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很怕我
「???更奇怪的說法出現了!哪裡有這種四捨五入的?!我是說你們為什麼都相信他說他就是我了啊!怎麼想都不對勁吧?突然冒出來一個和你長得一樣的傢伙說他就是另一個你,就連認為這傢伙是我從未謀面的雙胞胎兄弟也比這個離譜說法要可信一點吧?真的不用懷疑一下是不是什麼可怕的鬼的血鬼術嗎?!!」
緊接著,伊之助又煞有其事點了點頭,用大拇指裝模作樣地挖了挖野豬頭套的耳朵處。
「還有本大爺的直覺——怎麼樣?紋逸,還有紋逸二號,是不是覺得本大爺就是天才!」
我妻善逸毫不猶豫就拍胸脯應下了這個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的小小請求:
在他孤苦伶仃毫無依靠在這個陌生舊時代的黑夜裡感到濃濃恐懼的時候,是村田先生先和他搭話(把他錯認為鬼殺隊的我妻善逸),並且在他身無分文沒住處沒飯吃的情況下,也是村田先生帶他來到紫藤花家(村田認為劍士去紫藤花家休息很正常),他才能有一個可以短暫落腳的地方,還有免費的食物可以吃。
「因為這位我妻先生和善逸是同一個人嘛。」
這麼說著,我妻善逸微微眯起眼,明黃色的瞳仁被擋住半截,皺著鼻子審視眼前這個一副被嚇得不輕,冷汗淋淋的「自己」,忍不住好奇往前踏了一步。
最後,伊之助對著正在沖他大聲糾正說法的金毛後背上猛推一把,直接把披著金色二角羽織的傢伙幾個踉蹌推向了另一個自己那邊,才神氣地從頭套里噴出兩股氣。
被伊之助在後背猛推一把,對於自己的小夥伴警惕程度很低的我妻善逸當即就「哇啊啊」驚叫著毫無防備往前栽了過去,好不容易強穩住身體平衡,幾個踉蹌后,他才終於停了下來。
「既然善逸是鬼殺隊的劍士,那麼四捨五入我妻先生也可以是鬼殺隊的劍士,這都是全部按照我妻先生和圖書的期望,既然身份這麼特殊,無論我妻先生願不願意協助我們一起殺鬼,我們都應該尊重他的意願啊。」
「只要是刀具我都會用的,就算不是刀具我也會用的,是不是制式的刀劍都沒什麼關係,雖然說我很弱,不過這種最基本的東西就算是讓我來做也沒什麼關係,畢竟大家肯定都會嘛。」
「這不就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嗎,紋逸!」
我妻善逸連雙眸都亮了不止一度,迫不及待拆下了包裹刃面的布料,隨後驚喜地握住手柄,將這柄「日輪刀」舉在了手裡。
「但是我怕你是很正常的!理所當然的!天經地義的!!!因為你很可怕!真的很可怕!咿呀!別過來了!救命啊炭治郎!二重身要來殺我了!!!」
旁邊鬼殺隊的我妻善逸像是憋了半天,在看到「隱」的隊員匆匆離開幫忙取「日輪刀」后,終於沒再忍住,揪著被他自己抓得亂糟糟的金色頭髮,一臉崩潰地嚷嚷起來:
他一往前,鬼殺隊那個自己當即「嗚哇!」一聲猴跳起,「滋啦」地化作一道金色電光,連雷之呼吸都在無意識間用上,「嗖」一下就躲在了灶門炭治郎身後。
「所以說!為什麼自稱也是我的傢伙也要和我們一起執行任務啊?!而且這種身份說出來真的有可信度嗎?到最後為什麼只有我這個當事人謹慎一點兒啊,連伊之助都信了,野豬更應該相信直覺吧?你們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嗎?!真的沒問題嗎?!!」
——隱隱感覺比鬼要更可怕一點兒,應該是錯覺吧?
「……」
但即便如此,鞋尖也幾近頂到對方的鞋尖,隸屬於「同一個人」的體溫熱度都可以在這極短距離中進行傳遞,甚至都能感受到另一個自己呼吸間的熱氣,鬼殺隊我妻善逸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頓時覺得自己從腳底板一直涼到了頸椎。
灶門炭治郎不贊同地m.hetubook.com.com看向了自己抓狂的小夥伴:
「隱」的速度也說不上慢,沒過多久就送過來一柄用油麻布包裹的寬面刀具來,我妻善逸受寵若驚地接過,在觸碰到刀柄的一瞬間甚至近乎有股被打通任督二脈的錯覺,感覺連戰鬥力都可以跟著一起提升了。
——該怎麼說,他會和「隱」提起這件事完全是因為這傢伙老是抽他的刀啊,共用日輪刀也不是個法子,戰鬥的時候更是能把他嚇到腿軟,這小子完全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多離譜對嗎?
「不過雖然我妻先生沒有鬼的味道,但總覺得有種好像比鬼要凌厲一點的氣味……」
「總,總之,『隱』會為你帶來新的武器……所以記得之後別老是抽我的刀了,我妻隊士。」
——
這種能夠殺死特定的可怕食人怪物的武器,製作起來成本一定很高,況且又並非後世那種資源大幅度開採的過剩時代,在這種連列車都尚未普及的年代,能搞到一把好用的刀具,難度可一點兒不比後世搞把槍的難度要低。
害怕自己也不是什麼很難理解的事情吧?畢竟很容易聯想到二重身,更何況這傢伙的情況分明從一開始就不對,打從照面時候就很可怕,他才從來沒有臉上濺到那麼可怕血液的時候,也沒有過這麼可怕的聲音,更不會理所當然抽出刀來表情自然地要做什麼可怕的事——這傢伙分明超級恐怖的啊!
「哈?這種簡單的事情還用得著權八郎回答?」
刃面寬闊,單側開鋒,弧度合適,頭部帶彎鉤,收處變窄,最後歸為尖銳內扣的鐮刀回彎狀加粗刃面。
意外發現鬼殺隊的我妻善逸很害怕另一個自己(可能也不意外),但這也只能算是幾人出發之前的插曲。
「聽起來感覺心臟都快要爆掉了,好可怕,真的不會下一秒就暈過去嗎?雖然說我也曾經因為太害怕暈過去好多次,但https://m.hetubook.com.com是你害怕的點我有點不太理解……」
鬼殺隊的我妻善逸忍不住嘀咕起來:
「……不,不客氣。」
鬼殺隊的金毛嚇得連尾音都開始發顫,飈著淚大聲嚷嚷起來:
說到這,灶門炭治郎似乎是也想到了什麼,目光突然放空了一瞬。
「善逸也是這樣吧?因為聽到了我妻先生的聲音並不是鬼,所以才會安穩地一起休息,如果只是因為對另一個自己的存在而感到緊張的話,可以更多地和另一個自己交流一下,畢竟都是善逸,一定很有共同話題。」
披著金色二角羽織的我妻善逸好像突然渾身僵硬一般,抬起脖子的動作卡得像是沒上油的門軸,乾巴巴地從低頭的姿勢緩緩抬起。
而且甚至在這之後,村田先生還允許了他跟著一起行動(以為他接到了同一個殺鬼任務),甚至連自己的刀劍都可以借他用(不敢不借),而且到現在,他還聽見了村田先生在幫他申請「安全感」。
大概是恐懼使然,鬼殺隊我妻善逸就像是曾經遇到可怕食人鬼的時候,手腳發木,因為太過恐懼,所以被嚇得一動也動不了,只有額頭上不停滲出的冷汗,和震顫個不停的瞳仁,能表達出他現在的畏懼。
「雖然說消防斧更方便獲取,不過用得最順手的東西,果然也還是要這個吧。」
我妻善逸本想立刻就回過頭大聲質問伊之助為什麼突然推他,不過還沒等他做出這個反應,視野里剛剛因為他湊得太近而闖進來的奇怪鞋子就直接掐住了他的聲線。
沒發現其中一個金毛似乎在拿到「日輪刀」后好像被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隱」立刻肅穆下了表情,衝著幾人深鞠一躬。
「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就已經很可怕了,居然相似到連膽小都要一比一復刻,雖然說啾太郎說我們是一個人,但既然能面對面見到,就不能再算是同一個人了吧?還要衝著我大聲嚷嚷www.hetubook.com.com,就算是自己也很過分啊。」
同樣的金色雙眸映出別無二致的容貌,連眼角下垂的弧度都一般無二,神色也和他一貫的怯懦沒什麼差別,此時正微微睜大眼睛看向他,臉上帶著熟悉的受驚,好像是同樣被他這種毫無徵兆被迫貼近的情況給嚇了一跳,忍不住微微往後仰了仰。
鬼殺隊的我妻善逸:
直到穿著衛衣外套的我妻善逸都忍不住吐槽:
「你你你你當然不會很怕我了!」
「可是我妻先生的身上並沒有鬼的味道。」
不,他就不知道怎麼用一根細細短短的鐵棍(螺絲刀)和鬼戰鬥好嗎?這東西在他手裡和手無寸鐵沒什麼區別,你這傢伙對自己認知清醒一點,不是什麼人都能輕而易舉把螺絲刀捅進食人鬼那堅硬程度堪比岩石的腦殼裡的!
村田忍不住抹了把汗,含糊地提了一提。
赫然是一柄鍛造手藝精良的……日輪柴刀。
「明明你也很可怕。」
我妻善逸覺得村田是個好人。
大概是被「自己」排斥的感覺不太好,我妻善逸也有點兒不滿地鼓起臉,頂著腦袋上的啾太郎咕噥了兩句:
「出現行人失蹤的地方就在列車站,我們先行查出失蹤人員與一輛列車有關,希望您們能踏上那輛列車,找出乘客失蹤的真兇,並且平安回來——祝武運隆昌。」
「嗚嗚嗚村田先生,你竟然知道我很害怕那種可怕的怪物——用普通安全感沒辦法殺掉那種傢伙,可怕,真的好可怕!我還以為我要一直就這麼借用你的刀來著,沒想到你人居然這麼好!」
旁邊的伊之助從野豬頭套里噴出兩股粗氣,隨後大力「啪」地拍了一下他的後背:
「有精神的叫聲!」(「人類的話應該叫做說話聲!你這頭野豬!」)
「——比我還膽小的傢伙我可是從來沒見過哎,雖然說嚴格來講我們都是同一個人,但是就算是我,也沒有怕『我』怕到這種程度吧?」
伊之hetubook.com.com助指了指鬼殺隊我妻善逸的頭髮,然後又指了指旁邊另一個我妻善逸的腦袋。
——真想試試看有多順手啊。
不,他連自己動手的時候看起來很可怕都不知道,指望這個我妻隊士(Gasai版)對自己有點兒自知之明,恐怕比讓另一個我妻隊士(Agatsuma版)更可靠點都要困難……說到底,他們倆分明自稱都是同一個人,究竟怎麼做到,在性格相差無幾的情況下給人帶來這麼離譜的差距的?
「沒有問題!」
「而且炭治郎也還是沒有回答我,為什麼會相信那傢伙和我是同一個人。」
——這種舒暢合拍的感覺只有在使用一種刀具時才會出現。
視野也從一雙奇怪的鞋子緩緩上移,先是裸|露的小腿,然後是淺棕色的奇怪短褲,再向上就是格外古怪的金色外套,最後頭顱接近抬起到水平線,映入眼帘的赫然是自己最為熟悉那張屬於自己的臉。
「動物的毛髮!」(旁邊立刻大喊:「是人類!而且那叫做頭髮,給我好好叫頭髮啊伊之助!應該為我的頭髮道歉!而且『紋逸』是誰啊?!『權八郎』又是誰啊!!!」)
村田:「……」
「那個……心髒的『咚咚』聲也太大了吧?」
——干、幹嘛突然把他推到自己的二重身面前啊!隔著炭治郎他還敢和另一個自己吵一吵什麼的,現在沒了任何緩衝地帶,他可是很清楚能聽見這個自己的聲音,雖然和他很像,但是聽起來可是一點兒也不無害啊!
村田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我並不覺得和有姐姐的幸福混蛋會有什麼共同話題。」
「如果沒有其它的需求了話,幾位可以出發了。」
灶門炭治郎毫不懷疑地說道:
連他之前打過工的兩家黑手黨都不肯給他摸槍,村田此時幫他申請一把趁手武器的行為無限接近於幫他進武器庫打審批,可謂是大方到了極點,我妻善逸頓時感動地兩眼淚汪汪,當即淚灑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