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黎明
駱尋來不及想那麼多，遲夏早就跑沒影了，他扔下紙也跑了出去。
他喊道：「老林，成安醫院廢棄遺址，跟著我的車，等我通知，不要輕舉妄動！」
手機響了一下，駱尋捏著眉心劃開屏幕，臉色又是一沉。
好半晌沒等到駱尋說話，林文覺打破沉默：「只怕周衍宸已經有所察覺，如果我們要制定新的計劃，那必須更加謹慎，我們必須要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就是兇手，否則，就算確定了他是兇手，我們也什麼都做不了。」
林文覺的手機響了一下，他低頭一看：「有張子昂的消息了。」
林文覺接下來的話又讓大家心裏一沉。
遲夏沒想到駱尋竟然會在第一時間維護她，眸子里笑意深藏，然後收斂好所有心神走進去：「駱隊，我能不能……」
曹斌仔細想了想才說道：「這兩天以來，周衍宸去了兩次各自展覽館，見了一個朋友，去過一次超市，除了見朋友的那次，吃飯都是自己在家做的，中途我跟物業溝通過，裝作物業人員去過一次他家，而且捲毛也看過受害者遇害前後一周物業的相關監控視頻，一切都和-圖-書是正常的。
駱尋心裏一突，這個名字……不是正心心理診所的前台么！他們才見過面沒多久！
曹斌和捲毛臉色一哂，羞愧難當。
林文覺說：「基本確定張子昂出國后就沒有回來過，而他在國外也不知所蹤，我查了當初跟張子昂一起出國的助理沈清，她和張子昂應該是同一時間失蹤的，一年前開始沈清的父母就報了案，但因為人是在國外失蹤的，所以……」
他趴在桌子上：「老大，我真不是覺得自己累，我就是覺得，這個狗急跳牆的法子是遲夏想出來的，可咱們都盯著周衍宸兩天了，這人一點破綻都沒露出來，他每天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個地方……」
駱尋眼睛亮了一亮。
那是周正國學成后第一家工作的醫院，也是在那裡，周正國外科聖手的名聲由此打了出來。
他看了眼駱尋的臉色，繼續說道：「老大，雖然我挺喜歡遲夏的，我也承認，她很聰明，很有本事，但她……她再怎麼說也只是個實習生，咱們跟著她……這是不是……有些鬧呢啊？」
林文覺臉色沉沉：「聯繫過了，https://m.hetubook.com.com錢照給，人沒有聯繫過，偶爾打電話對方也不會接。」
遲夏沒說話，低頭看著面前的紙張，那是從周衍宸那裡拿來的購畫記錄，還有後來調查出來的周家的相關情況。
她嘴裏說著：「不對，不對，，駱隊，有點不對勁……」
「接電話你都知道？」林文覺問。
也就是說，那個地方有主人，但主人現在沒心思理它。
捲毛附和：「沒錯，這個我證明。」
三年前，成安醫院遷址，舊址空了下來，有一段時間傳言那塊地皮被哪家公司買了下來，也開始動工修整了，但修整了沒多久人就又撤了出去，說是公司破產了，醫院的舊址就又空了下來。
就在駱尋說完這話的時候，遲夏手中的鉛筆忽然在紙上畫了幾個圈，然後她猛地站起來，神情肅然。
「八爺那邊說診所關門了，那個叫秦眉的前台離開后又返回了，拿了份文件又出的門，他把人給跟丟了。」
吵架這兩個字眼落在遲夏耳朵里，她抬頭看了一眼，很快又低下頭去。
「因為張子昂和沈清早就死了。」駱尋一拍桌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
駱尋一臉傷眼：「待會可別在人家遲夏跟前提這事兒，羞不羞啊你倆。」
「駱隊，醫院！」遲夏說完這話就跑了出去。
秦眉，下一個受害者很有可能是秦眉，作案地點，廢棄的正安醫院……
但曹斌和捲毛盯了周衍宸兩天，他那邊愣是一動不動，專案組一無所獲。
辦公室內，曹斌累癱在椅子上，給自己灌了一大杯濃茶后才精神了點。
就連捲毛也弱弱地舉了舉手：「其實我挺認同曹哥說的，遲夏再怎麼說都是個實習生，她還缺乏很多經驗，咱們這次聽了她的建議，就這麼白白守了兩天，毫無所獲，老大……我記著常局讓咱們一周之內把這個案子給破了，咱們這麼下去，得何年何月才能破案啊……」
那麼，動機呢？
幾個人圍著辦公桌或坐或站，駱尋兩手撐著桌子，神情思索，他在想著下一步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把兇手給逼出來。
「事實上，從她對兇手作出側寫的時候，這個案子的主動權已經在她手上了，她短時間內輸出的內容，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多。」
「我也知道，但這不是……這hetubｏｏｋ.ｃoｍ•ｃｏm不是！」
曹斌裝模作樣打了自己一巴掌：「我這不是著急，口不擇言了么……」
林文覺看向駱尋，神情凝重：「駱尋，你怎麼想？」
縱然遲夏和駱尋早有猜測，但此刻還是有些唏噓。
遲夏耳朵一動，目光依舊在那些資料上。
駱尋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老曹，你再說說這兩天周衍宸的情況。」
駱尋回頭，打斷了她的話：「正好你來了，過來，我們得重新制定一下方案。」
曹斌和捲毛滿身失望地回了警局，曹斌累的鬍子都長了兩茬。
她這個行為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林文覺獃獃地收回目光看向駱尋：「這怎麼回事兒？」
「行了吧你倆。」
駱尋臉色冷凝，他低頭，看到遲夏畫圈的那兩張紙，他拿起來，看到遲夏寫下的四個字：表演，禮物。
等她從樓下上來的時候，正好聽到裡頭傳來自己的名字，遲夏剛要進去的腳步一收，停在了外頭。
而被遲夏圈出來的另一處，不是周家的什麼私有產業，而是一個叫成安醫院的地方。
曹斌皺著眉又想了想，遲疑著開口：「要說真有什麼蹊蹺的地方，就是周衍宸他媽m.hetubook.com.com找過他之後，周衍宸接了一通電話。」
遲夏噎在嘴裏的話又堵了回去：「好。」
大家都看向她，曹斌問：「遲夏，你說什麼？什麼不對勁？」
兩人點頭如搗蒜。
駱尋從椅子上站起來，指尖點著桌面：「遲夏是個實習生沒錯，但你們別忘了，所有的行動都是經過我同意的，如果非要說我們的戰略有問題，那也是我這個隊長的問題，不該是咱們一個個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一個姑娘家身上。」
被她圈住的，是張雯，林薇，陳麗以及一個稍顯陌生的名字：秦眉。
捲毛立馬倒戈，也給自己來了一巴掌：「我也是，我也是這個意思啊老大……」
他繼續說：「咱們沒資格說人家。」
曹斌眉毛一挑：「周家對面正在裝修，我混進去了，從陽台看到的，但那通電話說了什麼我不知道，大概率來說，周衍宸應該跟對方吵了一架。」
「張子昂的家人聯繫了么？」駱尋問他。
他手上的動作一停：「你們自己想想，從進了專案組的大門，她做了多少。」
他倆回來的時候，遲夏正好去了技偵那邊，她想再去看看那些從受害者眼睛里取出來的琉璃和相關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