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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夏毫不吝嗇地誇了他一句：「但是反過來想，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不可能是普通的惡作劇。」

「什麼？」

「未知，人最害怕的是未知。」

她重新坐了下來，從氣勢上完全掌握了主動權。

遲夏眼尾一挑，笑的明媚：「駱隊，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她說完，忍住了，把手指頭藏在了身後。

他出了口氣，聲音里也帶上了幾分不爽：

「當年我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國安已經走了，桌上就有一個相似的狐狸圖案，很快他被抓了進去，我去他的住的地方處理相關事情，又在他的衣櫃里發現了同樣一個狐狸形狀，第三次……」

屠國林彷彿被人架在火上烤一樣。

「我們第一次見屠國林的時候，你迅速將他和屠國安分開的憑證是什麼？」

她走到屠國林跟前：「屠先生，你的算盤打錯了，我知道你瞞著很多事，也知道你不打算跟我們說，但我等著你，如果哪天你想通了，打這個電話。」

「當時張秘書的妻子難產，父親癌症，需要大筆的錢，以及一個好的醫院。」

屠國林又呼了一口氣，他站起來拿過外套，掏出裏面的狐狸標誌。

遲夏站起來：「按照你這個說法，第一，你完全可以報警；第二，小和*圖*書野子坡案發後你最好的選擇是將這件事告訴我們，這樣一來我們不僅可以保護你的安全，還可以幫你調查這件事，可是屠總，你的行為卻截然相反，所以，你在隱瞞什麼？還是說……」

「我說你繞了這麼一大圈，就是為了最後這一句吧？」

屠國林不情不願地開口：「五年前，國安來找我那次。」

他抓起桌子上那兩個刺眼的鑰匙扣，掀開窗戶重重地扔了出去。

「不然呢？」

「遲夏，你知道我在屠國林身上看到什麼了嗎？」駱尋忽然問。

「哦，原來是這樣。」

而後他攥緊拳頭，四下掃視一圈，走回去一腳踹翻了遲夏坐過的凳子。

遲夏看駱尋：「駱隊，給他留個電話號碼。」

兩個人又走了起來，駱尋問她。

屠國林指著鑰匙扣：「這東西對我而言就是未知，它的每一次出現，對我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反而是某種威脅，當它出現在死人手上的時候，你們覺得我會怎麼想？」

過了好半晌，他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膝蓋：「實不相瞞，我見過這個狐狸標誌。」

「我當然相信。」

「從外表看起來，屠國林更儒雅一點。」遲夏說。

出了招待所的大門，駱尋問遲夏：「以你和-圖-書的能力，剛才繼續問下去，說不定還能問出點東西。」

遲夏沒答，問他：「屠國林剛才說的那些話，你覺得怎麼樣？」

駱尋想了想：「真假參半。」

「這我就覺得更奇怪了。」

「你的生命安全，不掌握在我們手裡，而是你自己手裡。」

在屠國林錯愕的目光中，兩人離開了招待所。

屠國林說：「現在我把這個事情告訴你們了，如果我的生命安全出現威脅，是不是你們做警察的失職？」

「那可就要比你早了。」駱尋嘿的一笑：「見到那個秘書小張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遲夏的目光一直盯著他，屠國林一抬頭，就看到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狐狸標誌，屠總，你跟這個東西之間，是有什麼故事嗎？」

臨走時把手上那個狐狸鑰匙放在了桌子上：「屠總， 我們期待你的消息。」

遲夏頓了頓，忽的笑了：「屠總，原來你的目的在這兒啊？」

「在哪裡見的？」

屠國林斬釘截鐵：「你以為我沒找過嗎？正是因為一無所獲，所以我才害怕！因為我不知道背後到底是什麼人在窺探著我！時時刻刻想置我于死地！」

他故作停頓，才說：「第三次見這個東西，是監獄通知我他自殺的那天和-圖-書晚上，同樣的狐狸標誌，出現在我家裡。」

屠國林收回目光，盯著桌子上那支鋼筆。

駱尋說：「屠總，別一個字一個字往出來蹦了，既然已經開口了，就一次性說完。」

「當然算。」

「遲夏。」駱尋眉心微動：「屠國安死後我複核了所有證據鏈，沒有出錯的地方，而且，你要相信我們的法律。」

遲夏無從得知曲飛雨那個鑰匙扣是從哪裡來的，但目前來看，她有點懷疑曲飛雨那個鑰匙扣，也是從史廣軒他們身上拿到的。

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眼裡浮現著狠厲的殺氣，都不放過他，把他逼急了，那大家就同歸於盡！

聽到電梯門開了又合上的聲音，屠國林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利用我們幫你確定背後的人到底是誰。」遲夏說：「屠總現在應該也心裡有數了吧？」

駱尋問他：「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不是屠國安留下了什麼東西，而你沒有意識到？」

遲夏動了動手指頭，有點蠢蠢欲動：「但如果從一開始，殺人的就不是屠國安呢，進監獄的那個，也不是屠國安呢？」

遲夏說完這話，跟駱尋往外走。

駱尋搜尋了一圈，找到招待所的意見簿，寫下了自己的號碼。

「所https://www.hetubook.com.com以……」遲夏說：「史廣軒他們手裡的狐狸標誌，是你第四次看到，東西呢，在哪兒？」

看著屠國林的樣子，遲夏收起狐狸鑰匙扣。

他也站了起來，拿起外套：「如今案子也結束了，事情你們也知道了，我的確可以離開了，不過有件事我還是得確認一下。」

「一個儒雅的老總，再生氣都不會那麼對待自己的秘書的，而且這個秘書，跟了他很多年，我當初調查的時候發現，這個秘書之所以對他忠心耿耿，是因為屠國林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了他，後來還借錢給他買了房子，對秘書來說，屠國林是他的再生父母都不為過。」

駱尋挑眉。

「啊……」遲夏附和：「那確實比我早。」

駱尋拿過那個鑰匙扣：「屠總，這個東西對你來說，有那麼可怕嗎？」

屠國林想瞪這兩人一眼，礙於他老總的身份，忍住了。

和曲飛雨視頻里一直拿著的狐狸鑰匙扣一模一樣。

駱尋故作無語：「遲警官早就看出來了啊。」

屠國林臉色僵硬，很快又笑了：「警官，我可以理解為大家所處的環境和地位不同，所以有些事情解釋是多餘的，但我答應你們的我也都說了，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信不信是你們的事。」

「最困難的時候hｔｔps://ｗww.heｔuｂook•coｍ•ｃｏm……」遲夏問：「是什麼？」

「對。」遲夏回頭看了一眼：「他其實早就編好了答案，但有一點我很確定。」

遲夏低頭，目光停留在駱尋的手指頭上：「駱隊，你不覺得，如果將現在的屠國林和監獄的屠國安身份對調，更合適一點嗎？」

「屠總，圍繞這個狐狸，咱們聊聊吧。」

「你覺得對方在威脅你的生命？」

駱尋說：「這一點算不上算得上是救命恩人？」

遲夏目光凌厲地看向他：「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看不出來你在利用我們嗎？」

屠國林帶著怒氣：「這該死的東西三番兩次出現在我的生活中，每一次出現都沒什麼好事，而我根本不知道它存在的意義是什麼，警官，你知道人最害怕的是什麼嗎？」

「你說。」遲夏看著他。

遲夏停了下來，看著他：「駱隊，我猜你是不是想說……亡命之徒的感覺？」

遲夏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聲音又猛地沉了下來：「什麼時候？」

駱尋扶起了屠國林，壓了壓他的肩膀：「屠總，這東西很可怕嗎，瞧你嚇的。」

「假狐狸這幫人的出現，讓他感到了危機感。」駱尋說。

「沒有。」

一輛三輪車上裝著麥子開著過來，駱尋把人扯到裏面。

「不才，沒有駱隊看出來的早。」

「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