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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才就應該一刀割斷你的喉嚨，省得你這般聒躁。」

「哈哈哈～」

「唔……」

好在哥見過世面，還能鎮定得住。

「莫挨老子！」

此時此刻，朱雀長街兩側，數以萬計的百姓，摒住呼吸，聽著傳旨聲音的回蕩。

當時只是由感而發，鼓勵戰陣中的袍澤。

但這股力量，隨著這些軍人的地位攀升。

喝彩聲，歡呼聲，尖叫聲。

隆隆的腳步聲中。

魏三郎狠狠將他推開：「知道疼就離遠點。」

「呵呵。」

突然，從前方朱雀大道的方向，傳來一股巨大的聲浪。

上好蜀錦綢緞五車。

皇城承天門下，李治只覺汗毛倒豎。

如此盛景，曠古未有。

道路兩旁，還有金吾衛和武候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佇立著，維持著秩序。

魏三郎一腳將牛七郎踢了個跟斗。

長安百姓密密佇立在道路兩旁，佇立於樓宇中，當看到蘇大為為首的鐵騎經過時，一時神氣為之所奪。

壓抑已久的力量，在這一刻，突然爆發出來。

不再是官吏，而和那些開國的大佬一樣，可以做為軍功貴族傳家了。

首先是關隴貴族為首的家族重新凝聚起來。

「贊名誇功！」

街道兩頭的百姓，用力將手中的鮮花擲出。

武媚娘忙替他以手撫背順氣。

一邊笑，一邊叫著，挨摸到魏三郎身邊，他看了看，壯起膽子道：「三郎，你怎麼還站在這裏？人都走了，你恁得像個望夫石一樣。」

牽著駱駝隊，一步三回頭，意猶未盡，磨磨蹭蹭的重新到城門前排隊，等候入城。

率隊的唐將，乃是黑齒常之、沙吒忠義、阿史那道真、郭待封等人。

身後的諸將，越說越是激動，居然忍不住一齊大笑起來。

乃至朱雀街外，西市的胡商，長安縣、萬年縣，東市，一個個唐人下意識隨著歌聲唱唱。

開國伯！

他滿心鬱悶，不過看到魏三郎手按橫刀，筆直的站在那裡，眺望著蘇大為遠去的方向，一動不動。

這蘇大為，居然能得開國伯！

整個朱雀大街，整個長安，無數百姓的心臟，彷彿都隨著那腳步，在震顫。

這一下，連接跨過兩個台階。

聽著長安百姓瘋狂至極的吼叫聲。

有他相助，老夫才不用支撐得那麼辛苦。

陌刀如林，寒芒耀目。

由崔器帶隊。

「左相，你覺不覺得，這蘇大為受的榮寵有些過了？」

它現在或許還不顯山露水，或許還比不上朝堂上的諸位大佬。

或瘋狂、或震驚、或羡慕、或嫉妒，一齊投注在蘇大為的身上。

大唐自開國以後，便少有人能受封開國伯了，畢竟過了帝國初建的時機。

就在文武百官隊列中，氣氛詭異時。

但是眉目間，卻不透聲色。

一下子就拿到開國伯的爵位。

他們就服蘇大為。

不客氣的說，這些署吏在胡人面前，一個個眼高於頂，鼻孔都翹上天了。

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閻立本在心中長嘆一口氣。

雖然那份賞賜也很誇張。

大ｍ•hｅｔｕｂooｋ•ｃoｍ.ｃｏm難不死，洪福齊天！

主要是儀仗隊，和獻俘的各國敵酋。

「三郎，別這麼說，別這麼無情嘛……」

蘇大為嘴裏罵著，心裏倒是暖暖的。

太子李弘此時已經成人，長得比李治還略高數分。

好疼啊！

「以後眼睛可得放亮一點，別再衝撞了貴人……」

這麼多年了，終於走到這一步。

他的心情突然又好了起來。

唉！

有功，必重賞！

長安城外良田百畝……

在這個緊要時刻，陛下突然在一次朝會透出遷都洛陽的意思。

站在李治和武媚娘身後稍遠處，幾位皇子和皇女們悄然豎起了耳朵。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在胡人面前做威做福，如土皇帝一般。

皇城，承天門前。

現在就想一刀結果了這蠢貨。

一邊追，一邊厚顏無恥的道：「咱們怎麼說都是同鄉，一起扛過槍嘛，我還不知道你嘛，方才你若不是那樣做，只怕蘇總管真的要斬了我。」

誰知身邊的將士們就都記住了。

「天皇天後有旨，蘇大為替大唐開疆拓土，攻破吐蕃邏些城。

若是……若是蘇總管將來有用到你的時候，記得拉我一把啊，咱們怎麼說都是一起扛過槍的……」

遠處有傳令官和傳旨太監，依次將聲音傳遞。

「噓，我怎麼知道他……他居然是軍中貴人！」

巨大的音浪，直上雲霄。

武媚娘挽著他的胳膊，溫柔的道：「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阿彌對陛下的忠心，天日可表。」

寬敞的街道，與皇城同在中軸線上。

「開國伯神威！連破五國！」

正四品上，之前自己的品階才是從四品下。

牛批！

眾城門吏你一言我一語說著，語速極快。

誰不知道，蘇大為，是武后的人？

對這些胡商來說，當真是大開眼界了。

也只服蘇大為。

不用猜也知道，他們還在興奮的談論著方才的事。

他暗自吞咽了一下唾沫，卻感覺喉嚨里乾乾的，沒有一絲水份。

蘇大為是他們的頭兒，帶著他們打勝仗，得軍功。

他可以對孩子自豪的說一聲，這是爹給你掙下的家業！

那是朱雀長街兩旁數以萬計的百姓在隨歌應喝。

瘋了，所有人都瘋了。

向著馬上的蘇大為瘋狂的招著手，呼喊著，盼著蘇大為能看自己一眼。

「就是，以總管的滅國大國，我看就是賞個三品也受得起！」

「說得也是，貴人犯不著去和螻蟻一般計較。」

天皇天後，二聖臨朝。

「沒錯！」

大部份胡商，對大唐軍方現在情況不是那麼了解，唐語也欠佳。

一石激起千層浪。

「百戰百勝！百戰百勝！！」

一時花落如雨。

蘇大為罵道：「注意形像啊，長安百姓都看著呢！」

但另一個變故也同時發生。

「就是，總管，你不知道，李辯和高崇文他們，本來是受命要出去領兵，但是聽說總管要回來了，就死活求著多留些時日，就為了候著總管。」

其次寒門出身的官員大和*圖*書受打壓和排斥。

魏三郎按著橫刀的手微微一緊。

太好了！

那些胡商這才心不甘情不願，漸次停下議論。

下一刻，更加熾熱的歡呼聲衝天而起。

從這位陛下的背影，他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後面如何，他沒有說下去。

數以萬計的聲音，匯聚如洪流。

聽到李治誇獎蘇大為。

嘿，全大唐，得罪了蘇總管，還能活著的人，就老子一個吧？

軍中男兒沒那麼彎彎繞繞，大家是戰場中的袍澤，過命的交情。

那些胡人說的也不知是波斯語還是大食語，向著城門這邊指指點點，又指向蘇大為去的方向。

對，哥們練過的，輕易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目光里一片冰冷。

但是雙眸微微張開，裏面卻又透著與疲憊身體相反的精芒。

蘇大為想到這個，想到今後自己與小蘇的孩子，也可繼承爵位。

亦有不良人，站立在人群中。

「角聲滿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而且藉著天人感應，不斷彈劾武后。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但和開國伯一比，全都不值一提。

就算當日蘇定方總管回長安，獻俘誇功，也沒有這般陣列森然的軍陣。

好想砍人。

「左相？」

但是心思卻極活絡。

排成陣列，依次而行。

整個天地，彷彿靜默了一瞬。

在車陣之後，又是五百唐軍，為重甲步卒，肩扛陌刀。

一笑，牽動著胸膛，發出拉風箱般的喘息聲。

看他的年紀正當壯年。

看著蘇大為跟著一眾唐軍精騎遠去。

他的目光盯著武媚娘的背影，幽深難測。

手捂著腮幫子，一笑，牽動痛處，又換作嗷嗷殺豬慘叫。

那些城門吏，武候也跟著從跪地改為站起身，向著老吏訴苦道：「西老，你這次可把我們害慘了！」

賊你媽，連牙都掉了兩顆。

……

「我看你們是不想入城了！生意還做不做了？錢還賺不賺了！」

父皇，果然很喜歡蘇大為呢。

「不信。」

……

發出鏘鏗之聲。

如今的陛下，成了泥樣木偶。

就知道此時蘇大為在數十萬長安百姓眼中，有多受歡迎。

無形中，已經成為一股力量。

那是數以千計大唐軍人，一齊怒吼的軍歌。

「再廢話一句，信不信老子割下你的狗頭！」

另一邊腮幫子里，后槽牙也鬆了。

而在今天，這對太陽的榮耀，分給了蘇大為。

「賊你媽，一群馬屁精。」

「滾！」

「請陛下以龍體為重，不如先迴轉大明宮休息，待贊名誇功結束，再令蘇大為等候陛下召見。」

牛七郎生得雖粗胚，一臉燕髯，跟個胡人似的。

直到現在，還沒完全弄清蘇大為身份的大有人在。

足以改變許多事……

上千軍士帶著上萬百姓，最終引得長安內外，十幾萬人齊唱同一首歌。

「蘇大為，一征西突厥，親俘沙缽羅可汗；二為熊津都督，擒獲百濟偽王；三破高句麗，攻破平壤城；四滅倭國，生擒倭王；五破吐蕃，攻陷邏些城！」

魏三郎只覺ｈetubooｋ.com•coｍ得自己額頭青筋暴跳。

武媚娘挽著李治，紅潤的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不異察覺的微笑。

牛羊各五百隻。

李弘的臉上，露出喜出望外之色。

被他喚作左相的閻立本，悚然而驚。

各家深閨的女郎，都爭先恐後的從窗口探出身子。

「大唐威武！開國伯威武！！」

相比開國伯的身份，之前的那些黃金、蜀錦、香料、田宅又不算什麼了。

「右相？」

賜爵，開國伯！

陛下都沒說受不住，何時輪到你這老貨夾纏不清。

阿彌，聽著長安百姓都為你歡呼，阿姊也為你開心呢。

幸好沒人關注！

那灼熱的目光，恨不得將蘇大為拉下馬來，取而代之。

眼珠在眼眶裡轉了轉，舔著臉笑道：「你方才那般表現，要我是蘇總管，一定會記在心上，人家還記得你的名字呢。

就那樣倚靠在武后的肩上。

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數以萬計的目光。

「哇哈哈～」

各色香料五車。

「陛下，這是阿彌在征吐蕃時，于軍陣中所作，將士們甚愛之。」

「彩～～」

蘇大為的目光掃過，從他們中，看到不少自己熟悉的面孔。

奢華浩大的車仗儀駕，像征著天子身份的千牛衛與文武百官，齊聚在此。

回頭看了他一眼。

整個長安，一時失聲。

可以說，拿到這個，就算是拿到貴族的門票。

被喚右相的老者目光在閻立本身上一轉，才幽幽的收回去。

「陛下！」

聽得老吏如此說，眾人方才鬆了口氣，拍著胸脯暗感慶幸。

為了迎接蘇大為，還特意排練過了。

牛七郎捧著臉頰，屁顛屁顛的跟在他後面。

在蘇大為身後，那些跟隨蘇大為征戰的將領忍不住道。

右相一串小碎步上前：「陛下請保重龍體。」

武媚娘殷紅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都瘋狂了。

誰能想到，一轉眼的功夫，他們居然會在城門前跪倒一片，瘋狂的朝著那個唐人磕頭。

大唐右相，關隴貴族如今在朝中最大的山頭。

長安西市大宅一所。

「散開，都散開，現在還是當值時間……就，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都回到自己位置上去。」

「年輕人，鋒芒太露了不是好事……天皇天後愛護，但若他太膨脹了……」

鐵蹄敲擊著青石板鋪就的路面。

但是一雙眼睛，卻光芒灼灼的盯在閻立本的臉上。

傳令的金吾衛、千牛衛們，運足丹田之氣，齊聲吶喊。

長街兩頭的長安百姓，齊聲大喝著。

今日本宮就是要給阿彌揚名。

起先是幾百人，幾千人。

在騎兵之後，又是五百唐軍，以步卒為主，推著弩車馬車，緊隨其後。

看著騎在黑色巨馬身上，一身明光鎧的大唐名將蘇大為。

老者幽幽的道。

老吏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左右張望一圈，壓低聲音道：「莫要聲張，你看他連牛七郎都沒殺，怎麼會為難我們這樣的人？」

在蘇大為身後，依次跟著隨大唐諸將。

角聲滿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似乎等待著什麼。

「和*圖*書嘿嘿，才沒有亂說話，咱們哥幾個，就服總管你，換別人，跟咱們尿不到一個壺裡。」

站在城樓上，聽著越來越浩大的歡呼聲。

這是一衝減壓。

「跟著總管沒有滅不掉的國！」

一時之間，對蘇大為身份的猜測，成為了他們口中最感興趣的話題。

只看到他的疲弱、衰老。

也不知究竟是怎樣的貴人。

這個陣勢，完全是按著蘇大為征吐蕃時的陣勢來排布。

結果又出了蘇大為這件事。

踱步到城門一側，沖那些猶自圍觀，指著唐騎馳去方向指指點點的胡商扯起脖子罵道：「賊特么的，還進不進城？不想去西市的就繼續看，誤了時辰，後果自付。」

可惜，蘇大為只有一個。

往常他們在這些胡商和百姓眼裡，就是一等一的大爺，但是此刻，居然無人關注。

這是蘇大為在征吐蕃時，于軍陣中念過的詩句。

而今，為了遷都之事，已經爭論了快半年了。

受勛，上輕車都尉！」

老吏厲聲喊著，用唐語和栗特語、突厥語各喊了一遍。

「看就看，我們都是綠葉，正好襯托總管你威武不凡。」

閻立本忽然感覺自己的嗓子有些發乾。

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餘音裊裊，久久回蕩。

這個老東西，與自己做對不是一兩天了。

「嘿嘿，三郎，別走，別走啊，我知道，你方才其實是為了救我。」

平日里他們能接觸最高的官，也就是市署官員。

「三郎，哎三郎，你方才那麼捧蘇總管，他怎麼不帶你走？」

重甲步卒所過之處，腳步隆隆。

牛七郎摸著自己腫脹如豬頭的臉。

更有兩旁綵樓的女郎，推開窗欞，將手裡的鮮花，向著蘇大為的戰馬擲去。

儀仗隊的百官中，不少人暗中注意著右相與左相。

「天皇天後有旨，特賜蘇大為贊名誇功！長安百姓齊賀之～～」

閻立本眼露擔憂的看向李治的背影。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也就越來越依仗武后。

李治掃了他一眼，臉上不見喜怒：「朕的身體自己知道，沒事。」

那就是陛下的龍體……似乎越來越差了。

這感覺，爽！

只盼著狄仁傑趕快來長安。

武后不得不斷尾求生，不斷將這些人捨棄。

「咳，我現在還覺得后脖頸一陣發涼，你們看看，汗毛都立起來了。」

似期待，似糾結。

這豈非是說，方才那個膚色黝黑，身材高大的唐人，是比武候、市署吏還要厲害的官員？

距離李治和武媚娘稍遠處的百官中。

彷彿沒有武后的支撐，他隨時會摔倒。

若是再過些年，封公封王，只怕也不在話下！

誰知他這聲，不但沒能令胡商們乖乖過來排隊勘驗憑證，反而是一陣轟笑。

牛七郎嘴角一抽，又變作殺豬般的慘叫：「哎呦，我的臉……疼！」

他捂著口，喘息了片刻，抬首向著前方，臉上露出欣然之色：「沒想到蘇大為除了領軍之能，還有這般詩才！朕，過去真是小看了他。」

此人有宰輔之才。

「你還知道疼！」和_圖_書

蘇大為頭也不回：「你們幾個，都給我閉嘴，別亂說話。」

特晉，蘇大為正四品上，忠武將軍！

天皇天後如此愛護此人嗎？

「呸，像蘇大為總管這樣的貴人，滿長安又有幾個？咱們這輩子能遇見一次，已是祖上燒高香了！」

「右相……所言極是。」

兩邊人馬，至今還沒爭出個頭緒。

心中不由暗道：這特么跟後世天王巨星出場一樣！

陛下賞黃金千兩。

說是不笑，但是嘴角仍忍不住向兩邊翹起。

人在緊張焦慮時，都喜歡逼叨逼叨。

那些跪在城門口的城門吏，第一次感覺自己受到了冷落。

香滿長街。

他們是大唐最耀眼的太陽。

歌聲嘹亮甚至一瞬間將全長安百姓的歡呼聲都壓下去。

朱雀長街。

老吏眾沖人喊了一嗓子，咳嗽幾聲，扯了扯衣袖，挺了挺胸脯。

也就沒人注意到他們的狼狽。

一旁的武媚娘眼尾掃向右相，眼裡，流露出一絲冷意。

關隴貴族、山東士族，甚至開國的軍功貴族，與武后的矛盾越來越尖銳。

誰不知道，近年來隨著天災，朝中局勢又起了變化。

牛七郎回頭看了一眼城門口的武候，一跺腳，轉身向魏三郎追去。

蘇大為一身明光鎧，騎在龍子背脊上。

「這些都是總管應得的！」

一名身著二品官袍的老者，掃了一眼身邊的另一名官員。

諸將之後，是多達五百騎的大唐鐵騎。

接著是幾萬人。

李治忍不住大笑起來。

一股氣從腳下衝起，令他一下子挺直了腰身，驚訝的道：「這歌……」

甚至有人私下傳言，朝中大小事務，悉決于武后。

圍觀的胡商和百姓一時議論紛紛。

低聲道：「右相說的極是。」

「呸，什麼死不死的！跟著總管，日後咱們也能撈個封伯封公的軍功！」

這次，李治和武媚娘可是真捨得啊。

此起彼伏。

如今又想出什麼妖娥子？

彷彿從九重天厥降下。

哪比得上這支征過吐蕃的鐵血老卒。

蘇大為還是第一次經歷如此場面。

感覺心潮激蕩，難以自已。

「誰說不是呢？當真是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李辯、薛仁貴、王孝傑、李謹行、高崇文、程務挺等。

市署老吏在其他人的攙扶下，抖抖擻擻的戰起來。

此時道路兩旁的樓宇張燈結綵，鱗次櫛比，高低起伏的延伸向遠方。

聽聽這滿長安百姓狂喜的歡呼聲。

李治艱難的擺著手，示意自己沒事。

大唐如今年青一代的厲害將領，幾乎大部份都有在蘇大為麾下的經歷。

魏三郎突然回頭，一把抓住追上來的牛七的衣襟，惡狠狠的道。

看了牛七郎一眼，他也不說話，轉身大步離開。

「為開國伯賀～～～」

「咱們的勝利和功勛，都是總管帶咱們拿下的，不親眼看著總管受封，死都不瞑目！」

若不是蘇總管說了，手裡的橫刀只用來殺敵，不能用來殺豬。

今天在長安朱雀街，只有蘇大為配享此榮耀。

李治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在她身側的李治，神情里有疲憊也有虛弱。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