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六十五章
你道門若承認天道嗜殺,那你們的修行就是假的。
臨行還叮囑自己好好在家,不要和那些賊和尚照面。
遠處的高門貴族,朝中重臣的觀會席位里掀起漣漪。
蘇大為立身的木塔漸漸升起,就如望樓一般。
李治從口中吐出兩個字。
有律,方能教人以規矩、方圓、行止。
「又錯。」
這次是時隔八年後,佛道兩門的第三次辯法,顯得猶為關鍵。
遠處圍觀的百姓,立刻傳出驚呼聲。
滾滾濃煙從那邊升起。
而且天道本無善惡,無名,萬物之始。
這個題目了不得。
「我大唐初立時就是以道立國,橫掃東西突厥,聖人又東平高句麗,西平吐蕃,當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他看了一眼紫微城樓上。
而在高門大姓,大唐重臣的席位里,無數臣子則是心驚肉跳,隱猜測聖人意圖。
自古,帝國開創前五十年,是最銳意進取的。
今次聖人令佛道兩門辯法,難道想以新的信仰取代儒門?
選蘇大為,並非是隨便挑的。
但是內里的信仰,聖人有意重新整治一番了。
整個法會現場,一片大嘩。
遷都洛陽。
還有兩場。
這場辯論,既決定佛道高下,也要彰明大唐朝廷法度與威嚴,因此在這主持法會的木塔設計上,別花了一番功夫。
在這個時期,統一內部人心、信仰,打下基石,是為帝國百年大計。
「佛門執黑子,此次由周秀法師,先開講。」
僕役一臉懵逼。
就在這時——
更非是突厥或吐蕃、波斯,或者任何一種語言。
阿兄說過,不要再與那些賊和尚碰面。
得到幾件飛行翼裝。
這違反了太宗皇帝的誓約,不得人前顯聖。
李治朝第一次辯法,道家持論「道生萬物」,佛家反駁說如果道生萬物,那麼就應該生出善的,為何世間還有那麼多惡事?
儒家辯法不下場,因為儒家自漢以後,已是官場柱石。
不知為何,聶蘇在對著這石碟時,很容易就把心神沉入進去。
此為天道也。」
沒錯了。
在法場更遠處,洛陽圍觀的百姓發出一陣陣議論聲。
他的聲音,猶如滾滾洪流,席捲全場。
蘇大為遠看著周秀法師。
這種感覺十分奇怪。
蘇大為定睛細看,就在此時,只見周秀猛地斷喝:「不對!任真子道長此說,巧言令色,爭強鬥勝,豈是道家『無為』?」
伴隨著蘇大為的聲音,場中十二通鼓響。
這個範圍可就廣了。
然後,他提氣,揚聲,如獅吼般:「我沙門者,所修無它,唯持戒。」
柳娘子出門了,阿兄去主持辯法會去了。
「我看任真子道長說得很好啊。」
當時得到一把寶弓,後來贈予了薛仁貴。
在看台高塔上的蘇大為目光瞬間轉過去。
蘇大為拿起手裡的聖旨,將其打開。
這議題,是要決生死啊。
李治朝有過兩次辯法。
在天道之下,所有山川草木,生靈乃至人,皆一視同仁。
最近一段時間,小玉總是神神秘秘的。
聶蘇手指在上面滑動著,櫻唇上下開合,似在和-圖-書囁嚅著什麼。
這是想讓天下百姓看看,究竟誰可為大唐第一教?
好傢夥,這麼一說,貧道要說下去,豈不是把矛頭指向聖人和朝廷。
她揚起身體,有些狐疑的看向聲音方向。
任真子並未急著下場,而是隔空以指戳向周秀法師,聲音轉厲:「方才你以佛門神通,作獅吼亂我心神,辯法我道門沒有輸!」
泰山封禪。
講究持戒精進。
周秀做金剛怒目狀,大喝道:「世間法只有佛法,余者種種,皆為巧辯。道長口才便給,搖唇鼓舌,只能蒙蔽無知百姓,焉敢稱正法?」
能持戒,方得般若智慧,能得解脫自在。
眉心那枚閃電狀的紅紋,越發鮮艷。
如今,是要一統寰宇,萬法歸一了嗎?
家中僕役向她行禮,投來探詢的目光:「主母有事?」
距離辯法木塔稍遠處的蘇大為,立於觀台中,俯視著下方兩座木塔上的一僧一道。
任真子侃侃而談:「此絕聖棄智,非絕聖棄智,是名絕聖棄智。聖智者,為名也,天地本混沌,萬物本無分高下,一但有名,便有了實。
但是手指觸摸時,卻能觸到紋路。
是昔年蘇大為在巴顏喀拉山尋找聶蘇時,和那些本教僧人入山中聖洞后,發現一處遺迹。
還有一個,便是眼前的石碟。
蘇大為皺眉看著。
「嗜殺。」
厚重的木門,無風自開。
這個話題很危險啊,若按任真子的話頭,再往李治身上引,只怕不妙。
這石碟大有來歷。
有了『善』,便有了『偽善』。
久而久之,便成了壓泡菜的石頭。
而這第三次,佛道兩門都攢足了力氣,準備「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佛道兩邊高塔上,做為佛門第一輪出戰的高僧,律宗周秀法師,雙眉隱隱蹙起。
現在朝廷主持會議這位縣公所立的木塔,看起來更是高不可攀,彷彿要插入雲中。
把沙門批得狼狽不堪。
柳娘子出去了,據說是上香還願。
在兩座高高修起的木塔般,還有一座看似低矮的法壇。
大唐有律,則佛門亦有律。
同時心裏一突。
就連坐在紫微城樓上的聖人李治與武媚娘,都不由皺起了眉頭。
周秀本想從天道嗜殺為切入點,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小蘇!
而且,甚至就算不開門,聶蘇也能「看見」,在大門后,正立著一個光頭的和尚。
只是這麼多年下來,蘇大為也沒從這石碟上發現什麼。
而是直接出現在她心裏。
雷鳴般的掌聲和喊叫聲,直衝上天。
將事情的影響壓制到最小。
在這個世界上,每天發生的殘殺死亡,你道門如何解釋?
之前兩座木塔已經是十分高大了。
心裏,對那個和尚能把敲門聲送到自己心裏,十分好奇。
暗自皺起了眉頭。
「道門信奉天道,以『無為』為妙法,然道門認為天道嗜殺,那人在天道之下,豈非螻蟻?」
任真子的臉上一片陰霾,額前那個閃電符文越發醒目,像是隨時會化為閃電落下。
蘇大為本身為大唐名將,同時又是異m.hetubook.com.com人,又有在玄奘法師座下聽法,和隨道家大能修鍊的經歷。
這個題目,比之前的持論,可是大了無數倍了。
在上來前,沒想到會有如此大的壓力。
李治泰山封禪,便是認為自己的功業,已經可比太宗李世民。
總章元年,是今年新年號。
周秀的臉龐上古井不波,雙手輕合,心中默頌佛號,張目向著對面的任真子道:「我佛慈悲,絕不妄殺妄為,前次辯經,道門曾說『天發殺機,移星易宿』,敢問任真子道長,天可嗜殺?」
此觀並無高下之分。」
嘩~~!
看到終局被周秀法師翻盤的任真子,頗有些狼狽,有些氣惱的從木塔上站起身。
無法改變天道,這個嗜殺的天道,你們信了做什麼?
聶蘇下了決定,轉身要走。
最後直至超過佛道兩座木塔丈余。
彷彿有無形的火花傳來。
敲門聲再次響起。
律宗以戒律為師。
隱隱感到好像有紋路。
任真子圓臉上,兩眼微眯,眉心殷紅的雷符,越發鮮艷欲滴。
高聲道:「聖人有令,前兩次辯法,持論一為道生萬物,二為老子化胡;今次辯法,持論……」
為下一個十年,甚至百年,定下基石。
作大死啊!
將手一抓,眉心符紋變化。
正如聖人,觀照萬物,對治下百姓,或高門貴種,皆視之如一,皆為子民。
周秀朗聲大笑,笑音滾滾如雷,蓋過全場。
周秀法師身上凜凜神威,隱現金色佛光,衝著任真子大喝一聲:「咄!」
修道,唯有人法地,地法天,方得真味。」
整個法場氣氛達到極點。
所修者何?
心裏暗罵賊禿胡攪蠻纏,實在可惡。
前漢尊崇黃老,故有強漢。
有了聖,便有了偽。
「胡言亂語,持戒,是名也。古往今來,執于名,而疏於實者,皆為妄人,以持戒為法,是因信稱義。
若你不承認天道嗜殺,那就更簡單了。
初時蘇大為上去,木塔並不太高,在佛道兩邊的辯法高塔下,被俯視著好像個弟弟。
周秀一下子被難住。
自從聖人登基。
「無為,非真無為,無為,當有所為,有所不為。」
這次終於驚動到了聶蘇。
遵循天道,無為,無不為,為所當為。
任真子的聲音幾乎瞬間響起,那張圓圓的臉上,神色端莊:「太上無情,天地不仁,萬物自有其始終,凡有生便有滅,所以天道嗜殺。」
順之應之,故能強大。」
「無為者,不是不為,而是為所當為。」
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拜訪?
事後李榮掩面悲呼:我大意了,沒有閃。
猶豫片刻后,她起身,將石碟收起,邁步向前院走去。
他佛法圓通,當下微微一笑,雙手合什道:「任真子道長說不仁,即大仁,此言何意?難道是鼓勵天下人,皆行不仁不孝之道?」
他終於知道那股不安的感覺來自何方了。
聶蘇在家中無聊,總要找點事做。
這一次聖人的意思是,在大唐新都,總章萬物之時,佛道兩門做一個全面的總結吧。
善惡這個和圖書名,是人給他定義的。
此乃堂堂正道。
而那位律宗的周秀法師,看著有些不對勁啊。
前兩次辯法,道與佛一勝一負。
精通佛道兩門。
論一下佛道兩門高低?
佛陀不過是老子身旁一侍者。
而這次的議題是「總章佛道論衡」。
煙塵起伏。
那聲音晦澀難懂,十分古老。
「非螻蟻,亦非任何『名物』。天地不仁,不仁,即大仁,人有高下之分,然天道視萬物如一,並無高下之別。
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
一向給人感覺像是好好先生的任真子,那張圓臉霎時漲得血紅。
敲門聲再次響起。
如今大唐遷都洛陽,是為章明。
以他超卓的視力,能清晰的看到李治和武媚娘向著這邊,微不可見的點點頭。
天空萬里無雲。
確實有人在敲門。
若是湊近仔細聽,就會發現,她念的並非是唐語。
「大胆,你敢壞了大唐規矩!一切佛道神通,不得人前顯聖!」
「非也,老子有言,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復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莊子言,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要以一個統一的信仰,凝聚大唐人心。
等於開僻了第二戰場,直接引到李治身上。
最後竟如滾滾雷音,響徹群場。
摒息靜氣,默念本宗戒律,向著對面正向自己看來的任真子看去。
前次辯法,道門不是說「天道無情,以萬物為芻狗」嗎?
聶蘇終於肯定,不是幻覺,而是真的有人在瞧門。
還是說有別的深意在?
白頭的紅眼亮閃閃的,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結果被有備而來的沙門靜泰找出一堆證據,證明老子化胡是後人偽造,把李榮噴成了狗。
五丈外,道門辯法初戰的高道,任真子單手結印,原本笑眯眯的圓臉上,漸漸變得凝重。
「還是不見了。」
心中紛亂,他雙手合什,默誦律宗戒律,以平伏內心焦慮。
「辯法大會,開始。」
「不,你輸了。」
用力甩了下道袍。
木塔下方,佛門與道門已經通過猜棋黑白,定下由哪方先開口。
這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但是任真子並沒有落入他的語言陷阱里,直接跳到當今聖人。
既視萬物如螻蟻,何嘗不是殘酷嗜殺?
任真子臉色微變,明顯感到對方身上元氣波動,竟似用了某種佛門神通。
此時百姓聚在一起,不由議論紛紛。
一切法,皆從持戒而來。
故言,戒而生定,定而生慧。
修得無上妙菩提。」
有他在,一定能平息事端。
人定者,皆為名,而非實。
我們道家的這個「道」,並非是有形有象之神,而是無形無象萬物總綱,它無善無惡,它視萬物為一,善與惡,皆包含在這個道里。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何為持戒?」
當時萬人空巷。
古往今來,往聖絕學。
「法師敢妄言我道!敢問佛門,又有何法?」
叩叩叩~
又有總成萬物而章明之意。
蘇大為對這一切,卻是十分淡定。
總章意指天子明堂之西向室。
百姓不解其意,
和_圖_書只覺得此次辯法立意高大了無數倍。「你作弊!」
那一次大敗,令道門顏面盡失,李榮的重玄派也自此一蹶不振。
而且似乎還佔了上風。
蘇大為。
雙方的目光在半空中激撞,發出清微的爆響。
周秀微微頷首:「任真子道長所言,豈非前漢的黃老之學,無為而治?」
大概又是求子去了。
總成萬物章明,說人話就是新元新氣象。
他的目光,投向法場另一座高樓。
……
許多信奉道教黃老之學的宗室,不由暗自點頭。
道長何敢言偽?」
「果然通道教才能強國足兵。」
霎時間,盤坐于木塔上的佛道兩邊辯者,臉色為之一變。
轟隆~~
李榮當時持論說老子是太始,創立一切教。
正想著,只見對面周秀盤坐,雙手結蓮花印,朗聲道:「天子,為天之子,唐律,即為天子之律,為道,為法。
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純是一種感覺。
「嗯,好像有客人來了。」
不是幻覺嗎?
聶蘇也不知什麼時候把這東西又找了出來。
阿兄的話是要聽的。
那是由左相閻立本召集能工巧匠,大唐最頂級的大匠在短短五日時間里製成。
第二年沙門捲土重來,與道門辯法于洛陽宮前。
這名叫任真子的道人,頗有些本事,居然在口舌上並不輸給沙門。
「天地萬物,無規矩不成方圓,世間萬法,唯戒律最為精深。生而為人,在朝,則有唐律,在世間修行,則有佛門戒律。
化作一道凌厲閃電握在手中。
後院的主母如何知道有人來了?
而百姓群中,先是沉默一瞬,接著是竊竊私語,直至一片大嘩。
事實證明,李治太樂觀了。
紫微城樓上,李治牽著武媚娘的手,微笑俯視著全場。
這個發現,令聶蘇大感詫異。
「道長說得差了,人生而無知,與禽獸何異,人要成人,唯有修習二字。
有名,萬物之母。
一輪紅日高懸于上。
「主母。」
他感到肩上好似擔著一座沉重的大山。
彷彿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推動。
但是又記著阿兄的話。
聲音從下方傳來。
大唐發展到現在,外面已經沒有敵人了。
何也?
居然在數萬洛陽百姓面前,展露神通。
好傢夥,這是用佛經里的說法來反駁佛門。
一但過了拓展期,就會慢慢陷入僵化停滯。
之前都只是抓著一個小議題,做口舌辯論。
就在此刻,蘇府大門突然「吱呀」一聲。
方才聖人判定,任真子告負。
周秀一番話把話題又繞回到朝廷上,令任真子微微一窒。
她隱隱記起,這好像是一種「它心通」的神通。
「有請大唐開國縣公,蘇大為入場,主持辯法。」
白天看不到它的影子。
整個辯法會場,一片喧嘩。
那些傢伙不是好人。
高高的木塔上,律宗宗師周秀,雙手合什,面上寶相莊嚴。
聶蘇在自己的秀房中。
聲音如同虎嘯龍吟,一下子將任真子的聲音蓋下去。
在那片煙幕之後,一名月白僧衣的僧人正佇立在門外。
他單掌豎起,臉上帶著一抹神秘和_圖_書微笑。
雙方辯的主要是「老子化胡」。
打壓關隴。
若絕聖棄名,與天道合一,視眾生一如,沒有聖仁孝慈利,也就沒有了『偽』。
「過了。」
道門必須全勝,否則將輸掉一切。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翻出了這枚石碟。
想到這裏,聶蘇小嘴微微撅起,伸手撥弄一下正蹲在肩頭的白頭。
戒律,是人定。
片刻之後,聶蘇來到大門前。
擺在桌上,還能隱隱嗅到那股酸菜味兒。
但隨著機括齒輪的轉動。
任真子手拈法印,聲音如泉涌般奔來:「你看天地生靈,本無善惡,沒有仁義孝慈,也沒有虛偽,這便是天道。
在她面前的桌上,放著一個黑色的石碟。
漢朝時董仲舒獻上「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由此,百家爭鳴的學術時代落幕。
肩頭趴著猴頭。
但他並不只甘心於此,他更想要大唐千秋萬載的延續下去。
任真子看來平時沒少看金剛經。
天道,順之則生,逆之則亡。
此時,還不得而知。
從面上看,石碟是光滑的。
和尚?
道門輸了第一場。
「好賊子!」
我大唐初立,天子以道教立國,故有我大唐強盛。
驚懼敬畏的喊叫聲,此起彼伏。
叩叩叩~
若尊我律宗四分法,戒法、戒體、戒行、戒相,則大道可成也!」
任真子的話,越說聲音越響亮。
文武百官中,不禁引起一番騷動。
因此不禁百姓議論各教。
那聲音,也並不是從前院傳來。
論衡?
纖長的手指,在石碟上輕輕劃過。
並不太大,約莫有巴掌大小。
周秀法師緩緩起身,雙手合什,目光平靜:「你既輸了辯經,又輸了神通手段,夫復何言?」
「猴頭,你說我是見這個和尚還是不見?」
「客人?」
在這個新的紀元里,請佛道兩門論一下高低。
儒典佛經,皆有無量智慧。
稍遠處的一幫太監和宿衛,見李治面露笑容,心中暗道:看來聖人認可任真子道長的話。
蘇大為略停一停,抬頭掃過十丈外,佛道兩門辯法的高塔,揚聲吐氣道:「總章佛道論衡!」
隱隱有些失焦。
淺淺吟唱中,聶蘇的雙眼漸漸瀰漫起霧氣。
會場上。
他並沒有聽到任何通傳聲。
掃清外敵。
「貧僧並未顯神通,只是心性上壓你一頭,道長,輸便是輸,退下吧。」
小玉不知躲到哪裡去玩了。
道法自然。
故我大唐設國子監,弘文館,供學子修習上進。
下方佛道兩門一片騷動。
大唐不禁信仰,不光佛道,就連西域的胡教景教,也都是有的。
無數目光、思想在觀辯法的人群里交匯,碰撞。
一聲驚天巨響,從城東爆起。
……
在火紅的日光下,蘇大為提起官袍下擺,昂首闊步,向著會場中心走去。
他要在有生之年,替帝國掃清一切內外敵人。
結果道門李榮淡然一笑,傲然道:天道無情,以萬物為芻狗。
帶著黑三郎。
他年逾五旬,正是人生頭腦與修為最巔峰的時候。
奇怪,宅子這麼大,那敲門聲,居然能從大門,一直傳到後院里來?

