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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拋棄過你，可該還的債，我也已經還了，那可是萬億資產，我十幾年的心血啊！」

「我要的，從來就不是億萬資產，也不是尊貴的王族身份！」

「而是因為，你從沒真正把我當作親生女兒看待！你的眼裡，只有你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道：「大三那年，東海大學的校慶，我作為學生代表，上台演講，接受榮譽獎狀。」

蘇晴哽咽地慘然一笑：「可你呢？為了怕被人發現，我們長得像，你在台下的時候，一直都戴著墨鏡。」

蘇晴翻了個白眼，「是又怎樣，我一個私生女，名不正言不順……」

氣氛安靜了下來，降至冰點。

「我長到二十多歲，才第一次，看清了自己親生母親的樣子……」

「可我能怎麼樣？你是我的親骨肉，我難道還能掐死你嗎！？」

「可唯獨那一次，我是主動爭取的，因為我知道，來頒獎的人是你！」

「你錯了！」

「難道你就非要看我墜入谷底，httｐs://m•ｈｅtｕbｏoｋ.ｃｏm.coｍ成為一個笑話，非要讓你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一直不幸下去嗎！？」

蘇晴心如刀絞，強忍著眼淚道：「你要是後悔，現在也可以來掐我。」

「哼……你說得輕巧，我所度過的黑暗，你又怎麼可能體會？」

柳君年雖然目前不足為慮，但是若登上王位，就是後患，所以秦雲不允許。

這一刻，她內心深處，彷彿最後的一層遮羞布，也被撕開了。

秦雲點頭，既然蘇晴這麼說，他也不多問了。

蘇晴眼眶泛紅，咬著銀牙。

「我實話告訴你，在你剛出生的那幾個月，我看見你，就彷彿看見了魔鬼。」

「我足足期待了兩個月，就等著那一天，你能名正言順地看著我，能跟我說幾句話……哪怕只是公開場合的寒暄……」

蘇晴則問道：「白鹿閣那邊，你打算一直拖著嗎？」

「放心吧，我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那你真要讓柳馨月坐m•ｈｅtuｂｏｏｋ•ｃom•cｏｍ上王位？」

蘇晴蹙眉，「那你同意馬夢河跟柳馨月聯姻？」

柳馨月哽咽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你哪怕稍微幫幫我，讓我順心一回，又能怎樣？」

蘇晴擦了擦眼淚，正色道：「柳馨月，沒有一個孩子，會真的憎恨自己的父母，因為哪怕沒有養育之恩，也有生育之恩。」

「我們之間，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不是因為我討厭你，恨你……」

蘇晴說著，忙補了句：「我先聲明，你不用考慮我的感受，柳馨月怎樣，我不關心。」

「寒漪……寒漪，不是這樣的……我……我是擔心你……我……媽媽真的……」

「但我可以保證，我不會故意針對你，只不過，一切都是以秦雲的利益優先。」

「拖？」

「那個人拋棄了我，讓我獨自面對這一切，你知道我有多恨眼前這個嬰兒嗎！？」

琴音在旁早已經忍不住落淚，上來攙扶住柳馨月，朝蘇晴哀求道：「寒漪小姐，別說了，和圖書公主也是可憐人啊……」

柳馨月一愣，沒想到蘇晴會突然提這樣一件事。

柳馨月身子一軟，直接撲騰跪在了地上！

話說到一半，蘇晴發現，秦雲表情似乎並不是開玩笑。

「只是把一些話說清楚罷了，情緒發泄出來，反而還是好事，以後思路能更清晰。」

說到最後，柳馨月已經有些聲嘶力竭。

女人面如死灰，眼中失去了光彩……

「呵……」柳馨月哂笑：「你當然不知道，因為我從沒告訴過你這些。」

「你知道，我當時心裏在想的是什麼嗎？」

「公主！」

「你……你真要我當江南王！？」

「他們結婚與否，我不在乎，但是……柳君年、柳驚鴻這倆父子，不能是下一代江南王」，秦雲冷聲道。

「孩子……我的孩子……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柳馨月試圖解釋，卻語無倫次。

蘇晴美眸圓睜，腦袋嗡嗡的！

「那一次頒獎，你是作為王族的代表過來的……你還記得嗎？」

柳馨月望著女和圖書兒離開的背影，上氣不接下氣，捂著心口哽咽痛哭……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冷傲。

「甚至產後抑鬱，頭髮掉了一大把，想要一了百了，靠吃藥才挺過來……你知道嗎！？」

「你已經有了秦雲這樣的靠山，我也不奢望，你能讓他全心全意幫我，只是白鹿閣投個票罷了……」

蘇晴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角道：「關於秦雲的抉擇，我不能給你保證。」

蘇晴看著宛如發狂的女人，卻是慢慢冷靜下來。

柳馨月臉色煞白。

「看樣子你也記得」，蘇晴淡淡道：「那是我記事以來，第一次，這麼近地見到你。」

……

「你知道，當年我為了生下你，吃了多少苦，頂了多少壓力！？」

「蘇寒漪，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柳馨月長嘆一口氣，「你當然會恨我，覺得我虛偽，假裝不認識你，還笑著給你頒獎……這我都能理解……」

柳馨月身軀一震，宛如石化，她萬www.hetubook.com.com萬沒想到，會是這樣！？

秦雲笑了笑，「論王族血脈……你不也是？」

秦雲看了看女人，明顯哭過，不禁問道：「沒事吧？」

說完，蘇晴乾脆利落地轉身走遠了。

柳馨月看著蘇晴，漸漸的，溫柔的眼神也消失了。

王位這東西，別的無所謂，關鍵是牽涉到玄門，海外仙山，這就很敏感了。

「你以為，你現在的聰明腦袋，你的這副伶牙俐齒，你的這張花容月貌，都是誰給你的？」

蘇晴冷聲打斷，聲音顫抖道：「我在學校里一直很低調，向來都不喜歡出風頭，所以但凡是要上台的活動，我都是能推就推掉！」

秦雲撇嘴道：「有什麼可拖的，白麓書社絕對不能撤走江南境的教育資源。」

「等上台了，你跟其他獲獎人，都是有說有笑，唯獨到我的時候，只說了句『恭喜』，就過去了……」

回到車上，蘇晴坐上副駕駛，道：「好了，我們回去吧。」

「這麼禍國殃民的事情，我可不能做，因果孽緣太重，妨礙我修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