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來乍到
第五十九章 國子監大祭酒
姜佑遲疑幾分,可又怕面前老者因為自己有所藏而不願待在書院教學,故爽快答道:「上將軍陸雲起!」
趙二虎拍拍屁股上的腳印,領著兩個稚童,趕了一群鴨子回書院去。
不請自來!
老者看了看身後的咳嗽的蘇堪,想起什麼,直呼上當了。
「老小子,搶我家小虎的書,不要命了!」趙二虎一擼袖子,走到老者面前,在老者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拿回書,重新交給了梁小虎。
「恕小子眼拙,確實沒見過老先生。」沒見過就是沒見過,我姜佑從不說謊(假的)。
「不知姜舉人髮妻何人?大端朝還有如此英豪?」
通過幾個小細節,姜佑發現老者是位讀書人,所以這叫什麼……
難怪!
是她!
姜佑都想好了:既然你陸雲起請不來大儒,那我隨便抓個野生的讀書人過來教書總可以吧。
姜佑直接上前給了趙二虎屁股一腳,湊上前笑呵呵道:「這位老先生勿怪,邊地來的蠻人無力,多恕罪!」
於是,趙二虎和*圖*書脾氣極硬,回嘴道:「你不會從另一邊下來嗎。」
「老先生這是要回老家省親?」
老者不信,把頭上亂糟糟的頭髮往後撥了撥,露出原本的面容來。
趙二虎不管不顧,他發現自從那一檔子事後,姑爺總愛找自己的麻煩,而上將軍私底下也偷偷說過:先鋒營何時輪到一個書生指手畫腳了。
陸雲起曾說過,這個時代的大儒都很有脾氣,極難請。雖說眼前這位醉酒的老先生看上去和大儒還差個十萬八千里,但也得好好伺候著。
「老先生,請。」姜佑盡量把自己的姿態放低。
「這是我巽山書院校訓,時刻鞭笞學生,使其向上。」
「你可認得老夫?」
老者看姜佑這小子油頭粉面,十分不喜:「老夫與你說甚!」
「先前聽那壯漢稱小兄弟一聲先生,不知小兄弟是這書院的?」
老者點點頭,對姜佑恭敬的行為表示滿意。
確實,一介女流憑藉一己之力辦起一座書院,的確能稱之英豪。
看老
和_圖_書
者狐疑神色漸起,姜佑趕緊解釋道:「老先生,小子不才,實話跟您說,這書院是我那髮妻辦起來的,我一個小小的舉人確實不適合當院長,但髮妻堅持,外邊又尋不到大儒過來教學,所以院長之位就由小子暫代!」長袖一揮,老者氣勢衝天,當真有世間一等大儒的氣魄:「吾乃張載,官拜……」
姜佑不怒反喜,恭敬道:「老先生看起來也是位讀書人,不如這樣吧,前面就是巽山書院,如若先生不嫌棄,請到書院喝一杯熱茶暖暖身子再上路。」
看這讀書人的年齡,那比自己爺爺年齡還大,再看他的裝束,雖然極力掩飾,但身上流露出的讀書人的氣質卻怎麼也掩蓋不了。
姜佑搖搖頭,只知道對方可能是個博學的讀書人。
姜佑上下打量了老漢一眼,心裏奇怪,又看看蘇堪,再看看破舊牛車,心裏大概有了譜。
順台階而上,再走幾十個大步,就看見遠處樓閣林立。
姜佑還是搖搖頭,話說我一個hetubook.com.com穿越人,認識你幹嘛?
老者有些不相信,姜佑這小子看起來年齡也不大,當自己的孫子都有挨不著邊,這般年紀輕輕的人,能勝任一院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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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還想跑?
面前這小子伶牙俐齒,想來剛才一番說辭就是為了留自己在這間小書院,想自己堂堂國子監大祭酒,多少王侯登門拜訪,自己都不願見的人,沒想到啊,如今被這小子不知不覺騙進了書院。
舉人,髮妻……有意思。
老者笑笑不語,不知什麼意思。
老者奇怪:「看你年歲,京城人,又是舉人,應該見過老夫的面吧!」
可看姜佑的神色,不像說謊,難道這人當時站的太遠,沒看清自己的臉?
老者眉眼盡展,恍然大悟的樣子。
老者再捋捋鬍鬚,看來面前這小子身上藏的秘密很多呀。
「咳咳咳……」幾聲連續的咳嗽聲讓老者話音戛然而止。
這一席話激起老者的勝負欲,你怎麼能沒見過我?
京城舉人,中舉出榜那一日,按照慣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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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在府衙接受文書,聆聽教誨,而往常站在台上面對萬千舉,說辭教誨的都是自己,按理說,這人沒理由不認知自己呀!書院院長?
看自家先生被一個小子「挾持」,蘇堪上前阻攔,先生離京之前,那些先生的學生們可都說了:蘇堪,先生若是有塊皮被蹭掉,你等著……
蘇堪正欲上前解救老者,但老者一個眼神阻止,還自個跟著姜佑走。
老者撫須,滿意點點頭,話說這和國子監影壁上刻的「忠君愛國,明德尚禮」有異曲同工之妙。
走了大約幾十個大步,幾人來到巽山書院正門前。
二人不知不覺走到日常教學的大殿,姜佑看時機差不多了,就拱手請求道:「老先生博學,不知願不願意到我巽山書院教學,小子願讓出院長之位!」
還有這老者的髮髻,姜佑可從青葵那裡了解過,說這是身上有功名的讀書人才配梳的。
「老先生,請。」姜佑托著老者胳膊,也不管他願不願意,就往巽山書院里請。
老者狐疑:東城https://m•hetubook•com•com外何時有間巽山書院了。
姜佑爽快應答:「吾乃姜佑,乃是這巽山書院奠基人,第一任院長是也!」
姜佑氣的鼻孔出氣,最終也沒從另一個方向下車,而是踩著牛車再跳下來。
趙二虎被姜佑踹了一腳,不敢還手,上將軍只說過能還嘴但不能還手,怕把姜佑給打死。
嘿,還是個有脾氣的小老頭。
寬額方臉,正氣凌然,標準的讀書人!
「審問,慎思,明辨,篤行……」老者看著旁邊兩根石柱上,一邊刻有四個大字。
「放肆,我家先生身份尊貴,豈容你這廝胡亂謾罵?」蘇堪擠上前,維護自家先生。
趙二虎很本不鳥蘇堪,而是握拳豎起拇指指著自己身後的姜佑說:「先生?什麼先生,瞧我家這位先生,我一個能打十個。」
書院石制的匾額上,「巽山書院」四個大字,筆鋒盡顯,雖有所收斂,但還是讓人感覺一股殺氣隱藏其中。
先生雖說犯了忌諱,被皇帝貶出京,但先生的威望還在那裡,桃李千千萬可不是空口白牙一說。
不認識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