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東海屠
第十六章 突髮狀況
隨著周良的示警,其餘的唐軍紛紛散開,用戰馬護著身體,飛快摘下角弓,向著箭來的方向疾射。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羊一口中,分為二十六節六百二十五口。
背後又射來一波箭矢。
那意外著唐軍向外延伸的觸角和勢力圈,又會損失一大塊。
這讓山間道路變得濕滑而泥濘。
數日後,一個噩耗傳至唐軍熊津都督府所在行住,泗沘城。
不僅在戰略上極其被動,而且對收集糧草也十分不利。
人群中豎著一桿黑色大旗,上書「沙吒」二字。
匆忙中,看到這些人里,不全是飢餓的流民。
這聲音令周良身體一震,回過神來。
冰涼入骨。
「火長,不……」
親衛小心翼翼的道。
看看唐軍的食譜,會發現,各類食物極為豐富。
「將軍,為何要棄守黃山?」蘇大為有些訝異。
得到蘇大為他們的傳信,周良開始著手查糧草被劫一事。
眼下一概不知。
人數有二千餘人。
如果是金仁問押送,不太可能是新羅人「自導自演」。
總之,此人因為常期往來新羅與大唐,而且久在大唐求學,比金法敏更心向大唐。
……
當然,規矩是規矩,具體執行的情況是要分環境的。
戰馬與他心意相通,立刻仰頭長嘶一聲,奮蹄向前狂奔。
蒸餅一人一枚,一萬二千五百枚。
馬,是軍人最好的朋友。
聽說是金仁問親自負責押運糧草,蘇大為心裏一絲懷疑暫且拋開了。
戰馬又被對方射傷了兩頭。
每一斗面做二十個餅,計面一百二十和_圖_書五石。
無數賊人吶喊著,揮舞著手裡的五花八門的兵器,向唐軍湧來。
會進一步威脅到唐軍的駐防。
回頭看了一眼隊伍。
斥候隊中,眾人你一言我一語。
此事非同小可。
幸好唐軍身上甲胄擋住,箭射中兩人,卻不及深入。
半島多山,不適合騎兵大規模的衝殺。
只怕連後世軍中都要自愧不如。
既不想它們被敵人利用,又不想它們多受痛苦。
自永徽年以來,金我仁問數次入唐朝,每次都停留很久,還在弘文館求學,其人,識量宏弘,時人推許。
「趙忠的腿斷了,斷骨刺出皮肉,傷得很重,我把他打暈了,免得痛苦。」
這是一支五十人的唐軍斥候。
距離上次新羅人的糧草被劫,已經過去三天。
「牛三死了……」
「示之以弱,半道而擊,接下來就是……圍點打援了吧?」
此城以背靠山脈,依山取名。
蘇大為擺擺手,繼續問:「新羅這次是誰負責押送糧草,還有,丟失的糧草有多少?」
一名唐軍斥候才剛喊出一聲。
「最近的城鎮是黃山?我記得那裡還有一隊唐軍,隊正是李義吧?我們先過去休整,再做計較。」
有多少人?
唐軍把看到的一切,暗暗記在心裏,同時用角弩向身後射箭還擊。
一斗面做一百枚。
散子一人一枚,一萬二千五百枚。
這是一夥值得警惕的力量。
新羅人的送糧隊,都是新羅的正規軍。
一斗面做三十枚,百二十五石,每面一斗使油二十二斤…hetubook•com.com…
但是眼下,看來也有些困難。
若不是新羅人在演戲,那就說明,這伙百濟賊人的實力,至少在兩千人之上。
畢竟地盤越少,能收上來的糧草也就越少。
「啟稟左驍衛郎將,賊人狡猾,先示之以弱,然後將黃山和附近黃山駐守的兩隊人吸引出來,賊人半道設伏……」
耳中只聽嗤的一聲響。
有一種莫名的荒涼感。
幸好這些賊人也不專業,圍追毫無章法,被唐軍一陣箭射殺數人,就嚇得退了回去。
糧草,是軍中的生命線。
早點探明這伙賊人的巢穴,唐軍可以集中兵力定點清除,一為保護糧道,二為震懾。
把落在隊伍最後的幾匹馬連同騎士,射得跟刺蝟似的。
牛肉代羊肉,一人二斤,共二萬五千斤。
賊人會把糧草送去哪裡?
蘇大為問了一聲,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軍帳,心知今晚是沒機會再繼續審問扶餘慶了。
一斗面做三十枚,共用面四十一石六斗七升。
周良一馬當先,輕夾馬腹。
周良一手牽馬,另一隻手,在臉上抹了一把。
「九郎,周良現在在哪?」
這一火唐軍人數雖少,但做戰經驗極其豐富,而且身為斥候,十分冷靜。
其次,這次劫案,透出許多不尋常的信息。
箭才射出去,從其它方向又射來一陣冷箭。
周良心中苦笑:當時若不是腦子一熱,說要陪阿彌來百濟,也不至於遭這份罪。
天空陰雨連綿,雨中還夾著一些冰雪。
薄餅一人兩個,需二萬五千個。
狂奔中,已經大概
和_圖_書估算了敵人的人數。一定是他們的老巢。
在泥濘的小路上,戰馬跑不起速度,還是十分危險。
戰馬的馬蹄踏在這種路面上,稍不留神,可能會崴到馬腿。
周良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滴,兩眼盯著來時的山路,臉色陰沉。
一滴帶著碎冰的水滴,落在他的帽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但哪裡不對勁,一時又說不上來。
滴嗒!
出乎他的意料,劉仁願少見的沒有發火,只是摸著自己的大鬍子,眼裡光芒閃動,向一旁正在提筆書寫什麼的蘇大為問:「阿彌怎麼看?」
饅頭一人一枚,一萬二千五百枚。
待周良等人在山腳下重新修整,那伙賊也像是知道厲害,縮了回去,再也沒有出現。
只能出此下策。
首先,糧道安全是唐軍的生命線,必須保障。
是不是那伙賊人?
其餘還有食畢、食羅、食羔、食羹、菜一人五兩、羊頭蹄、醬羊豬肝、鹽、醬、醋、椒、姜、蔥等等。
「黃山隊正李義麾下盡失,僅李義逃回來了。」
據《太白陰經》記載,唐軍出征的伙食為:酒一人二升,共二百五十石。
周良心念急轉,低喝道:「走,先撤回去再說。」
黃山,乃是通往泗沘的要道之一,要守泗沘必守黃山城。
所以騎士們走山路時,都下馬牽行,分外小心。
如今劉仁願居然直接讓唐軍將那裡的據點放棄。
一隻利箭突然從山林中射出,一箭正中唐軍咽喉。
眼下任何事都不如籌集糧草重要。
這種劫糧的事,絕不能擴散出去。
這隻是一萬多人一和_圖_書日的吃食。
說著,向傳令親衛道:「下令將傷損的士兵全撤回泗沘,黃山城放棄。」
「嗯。」
「沙吒這個名字沒聽過,也不知是什麼人在指揮。」
「是金仁問押運的,具體的數量卻不知。」
既屬於蘇大為的折衝府衛士,其中又有幾人是都察寺暗探,有著雙重身份。
劉仁願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他摸著大鬍子道:「黃山城不大,本來就只駐守著劉義那一隊人,如今人都沒了,一座空城如何守得住?讓那裡的輜重和輔兵趕緊退出來才是正道,省得被那伙百濟賊人圍點打援。
對了,剛從劉仁願那裡回來,現在出了這事,說不準一會劉仁願就會召集將領來商議此事。
除了一個倒霉的在過彎道時,馬失前蹄折斷了腿,其餘人終於從山林間撤了出來。
泥水向四周飛濺。
只是掛在身上,顫巍巍的,看著十分嚇人。
百濟黃山,一個在地圖上籍籍無名的小城。
稍稍阻擋一下敵人的勢頭。
自己也真是自討苦吃。
「七八百上下。」
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能從他們手中,把糧草劫走。
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金仁問,乃是新羅王金春秋之子,金法敏之弟。
天空陰雨連綿,夾著雪花。
越發難養活上萬唐軍。
非常之時,也顧不得再惜馬力,唐軍紛紛上馬,連方才被射殺的夥伴屍體,也一併帶上。
林中一聲鑼響。
南九郎一時瞠目結舌。
「看清多少人了嗎?」
「死人……死人怎麼活?」
「劫糧一方的情況,還不清楚是吧?」
若真圍上了和-圖-書,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豈不被動?」
鮮血迸濺中,那名唐軍筆直倒地。
那麼多馱馬和糧草,不可能憑空消失,總得有地方去。
只是兩匹受傷的馬,一匹倒在地上,中箭的脖頸汩汩流著血。
而且家中妻子一別便是大半年,還不知要在百濟待多久。
這種環境,極適合藏兵。
多山就多林。
最終,在周良的催促下,由它們的主人,送它們走完最後一程。
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
「火長,這些賊人人數雖多,但卻沒什麼組織,進攻也毫無章法。」
周良只覺頭皮一炸。
它會極大的動搖百濟人心中的畏懼感。
「周二哥在黃山附近,他可能會去查看一番。」
「敵襲!」
聽到這番話,大夥一時沉默下來。
說心裏不想是假的。
另一頭跪在地上,低垂著馬首,發出拉風箱似的喘息聲。
只得加倍小心。
「損失多少?」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敵人。
「嘿,阿彌,你倒考起我來了。」
若不是萬不得已,誰能下得去手。
比如現在在百濟,劉仁願這一萬多人馬,就備不齊這麼高規格的食物了,只能是保證最基本的口糧。
「若剛才他們在我們退路上設伏,只怕今天大夥就危險了。」
唐軍沿著來時的小路,不斷提高馬速。
白米一人五合,六十二石五斗。
周良沒有說話,而是騎馬來到馱負受傷唐軍的馬前,向一旁的騎士問:「怎麼樣?」
劉仁願滿意的點點頭:「你的兵法倒是學得不錯,就是不知在戰場上運動如何。」
林蔭深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