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測試
遲夏擰開礦泉水瓶，抿了一口水：「那份測評表，並不是抑鬱症測試表。」
駱尋發動車子：「這個砝碼，只能是周正國。」
車子陡然停下，駱尋隔著玻璃看了一眼診所的招牌，拿出電話打了過去。
前台拿出兩份測試資料，引著他們往前走：「為了醫生更好的了解客戶情況，請兩位認真作答，而且，兩位要分開作答，這也是為了確保評估的真實性，兩位是可以理解的吧？」
「可以，我也是有人介紹過來的，張雯你知道吧，也在你們這兒看診，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遲夏臨進門之前問了她一句。
「當然。」
「八爺，是我，幫個忙，盯個地方，回頭請兄弟們吃飯。」
所有的前提，她都預定了。
兩人離開了這間心理診所，遲夏一直皺著眉，駱尋見狀問她：「怎麼了？」
「這麼麻煩么？」遲夏說：「我能直接見醫生么？」
她看起來很失望，前台姑娘趕緊安撫她：「沒關係，你可以先留下你的個人信息，再做個測試，我會根據測試情況安排你跟醫生見面。」
木棉路324號，正心心理診所。
此時曹斌正大刺啦啦地坐在路邊，脖子上掛著一塊舊毛巾，穿著一身半舊的綠色和_圖_書工裝服。
掛了林文覺的電話，駱尋又給曹斌和捲毛那邊去了消息。
駱尋和遲夏來到前台，對方態度溫和：「兩位，請問有預約么？」
「這個不行的女士。」
沒過多久林文覺就發了對方的資料過來。
他明白過來她的計劃：「但風險太大了，我們無法控制周正國的行動，保護孩子是父母的本能。」
駱尋皺了皺眉：「不過我認真填了，免得被看出破綻，你問這個幹嘛？」
秦眉欣然答應，給了駱尋和遲夏一人一張名片。
她笑著，眼睛很漂亮：「我以前也是這裏的患者，這裏很好的，你們沒來錯地方。」
駱尋盯著她，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沒過多久，林文覺那邊傳來消息：「駱尋，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個張子昂去年就將工作重心放在了國外，根據他的出入境資料顯示，這個張子昂去年一月份出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對了，我特意查了一下周衍宸去年的行程，在張子昂出國兩周后，周衍宸也去了相同的目的地，不過很快就回來了，還有，這個張子昂跟家裡聯繫不太緊，只是會按時打錢回去，我再抓緊查查。」
離開的時候遲夏問前台：「可以給我一張診所的名片么？」
前https://www.hetubook.com.com台耐心解釋：「來我們這裏的客戶，都是要先做過心理測試，然後根據醫生的評估再面診，之後就可以自行和醫生約定時間。」
這不合常理，甚至有些詭異。
遲夏笑了笑，說了聲謝謝。
那麼前天剛才說的周醫生，又是誰？真的是周衍宸？
他閉了閉眼睛，睜眼時目光凜然：「現在這個局面，你預備如何收場？」
怎麼看怎麼像為生活奔波的中年大叔。
對方似乎很熟悉張雯，很快就笑了：「張小姐啊，她是我們這兒的老客戶了，其實您也可以讓她幫忙引薦周醫生的，有熟人介紹，周醫生可能會特意空出時間，不過她已經有段時間沒有過來了。」
「對了。」
她彷彿看出了駱尋的擔憂：「他跟梁靜不一樣，不會容忍自己的孩子一錯再錯，他會質問，會逼迫，他無法容忍自己的孩子是個罪犯。」
他整個人放鬆地靠在椅背上，下意識想從煙盒裡抖出一根煙來，不知道怎麼的又用食指壓了回去。
走了兩步，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遲疑著說道：「我有必要告知兩位，我們醫生有個習慣，通常是晚上看診，這個兩位可以接受么？」
「不是要逼他跳腳么，那就得加碼。」
「亂和圖書七八糟的東西。」
他掛了電話，遲夏立即看了過來：「你想的沒錯，張子昂很有可能遇害了。」
遲夏有些遲疑：「但是駱隊，我們人手不足……」
「駱隊。」遲夏看著他：「如果那個張子昂，遇害了呢？」
周正國，是周衍宸最期待的表演對象，他所有的表演，最想得到的肯定，是他的父親。
駱尋餘光掃了遲夏一眼，繼續對林文覺說：「你再查一查，當初張子昂在東州的時候，他的前台或者私人助理，或許能從對方身上找找突破一下。」
駱尋的電話過來時是捲毛接的：「老大，周衍宸中午去了一趟展覽館，見了個朋友，兩人一起吃了頓飯，然後他就回了家，直到現在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駱尋掛了電話，兩人再次朝著周家去。
「當然。」
短暫的沉默后，遲夏忽然問了一句：「駱隊，剛才前台給的測評表，你覺得怎麼樣？」
遲夏看著他：「我有點懷疑，秦眉剛才說的周醫生就是周衍宸。」
只有瘋子才會這麼瘋狂。
周正國那個很欣賞的，一直以來運營這間心理診所的學生，姓張，叫張子昂。
「秦眉，我叫秦眉。」
「再去一趟周家。」駱尋說。
以兇手作案的熟悉程度來看，或許還有他們未曾發現m.hetubook.com.com的受害者，這一點從一開始他就意識到了。
「你想通過周正國來逼周衍宸動手。」
「那是什麼？」
「我跟她一起做。」駱尋說。
「查一查張子昂的行蹤。」
「周衍宸？」駱尋也是眉頭一擰，很快給林文覺去了個電話，兩人也沒離開，就在車上等消息。
在他面前放著塊牌子，寫著接短工，跑腿，修下水道，搬重物，開鎖這幾個字。
遲夏看他。
是，一個什麼樣的心理醫生，有在晚上給客戶看病的癖好？
這簡直是個瘋子，駱尋對她的計劃感到驚心，她幾乎是隨心所欲，走一步看一步，甚至絲毫不考慮第二種可能性，她從作出決定的那一刻，就已經認定了結果。
遲夏搖了搖頭，有些為難：「不好意思，來這裏還需要預約嗎，我不知道這個……」
她的聲音輕輕的：「張子昂的生死，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對周正國來說，也很重要。」
駱尋心裏咯噔一聲。
等駱尋和遲夏各自做完測試表出來的時候，駱尋敏銳地發現遲夏的臉色不太好。
「這裏得盯著。」
駱尋跟他說著，忽然看到遲夏的臉色，莫名的，他後背忽然一涼，直覺有些不妙。
他是個正直到有些自私的男人。
林文覺打電話來特意說明：「我查過了，和-圖-書這間診所就一個心理醫生，一直以來都是張子昂，沒有其他人。」
除非，晚上看病的這個，不是張子昂。
但他什麼都沒看到，遲夏目光坦然地看著他。
遲夏聽著這話，知道他找的肯定不是警局的人。
捲毛在不遠處的車裡，穿著跟他相似，曹斌拒絕他一起，怕他顯眼。
遲夏看了眼駱尋：「理解。」
他感覺局面有些亂，突然之間驚覺，自己這兩天竟然是被遲夏在拽著走，這個想法在腦海中出現的時候，駱尋忽然就覺得有些可怕。
駱尋有些失望，但他很清楚現在不能急，跟捲毛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前台笑容滿面，卻又欲言又止地看向一旁的駱尋：「那這位……」
遲夏眉心一蹙，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笑了笑：「好，我回去問問。」
「你親自來，你手下的那些兄弟有點虎，盯著就行，有什麼情況通知我，不要驚動對方。」
「是。」遲夏說：「所以我們得幫他一把。」
遲夏失望卻也理解：「那我現在可以做那個測試么？」
明明是張醫生，怎麼在前台嘴裏就變成了周醫生？
「一份修改過的反社會人格測試表。」
「我其實抱著很大的希望在周正國身上。」
遲夏說。
「遲夏。」
「知道了。」
「駱隊，查一下這間診所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