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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夏站了起來，很有禮貌：「好。」

「去吧去吧。」

聽到這話老爺子多看了她一眼，他笑笑：「是，但這麼簡單的道理，許多人卻是不明白的。」

遲夏停了車，買柿子的時候又問了一句：「有石榴嗎？」

晚上七點的時候，遲夏和捲毛回了東州。

遲夏閃了閃車燈示意他們，車子越過他們，找到一處視野較為模糊的地方等他們上來。

在她看來，審訊跟心理學差不多，都是看人下菜碟，在短時間內看穿一個人的弱點並且加以利用，從而獲取自己想要的線索，時間一久，這些東西就會從技能轉換成日常。

「不能。」

兒子點了點頭，認可了父親的眼光。

看到白色紗布上滲出的藥水，遲夏瞳孔縮了縮，暗自嘆了口氣，放下東西去拿了藥箱過來。

老爺子嘆息一聲：「但這世上多的是遺憾，人家姑娘對他可沒什麼心思。」

因為順路，遲夏又去看了一趟石天一。

老爺子似乎有些唏噓：「凌菲那孩子考到檔案科，還是我建議的呢，那孩子心細，想當警察，身體素質又不怎麼好，她父母擔心孩子又不願意捆著她，我和_圖_書提了一嘴，沒想到她還當真了，後面真讓她考進來了。」

林文覺的爺爺看到她這個動作，眉眼一彎，看向兒子使了個眼色。

遲夏看了眼瞿白，見他點頭才說：「冰箱有。」

瞿白安安靜靜地站在路口旁邊的石階上，一隻手在兜里，上身只穿著一件白襯衫。

「不敢問。」瞿白說：「知道你受了苦。」

遲夏去廚房洗了水果出來才說：「你的手拿出來。」

老爺子滿意地看著她：「你說欣賞，這就意味著，兇手作案的時候是不急不躁的，充滿享受的，這個可能性是不是最大的？」

「坐吧，別太拘束。」

遲夏思考著：「整理儀容，欣賞容貌，看清自己。」

兩人正等在門口。

還有三十米左右距離的時候，阿德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手上拿著一件外套給瞿白披上了。

遲夏抬眉看他：「你都不問我記憶有沒有恢復？」

老爺子又說：「大多數案子並不是兇手多麼神通廣大，要麼，是咱們忽略了細節，要麼，是兇手抹殺了細節，再要麼，是你護我我護你，到頭來你就算知道這事情是他做的，可和圖書你又能怎麼樣，咱們找不到證據啊，是不是？」

「咱們做警察的，這輩子總有些案子破不了。」

比如這倆老頭輕輕鬆鬆就讓他們忘了來的目的是什麼，讓他們巴巴幹完了半碗大米飯。

遲夏想通這一點的時候，捲毛已經接過了女主人添來的第二碗米飯，並且熱情似火地說了一句：「謝謝阿姨！嘿，我就說，你家的菜一回比一回香！」

瞿白失笑，也坐了下來，把手伸了過去。

「研究過。」

老爺子一進去就指了指椅子：「看樣子駱尋姐姐的案子，是你接手了。」

「是了。」

本來打算拿了東西就走，結果沒耐住林家人的盛情邀請，等兩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半碗米飯下肚了。

「除了你也沒人知道我藏東西的習慣。」遲夏把手裡的袋子遞給他：「給你買的。」

「一次。」瞿白坦誠相告：「想知道那個葯對你身體好不好。」

遲夏輕哼一聲，還是想起了駱尋那句話，終究忍不住問：「沒辦法了嗎，不能現在就抽身？」

「所以才顯得難能可貴。」遲夏應著他的話說。

瞿白另一隻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遲和*圖*書夏，狗猛酒酸。」

阿德和瞿白默不作聲地上了車，遲夏的車子直接開進了小區。

阿德站在門口：「我守著。」

遲夏深以為然：「您說的是。」

遲夏說：「欣賞自己的作案過程。」

遲夏各自買了點，又給石天一買了些水果。

回家的路上，車子能看到靠近酒吧那個路口的時候，遲夏遠遠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好啦，咱們就說到這兒吧，等案子破了，咱們再聊，或許到時候咱們會有新的話題。」

「進來吧，這裏安全的。」遲夏扯了他一把：「你們吃飯沒有？我剛才都沒吃飽。」

「那案發現場的鏡子，你怎麼想？」

瞿白眼裡帶著暖意，聲音也輕快了許多：「怎麼會知道我會來找你？」

「那她遇害的事情……」遲夏頓了頓：「我冒昧問一句，您是不是有些想法？」

去的路上看到一家還在營業的水果攤，她一眼就看到了攤位上碼的整整齊齊的柿子。

阿德直接走向了廚房，遲夏眯了眯眼，帶著埋怨看向瞿白：「偷偷來了我家幾次？」

遲夏這才反應過來，除了林文覺，林家和_圖_書這三代人在預審上的本事真不是吹出來的。

瞿白胳膊微僵，對上她的眼睛，無奈抽出了手。

老爺子放下筷子：「老聽小覺和駱尋說起你，咱倆出去聊聊？」

「我會做飯。」阿德立馬說：「有菜嗎，我去做。」

「密碼不是告訴你了，幹嘛不進去？」遲夏擰著眉問他。

從林家出來的時候，遲夏還在想林老爺子跟她說的話，今晚這段談話顯得突兀，卻讓她覺得滿是深意。

「回去以後，再仔細研究一下幾個受害者的現場情況，你或許會有新的發現。」

遲夏乜了他一眼，輸入密碼將門推開。

廚房傳來菜下油鍋的聲音，她盤腿坐在了地毯上，朝瞿白伸手：「手給我。」

「我倒覺得林大哥做的很好。」

「就是知道。」遲夏拿出果籃拿出幾個：「剩下的帶回去吃。」

遲夏紅了眼，只看著他卻說不出話。

遲夏略顯驚訝。

但這個想法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她乖乖巧巧地說了聲好。

「是。」遲夏坐了下來：「林爺爺，這個案子，您應該也研究過吧？」

她拆紗布的時候，瞿白問她：「駱尋姐姐的案子，你打算怎麼查？」

和*圖*書遲夏嘆了口氣，抱緊了自己的碗。

「小覺那小子喜歡人家姑娘，這個我知道。」

「人為什麼會照鏡子？」老爺子沒直接回答，而是這麼問遲夏。

「小夏啊。」

瞿白和阿德先下車上樓，遲夏停好車，提著一袋子石榴和柿子上去。

老闆娘指了指：「喏，那不嘛。」

遲夏跟著林家老爺子去了書房。

遲夏覺得她得維護一下她的戰友：「喜歡一個人是無法控制的，更是他的權利，他的喜歡沒有傷害到任何人，也沒有給對方帶來苦惱，這是他的教養和素質。」

林文覺的父親也開腔：「小丫頭別害怕，這是想跟你聊聊案子呢，我們雖然退休了，但有些事還是有點想法的，聊聊也無妨，說不定還能有點思路呢，你說是不是？」

瞿白淺笑：「怕你不喜歡。」

看了看時間，她跟捲毛也沒再回專案組。

「是。」遲夏點頭。

遲夏很想說您要不現在就告訴我吧，要讓我成長咱們還有的是機會。

兩人先去林文覺家裡拿線索箱。

捲毛滿嘴油光地沖遲夏笑：「 林爺爺人可好了，我等你啊遲夏。」

「好。」瞿白笑著指了指廚房：「拿去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