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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旗

作者:趙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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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肆卷 第五百五十七章 這個險值得冒(五)

第肆卷

第五百五十七章 這個險值得冒(五)

這些人還不知道章卿已被殺了,到了這裏,看見了章卿的人頭方才知道,無不大駭。壓根不用黃妨、二狗子下令,這四五十個本是殘賊的大漢俱腿下一軟,衝著劉小虎,拜倒在了地上。
已經說了三遍請戰了,殷敢沒辦法,只好再說第四遍:「番公,末將等敢請出戰!」
當務之急,是解決番侃這個大麻煩!劉小虎說道:「好吧,悉從姑丈之意。」
章卿興高采烈,說道:「大家,我正要向你報功!」
雨嘩啦啦的下,遠近儘是部曲戰士在打掃戰場,再加上劉小虎說話的聲音不很大,章卿剛才根本就沒聽清劉小虎在說的什麼,劉小虎這又重複了一遍,他才聽清。
次日雨水漸小,劉小虎率部繼續行軍,一路上依然是小心謹慎,昨日一戰,殷敢部雖得以撤走,但吃了不小的虧,今天沒再敢設伏、截擊。下午時,兵馬到了方與城外,劉小虎選了一處離城十余里的寬闊地帶築營。築營時,她派兵在外警戒,不過直到營壘築畢,亦未見番部。
劉小虎說道:「是我疏忽了,戰後打掃戰場的時候,只顧著處置章卿了,沒有及早地給部曲下達命令,不許隨意殺俘,所獲俘虜全被部曲殺了。其內縱有軍吏,亦不得問番部虛實矣。」
又次日,于傍晚時,陳直率領的部隊也到達了方與城外。昨天一天沒事幹,劉小虎令她的部曲已提前把陳直部的營地亦築成了。陳直部到后,直接就進了營中。
章卿愕然,說道:「大家,我有何罪?」令跟他過來的部曲,說道:「大家你看!這是我部部曲剛才戰時,斬獲的賊兵首級三個!其中一個……就這個!是我親手殺的!特向大家報功!」
「姑丈,有句話我早就想與你說了。」
劉小虎問道:「姑丈也這麼想的?」
又第二天,這一天,大嗓門的兵士罵得更臟,番侃的女性家屬悉被辱罵,他的祖宗八代也受他牽累,番侃本人也成了個無惡不作、姦淫之徒,甚至連牲畜都不放過。乃及殷敢等凡陳直部知姓名之諸將也都被罵了進去。卻番侃仍可忍,殷敢等忍不了了!殷敢諸將齊齊求見番侃。
劉小虎侃侃而談,說道:「『急打』也者,我前日敗了殷敢一陣,番侃部連戰連勝的士氣已然受挫,咱們的士氣已然振起,可以趁著敵我士氣變化的這個良機,咱們積極求戰,是為急打;『正面打』也者,我部兩千部曲,姑丈你帶來了三千部曲,咱兩部合計,五千部曲!番侃和滿典兩部合計,就算是再加上能出戰的方與守卒,只有三千多部曲,咱們的部曲是他們的近兩倍,我眾敵寡,咱們完全藉助兵力的優勢,正面壓過去,是為正面打。」
「你們說什麼?」
兩人議到夜深,只能決定明天繼續用陳直的這三策激將。
劉小虎迎上陳直,請他先來了自己營里。
章卿想要為自己再做辯解,說道:「大家……」
「我教你們個辦法,若委實是聽不下去,便如我這般,用此物入耳,便清凈矣!」番侃吩咐帳外親兵進來,指著案上的一個盒子,令道:「取盒中物,分與諸公。」
「為何出戰?」
劉小虎說道:「好,你們若是都不肯走,願意留下,我的軍法,你們現當已知!違令必懲,有功必賞。」命令黃妨,「章卿部斫敵首級三,取賞錢來,命帳和-圖-書下吏將此功記下。」
得到番侃的召見,殷敢等入進議事帳,下拜俱道:「番公!末將等敢請出戰!」
「把賞錢和章卿的人頭、屍身都取走吧,賞錢你分與有功,章卿的人頭、屍體,你擇地掩埋。」
章卿驚呆了,張著嘴,吃吃地說道:「大家,你、你……,你不會是要殺我吧?」
殷敢坐下,迫不及待地又說道:「番公,是不是已決意出戰了?」
劉小虎壓根不去看被章卿部曲提著的那三個人頭,說道:「從湖陵營中出發前,我就命令你,此回往方與行軍,你部為前隊,路上若是撞見番侃的伏兵,你部必須要頂住。我不要求你部頂住太長的時間,我當時是不是對你說,我只要求你部頂住半個時辰?」
陳直說道:「小虎,我豈不知你所說的這些,可是我和劉郎有難處啊!」
劉小虎點頭說道:「姑丈說的是。」
「出戰暫還不可,但整天被陳直這麼罵,也不是個事兒。我想和你議議,咱們宜當怎樣應對。」
章卿駭然,下意識的便想往後退。
陳直與劉小虎說道:「小虎,如你我所料,番侃果是懼我兵多,不敢應我挑戰!」便即下令,命從部曲中選大嗓門和羸弱的兵士各若干,又令分出部曲往四鄉擄掠,開始行他的激將三策。
番侃「哎喲」了聲,拍了下額頭,笑道:「我倒是把此節忘了。」探指入耳,從兩耳中分別取出了一團絮物,丟到案上,笑與殷敢等說道:「我忘了耳中塞有此物。你們剛說什麼?」
章卿部隊率以上的軍吏,劉小虎都認識,她指定了一人,說道:「自今往後,你接替章卿,為你部校尉。」這人名叫韋忠,原先是章卿這股盜賊的二把手,現是章卿部的一個曲軍侯。
劉小虎淡淡地看了眼,令道:「將章卿部中什長以上者召來。」
黃妨抽出佩刀,叫二狗子和另外兩個大婢將章卿按牢,雙手握住刀柄,用力下砍。連砍了三四刀,砍掉了章卿的腦袋。鮮血從章卿掉了腦袋的脖腔中噴出,把在下的雨都給噴紅了。黃妨抹去臉上的雨和濺射到她臉上的血,抓住章卿腦袋上的髮髻,提將回來,呈與劉小虎。
劉小虎說道:「今日我便要行軍法!」令黃妨、二狗子等,「把他押下去,取首級獻我。」
劉小虎意猶未盡,但陳直說的也對,軍紀、要不要仍然對賊寇之流的來投來者不拒,這本來就是因她剛才解釋她為何殺掉章卿而引出的一些題外話,不是當下她與陳直會師的目的,便亦就不再展開多說,順著陳直的詢問,她說道:「姑丈,對於咱倆會師以後,仗該怎麼打,才能最好的解決掉番侃這個麻煩,我思之已久,我以為,這一仗,咱們應該急打、正面打!」
黃妨即刻令人取來賞錢,堆在了章卿人頭的邊上。
第二天,陳直先與劉小虎去看了看番侃、滿典兩部的營寨,又繞著方與城看了一圈,隨之,沒有立即就開始用陳直昨天提出的那三個激將之法,而是陳直手寫了充滿輕蔑語氣的約戰文書一封,挑了個粗魯無禮的莽漢,去扣番侃營的轅門,先送此約戰書給番侃。
這四五十大漢無人吱聲——就算劉小虎允許願意走者走掉這話,是劉小虎的真心話,這個情況下,誰又敢走?再說了,他們多是魯縣人,此地是山陽m.hetubook•com•com郡,他們又能走去何處?
「哦?怎麼個急打、正面打?」
「小虎?你怎麼不說話了?」
劉小虎仰臉望了下天色,黑雲密集,光線已很黯淡,她起身令道:「今晚去番侃伏兵設伏的那個裡中過夜。傳我軍令下去,命各部儘快打掃戰場,半個時辰后咱們就集合往去。」
「番侃的營壘我還沒去看,然聞斥候報稱,可稱堅固,他若閉營不出,咱就只能攻他的營,其營外有滿典部之營、又有方與城,咱們若強攻其營,滿典部、方與守卒勢必出援,強攻的話,不是很好打。以我之見,上策莫過於把他部調出營外,咱們與他野戰決勝負。」
陳直說道:「小虎,別的我不說了,就比如現在,李青駒、雲里虎等剛投到咱的帳下,他們地頭熟、部曲也各不少,打單父也好、打番侃也好,咱現都需要他們的出力,那在這樣的情形下,你說,若是他們違反了軍法、沒有嚴格的服從命令,該怎麼辦?難道像你殺章卿,竟也就把他們殺了?殺了他們好殺,他們的部曲必然嘩變,單父、番侃,咱也少了助力去打啊!」
坐在旗下的劉小虎神色不動。
跟章卿過來的那幾個他的部曲亦皆被嚇得駭然,有心上去幫章卿,然劉小虎適才馳馬衝突的英姿,彷彿還在他們的眼前,他們又哪敢在劉小虎座前動手?任由章卿喊叫,沒人敢動半步。
「所以說,姑丈,我最近在想,咱們是不是這方面也學一學阿幹?不能無論是誰來投,咱都來者不拒,一概收之。阿幹在任城、亢父,我聞之,賊寇之流,他是統統不要的啊!不僅不要,他還派兵去剿。我覺得他的這個選擇是正確的。賊寇之屬,收得多了,一則軍紀定會因此敗壞,二則,也會有損咱們的名聲。」
劉小虎說道:「姑丈是說?」
劉小虎遲疑了下,說道:「姑丈,我意亦是番侃若閉營不出,咱們可設法誘他出營。姑丈誘他的前兩個辦法都好,獨是第三個辦法,番侃又不是方與的縣宰,擄掠方與的鄉里,對他怕是無用吧?且則,攻湖陵時,部曲亦有擄掠湖陵鄉里的,但他在城中也只是看,沒有出兵。」
「出營前,我給你下達『頂住半個時辰』的命令時,你答應得好好的,但結果你未從我令,未能頂住番侃的伏兵,此你之罪一;你若是遵從我的命令,於今日此戰之初,監督你的部曲,頂住了番侃的伏兵,使我能有較為充裕的布陣時間,殷敢今日就逃不掉,他帶的那些伏兵也都會被我殲滅,可你沒能頂住,結果使殷敢得逃,使我未能殲滅其部伏兵,此你之罪二。」
「不錯,不錯!小虎,你的這個急打、正面打,我贊成。」
「番侃是咱而下的大敵,殷敢為其左膀右臂,若非因章卿怯戰,今日我必可斬殷敢,並將番侃的這部兵馬殲滅,他壞我大事,殺之不足解我之怒。怎麼?我還能只是嚇唬他,不真殺他?」
劉小虎說道:「姑丈所慮甚是,我也慮到了此點。番侃很有可能會因見你我合兵后,兵多勢大,乃閉營不出,不與我戰。則該何以做,才可『急打』、『正面打』,姑丈必是已有辦法?」
番侃放下手中在看的簡書,問道:「你們求見我作甚?」
「我問你可知罪?」
送約戰書的莽漢,肯定是激怒了番和_圖_書侃,被番侃砍掉了腦袋,他的腦袋和番侃的回書一併被丟到番侃的營外。陳直遣人去取了回來,腦袋不管,只看回書,番侃在回書中痛罵了劉昱、陳直、劉小虎一通,罵得很痛快,但「應戰」之事隻字未提。——卻是不肯接受陳直的挑戰。
等重回到帳中,番侃已經放下了簡書,臉上也沒了笑容,正在摸著鬍鬚沉吟。
是夜,在那個裡中住了一晚。
劉小虎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舉起手,示意他閉嘴,說道:「依照軍法,你的這兩條罪,哪一條都夠砍你的腦袋!」
「他罵幾句,你又掉不了肉,生什麼氣?」番侃笑道:「你們看,我就不生氣。」
番侃撫須笑道:「我知你們必會忍不住,來求見我,已預先為你們備好此物,省得你們再去尋找。既然已都分給你們了,你們便出帳去吧,以此物塞耳,都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這四五十個大漢伏拜在地,俱皆顫慄應道:「諾!」
劉小虎微微的笑了笑,說道:「現在我是在領兵,不是我與你們在私下時,將為一軍之膽,全軍的將士隨時隨地的都在看主將,為將者,不可喜怒形於色。」
劉小虎簡單的說了下殺章卿的原因。
「早在阿幹還只是曲軍侯時,他曲中的部曲就軍紀嚴明,令行禁止;他當了校尉,特別是率其部到了東平郡,打下了任城、亢父后,他的部曲也得到了擴充,可是在軍紀嚴明、令行禁止上卻一點沒變,還是那樣啊!他來助咱打湖陵的時候,他負責攻打東城,我專門去城東看了好幾次,那真的是他一令既下,人人奮勇,上到曲軍侯、下到尋常一卒,無有一人怯戰;戰罷收兵,全軍還營,更是無有一人擅出營地,外出擄掠。姑丈,公丘和橐縣,咱部是與阿幹部同時開始打的,阿幹先打下來了,我阿弟還想不明白,他的兵明明比咱少,怎麼會能比咱先把橐縣攻下?阿幹的部曲軍紀如此,他又怎不會能比咱先攻下橐縣?姑丈,阿幹部的軍法,還是向陳公學的!他部的刺奸王庭還是陳公的弟子,卻如今是師傅不如弟子了啊!」
劉小虎說道:「章卿怯懦不敢戰,違我軍令,我行軍法,已把他殺了。你們不用害怕,違我令的是他,不是你們,殺他與你們無干。我知你們都是他的老部曲,或有因見他被我殺而起意離開我部者,如果有,我不攔你們,現在就可走。」問諸人,「有要走的么?現在就可以走。」
二狗子、黃妨把他拽到了路邊。
陳直撫摸著鬍鬚,瞅了幾瞅劉小虎,笑道:「小虎啊,你提到的軍紀這塊兒,咱們日後須得注意,我很贊同!但是賊寇收不收此事,我想得從兩面來看。不錯,接受賊寇來投是有不好的一面,可也有好的一面啊!比如說,能夠快速的增強咱們的實力,對不對?這個事兒,不是三兩句話,咱倆就能做主決定的,不如回頭等咱倆見到劉郎,咱三個在一塊兒再做細議。這個話題,今天咱倆就先說到這兒吧。畢竟咱倆率兵會師於此,不是為解決這個問題而來,是為解決番侃這個大麻煩而來的啊!……小虎,咱倆已經會師,這一仗怎麼打,你怎麼看?」
在議事帳中分別坐下后,陳直撫須笑道:「小虎,我昨日路上接到你的捷報,大敗殷敢,斬獲近百。好呀!你這一仗打的好www.hetubook.com•com呀!說來令人憋氣,連敗給他了三仗,你這一仗贏得好!我讀你捷報之時,甚有揚眉吐氣之感!唯是惜乎,未能斬殺殷敢。……可獲有軍吏俘虜?」
「我知道你說的難處是什麼。姑丈,不外乎就是你和我阿弟擔心,一旦把來投咱的豪傑、部率殺了,往後可能就沒人再來投咱了。姑丈,我覺得這方面,咱得向人家阿幹學學!」
番侃指了下案上,說道:「我耳中絮物已經取出,你不用這樣大聲。你先坐。」
章卿拚命掙扎,大聲叫道:「大家、大家!我對劉將軍、對你忠心耿耿!魯縣那一場敗仗,逃走了多少人?我沒有逃!我跟著劉將軍、大家你到了魯南,對你倆仍是忠心不改!大家,公丘、湖陵兩仗我雖沒參戰,可我在薛縣為劉將軍、為大家搜集糧秣,不遺餘力!大家、大家!我有功!我有功啊!求大家饒我一命,容我再為劉將軍、為大家效死!」
殷敢諸將人手兩個,彼此相覷。
才說過要嚴肅軍紀,可現在陳直就提出了這個意見,更要命的是,他的這個意見似乎還有點道理,劉小虎品嘗到了艱難選擇的感受,她不禁心道:「若是阿幹在此,他會如何選擇?」
晚上,陳直與劉小虎再作計議。
章卿說道:「這……,大家,這不能怪我的部曲沒頂住啊!誰能料到,番侃老賊的伏兵會從那處鄉里中殺出來?我和我的部曲皆是無備,殷敢等又是騎馬來沖,這、這,實在頂不住啊!」
陳直連道番侃能忍,用計時候如似狡狐,忍耐之時仿若烏龜,兩種好像毫不搭界的性格,出現了同一個人的身上,他對番侃的不肯出戰束手無策了。劉小虎亦無計可施。
陳直問道:「小虎,什麼話啊?」
大嗓門的部曲在番侃營外罵到傍晚,羸弱的兵士在番侃營外或坐或立,也待到了傍晚,卻番侃營中毫無動靜,壓根不見有兵馬出來。至若往四鄉擄掠的成果,除了掠得了些糧財、婦人,亦是半點沒有起到激番侃出兵的作用,方與城中也是無有兵馬出戰。
親兵捧著盒子到殷敢等前頭,打開盒子,取出裡邊的東西分給諸人。每人兩個,卻是各絮物兩團,視其材質、大小,與番侃適才從耳中取出的那兩團絮物一模一樣。
殷敢大聲地又說了一遍:「番公!末將等敢請出戰!」
殷敢又急又怒,說道:「番公!」
「咱們剛起事時,姑丈你亦是個果決之人,便是董次仲,他處處壓迫於咱,雖然他的兵馬遠比咱多,可當咱決定要和他乾的時候,姑丈你亦是說干就干!卻不知何時起,姑丈,你變得有些優柔寡斷,投鼠忌器。如章卿此輩者,早該殺之!早未有殺,留之到今,遂有前日使殷敢得脫之事。如早把他殺之,殷敢他前天還能逃得掉么?姑丈,咱們的部曲現是越來越多了,可咱們的軍紀,現卻也是越來越壞了啊!臨戰怯懦、搶掠如狼,這樣的部曲,怎麼打仗?此風不可再長!這以後啊,姑丈,軍紀這一塊兒,須得重視起來了!不能再這麼放縱、縱容了!」
章卿部的部曲大都是他的老部下,總共四百來人,什長以上者共計四五十人。黃妨領著中軍的女兵費了番功夫,這才把這些人從戰場上聚起,帶來了劉小虎的將旗下。
二狗子、黃妨上前,不由分說,將他按住,然後便要拽著他往和圖書邊上去。
韋忠伏在地上,向前爬了半步,頭也不敢抬,惶恐應道:「是!」
「你言到的這兩個『打』,我給你各補充一點。為什麼『急打』?不僅是你說到的敵我士氣出現了變化的原因,還有個原因,小虎,便是因為單父。咱現在需要儘快地把單父打下來,不能久拖啊!拖的時間一長,兵士疲憊、士氣下降,就不好打了。所以,咱們須得儘快地把番侃這個大麻煩解決掉!只有把他解決掉了,劉郎才能心無旁騖的指揮部曲,猛攻單父。『正面打』,也是除了你說的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即番侃此人多計,一個不慎,咱可能就又會上他的當,那麼乾脆就仗著咱們兵多,咱們跟他正面打,讓他有計無可施也!」
番侃揮了揮手,把剛丟到案上的兩團絮物拿起,重新塞回耳中,接著看他的簡書,不再搭理殷敢等人了。殷敢等人見他此等作態,無可奈何,末了,亦只好懷著怒氣,退將出帳。
章卿呆了呆,說道:「大家是有這道軍令。」
「唯是一點,小虎,咱們想要與番侃『急打』、『正面打』,番侃的可用之兵現比咱少,他卻不見得會肯與咱『急打』、『正面打』啊。小虎,以你之見,咱又怎麼做,才能做到急打、正面打?」
殷敢代表諸將,怒聲說道:「番公!賊子辱我等過甚!是可忍,孰不可忍!前日陳直兵到時,我等在營中望樓遠觀,見其部中有魏元諸輩的旗幟,此輩皆我等手下敗將,而今竟敢在帳外辱罵我等!番公,賊眾雖多,烏合之眾,不堪一擊!我等敢請出戰!公但令下,擒陳直來獻!」
陳直部休整一晚。
陳直說道:「曹幹?」
黃妨抬頭來看劉小虎。
「章卿?你把章卿殺了?」這個事兒,劉小虎沒在捷報中提,陳直並不知曉。
殷敢怒道:「番公!不能再忍了!再忍,我等將為山陽士民笑矣!」
「小虎,你看激將法行不行?」
殷敢急切地大聲問道:「番公,可是改了主意?若要出戰,我願為公之先鋒!」
雨下了一夜。
在營中等了一晚、一天。
等韋忠等帶著賞錢、章卿的人頭和屍體離開后,二狗子跑到劉小小虎坐邊,吐了吐舌頭,拍了拍自己含苞待放的胸膛,說道:「嚇死小婢了!大家,說殺就殺啊?」
黃妨教訓二狗子,說道:「大家能像你?高興、不高興的,全掛到臉上!」
殷敢等出了帳,沒走多遠,番侃的親兵追上來,與殷敢說道:「殷公,番公請你回去。」
二狗子偷偷觀瞧劉小虎面色,說道:「大家,看著你可不像大怒啊?」
殷敢麵皮漲紅,說道:「賊兵辱罵我等過甚!昨天已罵一天,今天又罵,番公,豈能再忍?」
劉小虎問道:「敢問姑丈,何策可將其部調出?」
陳直蹙起眉頭,說道:「哎呀,小虎,章卿他好歹也是主動投附劉郎的一個豪傑,他投附劉郎時,帶的部曲還不少。你卻、……你卻就這麼把他殺了?」
「咱從三個方面去激他的將,第一,擇選大嗓門的兵士,去他營外罵他;第二,擇選羸弱的兵士在其營外散坐,以做引誘;第三,遣部曲往鄉間擄掠,以激他出兵。你看怎樣?」
「激不出他出兵,若是能因此而激的方與城中出兵亦可。」
「那我問你,今天此戰,番侃的伏兵殺出來后,你部頂住了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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