汗。楊毛進方才還埋怨韋義節不通情理，可到現在才感激韋義節救了他一命。方才若是出城交戰，先不說能否戰勝西梁鐵騎，只要是被困住，這大兵一圍，他十條命也是一塊送了。

山西太行一線，面告急。

韋義節本來準備好腹稿，以為在蕭布衣勸降的時候痛罵他一場，以振軍心，哪裡想到他連被勸降的資格都沒有。

榆次南有山嶺叫做黃蛇嶺，繞過黃蛇嶺后，太原城已在一望。黃蛇嶺間有一水穿過，叫做洞渦水，榆次引洞渦水灌入護城河，弔橋一起，河寬數丈，裏面大水頗深，常人難過。

這一波波、一陣陣的出場，雖未攻擊，可氣勢全出，李唐軍一直均以為唐軍紀律森嚴，名動天下，可今日見西梁軍陣容齊整，蕭殺嚴謹，比唐軍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由都起了忐忑之心。見蕭布衣出陣，李大亮喏喏道：「韋將軍，一會兒他找你說話，萬萬不可露頭，以防他……他施展妖法。」

那對西梁軍是個極大的威脅。

城頭唐軍見西梁鐵騎肆無忌憚，無不氣憤填膺。這時候韋義節才登上了城頭，不由心如刀絞，有城將楊毛進見城下不過千余騎兵肆虐，卻駭的城中近萬兵士不敢出城，請令：「韋將軍，梁軍來勢雖猛，但想必大軍還遠。眼下不過千余鐵騎，末將請帶兵兩千擊之，殺其銳氣。」

「勿用和*圖*書多言，田華做的很對，若是讓他們衝進來，死傷恐怕更多。」韋義節冷冷道：「田華，速命兵士做好守城準備，投石機可已就位？」

「壽陽偏將李大亮就在府前。」

投石車、弩車輪番進攻，不停敲打著顫抖的城牆。弩車負責將城牆打出縫隙，投石車卻負責將有了縫隙的城牆徹底摧毀。

河東是李唐重兵囤積之地，想要攻打，絕非易事。定河東，取關中就是水到渠成之事。太原的困難不在城高牆厚，而在突厥騎兵。根據他的消息，如今的突厥騎兵，已在定襄聚集十數萬之眾。

韋義節還想聽下詳情，以備守城之用，哪裡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答案，大怒拍案道：「一派胡言，什妖法仙法，你眼睛長在屁|眼裡了嗎？」

三封書信出去的時候，韋義節命兵士兵、百姓出城去搶收春麥，他要趁西梁軍來到榆次前將還半熟的麥子收割回來。西梁軍選了個好時候出兵，顯然是要搶收春麥以供軍用。根據東方傳來的消息，西梁軍所到之處如同受過蝗災一樣，糧食那是顆粒無存，韋義節不知道要支持多久，所以要搶糧回來備用。

這些事情說來也簡單，但混亂之際，卻讓很多不明真相的人大驚失色，韋義節眼下只聽到隻言片語，又如何猜的出當初的情形？

當初李靖閃破武關，急攻嶢關，嚇的對手不敢出兵，這才動用弩車。

「誰傳來的消息？」韋義節問。

這一招當然是小伎倆，可對一些唐軍造成的震撼不言而喻。

城門守將叫做田華，倒還知機，知道對手鐵騎要衝來的時候，第一時間關上了城門，拉起了弔橋。

不等再問，有兵士報道：「啟將軍，大事不好，游弈使方才來報，城東三十里處，發現了西梁鐵騎。」

動用弩車並非攻無不克。弩車威力雖強，畢竟操作麻煩，而且一發之後，再發困難，所以弩車就是欺對手固守城池、不出兵相抗的時候使用。

鼓聲洞天，西梁軍並不著急過河，軍陣閃開一條通道，從軍陣中推出二十輛大車來，距離榆次城三百步遠處止，並排而立，車上矇著黑布，黑布下高聳一物。

西梁軍攻城，韋義節並不害怕，畢竟守城佔優勢極大。就算西梁軍破城，他也要讓西梁軍付出極大的代價。可弩車一出，誰與爭鋒。

「怎麼可能？」韋義節失聲道。他昨日傍晚才聽到西梁軍打到壽陽的消息，怎麼今天就聽到壽陽被攻陷的消息，難道西梁軍破了壽陽只用一夜的功夫？這不是出鬼了？

護城河水從洞媧水補充，源頭一斷，自然水淺，方便過河。

韋義節一下子起來道：「你說什麼？」

城中的投石車，最遠距離也不過能投二百多步的石頭，蕭布衣選在這個距離，就是掐准了對方的死穴。

「快傳。」

韋義節對這種攻城方式前所未見，終於體會到嶢關守將的絕望心境。他的投石車雖能還擊，可距離比起對手，總是稍差幾分。城中的投石機投的最遠的距離，和*圖*書離西梁軍的投石機還有數十步之遙，李靖不但改良了弩車，還改良了投石車。

掌旗使旗幟一落，天地一黯。

蕭布衣兵臨城下，本想採用誘敵之計誘對手出城一戰，趁機斷其後路，然後藉機攻城。這一招雖是簡單，極為有效，但敵手既然不出城，他就大兵壓上，逼的對手沒機會出城。

唐兵站立不穩，紛紛落下，慘叫連連，這時還有大石落下，躲避不及的兵士瞬間被拍成肉醬，慘不忍睹。

韋義節霍然站起，一腳踢翻了兵士，顧不的再發怒，已搶出府中。衝到出城門，幾乎飛一樣的爬上了城頭，望下一看，有如挨了當頭一棒。

糧食固然重要，可收割了都為西梁軍準備，豈不鬱悶的吐血？

田華道：「城池四而都已準備穩妥，諒他們插了雙翅，也難以攻破榆次。」田華頗有把握的樣子，韋義節卻是心中沒底，李大亮見過西梁軍的手段，一旁道：「不可大意……」見眾人望向自己，目光中多少帶有鄙夷，低頭又嘟囔了一句，「不可大意……」

西梁軍眼見如此波瀾壯闊的景象，齊聲吶喊助威，彷彿那吶喊也有了力量，又一輪大石擲出去的時候，城門樓終於抗不住狂轟，轟然倒塌。

「不是妖法，說不定是仙法。」李大亮嘟囔一句，見韋義節臉上殺氣大盛，駭了一跳，慌忙道：「韋將軍，非我謊言亂軍心，我當時並不在城頭，所有一切都是聽城兵所說。他們說左將軍正和蕭布衣談話，蕭布衣勸左將軍投降，左將軍執意不肯。」

李大亮猶豫下道：「聽城兵說，左將軍堅持不降，我軍喝彩，蕭布衣惱羞成怒，突然一拂袖，從袖子里出一道光亮，正罩在左將軍身上，左將軍大叫一聲，翻身斃命，城頭兵士大亂，是以才被蕭布衣攻克了城池，你說，這不是妖法是什麼？」

韋義節只怕蕭布衣搶糧，是以早早的派出兵士帶百姓去收糧。這些人有的知道敵人前來，拚命折回，只因一家老小全在城中，哪裡想到竟會被拒之門外。不由大哭大叫，請城兵放下弔橋打開城門，讓他們入城。

李大亮、韋義節均不知道當時城頭的情況，所聽之言無非是以訛傳訛。其實說穿了也簡單，蕭布衣效仿當年對敵克麗絲塔格的方法，在日頭偏西之際，讓身邊兵士用銅鏡借日光晃了左難當的眼睛，然後一箭射殺了他。

煙塵瀰漫下，蕭布衣見時機已到，長槍一揮，軍陣中鼓聲大作，西梁軍終於正式衝鋒。雲梯徑直搭在護城河上，眾人踩著雲梯衝到對岸，徑直向城門缺口處攻去。

「壽陽被克。」兵士清楚地說道。

蕭布衣不懼，可他真的不想在和李唐對決之前，在突厥兵的身上耗費兵力。

韋義節冷然喝道：「守城為大。」

他知道眼下不過是些開胃小菜，得手均在意料之。真正的鏖戰，一在太原，一在河東！

蕭布衣策馬前行，看了城池良久只說了兩個字，「攻城！」他說完后，退回陣中，西梁軍陣中金鼓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